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馆是景钰与杜云欢合资购买下来的一处建筑,位处城郊,路上需要半个时辰马程,别馆依山而建,旁有清湖飞瀑,是极致静雅的一处院子。
景钰会看中这,除了地处偏僻,便是风光静好,别馆被枫林包围,外侧是村落,杨柳村郭,酒旗招摇!
景钰出来的早,现下去别馆也只有他与艳骨,怕他无聊,景钰就想着四处走走!
两人在村外下了马,景钰牵着缰绳,与艳骨并肩而走!
“不是去别馆吗?”艳骨问他。
景钰视线在小道上,眼前是比邻小家!“不急这一时。”
现下这时辰,家家户户的男丁都已外出,景钰与艳骨从小道走过,听见的是机杼与儿童嬉笑的声音。
他们二人沿着小道一直往里走,来到了一处土地庙,景钰将缰绳绑在一旁的柳树上,走到土地面前,行礼参拜!态度虔诚!
艳骨身份尊贵,看透一切,便是景钰不上前拜见,土地神都已在泥像内坐立不安,等景钰参拜,已是如坐针毡!
景钰拜完后转身,却看见艳骨面色冷清的站在一侧,面上无悲无喜!
艳骨身份不明,景钰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今日不参拜,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又继续走,偶见村妇与孩童,村民见他们衣着华丽,便知身份尊贵,静默一旁并未打扰!
等他们两人从村子里出来,已是午时过,景钰想着现在回去还能在别馆吃点东西,于是将艳骨带上马,扬长而去。
进去别馆的路,两侧都是枫树,枫树长得茂盛,两侧枝桠在上方jiāo汇,将道路庇荫!从树下而过,虽说阳光斑驳,却不感觉燥热!
别馆别具优雅,一眼看去,很是简单!
别馆平时只有三五位家丁在此留住,打扫卫生,看管别馆!
景钰上一次来这,是枫林正红时,他邀杜云欢前来赏枫!
“参见二皇子。”守门家丁老远听见马蹄声,可却是到了眼前才知来人是景钰!
景钰将缰绳jiāo到家丁手上,问道:“杜少爷来了吗?”
“回二皇子,杜少爷还没到。”
景钰点点头,想不到还是来早了:“去准备膳食吧,我饿了。”
家丁连忙牵着马告退!
“走吧。”
进了大门,艳骨才知这园林式的别馆真的非常简单!
竟然真是依山而建,回廊下的土地是青糙溪流,连接着厢房的只有木质长廊!这建在山涧上的别馆,别出心裁,风格独具!
景钰带着艳骨进了西边的一间厢房,房内家具,茶桌书案,屏风软塌,倒是齐全!
景钰让艳骨坐下,自己给他倒茶,热茶是家丁准备,一刻钟换一壶,景钰手上这壶正热,想是刚换的!
杜云欢两日前便吩咐景钰今日来这,不用想也知早已通知别馆家丁!
“你约了杜云欢。”艳骨与他对面而坐,想起景钰先前所问!
景钰将热茶放到他面前,笑道:“是云欢约我。”
原来是他自己想错了:“那你为何带上我?”
为何?“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不知。”艳骨装傻。
景钰握着茶杯的手怔了下,却是眨眼就恢复正常,将茶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景钰才道:“与你相处许久,我以为你会知道。”却不想是我自作多qíng。
“我不知你就不可以说吗?”艳骨反问他。
明明都在意,却在那时你瞒我瞒!
“不知道便算了,说多无益。”景钰觉得他可能是头脑发热,有些糊涂了,居然会带艳骨来这!
“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这么一点话你也不愿说?”
动动嘴皮子?若是说都有用...景钰抬眸看他:“你可知说出的话分两种?一种是真心,一种是胡说,你希望我说哪种?”
艳骨当然希望是真心,可是真心他有吗?“有谁愿意听假话?”
“是吗?”景钰垂眸,视线是那杯冒着烟的热茶:“我常以真话对人,却发现别人喜欢的都是胡话。”若是喜欢真话,何以皇帝会厌他,景i会恨他?
他对他有过真话吗?从九重天上的那场相遇,他特意在南天门等,艳骨听到的,都难分真假!“你扪心自问,你对我所言,是真是假?”
“我对你所言,句句是真。”景钰望着他,神色认真,迫使艳骨听见这话,怔怔沉默!
景钰想,他有理由要对艳骨说假话吗?显而易见,没有必要!
艳骨沉默下来,景钰也没再说什么!正如杜云欢所言,今日是个好日子,他不想与艳骨闹不愉快!
可事实也没等他们两人怎样,走廊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听着还不止一人!
景钰听见声音抬头去看,正好看见两道身影从廊下走近,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颀长一纤细!
看见那人,景钰的脸色也变了变,却是谁都没有发现!
“景钰。”杜云欢才在门外,因视觉关系先看见了景钰,高高兴兴的喊了声,等靠近门口才知艳骨也在,笑脸僵了会又恢复正常:“艳骨公子也在。”
艳骨知道杜云欢会来,却没想过会在这和跟杜云烟碰面,见她今日穿了件白色衣裙,尽显玲珑身段,又将秀发盘圈,用簪子固定,紫色眉心坠垂落眉间,巧笑倩兮模样,宛若立于冰雪中的仙子!一点美艳九分绝尘!
收回视线后,艳骨行礼拜道:“见过杜公子杜小姐。”
“艳骨公子无需多礼。”回话的却是杜云烟!那时他们已经起身,杜云烟径直走到景钰面前,甜美的叫他:“景钰哥哥。”
景钰露出笑:“你也来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们说过要一起过的。”
艳骨听着,不知是何滋味,原来早有承诺,那又何必让他难堪?
这话熟悉,但不是景钰承诺,是杜云烟提起,景钰想着跟谁过生辰都没所谓,但是也并没点头答应,却不知她记着了!
“嗯,有劳烟儿了。”景钰没说什么,余光却是看向艳骨,见他面无表qíng,他总是这幅神色,说来,景钰从未见他欢喜笑过!
“坐下来再聊吧,站着不累吗?”杜云欢早已坐下,见他们一个个站着,表qíng是一副他们蠢的样子。
“烟儿请坐。”
四人入座后,景钰身侧是杜云烟与艳骨,对面是杜云欢,而艳骨对面,正是杜云烟!
杜云欢给他们三人倒茶,一边倒一边说:“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平时可都是踩着时辰到的。”
景钰想着那个人,却是没说出口:“在府上无聊。”
倒茶声消失后,杜云欢又说道:“早知你这么早过来就同你一起出发了,你也不差人说一声。”
景钰模糊道:“嗯,忘记了。”
杜云欢说他:“你啊你,真是不像话,好歹朋友一场,记忆这么差怎么能行?”
见他们二人斗嘴,杜云烟掩唇轻笑!
倒是艳骨始终面无表qíng!
见景钰不说话,杜云欢又道:“对了,我还请了文斌他们过来。”
“文斌?”那是文官文大人的儿子,文大人与高博jiāoqíng好,因着这关系,文大人就允许了文斌与景钰来往,但是要说这关系好与不好,要景钰来说,及不上杜云欢半点!
“嗯,既然是你生辰,怎么也得热闹点,这不是正好,你也带了艳骨公子。”
景钰闻言看向艳骨,却没想透杜云欢说的好是怎么好!
直到夜幕降临,文斌一行五人,骑着马而来,景钰才明白!
那时家丁已在露天院子摆下酒席,家丁架起灯笼,烛光洒下,水面波光粼粼!
第91章 91
艳骨眼中,灯笼高挂,瀑布飞旋,清水在湖中激dàng,水花在烛光下透明!
酒席竟是在瀑布旁搭建的露天高台而设,视线所到之处,尽是山水!
景钰今世自诩风流,这爱玩的xing子,有谁能及?
他的生辰便是少人参与,这景这色,又输谁几分?
除却家丁,在场不过九人,围着高台而坐,高台下,清泉溪流,水声叮咚!
座位能容下两人,独独景钰的如此,也不知是谁这般体贴!
艳骨与杜云烟各在景钰身侧,景钰瞧着那一帮都已入座,只剩两个空位,便知自己要在他们二人中选一个!
景钰视线看向杜云欢,却见后者抬手摸鼻,故意避开景钰视线,但是熟知他的景钰如何能不知晓他这是在心虚!
“烟儿。”景钰朝杜云烟伸出了手。
在座的都是熟人,哪能不清楚杜云烟对景钰是个什么心思,大家意识里怕早认为这是迟早的事!
杜云烟见景钰伸出了手,面色羞红,怯生生的将手jiāo到景钰手上,任着景钰领她落座!
艳骨在一旁静默,抿着唇,半句话没说!
他的目光在景钰身上,看着他一举一动,正难过时,却见景钰将杜云烟安坐在单人桌上,还说着:“烟儿,你这哥哥,不过如此。”
杜云欢以及文斌及其他四人面色变了变,都懂景钰暗指,但是都不敢吱声!
杜云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脸色来不及变换,羞怯就成了尴尬!
景钰坐下,艳骨还在那站着,景钰抬眸,看向艳骨:“你愣在那做什么?”景钰拍了拍身侧的空着的位置,艳骨垂眸,睫毛覆盖,心思遮掩!
艳骨坐下后,景钰拍着软垫的手正想收回,艳骨却及时握住,景钰心神一dàng,竟忘了动作!
惊讶看向艳骨,见他还是低着头,景钰就想不明白他是为何了!
长桌遮掩,两人握着的手又被两人身体遮挡,艳骨之所以大胆,估计是因为没人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景钰有些不敢相信,那握住他的手,竟然在颤抖!
莫不是周围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想到这,景钰又想起几个月前的撞鬼事件,也有些心惊:“别怕,我在。”景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句话,但是说出来后,艳骨的手的确没抖了!
杜云欢看见景钰对艳骨说话,声音却是低的听不清:“怎么了景钰?”
景钰看向杜云欢:“没事。”右手却是缩到桌子下,拍了拍艳骨的手,艳骨将他放开!
“景钰,你将艳骨公子藏得好啊。”景钰与杜云欢开了话头,文斌也cha了话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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