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想法能被理解到真是件欣慰无比的事啊。
律师大人,就凭这,我以后也不能躲着你走道了。
叶幸在心里拟定计划。
那脸上也是jīng彩纷呈。
抬起头,望着常旗的那对眼睛,迸发出了浓浓的惺惺相惜啊。
简直腻死人。
常旗咳了一声,低下头理了理脖子上的纽扣,而后gān脆解开。
这回换成了,叶幸直直的看着常旗,眼里全是戏,心里全是欣喜。
常旗颔首,有意遮掩脸上渐渐而起的红。
“我建议你把这份文件仔细看一遍。”
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脸回复正常,常旗把文件推到叶幸面前。
叶幸点点头,拿过文件,朝常旗勾勾手指头。
“不用签字,看。”
叶幸疑惑的看一眼常旗。而后乖乖的打开文件。
扉页的抬头让他皱了下眉。
“嗯?这不是我来之前签的外出申请吗?难道是没批准?”
常旗摇摇头,示意他继续看。
“哦!这里有个下划线……哦!”
叶幸挠挠头发,抱歉的看向常旗。
“我的手机没开机哈……啊哈哈哈……”
“这个,你不会上报,然后捉我回去吧?”
常旗笑笑。
“作为律师,我有义务保证我的当事人严格履行合同。现在,我没发现你有什么违规的。恩,活得很好。”
叶幸咧开嘴,轻声的说了句
“谢谢。”
随即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常旗很礼貌的和他相拥,坦然的接受了这个感谢。
文件里,规定了叶幸必须保持联络,汇报所在地。
常旗特意为此跑了过来。叶幸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教训可以让你记住保持看合同必须仔细的良好习惯了吧。”
“谨遵律师大人教诲。”
叶幸猛点头,此时不狗腿,更待何时。
常旗微微一笑。
“不要再关机了,我不想联系不到你。”
叶幸郑重地点点头。
“我保证。”
常旗的微笑微微扩大,轻轻低了下头。
许是去了局促感,叶幸现在看常旗带着非常欣赏的心态。
不由得在心里发出感慨
律师大人还有一低头的温柔的时候啊,恩,挺好看的。
貌似,红颜也有过。
咳!
叶幸自行打断自己忽然去回忆红颜的倾向。
摸摸后脑勺小声的说
“没开机,其实是想省点钱。呵呵呵。”
“我会给你换一个套餐。”
常旗点了下头,接受了叶幸看似解释,其实讨好的话,随即抛出这句一般出自家属嘴巴的话。
叶幸当时就想拒绝,可是面对常旗微微含笑的温和脸,实在不想坏了人家的兴致。
“那,那就谢谢了。以后有啥事,你开口就是了。”
常旗笑笑。点了点头。
他们算是冰释了前嫌,小山和秦狂那儿可就没这么美好了。
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惨淡!
小山全程不搭理秦狂,连带他去客房都是目不斜视,推开门,转身就走,秦狂一把抱住他的腰,得来的是如来神掌一枚,乌了眼眶。小山丢下一句
“眼神不好使,就去看医生,乱抱什么!”
供秦狂独自回味。
吃了晚饭,七门突然热闹了起来。
叶幸扒在自己房门口看热闹。常旗以串门为由,一直坐在桌子旁,看法律条文,叶幸觉的太无趣,在这点上,根本没共同语言,他们就始终互相沉默着。
幸好有热闹看。
“咦?七门啥时候来这么多人了,恩,还不少,这一会儿就进来七八个了。”
白融刚好经过,朝他看了一眼,随后问常旗可有什么需要。常旗抬头摇摇手,朝叶幸看了一眼。
“我觉得挺好的。暂时没有需要。”
白融颔首,刚要走,就被顾着数人数,压根没听的叶幸拉住。
“七门啥时候成旅馆了?”
白融从容不迫的接着往前走,叶幸被迫松开手,跟在后面等回答。直到离门口有段路了,白融才回身。笑了笑回答
“外快而已。”
“外快?能赚多少?我帮你打打下手,你给多少钱?”
看着眼睛发光的叶幸,白融摇摇头。
“你歇着就好。也没多少钱,每个人收这么多。”
白融伸出了个巴掌。
“一天五十啊?”
“一小时。”
“噗!”
叶幸差点呛过去。
“那你,收,常旗…。。”
还没说完就被白融微微冷了冷的笑容bī回肚子里了。
“你,你也太黑了,不带这么坑人的。”
白融悠悠然说
“如若与你有不寻常关系,我可以考虑,不然,他是律师,从你这里拿的律师费不会少吧,我帮你回点血好了。”
“三师兄,你这样真的好么。恩?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白融长长的哦了一声。转过身,轻悠悠的飘出一句
“看在这么不寻常的份上,我不收他的钱好了。”
叶幸高兴地唉了一声,顿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
“啥不寻常关系啊!三师兄你瞎说啥。”
白融已经走远了。
叶幸气鼓鼓的嘀咕
“啥不寻常关系啊,又不是偷qíng。胡闹!”
回到房间,常旗正好抬起头看他。
叶幸顿觉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吭哧吭哧的只会gān巴巴笑。
都怪白融,瞎说什么,搞得他觉得真尴尬。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常旗点点头,叶幸嗖的夺门而出。
“害羞了?恩,是个好兆头。”
常旗抿抿嘴,灿烂一笑。
待会等叶幸回来,他可得逗他玩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害羞了。
就说了,叶幸,你无法把我只当朋友的。
常旗捧起书,坐到叶幸的chuáng边,靠在chuáng头,继续看。
叶幸溜出去,跑了几步,直拍胸口。
“要避嫌,要避嫌啊!”
他提点自己后,往厨房走去。撒谎也得圆的住,别回去后啥也没带,更显得不对劲。
刚拐弯,就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了。
叶幸一弯腰说声对不起。
抬起头来时,叶幸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他盯着对方看,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有要越过他继续走的意思。
“远来都是客啊,撞了你真是对不起,怎么称呼啊?”
“的确是你撞了我,所以我接受你的对不起。”
对方斜看他一眼,说这么句话后,给了个‘你其他的行为都是多余的,留着吧’的表qíng,继续要走。
叶幸盯着那张脸,死看。刻意歪着身子挡住大半个走道。
小白脸!!
你个死小白脸!!
杀手!!
仇人!!
“雷狄,怎么不走了?”
一位背着双肩包的老者走了过来,问。
叶幸扫了他一眼。
整体是个矍铄jīng神的老头,和白老爹差不多的年纪,在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和gān净无一丝皱纹的格子衬衫的衬托下,显得蛮低调时尚的。
“师父。”
看了眼叶幸后,直接用肩膀撞开他,叶幸心里叫嚣着的小白脸雷狄走开了。
老者经过他时,目不斜视,步子跨得不快不慢,背挺得超直,走过去时,叶幸做了个吐唾沫的动作。
呸!
拽什么!
叫雷狄是吧,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师傅教出什么徒弟,一样的自大讨人厌。
“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师父看见了?”
雷狄把行李包一一放好,恭敬的回话。
“没有,不认识的人,我为什么去看人家。”
“我只是被拦住了。”
“哦。我以为你遇见朋友了。”
雷狄咧开鲜红的嘴唇。
“师父真会说笑。”
雷狄的师父却是苦笑了一下。
“我是真心希望你有个朋友的,毕竟师傅老了,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雷狄没有说话,转身去铺chuáng了。
叶幸跟个贼似得,趴在雷狄房间后窗户的那颗小树杈上。
把这段对话听了个模模糊糊。
哼!!
怪不得那么冷血,把大孙子说烧就烧了。
活该你没朋友。
“师父你休息吧。热水打好了。”
“嗯,你练一会,也早点休息吧。”
新的对话传来,叶幸凑近了些,小树细巧的枝桠突然应声而断,叶幸脸朝地趴到地上,硬是没有哼一声。肯定没有发出大声响后,做贼心虚的叶幸悄悄撤退。
经过走廊的时候,刚好看见雷狄在房间前的巴掌大空地上端着红鞭子,作势要甩。
叶幸放慢脚步,隐在墙壁后,偷看。
雷狄迈开步子,丈量了十步,拾起一块石头,按进泥土里,固定,而后,在上面放上了一根羽毛。
手腕轻轻一抖,眨眼的工夫,羽毛少了半边毛。
叶幸看的口水直吞。
妈的,居然连瞄准都不瞄准。
这货简直逆天啊。
接着又往后退了两步,把距离拉大,也是那样,一甩,剩下的羽毛,断成了两截。
叶幸张大了嘴。
收起鞭子,雷狄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就着走廊的自然光和灯光,认真的看起来。
屋里传来他师父的声音
“雷狄,早些休息,功课做完了,就别额外给自己加难度了。”
雷狄对着门应了声。
“我知道了,要是打扰师傅了,我坐远些。”
屋子里没了声音,雷狄又转回头,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了推,继续看起来。
叶幸暗自咬牙。
妈的,坏人还不够,居然还这么勤奋。
☆、盛会
“下雨了……”
雷狄抬头,一滴雨珠趴在了镜片上,照在头顶的油纸伞往前又移了移,把他整个遮住。
油纸伞微微透光,那片光线穿过纹在伞外的单支白梅,打下几点暗色斑驳,贴在了一半身子露在外的人脸上。
那张脸,很宁静,透着种悠远古老的安详。
他的两只手都被粗麻质地的袖子遮住了,一只放在伞柄上,一只自然垂着,袖口挺括,但有一圈磨白色,显然他一直是这样笼着手。
还未开口,垂着的手探出一点指尖,朝向摊在膝盖上的笔记本。
“它湿了。”
“谢谢!”
雷狄转回微侧的脸,合上笔记本,起身。
“水不擦掉,字会糊掉的。”
雷狄只是笑笑。
“我知道。”
他走了之后,披着绿色雨衣的叶幸从一颗雪松后面冒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三师兄,看到了没?”
白融慢腾腾的收起油纸伞,瞟了一眼叶幸。
叶幸眨巴眨巴眼。
“咋了?”
“你比我们说好的,早出来了一分钟。我猜他已经看见你了。所以,你的计划,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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