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许久不说话,流景也不想着他能说什么好话,站直了身子,轻松道:“一直都是审别人,今日被你审,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说罢转身要往殿中央走,却听见他说:“你非得这样?”
“怎么?大人嫌我不够配合?还是嫌我没给你跪下?”流景回过身看他,先前把话说破了,也不怕再惹他不高兴,反正都没可能,要怎么审怎么判都随他。
艳骨又不说话,流景嘴唇扬起一抹笑,屈膝就要跪:“既然大人等不及,我跪便是。”只是膝盖还没碰到地,身子就被定住了,艳骨扣着他的肩膀,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非得这样作贱你自己?”
难道在他面前,自己低贱的还不够吗?:“大人说笑了,既然有罪,就当如此...唔...”艳骨忽然用力扣住肩窝,顿时一股钻心的痛传来,流景本能咬紧牙关忍住。
艳骨一直都觉得流景对他不公平,高兴的时候就哄着,不高兴的时候就冷言相对,从前一样,现在也一样,艳骨想不明白,自己生来便是何等尊贵,就连他的舅舅都要留几分颜面,可整个三界,只有他,轻易的玩弄,轻易的抛弃,所以艳骨一直觉得,自己对他做的不足他半点,何以他能折磨他,他就不能折磨他?
艳骨心怒难平,手下的力度也越来越深,最后直接在肩窝上扣出印子,流景被牙齿咬住的唇咬的通红通红的,其它位置却是苍白,可是越痛,流景越是笑。
“大人既然这般不乐意见到我,何不快点定罪,让我滚得远远地?”
艳骨横眉,冷笑看他:“如何?痛了?你可知你给我的,比这多了多少?”
他给他的?这是什么意思?流景虽然疑惑,却是忍不住顶他:“这么说大人是要报复了?”
“报复?没错,我不仅要报复你,我更要折磨你,你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吗?今日我便成全你。”
他这话什么意思?流景还在错愕,眼前的场景就忽然变换到有些眼熟的睡房,目光四处扫了扫,不由得一惊,这是月华楼内艳骨的房间,而此时,他们都在艳骨chuáng上。
艳骨正压在身上,身体本就被锁魂链绑着,又加之被他压着,此时更是动弹不得:“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手一扬,chuáng帐落了下来,将chuáng隔开一片小小的天地:“还跟我玩明知故问吗?”
“看不出大人钟意这种趣味,喜欢用qiáng的,大人难道不觉得你这等绝色,许我是太便宜了吗?”
艳骨看着他双眸蒙上一层寒意,心腔顿时像被硬物卡住,塞得发疼:“你盼着我许久,今日就是让你赚点便宜又如何?”
流景虽爱慕他,却也不想这样发生关系,艳骨的唇压下来,霸道的在外面舔吻,流景将牙关咬的紧紧的,死活不让他进,盲目的亲了许久,嘴巴都疼了,艳骨也没进去,不由得恼怒:“给我松开。”
流景瞧着他发红的脸,不由轻笑:“大人这么粗鲁,要让我怎么占便宜?这摆明了就是你占我便宜!”
艳骨的表qíng一怔,没想到流景会这样说,稍即声音也软了下来:“你乖点,不然等会可有你好受。”
艳骨忽然温柔,流景差点没卸下心防投降,可艳骨依旧瞄准了时机,在错愕之际,双唇再度压下,这回直冲而入,霸道的让人难以承受。
流景一直觉得自己喜欢上他是件很高兴的事,即便知道都是男人,于qíng于理难以接受,可喜欢就是喜欢了,哪管你是男是女,如果不是那一夜,他忽然说出那句话,流景又怎会放弃半年来的坚持对他袒露真qíng,以为深qíng一吻,就算不能坦诚相待,至少也是你心有我我心有你,可是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一场错觉,那一吻,造就了多少假象。
多少个日夜,流景都难以回忆,艳骨的那些好是huáng粱梦,流景多想两人温柔相待,直到今日诀别,才明白huáng粱一梦醒,前尘尽枉然。
可喜欢这个人的心却是真真切切,即便是被他粗鲁压在身下,身上自己解不开的锁魂链,被他轻易捏法除去。
他的舌尖在胸膛上打转,所到之处,就像是被电席卷过一样,颤栗不止,流景头部仰起,难忍qíng动:“艳骨,你做到了,你要折磨我,你做到了。”
艳骨的手沿着他的大腿滑下然后抬起,轻身挺进,流景身体某处疼的犹如被撕裂:“流景,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够了,我告诉你,永远都不够。”
那泪水也不知是因为痛流下还是如何,流景只知不管怎么用手遮眼,都掩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一言不合就开车,可以,这很作者!
第50章 50
艳骨在里侧安睡,呼吸均匀,流景怔怔的视线里,除了屏风,就是一地凌乱的衣衫!
屋内出奇的静,静的他都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昨日那场□□,大家都不是那么清醒,艳骨在气头上,流景也只是依着内心而作!纯属气他一气!
无意将他惹怒,更无意发生这事!
呵...想来都是嘲讽,流景记挂着他,若他愿意,好生欢喜的发生这些是何乐而不为?可他气头上做这些事,里边有什么想法,之后恼不恼,流景都不知道!
“流景,这是你欠我的,你怎么还都不够。”艳骨的话在耳边回旋了一夜,流景仍是没想透!
昨日大哭,这时才头痛!但是这里流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掀了被子下chuáng,衣衫一件一件套好,回头那一眼,还看得见昨日那场房事在chuáng上留下的痕迹!
门外的月华楼,没有半点凋谢的qíng形,人间此时的天已经是皑皑白雪,这酆都城还是旧景,只是冷风变大了些,流景敛了敛身上勉qiáng穿着的衣衫,想着自己能去哪?没了判官的身份,在这地府里边就什么都不是...
想了许久,也只有这里是能来,彼岸花海依旧鲜艳,红花不见绿叶,身姿妖冶。
流景在花海外边坐下,就与它们挨边之隔,地府没有雪,可从huáng泉口chuī进的寒风却冷的刺骨,抱紧了衣衫,双手环胸,怕是头疼的原因,总感觉今日格外的怕冷:“花花,我想去人间,那会被通缉吗?我已经不是判官,如果没有艳骨的令牌,我就是个逃鬼。”
本还安静的彼岸花海忽然就喧哗起来,花梗摇曳着,似乎在回答我的话,可流景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也不想懂:“花花,艳骨说我欠他,可我欠了他什么?难道喜欢也是错吗?”
彼岸花还是摇摆着,喧闹声依旧,双目低下,原来此时,他已经连目光都无处安放!
忽然一道如洪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破流景的沉思:“你小子,好久没见,是去哪了?”
慌忙回头,他依旧一身白衣,威严庄重,鹤发童颜,尊贵姿态,看见老先生,流景的心qíng莫名好了些:“老先生。”
老先生走了过来,见流景在地上坐着,可能是瞧着面色不佳,不禁上下打量了会:“嗯?一年多不见,你怎么还虚弱了些?”
流景一愣,哪敢如实回答?只能扯谎道:“近几日心绪不宁,昨夜更是一夜不曾入睡。”
老先生看了许久,将他表qíng变化也看在了眼里,心里是明白了些,但又不点破:“我虽年纪大了,可也不是懵的,你是判官,即便是一夜不睡也没影响,我听闻你这一年有事去了阳间,可是在阳间遇到什么事了?”
老先生给了台阶下,流景也不是不识相,当即道:“受了点伤,并无大碍。”
老先生叹口气,捋着胡子说道:“身为判官,你的术法该好好练练了。”他语音刚落,忽然扬起了手,一道金光she进流景体内,当即真气充盈,游走身体各处,就连私密处的隐痛也渐渐没了,不一会,这道醇厚无比的气息融入体内,顿感身体轻盈。
身子也不觉得冷,头疼也好些,流景直起身,对他拱手做辑道:“多谢老先生。”
老先生摆摆手,笑眯眯的:“无碍无碍,我这个老人家也是闲着无事,见你又来这里,故而来跟你说说话。”
老先生每次出现消失都是神不知鬼不觉,要知晓他在这里有何难,流景当即捏起法诀,招了一张茶桌,一壶热茶,他看后,欣慰点头:“原来你跟我藏着掖着了。”
“老先生请坐。”流景笑了笑。
老先生笑眯眯坐下,看着流景为他斟茶,在他对面坐下,老先生捋着胡子,叹道:“有茶有景,可惜呀,差了盘棋。”
流景不知道他说的景是哪个景,但是听他所言,还是再招了桌围棋,纵横jiāo错的棋盘,两盆黑白分明的棋子,一盏淡香,就在右手处落下。
他执白流景执黑,颜色分明:“老人家请。”
他大笑:“你这后生...”话不说完,他这一子也落下,其实下棋,流景懂得不多,只是这一年多行走在外,见多了看多了,就熟知一些,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老先生下棋的套路很熟悉,流景当即就知晓该将棋下在哪里。
老先生笑眯眯的心想,果然跟风花雪月里的高手下棋才慡,老先生再下一棋,开口说道:“你这外出一年多,可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了?”
流景点点头,跟着他落下一子:“有倒是有,只是说起来太丢煞人了。”
“你也怕丢人?”老先生疑惑道。
流景不禁苦笑,虽然不是人没有人脸,可也是个鬼,也有鬼面啊:“老人家还是别取笑我了。”
“好好好,怕丢人是件好事,你以前可就...”老先生及时住了嘴,却让流景捕捉到了:“我以前如何?莫非老人家知道我以前?”
要说他不知道些什么流景是打死不信,他修为高深,金光闪闪,即便是没有亲眼看到,也能通过占卜知晓。
老人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真好,套话套到他这里来了:“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即便是别人知晓,关键也在你,你可知晓,为何你会有今日?”
流景摇摇头,他说的话太高深了。
“世间事因果循环,每个人都有自己躲不掉的命,这是你的命运,等他的天命完成,你想知晓的事,就能想起了。”这人说话竟比谢必安还要圆滑。
“他是谁?又是何天命?为何我的命运会和他的天命连在一起?”流景问道,一个一个疑惑在脑海升起,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艳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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