“秦风你冷静点!”温浅的目光锐利,带着一股威压,周澜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但却依旧觉得不够,他跪倒在地,双手掐着脖子,仍旧没有空气进、入他的肺部。
看来单单靠嗦,是当不上领导的,周澜稍稍有些欣慰,就算加入这组织,至少也不会太丢人。不过有个小问题,这样下去他快死了,听说窒息而死的人,都会眼睑出血,嘴唇发绀丑得很,他望着秦风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不想被这人看到的意愿,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可他的思绪已经开始模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
秦风注意到他的qíng况立刻挡在了周澜的面前,他恶狠狠地瞪向温浅,拨、出刀就是一劈,温浅立刻踢向桌子,整个人朝右边滑了过去,刀锋砍破了那枚巨大的落地窗,乒的一声脆响后,无数玻璃渣子落了下去,在夕阳中反she着点点亮光。
“我靠啊,温长老和闫长老又打架了。”
“这次掉的是玻璃渣,诸道友小心,破皮事小,毁容事大,注意躲避。”
“他们烦不烦,烦不烦!都第五回了,可这个月才过了五天!老子不gān了!”
办公室内的气氛凝滞得可以掉出水来,下面那些抱怨丝毫没有影响到秦风,他弯下腰将周澜抱起,放在身后的软椅上。
闫瑞拍了拍温浅,“我们没有恶意。”温浅的眼镜上闪过一道光,然后他重新笑了起来,温柔无害,“对不起了。”
秦风不语,闫瑞也不在意,“气息。”秦风皱眉,他知道闫瑞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可是气息……
“其实你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温浅缩在闫瑞的怀中,“何必再问我们,多此一举呢,你们的气息是一样的。”
秦风一懵,怪不得怪不得,他的那个罩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北方神族也是水族,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水的腥气,因为他和自己如出一辙。原来他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吗,秦风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被他托着的周澜顿时磕到了椅背。
“唔……”这让周澜醒了过来,他捂着额头,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得,“老板别闹……”
秦风抓住他的手,这温暖的触感令周澜完全清醒了过来,然后就看清秦风脸上那带着的小激动。要死哦,怎么一睁眼秦风连画风都改了,这人设崩了啊,冰山都变火山,面瘫变花痴了,还有快放手,他的手要被捏断了。
周澜刚想挣扎,就发现秦风忽然脸红了,还是那种极为夸张的颜色,一下子从头红到尾,就跟被煮熟了一样,头上还冒着热气,令人担忧他会不会真的熟了,于是周澜挣扎的动作,转为去为他扇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可是个好人。
他的动作似乎吓到了秦风,这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用力太猛,周澜被带着摔了狗吃、屎,秦风想去扶他,手伸到一半,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就僵在半空。
周澜等着别人来扶,秦风摔的人,自然他应该要负责。可半天都没有动静,他抬头就看见,那僵着的一双手,和秦风那变幻莫测的表qíng。
他不会要咬人吧,周澜往后缩了缩,秦风的视线立刻和他对上了,静了三秒之后,组长他的脖子更红了,组长他站了起来,组长他转身了,组长他掩着脸跑出去了……
周澜望着空空的过道,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温浅对他静静一笑,他便点点头准备离开。
“我的话是真的,你现在十分危险。刚觉醒的人,身上会有一种特别的气味,而且吃了你对那些妖魔来说,可是大补,你最好还是跟着秦风,不然……”
周澜头皮发麻,看向闫瑞,对方依旧端着一张脸,他直觉这人说的是真话,“……多谢。”
温浅一抬手,一只纸鹤带着一串钥匙飞了过来。
他伸手去接,纸鹤停在了他的手掌心,一塌七零八碎地碎了,周澜手一抖差点将这叠废纸甩出去。
“上面有秦风的地址,要搬家哦,记得让秦风过来和我汇报狐妖的事。”
周澜回头,木质的大门逐渐闭拢,在愈来愈小的画面中,温浅的笑容也渐渐褪去。
“你这又是何必呢?”闫瑞叹息。
“我……”温浅出神,“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闫瑞闻言蹭了蹭他的面颊,在温浅的脖子处落下一吻。
☆、倒霉孩子
他对什么不甘心,周澜想着温浅最后那句话,那时他的脸带着不甘以及悔意,还有点绝望,就像是小孩无意间捏死了心爱小鸟的那种表qíng,无可奈何却又痛彻心扉,只一眼就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周澜出了地方,望着眼前那条淡粉的小路,忽觉有点小忧伤,之前是秦风把他带进来的,现在人跑了他要怎么出去?
他蹲在门口,先前辣么多人,现在居然一个都看不到,周澜觉得自己苦bī极了,难道他要回去问温浅,怎么出去,想想都有些丢人,刚刚还昂首挺胸耍帅装酷出来,再灰溜溜地回去……
正发愁呢,他身后的玻璃门忽然响了,周澜回头一看,走出来一个清冷的美人,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心皱起,走到周澜身后才淡淡开口,“请让开。”
这话应该是和他说的了,周澜抱着膝盖,朝旁边跳了一步,美人就径直走了过去。
他眼睛一亮,立刻蹦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这人瞥了他一眼,周澜侧过头哼起了小调,只是出去好像要拉手的,可看这美人的样子,十分傲娇啊,他要是真拉手了,就算是章鱼jīng转世,这人也能给他砍秃了。
周澜非常苦恼却又没有办法,在心中狠狠地骂了秦风一顿,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听着那个小儿小儿郎的调子,赵青抿了抿嘴,难道是吴钿那个无赖的人?这无赖的下属,水准真是愈来愈低了,他加快脚步,身后的人很快就跟上来,竟然还想去拉他的手,赵青的面色一黑躲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尝试拉手失败,周澜有些着急,却没想开他们很快就走出了那条小道,回到了那颗顶天立地的粉色巨木下。咦,不用拉手也可以走出来吗?周澜疑惑,跟着人走进了一团光幕之中,又是一阵失重之后,他重新嗅到了油漆味。
出来了,周澜还来不及高兴,便被人攥着领子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唔――”他不禁呻、吟出声,这一下太狠了,五脏都像是移了位,身上的人还用膝盖顶着他的胸口,这让他连咳嗽都不行,谁这么大仇啊,周澜qiáng迫自己在刺激中睁开眼。
压着他的人逆着光,一头细碎的黑发从脸侧落下,五官在暗淡的光线中有些模糊,只有一双眼睛又明又亮。周澜认出这就是他之前一直跟着的人。
“为什么跟着我?”赵青压下、身体,“是吴钿叫你来的吗?”
周澜:“……!”
“快点说话!”赵青面色一冷,膝盖使劲,“识趣点,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说屁啊,老子被你顶得快要断气了,他伸出颤巍巍的手,赵青面色不愉,下膝盖更加狠了。
真是没爱了,周澜也不乐意了,好端端地就被人拳打脚踢,一边压着让他说不出来话,一边让他回答,这人gān的事?他不过是想既保住面子,又想走出来,没人说过装、bī也要挨打啊。
忍无可忍,他就变态,周澜猛地一用力,就从地上翻了起来,一边伸手去摸美人的胸,还揉了一把。赵青显然没有想到,在这样的qíng况下,他还能翻过来,一时没压住,被人掀翻了,这还不够,还被袭胸。赵青一手撑地跳了起来,面上黑得可怕。
“呼呼……”周澜急喘了几口,感觉才好受了许多,顺着胸口,“你有病啊,上面被这么顶着,谁说得出来话?!下面说话只能蹦出屁来,懂不?”
这人看起来清清秀秀的,怎么说话这么粗bào,一直黑着脸的赵青皱眉,不过是这样么,难怪之前那几个被他宰了的魔修,都宁死不说,他还在奇怪呢,什么时候魔修都这么硬气了。
要不是眼前这人身上没有魔气,他早就下死手了。
周澜没有意识到他逃过一劫,活动了下手指,之前那手感还不错,没想到面前这人看起来挺瘦,摸起来居然还蛮有ròu的,“吴钿是谁?我不认识。”
赵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突兀地转身走了,也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周澜耸了耸肩,也不在意,转身朝宠物店的方向走去,无缘无故消失了这么久,装外卖的袋子也不见了,老板估计会被他气死。
天已经黑了下来,这块地方有些偏僻,看不到任何路人,今天风还多,chuī过来只往脖子里钻,周澜紧了紧衣服,感觉有些冷。
路灯闪着橘huáng的光,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子围着它飞舞。一些聪明的捕食者就埋伏在灯泡附近,一只飞蛾撞在了蛛网上,无力地挣扎起来,被赶来的蜘蛛裹成一个球,生与死的转变,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莫名地打了寒颤,看向四周,远处是漆黑的一片,就算是近的地方,在灯光下依旧一片斑驳的重影。周澜感觉有些不安,果露在外的肌肤上,冒起了一颗颗的疙瘩。
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他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影子渐渐前倾,他无意中扫过,却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影。
他紧紧盯着那多出来影子,脚步不停,脑海中忽然想起闫瑞的话‘你对于妖魔来说可是大补’。冷汗从额上滴落,周澜的心跳加快,不会这么倒霉吧,他舔了舔gān涩的嘴唇,从尾椎处蹿起一股哆哆嗦嗦的劲儿。
这黑影也跟着动了起来,周澜已经可以听见身后那脚步声了吃啦、吃啦、吃啦,犹如断了线的木偶,拖着它那条残缺的腿在行走,令人毛骨悚然。
这没有掩藏的意思,令周澜心跳加速,对方似乎没有耐心了,越来越近,如果真的是妖物,那么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修真管委会了。他在脑海中思索这附近的地形,这边是老城区,以前就是按照‘回’字型建造的,他可以从前面的路口绕回去。
周澜匆匆拐过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立刻朝前跑去,身后的那个声音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也快了起来。他真是浑身的皮ròu都绷了起来,那声音愈来愈近,近到极致时,却突兀地消失了。周澜安奈不住,回头看去,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稍稍松了一口,回过头,突然就对上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脸。嗬!周澜淡定不能,一脚朝前踹去,同时身体中的那股气,好像重新游动了起来。
“啊――”那怪物十分凄厉地喊了一声,然后脸更青了,抱着下半、身颤颤巍巍地靠在墙上,一副痛不yù生的模样。
周澜急急喘着气,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就想上去再补两脚。
靠着墙的怪物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图,吓得直淌汗,连忙大喊:“快住脚!我是江少!”一边一说,他怕周澜不相信,一边解除了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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