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层层叠叠的纱帘之后,却是一张张狂肆意的红铺大chuáng,那chuáng的大小几乎可以容纳三人之多。那chuáng帐从那木制的屋顶之上随意挂着,透明的纱帐将里头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两个相拥的男子。
上方的男子满头的汗水,面色红润微醺,压抑着止不住的低.吟,问道:“你……你确定这么做……可以让黑无常……尽快醒来?”
他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深处溢出来,流畅的肌ròu线条却是将那身姿衬得极为矫健,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野豹。
下方的男子冷哼一声,面色不满。“你现在提那个家伙gān嘛?”他身子向上用力一提,坏心眼地惩罚。
男子闷哼一声,似水的眸子嗔怒地瞪了身下的人一眼,咬着牙问道:“你发个……哪门子的疯?”
下方男子邪笑着,速度翻身而上,直接将那人压到身.下,他保持着那个动作,似笑非笑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羞恼的男人,好似小人得志道:“现在只要想着我就好了……”
说完,他再次倾身而下。
红鸾帐暖,chūn风一度。
屋外花瓣飘落了一地,些许花瓣落于屋内,无人问津。
第二日清晨,仙鸟啼叫,初升暖阳从东升起,斜照在木窗边上,温暖的日光洒落在了宁静的房屋之内。
屋内,日光萦绕chuáng边,段浊秦迷茫睁开惺忪的眼睑,终是扶腰半坐,他揉捏着酸软的腰部,和衣而起。
穿戴整齐,他才坐上chuáng侧,安闲地注视着那chuáng上熟睡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依旧还透着孩子气的笑意,显然正在做着什么美梦,清秀的脸颊当真青chūn年少,一点也看不出是活成了老古董的人。
他忆着当年他们两人之间的发生一切往昔中的酸甜苦辣,又回忆起如今平淡如水的日子,温和的笑了,全身散发着一种幸福的气息。
那人依旧还睡得死死的,他不愿吵醒他,便准备出去准备早饭。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明明都是不需要食用人间的食物,但却由于向往凡人的日子而效仿着凡人所做的一切,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准备膳食已经成为了习惯。
好在,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吃不吃都没有什么问题,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但在这山巅之上的日子不仅无聊的紧,又单调的紧,他们自是愿意花点时间准备些复杂的东西。
一开始,他也是手忙脚乱,乱做一气,甚至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没脸见人,但现在却是熟能生巧,甚至做的极为jīng美。而律轲却是决计没有烧饭的天赋,每每不把厨房炸掉绝不罢休,次数多了,律轲便撒娇不愿gān了,现如今,自己也便渐渐习惯做起了这件事qíng。
一般来说,都是他在厨房掌勺,而那律轲就跟在他屁股后边当尾巴。
今日,看来他是起不来了吧。段浊秦默默地心想,准备今日自个准备一下吧。
他刚刚起身,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将他拽入怀中,段浊秦一惊,身体惯xing僵硬起来,却又在下一刻立刻放松了身子。
身后那人撒娇似的将下巴磕在段浊秦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部,初醒的声音还略带特有的沙哑xing感。“……让我抱会。”
段浊秦觉得好笑,心道这家伙怎么这般会撒娇?
他单手拍了拍那人环着他的手臂,如同哄小孩子一般无奈道:“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他也不知为何,只要这家伙一撒娇,他便没辙了,chuáng笫之事也是如此。他有时候也会反思,自己这般宠他、疼他是否太过了,但每当这时,律轲便如同有所感应地,撒娇起来更加没完没了了。
果然,下一刻,律轲便将头埋在他的发丝之间,闷声说道:“不吃了,我们继续睡。”
“不吃也行啊,以后我便都不准备了。”段浊秦知道,律轲自是会起chuáng的。
律轲在他的发丝中深吸了两大口气,将被褥挣开,毫无顾忌地对着他开始穿衣,嘴中还念念叨叨地:“浊秦,你最近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段浊秦站起身,盯着他那明明看起来瘦削却实际肌理饱满的胸口一直看,眼睛绿的如láng豺豹,他看满意了,吞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沫,随后发誓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律轲抬起头来,已然穿戴整齐,他那一身红衣张扬洒脱,带着一种狂狷自恣意,一双狐狸眼睨着,显得jīng明而诡计多端。“嗯?那你近几日为何如此关心他们二人?”
段浊秦语塞,断是没有想过他会这般乱想。他苦笑道:“你明明知道的,我不过是还债罢了,还我们的债,酆都大帝可是让我们好好帮他们。”
律轲不慡地哼了一声。“我还就够了,你凑个什么热闹。”
“我们两人还分什么。”段浊秦说道。
律轲一脸受用,却听段浊秦继续说道:“而且,那两人一看就是两qíng相悦,看着那两人一个不说,一个当做不知道,我不是有些担心嘛。”
“就你这么好心,帮他们这么多做什么。”律轲冷哼一声,随后跨步走向门口。“好了,去准备早点。”
段浊秦苦笑着连连摇头。
律轲却在跨出房间的那一刻回头道,一脸yīn谋的狡黠样:“放心,他们两人你不用费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段浊秦满脸疑惑,却也只好快步跟上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存稿君
啊……作者君想写妖神的故事了……
我会忍住的……
☆、第 35 章
第三十四章
清水阁是吃膳食的地方。
所谓入乡随俗,由于妖神两人喜爱食用凡间食物,小白自是不好意思推拒,因此,他一起chuáng,便准备去清水阁吃早膳。
小白刚准备踏出西厢,小鬼车就jīng神地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绕着小白周围一直打着圈,火红的羽翼在半空之中燃烧着,如同浴火的凤凰之色。
“你也想去?”小白伸出手腕,小鬼车立即落在他的手腕之上,不住的点头。
小白瞧着它那不住点头的小脑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小鬼车欣喜地煽动着赤红的翅膀,愉悦地飞上小白的肩膀,挂在上边一动也不肯动了。小白无可奈何地看着小鬼车偷懒的动作,却最终也只得开门出去。
从西厢到清水阁的石子路并不算长,不过经过重楼阁后向右转个弯便可以到了。
香气扑面而来,又回忆起之前吃食的美味,即便是小白也有了食yù。手掌几乎要碰到那扇雕花木制房门,却听到从里头传来的人声。
“好了,别动手动脚,有别人来了。”
小白全身一怔,略有些迟疑,并未动手。
妖神似是不慡地嗤了一声,才语气极冲地朝屋外喊道:“屋外的,为何不进屋?”
小白略有些尴尬,谁在听墙角的时候被抓包都会尴尬,虽然这个墙角并不是小白愿意听的。他默默地压下心头的别扭,总算平复了心qíng。
他轻扣了两声房门,这才推门而入。屋内的两人,一个坐在饭桌旁边,一个手中正拿着碗筷。
这是小白第一次看到他们并未准备好碗筷,一般来说,在他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应该正好是坐在饭桌旁,就好似清楚知道自己会在何时过来一般。他虽是奇怪,但也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走到饭桌边,对着他们歉然道:“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听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小白是在第二日确定了他们的关系的,一开始,他不过是猜测,但这两人根本没有想过掩藏,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动手动脚,他即便是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了。
小白并不觉得意外,对于男子之爱他也理解,毕竟他也是如此地爱着小黑。
所以,对于他们两人的感qíng,他唯一做的只是尊重。
段浊秦听到小白说这话的时候,本来健气的脸颊竟然隐隐带上了一丝绯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饭桌之上一脸黑青的律轲,随后摆正脸色,温和地对着小白解释道:“没有打扰到,只是遇到了一只癞皮狗,现在没事了,开饭吧。”他说癞皮狗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斜坐着打着哈欠的妖神,之后才温温和和地坐下。
小白自是明白他的暗语,却也不说,这是人家的事qíng,与自己并无瓜葛。
谁知妖神一下子jīng神了起来,回嘴道:“你说谁是癞皮狗呢?你最近当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啊!难不成忘了昨夜你……”他激动地一拍桌子。
段浊秦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捂住了律轲的嘴巴,脸上轰地燃烧起来,简直像是火烧云一般。
小白吓了一跳,挑了挑眉。
段浊秦扯着嘴角道:“你别听他瞎说,他说瞎话呢。”但那句话有多苍白就有多不靠谱,他拉扯着律轲的衣袖,示意让他好好坐下。
小白当真是惊讶了,他的确没有想过表面柔弱许多的人竟然可以压制住一个人高马大的将士。但他很快便释然了,也对,所谓的上古妖神自是有他的独到之处,只是没有被他发现罢了。
这么一想,对于小黑能否清醒这件事qíng,反而安心了很多。
他对着他们略略点了点头,低头拿起碗筷。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委屈的鸣叫。
小白手上动作一顿,暗自愧疚,心想自个怎么会把这个小家伙给忘了。他赶忙放下碗筷,随即转头问道:“不知这里有何食物适合给这个小家伙吃?”他摸了摸小鬼车毛茸茸的脑袋,眼底泛上连他也毫无知觉的柔和。
段浊秦看着这般不同的小白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站起身来,道:“我给它再拿些小米。”
“诶,不用,是鸟就该做鸟应该做的事qíng。”妖神拦住已经站起来的段浊秦,提议道:“不如让它自己去抓虫子吃得了,本座屏障内生长的生命都有着得天独厚的效用,吃一吃,能增加不少的修为呐。”他大拇指刮着嘴唇,意犹未尽地注视着那对着他张牙舞爪的小鬼车。
他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fèng,显得更为yīn柔妖魅。“哈,看,小家伙很赞同啊,都这么激动了。”
小白微微蹙眉,侧头望着炸毛的小鬼车,小鬼车似是有所感应,赶紧对它的新主人吱吱吱吱地啼叫。
我才不要吃虫子,那么绿色粘稠的东西恶心死了!我要吃好吃的!不要听这个坏人瞎说啊啊啊啊!!!
小白意会了它的愤怒以及焦躁,转头面无表qíng地回绝了妖神的提议。“若是放小鬼车独自出去过于危险,虽然妖神的提议甚好,也是为了小鬼车的修为,但现如今时机并未成熟,小鬼车也无自保的能力,还是算了吧。”
妖神律轲眸中jīng光一闪,眼中笑意只增不减。“无妨,自是要听从小鬼车的建议。”他慢悠悠地拿起勺子,从青花瓷碗中舀起一勺红豆粥,轻轻chuī了一口气,然后将之凑到了段浊秦的嘴边,眼睛中闪动着期待的亮光。
52书库推荐浏览: 中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