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差点跪下去。幸亏及时扶住了桌子。
他看着浮在半空的荒尘。吞了口唾沫。
红颜死了,人家娘家人找来了。
死定了……
荒尘扫了叶幸一眼,就看向了别处。
“许久没出现犯死规的人,原来是你。我来是告诉你,触犯死规,你已被扣去二十年寿命,全部的福气。以后好自为之。”
叶幸听完这些,却出奇的平静,嗯了一声后,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你的。”
荒尘抛出一块写了字的布,就消失不见了。
叶幸捡起,看到抬头黑黑的‘离婚书’三个字,麻木的心突然一阵刺痛。
最下面,盖着一个黑印。
红颜……。
是真的死了……。
紫衣神仙连离婚书都批了。
☆、没想到的合作
抱着布条睡着,叶幸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面,景色如画,色调温暖,就如怀里布条的色泽,暖洋洋的淡粉色。
红颜从一面墙里透出来,提着那条沙滩裤,对着他笑。
太像他们第一次碰面时候的场景。
红颜对着他说‘你的方式真奔放,不过我喜欢。’
他还是气鼓鼓的把沙滩裤扔了。
一如当时的模样。
叶幸笑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不是梦里场景的天花板时,脸上的笑迅速隐退,揉揉眼,手机却叫了起来。
叶幸一看,是个固话。
接通后,叶幸的脸霎时没了血色。
裤子套了三次,还是对不准一个裤腿,叶幸咬着牙捶了一下头,停了一下,脚终于伸进了裤腿。
拎起外套,叶幸冲出了门。
上了出租车时,他打了个电话给方越。
“哥,我今天不在旅馆。”
“发生了什么事?”
方越稳稳的声音传来,叶幸握着手机的手拼命的抖起来,他一把压住。轻轻地说
“我爸妈……”
“你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叶幸嗯,嗯了一声,抬头嘱咐司机尽量快点。
“这事儿有点不对头,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回去我待不住的,其实,我也有疑问,所以更要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幺蛾子。”
“一切小心。”
叶幸嗯了一声挂断,望着车窗外慢慢转为冷清的街景,握紧了拳头。
“是谁?”
“叶幸。”
闻言,常旗动动身子,想要坐起来,被方越摁住了。
“你休息,我去看看。”
倒了杯水放在chuáng边,摆好药和吃的,方越拎起准备好的简便行李包。
“方越……”
一直看着他默默不语的常旗,在方越往门口走时叫住了他,血色还很淡的嘴唇扁了扁,低沉的开口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
方越嗯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
常旗有些讶异的抬起憔悴晦暗的脸。
“你没有需要问的吗?”
方越摇摇头。
“不难理解,所以没什么要问的。”
常旗无力的笑笑,牵扯到伤口,虚弱的笑声陡然转为闷哼。
方越连忙放下手中的行李,快步走过去,撩起常旗的衣服,检查胸口的伤处。
“还是不要说话了,我很快回来。”
小心的放下衣服,方越对脸上冒汗的常旗低声说,就像在哄,不过,显然不太熟练,从而声音发颤生硬,所以语气间反而有种奇怪的撩拨。
“但是,你还是想要我给个答案的。”
常旗按着胸口,勉qiáng的笑了一下,说。
“还是不要说了。”
方越把被子往上拉拉,盖住常旗露到外面的皮肤。
常旗没放弃,还要说什么,方越就着低头的姿势,突然亲住了他的嘴。
“还是不要说了。”
方越把常旗扶平躺下,拎着行李打开门,走了。
受了伤的常旗,脸上第一次出现傻愣,刚才发生的太快,来得太快,结束的也太迅速,他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几分钟后,一动没动的常旗捂住了脸,埋进被子里。
叶幸到看守所的时候,里面正闹哄哄的。
“麻烦……”
叶幸踮起脚一边拨开堵在面前的人群,一边往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大声招呼。
不知道是人多嘴杂还是人家不想搭理,叶幸就差跳上桌子挥舞手臂了,还是没得到回应。
他气喘吁吁的后退一步,从拥挤中退出,点起一根烟,含在嘴边,再退几步,靠到墙上,望着jiāo头接耳的人群,眼睛眯起。
半晌,他冷哼一声,找了个座位,一屁股坐下,安静的看着四周。
很显然,短时间内,办公是不成了。静静观察的这点时间里,叶幸巩固了自己yīn暗的揣测。
果然是过多巧合就是计;按理来说,来这里的都会很着急,特别是出了事的时候,如果是感qíng淡漠怕是也不会吵嚷。可是这些人,看似热闹,却都在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去催问窗口里坐着的人员。
叶幸吐掉嘴里自燃殆尽的烟尾,gān脆头一仰,闭目养神。
不管是故意阻扰他去问询父母的事,还是有意拖延。
总之,他接招了。
父母是他的底线,这根弦既然被拨了,他就不会再用善良的眼光去看发生的一切。
唔……
希望,真的只是一场误会,真的,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裤子口袋跳了起来,叶幸取出手机看看,是方越打来的。
“我问了人,你的父母应该没事,起因是几个犯人动了武,恰好是自由活动期间,令尊他们被误伤了,已经送医。”
叶幸低低的嗯了一声,视线投向还没散去的人群,总是朝他时不时看的几个人,好像也不在了。
“那几个犯人犯了什么事?为什么动武?”
叶幸的神qíng很肃穆,直到方越说完,他的神色没有任何的缓和。
看来,真的不会是误会了。
普通的偷窃,而且只判了拘禁半个月,夹着尾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发神经因为口角而打架,白白加重刑罚。
主管背后的影子;常旗被袭击;廖良万魂体临了的悲号……。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自己。
好吧……
叶幸挂了电话,坐回椅子里,继续闭目养神,脑子里开始细细的滤着杂乱的头绪。
一个半小时就这么静悄悄的流过了。
叶幸睁开眼时,两个穿着国家制服的人,友好的和他说起父母受伤的事qíng。
“我的律师很快就会来,到时,请你们和他细说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叶幸站起来,朝他们点点头,握了下手,转身走了。
说了好几句话,都没有让他去看看父母,看来是真的没有大事,估计今天是探视不到了。
走出门口的时候,叶幸的衣服被探出枝桠的腊梅勾住,扭头看了一眼。
“啊,开花了啊。”
伸手把树枝捏住,轻轻晃开,眼角就看见有人影忽的闪开了。
呵呵……
上了出租车,叶幸说了旅馆附近的一条街的名字。
他倒要看看,那些是什么人。
靠到车座上时,叶幸才觉得浑身都是酸麻,忍不住给自己捏脖子,捶肩膀。
“叶幸。”
陡的一个激灵,叶幸看向前方。
“许凌!”
“有日子不见了。”
出租车司机打扮的许凌微微转过脸,把压到眉下的帽子往上挑挑。
“你看起来不错。”
叶幸浑身肌ròu绷得紧紧地,不言语,默默的看着好像在闲话家常的许凌。
“看来是不想和我说话了。”
许凌扭过脸去,把车速降慢。
“那就和之前那次一样,我问你答。”
叶幸从鼻子里嗤笑一声。
“我凭什么听你的。”
许凌呵呵一笑。
“就凭,我知道的比你多,但还不够多。”
“什么意思?”
不可否认,叶幸完全被挑出了兴趣。
许凌这种人是不会乐于làng费时间的,所以更不会说假话兜圈子。
“嗯,在这之前,请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小旗?”
叶幸哼了一声。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又不喜欢我。”
这句看似随口的话,叶幸可是在脑子里转了三四回才说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常旗带进来。
“哼,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好,既然你已有新欢,就不要再去骚扰小旗,他为你受伤的事,我还没有打算放过。”
“随你,你要gān嘛我又管不着。”
叶幸没好气的说。
“小子,你很嚣张嘛,是该说你愚蠢呢还是无畏呢。”
面对许凌的半讽刺半威胁,叶幸以一个冷哼了事。
“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叶幸不打算和他再掰扯qíng感上面的账本,单刀直入,意yù把嚣张进行到底。
“这个人好好看看,认不认识。”
许凌带着冷意的呵呵一笑后,递过来一张照片,叶幸拿过去,看了一下,摇摇头。
“不认识。”
许凌冷冷的呵了一声。
“看来还有背后推手。”
叶幸把照片还回去。抱胸看着后视镜里映衬出的许凌,他脸上冷若冰霜,不像是试探。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虽然我不喜欢你,不过,除了不喜欢之外,你还有合作价值,所以喽,我就来了。”
叶幸笑了一下,通过后视镜给许凌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继续说。
“合作什么?你的合作条件呢?”
“其实,准确的说,是你配合即可。”
“不说清楚,恕我远走不送。”
叶幸对上许凌投过来的皮笑ròu不笑的脸。一点都不退让。
“呵,当然可以,小旗在家昏迷那次之后,照片上的人找到我,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一些小道消息,至于是什么,我就不说了,他提出可以通过更便捷的手法找到你,我自然是不拒绝的,不过他们的手段让我很不慡,竟然打上你父母的主意,懦夫!让我更不慡的是,他们立刻联系我,告诉我你在这里,如若这样,我还不知道被利用了,岂不是够蠢。”
许凌话语间的确有怒火,倨傲的他,的确是不会容忍别人把自己当猴耍。
“你想做什么?”
许凌笑了一下,又恢复了绅士的姿态。
“绝对不要露面,按照他们的预期,就当我把你绑了。”
叶幸咧开嘴笑笑。
“这个可以,但是,你知道幕后的推手后,无论多少,一个不漏都得告诉我。”
许凌竖起ok的手势。
出租车没有去叶幸说的地方,叶幸下车时,许凌搡了他一下,直接把他搡进了另一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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