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吓得心都不会跳了!
郁律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地飘了过来,眼见大堂经理脸都吓白了,就皱了皱眉:“你把人家小姐吓的眼睛都直了……”
酆都大步流星地往上走:“还不是你在那儿老磨蹭?”
“那是胖丫。”郁律试图狡辩。
胖丫有点懵:“少爷,明明是你先说想看鱼的呀。”
郁律一噎,差点绊在台阶上:“你――不许说话!”
他闷头直走,忘了前头还有一堵墙,结果直接穿墙而过,半边身子都伸出去了,肩膀忽然被人往后一揽,跌进一个yīn凉而坚实的怀抱里,耳边响起酆都的笑声:“瞧把你臊的,连路都不看了?”
郁律的耳朵被他chuī得直痒,可半拉脑袋还留在墙的另一侧,刚要把头缩回去,眼睛却对着前方的景色一呆,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一把抓住酆都的手,也把他拉过了墙:“快看!”
可怜的女经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酆都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胖丫见她脸色发青,一个劲地哆嗦着揉眼睛,就很同qíng地飘过去拍了拍她肩膀:“别怕别怕。”
一股凉气瞬间从肩头渗进了女经理的肩胛骨,她尖叫起来,叫了一半翻了个白眼,直接昏过去了。
“哎呀!你怎么了?”胖丫捂住脸,莫名其妙。
墙的另一侧,酆都和郁律肩并肩地站在了一个大包房里。
郁律好像是有点紧张,从刚刚把酆都拽进来起就没松过手,酆都看他一脸神经兮兮的,暗暗发笑,并趁机蹬鼻子上脸,反手将郁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这是一间超大型豪华vip包房,餐厅旁边还套了个棋牌休闲于一体的小娱乐间。郁律和酆都现在正是站在这娱乐间中,放眼过去,就见外间灯火辉煌的水晶灯下,摆了一张大圆桌子,旁边站了四五个人,显然是刚进门,正在那里嘻嘻哈哈地寒暄说笑。
其中一个笑声还十分耳熟,说话张嘴就能看见后槽牙,不是那陆老板还能是谁。
酆都冷笑:“巧了。”
郁律磨牙道:“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陆老板旁边还站着两位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两人都是西服打扮,其中一个背冲着郁律站着,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而另一个男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微黑,居然还穿了身笔挺的白西服,更加衬得他黑上加黑,好在五官出色,刀削剑刻似的带了点西洋化的棱角,不大像纯种的中国人。
郁律张大了嘴:“哎?”
这不是那天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个什么……灵异大师?
陆老板仿佛是和这位又黑又白的青年聊出了jiāoqíng,满面chūn风地来到桌边,他因为顾忌着青年的身份,落座前忽然有点犹豫,而青年是个再有眼色不过的人,立刻挑眉笑道:“陆老板,您请。”
陆老板也笑:“欧阳先生客气,你也请。”
“陆老板先请。”
“欧阳先生请。”
“陆老板您先请。”
“欧阳先生……妈的,我先请就先请。”
郁律:“……”
酆都:“……”
你们能赶紧先坐下么?
☆、第10章 洗白010
陆老板的屁股刚一沾到椅子边,突然“嗷”地嚎了一声。
刚才和欧阳先生争论得太激烈,以至于他完全忘了屁股蛋被黑驴蹄子踢烂了的事,屁股蛋上埋着深深浅浅的蹄子印,姹紫嫣红的十分好看,而坐下去的感觉也是酸慡,疼得他差点喷出鼻涕和眼泪。
郁律因为上次睡着了,只听说陆老板屁股上受了罪,却不知道是如此酷刑,“噗”的对酆都乐道:“你踢的?”
“驴踢的。”酆都一边朝他得瑟地挑眉毛,一边伸手掏烟――站久了嘴里实在没味。
“驴?”郁律有点懵,懵的同时还不忘抽走酆都叼在嘴里的烟:“你就不能等会儿再抽?那个叫欧阳什么的我在电视上见过,好像不简单,等下你搞得一屋子烟味儿,让他发现了怎么办?”
酆都毫不在意,任郁律拿着烟卷,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下郁律的脑门:“有我在这呢,你怕什么?
郁律被这么一戳,隐隐地有点要犯脾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又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万一他把你给治住了,咱们今天就jiāo待在这儿了。”
酆都的眼神顿时柔软了,唇边挑起一抹含义无限的笑,俯身在他耳畔道:“担心我?”
郁律甩手一推:“我是惜命。”
胖丫cha言:“少爷,你命早就没了呀。”
郁律:“……”
陆老板龇牙咧嘴地,终于坐下了。
他这个坐姿难度系数颇高,下半身只有尾巴骨挨着椅子,屁股整个悬空,怕挤压了他饱受摧残的屁股蛋。而就在他调整姿势的档口,服务员们陀螺似的转进转出,不一会儿就把菜上齐了。
菜ròu喷香,熏亮了郁律和胖丫四只眼睛。
郁律有年头没吃过人类的珍馐了,一闻见那料理过的jī鸭鱼ròu的香气,就有点不能自已,酆都转头的时候,正好瞥见他自己在那儿悄悄地舔嘴唇,舔得水光锃亮的,非常专注。
酆都挑挑眉,要不是知道郁律是横死的,他还真怀疑是饿死的。
胖丫蹭过来――这又是另一只饿死鬼了,抽了抽鼻子,她眼睛里直冒星星:“少爷,好香啊。”
刚舔完嘴唇的郁律鄙夷道:“瞧你馋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一边说,一边着魔似的盯着一块肥嫩的肘子不松眼,和这块肘子比,昨天晚上酆都他们吃的貂ròu简直寒碜到不值一提,他没吃是对的。
正看得入神,一双筷子忽然伸进肘子堆,恰恰把他看中的那块给夹走了!
郁律禁不住“啊”了一声。
“哧。”酆都用鼻子笑。
肘子在空中连汤带水地划开一道弧线,运进了某位食客的嘴里,这位食客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又黑又白的青年――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垂下眼帘,腮帮一滚一滚,专注而用力地大嚼着。
陆老板有心在饭前发表一番高谈阔论,谁知刚清了清嗓子,那位欧阳麦克先生就已经埋头开吃了――菜都他妈没上齐呢――而且吃相疯狂,和皮相严重不符,相比之下,还是他旁边的这位同伴比较优雅。
然而欧阳麦克是个名人,对待名人,当然不能用对房地产那帮人的态度,陆老板忍住骂娘的冲动,笑眯眯地说:“欧阳先生,你这饭量可以啊,一看就是个豪慡的人,哈哈,我很欣赏!”
欧阳麦克嘴里叼着个猪大骨慢慢点头,说话如唱歌:“哪里哪里,陆老板知道我爱好中国文化,中国菜又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自然爱上加爱,还望陆老板不要嫌我粗鲁,哈哈!”同时匀出舌头对身边的同伴道:“你怎么不吃,吃啊!”
同伴没说话,但很斯文地开始动筷。
“既然欧阳先生直慡,那我也就不跟欧阳先生兜圈子了。”陆老板搓了搓拇指上的大戒指,拍了拍身边的妙龄女郎道:“红红,去给欧阳先生还有――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同伴道:“何清山。”
他刚才一直不说话,所以谁也没去注意,现在猛地一开口,嗓音居然是磁xing中透着一点清冷,特别抓耳,于是大家一齐抬了头,上下打量了他起来。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郁律,然而何清山一直背对着他,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只能根据后脑勺判断出对方头发乌黑,偶尔低头时露出来的脖子皮肤苍白,背影倒是很挺拔,把一身黑西服撑得很熨帖,像个端坐的衣架子。
陆老板笑道:“――对,对,何先生,红红,给这两位先生倒酒,愣着gān嘛,赶紧的!”
红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奶奶的给她买个凶宅就算了,还让她来陪酒,就算真把鬼除了又咋地?真以为她会去那儿住么,呵呵,让那几个新得宠的大学生去吧。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却是很乖顺地举起白酒瓶子款款起身,将欧阳麦克的杯子满上后,她扭着腰准备朝何清山走去。
欧阳麦克伸手一挡:“不用管他,他不喝酒。”
红红抬头看向了陆老板,陆老板也认为何清山无关紧要,就无所谓地一挥手,朝欧阳麦克举起酒杯:“来,咱先gān一个。”
“gān!”欧阳麦克仰头一闷,辣的他险些掉下舌头,几乎以为自己喝了辣椒油,瞄了眼瓶身――cao,五十二度。
陆老板也正在喉咙冒火,眯眼咋舌道:“欧阳先生,我的qíng况,估计小王也都跟你说得差不多了,那我也就不跟你拐外抹角,今天来就是想要你一句准话,那房子里的鬼,到底是能除还是不能除?”
这丫果然还没放弃!
郁律攥紧拳,和酆都jiāo换了下眼神。
欧阳麦克吐出个小舌尖,还在害辣:“听说那房里的鬼挺厉害?”
陆老板嗤之以鼻,开始bào露本xing:“厉害个蛋,还不是被老子一盆狗血泼晕了!”
“啧。”郁律太阳xué上绷起一根青筋。
欧阳麦克很配合地惊呼了一下:“哟,陆老板还会泼狗血呐?既然都泼晕了,可见也不是很厉害嘛,怎么值得陆老板费这么大周章?”
陆老板脸沉了一下,似乎是在忌惮着谁,沉了半晌,忽然一咬牙:这里又没鬼,我怕他个*啊怕!
于是趁着酒兴,拍起了桌子:“你不知道,那房子里不止一个鬼,有一个青面獠牙的,还有个又高又壮,长得巨几把丑的――”
“噗――”郁律没绷住,指着酆都喷了出来:“‘巨几把丑’,他是在说你?”
酆都摸着自己线条优美的下颌,淡淡地笑。
那表qíng仿佛是在说:这世上敢说我丑的人,还没出生。
郁律和胖丫在心里给陆老板点了根蜡。
不知自己死期将近的陆老板还在叨bī叨:“――那些鬼刀枪不入!huáng符,狗血,黑驴蹄子,扔他妈什么都没用!”
欧阳麦克突然停下筷子,声音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刀枪不入?还有这种事?”
说着,食指和中指轻快地敲了敲桌面,陆老板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忙说:“那怎么着欧阳先生,到底是能除,还是不能除?”
“这个嘛……”欧阳麦克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朝何清山的方向一努下巴:“陆老板问错人了,我呢,只管洽谈生意,具体业务内容,还得问我这位朋友!”
陆老板眨巴着眼,目光在何清山身上游移了两下,没反应过来:“他?可我看电视上……”
欧阳麦克厚着脸皮笑道:“那都是综艺效果嘛,你看,就跟那些唱歌比赛似的,一个人在前头假唱,一个人在后头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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