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毫不留qíng挥刀斩下对方手臂,破开血雾直直再是一刀,其间恶心的腥臭充满了内室,令人作呕不止。
“污秽之物竟能踏入仙家道场,你倒是有本事!”芥茗怒笑,趁着对方想要逃跑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下了头颅,还在张牙舞爪的黑袍人顿时不动了。
芥茗试图以刀尖挑开这人的蒙面斗篷,看看究竟是何人尸体被用来作着歪邪法术,却不料,还未碰到,这具死了九成的尸体突然自发消弭,化为了一摊腥臭浓稠的血水……
那臭的,让芥茗差点把五百年间吸收的为数不多的日月jīng华都给呕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在家里晋江后台抽了……就那啥,没发出来,跪下谢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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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作死
“飞尸?”芥茗领着玄兮来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不可能,他身上有妖气,我不可能认错。”
“冤魂凝实,死而不僵,修炼数载可为之。”玄兮站在血ròu飞迸的典室中也依旧面无表qíng,似是根本闻不到这臭味一样。
芥茗qiáng忍这浓烈的味道睨着他:“你这山上可真是卧虎藏龙,你身为仙君,竟然没察觉出来?”
玄兮淡淡看他一眼,芥茗顿时想起了那把传说中的“九转曜华剑”,皮笑ròu不笑道:“懂了,定是师傅日理万机,照顾不到这片。”
“在此之前,冲霄峰上并无邪佞之物。”玄兮长袖一挥,典室瞬间恢复如常,毫不见先前的惨状。
芥茗顿时就冷眼看过去:“师傅这意思,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我带来的?”
玄兮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你应当在内室修养,而非典室。”
“难道我所在之地有邪佞入侵,我当不管?”芥茗硬声对呛,跟在玄兮身后忍怒不发。
“你可召我回来。”玄兮瞥了眼怒容难掩的芥茗。
“又是定位符是么?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芥茗冷笑连连,“你也说了,不过是飞尸,既然我发现了有这等邪物定是要去处理的,举手之……”
“冲霄峰之事自然有人会处理,”玄兮冷不丁打断他,末了,难得凝滞地看向芥茗,“你将云……白鹤怎么了?”
芥茗突然冷汗流下。
那只白鹤还被他定在莲池中,这都大半日了!
见到他表qíng如此,玄兮的脸色顿时yīn云密布,不过他未曾呵斥什么,只是立刻挥袖似有感知似的朝莲池那边赶去。
芥茗站在长廊上觉得好生尴尬。
自己刚来这里不过数日,把人家看门的白鹤定在水池里作了落汤jī,没准还是人家师叔呢。
谁说芥茗是个没是非观的人的?
他有,只不过很多时候他当做自己没有。
这边他尴尬了一阵,觉得愧疚的时间也够了,便收敛起qíng绪继续慢悠悠地朝他修炼的内室走去,却瞬间察觉到,似有一道灵识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转过身冷冷环视了下四周,却又什么异常都未发现。
“玄兮啊玄兮,看看你这破地方……”芥茗难辨qíng绪地呢喃了几声,最终仿佛置气般转身走开了这里,“既然不用我管,那就算被闹的天翻地覆,我也不会再出手。”
这边玄兮匆忙赶到莲池,入目便是他师叔极其悲惨的状况,用芥茗的话说,的确成了只落汤jī。
周边chūn景盎然,莲池中的荷花也因为仙术而提早开放,一切美好,只有那只仙鹤撑着两条细腿,任水流从羽毛上拂过,他自巍然不动。
“云珏师叔。”玄兮叹了口气,解了定身术,将蔫了吧唧的白鹤捧了起来,法术源源不断传入对方体内。
原本蔫蔫的白鹤逐渐有了jīng神,黑珍珠般的眼眸泛出神彩,见到玄兮后立刻扑扇起翅膀,仿佛天大的委屈,师侄快给老子去报回来。
玄兮眉目微垂,听到后来渐渐皱起眉:“果然。”
白鹤状若点头,两人又用神识对话一番,玄兮似安慰道:“师叔放心,玄兮自有打算。”
半晌,他嗓音低沉道,“多谢师叔。”
十日转瞬便过,玄兮作为飞升了上千年的祖宗辈,本是不必为这次道法大会做什么准备的,一套功法,或者一句心得,都可让这些凡间弟子受益匪浅,而芥云却看到,玄兮留在宫中的时候认真翻阅着一些功法套路,这些是暮沧笙后面送来的,大致是玄兮想看看弟子们平日里练的是什么,再从中找出一些关键处讲解吧。
“你今日随我一同前去宗门。”原本在内室中考察芥茗这几日的修炼成果,玄兮突然语出惊人,锋利的侧面如同尖刀,让人看了就不大敢拒绝。
然而芥茗不是一般妖:“我去剑势宗?让你的后辈们见证祖宗多能耐,能收妖?”
玄兮已习惯此人口无遮拦,转身一袭白衣飒然飘起:“门外等你。”
芥茗:“……”
若不是顾忌劳什子的九转曜华剑,他差点幻出武器捅进玄兮后背,把弑师的优良传统完美继承下去。
最后芥茗还是随了玄兮一同前去宗门。
二人穿过法阵,来到当日上山见到的大门前,几yù刺破苍穹的两根石柱立于山门前,气势恢宏森严肃穆,石柱上蟠绕着四爪蛟龙逐日纹样,意味宗门向道,有朝便能如蛟化龙。
十日前芥茗见到的宗主暮映辉,此刻正衣冠修整面容肃穆地立于两根石柱中央,身旁站着的也是熟悉的面孔。
芥茗不经意多看了眼那日同他笑了下的暮沧笙,那青年此刻未在他爹身旁,却是在宗主和长老们身后的弟子最前方。
青年穿着蓝白的布衣道袍,黑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倒是比道貌岸然的长老们看了顺眼。
“晚辈,见过玄兮仙君。”宗主声音洪亮敦厚,敞开宽敞的衣袖恭恭敬敬朝玄兮拜了一拜,他身后的五位长老以及宗门百名jīng锐弟子均跟随其后,跪拜下去。
一时间,洪亮的叫喊声回dàng在剑势宗上方,寂静凛冬的空气中夹带上了一丝激动的火热,芥云不禁有些热血膨胀。
他知道这些人拜的不是他,可所拜方向,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狐假虎威的荣耀,让他隐约生了一丝模糊的登高之意――
或许在他追求力量的同时,他也可以去追求更高的地位和权势,待他站在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方,自然便也无人敢来伤他。
剑势宗的宗门大殿前有一处宽敞的广场,名为剑意,玄兮就坐在广场中央的蒲团之上,纵风姿天成道行高深,却依旧不骄不纵,耐心指出每一点这几日他观察出的修炼死角。
“这群人中亦有凡夫俗子这辈子都得不了道的,你何须如此费事。”闲暇时,玄兮身畔的芥茗早已如坐针垫。
玄兮只淡淡回他一句:“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芥茗一噎,竟不知要如何回应,不想玄兮转过头,薄削双唇轻启:“天道地理人伦皆不易,有心向道即为有心,能渡化便尽我道法自然之力渡化。”
他竟有这么善良?
芥茗如同见鬼般瞠目结舌,玄兮见他呆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回头,微不可察地暗了暗眼眸。
“敢问仙君,我们剑道修行,究竟是为了力量,还是为了飞升成仙?”一个懵懂弟子有些怯怯地问道。
玄兮眼眸下暗涌如漩涡:“并无冲突,力量足够进阶,才可飞升领悟大道。”
这本是很基础的道理,芥茗却听出了玄兮语气中蕴含的一股莫名悲凉,而此时暮沧笙站出来问道:“仙君认为这两者不冲突,那不知在真正面临力量和身份要进行抉择的时候,该选何种?”
“你是何意?”玄兮周身气势瞬间冷凝,芥茗还未从上一刻的悲凉中走出,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排斥。
暮沧笙似乎很诧异玄兮的反应,见此qíng景暮映辉立即重重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住口,不料儿大不由爹,暮沧笙硬是壮着不知道谁给的胆子,继续说道:“若是教导力量的人和允我仙位之人起了冲突,我当助谁?”
这下可不止是排斥,芥茗以他dòng冥糙的敏锐直觉发誓,玄兮可能要杀人。
玄兮天生就板着一张脸,此刻更是yīn沉:“道心使然,谁对谁错若有分晓,自有天道裁定,何须我等相助?”
暮沧笙愣愣地坐回去,被玄兮乍然泄露的杀意惊得无所适从。芥茗也微微眯起双眸,思忖玄兮一贯xing子淡然,极少动怒乃至如今有杀意,这青年所说的定和玄兮休戚相关。
难道是玄兮弑师之事?
不料此事未完,玄兮直接站起身,一身锦袍绣纹,如踏祥云,加之高挑身材更是气势非凡:“除却天道,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慧极必伤,qiáng极必rǔ。”
暮映辉没想到自己儿子竟会戳中仙君痛处,一时大意惹得仙君不快,立刻赶上来温声道:“仙君所言极是,这些孩子们尚且懵懂,还须历练才能知晓仙君一片苦心……”
“的确是需要历练历练,今日便让我这五百飞尸来陪你剑势宗的弟子们历练历练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狂傲之声蓦然响起在宗门之外,芥茗第一时间跳起来,五百年的厮杀让他对妖邪之气十分敏感,此番说话之声刚出,密密麻麻的飞尸大军已经出现在了宗门天上。
“好快。”芥茗沉下脸,魔气迸发不过片刻间,这么多的飞尸便就出现,绝对是有jīng心布置过的。
他习惯xing幻化出长剑做出防卫的姿势,却猛得被玄兮提到身后。
“来者何人,犯我剑势宗。”暮映辉震怒,飞尸虽说敌不过他这么个化神后期的修道者,可此番数量如此之多,且比一般jīng怪要难对付的多,难说宗门中的其他弟子不会受其所害。
刚开始说话之人缓缓从一片飞尸中凌空踏出,那人不是飞尸,却也打扮的极为诡异:一身动物皮毛包裹着健硕身躯,浑身遒劲的肌ròu几乎要爆炸,眉宇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双jīng明大眼直勾勾盯着门下众人,仿若这些都是他盘中鱼ròu,贪婪至极:“都快灭门的宗门,何必关心灭你们门的是何人?”
“放肆!”众人震怒,虽说五百飞尸吓人,可剑势宗毕竟是年逾数千年的大宗门,这歹人说话如此不知时务,怎能令人不恼火!
“我主即将重生,缺少的就是你们这些无知无畏,就知道大喊放肆和向前冲的修道之人作材料了!”带头人粗鲁地叉腰大笑起来,芥茗眯眼盯住了他右手所握的三尺余长大锤,也冷不丁笑了起来。
这一笑笑的极其突兀,剑势宗全体都静默无声,突闻玄兮仙君身后传来一声“呵呵”,自然引得所有人都张望过去。
“怎么又是……你又在笑什么!”想起仙君所说不可对芥茗无礼,暮映辉憋下怒火,瞪大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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