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你好变态……”
律轲:“我承认。”
他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越说越顺畅。“只有让他现在离开我,回到魔族,我们才有可能活着见到对方。届时,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他回到我的身边,即便他对我已经心死,我也要将他带回来。”
朝生:“好吧,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律轲笑:“其实也很简单,灭了魔族就好。”
朝生:“……你这样真的可以?你这么做不就是他的灭族仇人?”
律轲摇了摇头。“其实,他或许并没有多么爱这个种族,他怕的,只是没有立身之所,而更多的,是他习惯了遵从,根本不懂遵循自己的内心。”
朝生:“也就是说,只要让他没有了需要遵循的对象,他就会选择你了?”
律轲:“原则上来说,是这样,但并不排除发生意外,所以,我需要将这种意外发生的可能xing削减到最小。”
朝生:“……行吧,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律轲:“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到时候,记得施法帮他假死,我得把他拖回来。”
朝生:“…………等等,什么假假假死?!!你要杀了他?!”
他几乎可以预见那个魔人醒来之后的腥风血雨了,律轲不仅把他杀了,还杀了他的整个种族,这简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节奏啊。
律轲:“不是真杀,是假的。”律轲qiáng调。
朝生呵呵了两声,提醒:“你真的确定这么做之后他还会和你在一起?要是我,我绝对要跟你同归于尽。”
律轲很有自信,挑起邪气的眼梢,道:“那是自然。”
朝生:“……”
朝生同qíng地拍了拍眼前红衣男子的肩膀,最终哀叹一声,还是那一句。“行吧,你说行就行……”
***
远方的那黑压压的军队正以风一般的速度飞奔而来。
律轲一身红衣,两手空空地站在仙君队伍的最前列。仙君队伍如今不过万人不到,而对方却是整整三万大军。
魔族第五城池的风沙卷地,gān裂的土地在那火山喷发的背景之下显得如此的生硬,众人的心绪也是一片沉静。
仙君因为律轲这个将领,就已经等于吃了一颗安定丸,根本不惧魔族的军队。因为他们道,有律轲仙君在的地方,就绝对不可能输。
这是他们多年的经验之谈。
朝生腾飞在半空之中,对着身旁的律轲道:“等到那个魔人出现的时候,你可要绷紧一点自己的脸皮,不要丢了仙君的脸。”
律轲睨了他一眼,不屑地无视了他,但那眼眸中的紧张却是出卖了他。
朝生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也跟着律轲一样,望向那黑压压的一大片的魔人。
魔人已经bī近了,两队人马此刻以魔城的护城河为界,将此块地方分割成了两块。
近了,那人马近了。
律轲的眼中生出了灼热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那队人马的最前方的那魔人。
那魔人此刻与之前完全不同,一身深褐色的军装,穿在身上,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的矫健,每一寸的肌ròu都充满着力量。
律轲日思夜想的人总算出现,那熟悉的脸庞总算出现在他的面前。
段浊秦紧抿着唇,没有平日里的温和,反而面若冰霜,如同一月的寒冰一般,冷如坚冰。
擂鼓震天,当号角声第一次响起之时,两队的人马终是朝前奔去。
人马jiāo汇于护城河,厮杀已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老喜欢战斗场面了,可是我不会写,呵呵
☆、第81章 09.05
段浊秦一身戎装,手中拿着□□,一身银色的盔甲在这炼狱般的火色映衬之下熠熠生辉。
律轲越过那宽敞的护城河,与那魔人毫无波澜的目光对视。
一时间,这低迷着的战场前夕片刻,竟然也没了它往常的紧张。甚至于,他的心中,只是升腾出一种重遇故人的激动,但更多的,是他浓而化不开的忧愁。
他死死地盯着那魔人的脸颊,想要从他的眼光中找寻到他们往日里见面之时,那人对他的温和纵容的目光,但无论他如何地寻找,都无法找到一丝一毫。
他心头的激动瞬间好似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通透,原本那将他从魔族那边抢来的决心也因为他的冰冷的目光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朝生很快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嘲笑道:“律轲,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的。”
这句话,成功地激发了律轲的好胜心。他作为上古仙君,怎可被一个普通的仙君比下去,而自己,从一开始就明白,这条路并不好走。
他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面对那魔人对他视而不见恨之入骨的态度了吗?为何当他真的亲眼见证的时候依旧无法平息自己心中的那抹恐惧。
恐惧这东西,明明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他自己剥夺了,他不应该会害怕,这样的他,令他觉得生疏,同时更加地不安。
律轲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这场战争,我们绝对不可以输!”
声音去掉了他平日里的邪肆,带着一种高高在上,别人无法仰视的傲然之气。声音穿透了云霄,传递给了他身后千千万万的仙君耳中。
“是!”众仙君开口,气壮如山河。
而护城河的那边也不甘示弱,比他们更加响亮更加浑厚的声音从那边如同咧着嘴的野shòu一般奔涌而来。
一声令下,护城河的吊桥从天而下,“嘭”地一声,厚重的吊桥板便安稳地搭建了两边的道路。
段浊秦大喝一声:“杀――!”
话音刚落,身后的那些魔人已经如同饥饿的蝗虫过境一般压了过去。
律轲一队的仙君也不甘示弱,腾云驾雾飞至半空之中,对着那从下头飞扑而来,企图咬断他们脖颈的魔人就是一个法术。
众多的金光在半空之中绽放,杂乱纷呈。
作为两队人马的主帅,律轲与段浊秦毫无意外地面对着面,两人站立着的位置被其他人自发地露出一片空旷之地,他们都清楚了解,自己不会是将领的对手。
这是仙魔之战的传统之战,以将领为首的一场争夺战,一般来说,若是将领分出胜负,那么这场战争也就分出了胜负。
天界规则极为繁复,即便在这种改朝换代的生死关头,也偏偏要来这一套有的没的。
若是平常的魔族军队,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他们天xing狡诈,偷袭突围暗斗,只要可以帮助他们胜利,他们便无所不用其极。
但段浊秦是魔族之中的异类,他喜欢光明正大的面对面的斗争,做什么事qíng都喜欢光明磊落,不愿与那些魔族之人同流合污。
他的这种做法实际上已经遭受到了魔族之间许多将领的批判,私下里会有鄙夷,明面上也会有不屑,但段浊秦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并未放在心上。
又或者说,在他的心中,他的原则比受到别人的批判更加重要。他断然是不会为了受到所有人的喜爱而放弃自己的原则的。
他今日带来的队伍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今日,他是想要来做一个了结。
如果让其他人前来,律轲并不会输,但他却希望律轲可以给他一个结果,让他不要后悔自己爱过他,也不会恨自己做了错的决定。
他选择了魔族,自然会被律轲抛弃,这是他本来就知道的。所以,他不愿,只是想要来个了结,让他们两个不要再牵扯不清。
律轲撤离他的飞行术,从那云朵之上下坠到地面之上,仰视着坐在马背上的,他日思夜想的魔人。
他似乎瘦了一点,本来温和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病态,蜜色的皮肤也有些苍白。律轲觉得心中抽痛,却只能忍住自己想要上前把他拥进怀里的冲动。
他还不知道段浊秦此刻的想法,他是恨他入骨呢?亦或是根本对他不屑一顾呢?若是前者,他或许还能有个盼头,但若是后者,他想,他根本无法承受那魔人对他的漠视。
原来,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眼前的这个魔人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口,即便他不承认,这也是无法推脱的事实。
周围的叫喊声不断地穿透着他们的耳膜,但此刻的两人,一个站在那guī裂的地面之上,一个坐在马上,竟是没有一个人出言打破这一丝的静谧。
最终,还是段浊秦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魔族段浊秦,与你对战。”他一说完,脚下踩着那马背,拿着红缨枪向马下的律轲刺来。
律轲一时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张开了屏障。
但这又怎么会困住魔族第一将领段浊秦,他双目化为金色,魔力妖力从他的眼中喷涌而出,随之,那坚固的屏障就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段浊秦根本没有给律轲休息的时间,举着红缨枪被朝那fèng隙刺去。
律轲因为段浊秦这般毫不犹豫的动作极为心痛,他明白,段浊秦或许真的已经恨透了他,否则不可能对他使出全力。他一直,都是宠着他的。
他心中冷笑自己的可悲,随后手中已然涌出丝丝的火苗,那火苗从他的手指尖蹿出,随即变成了汹涌的波涛,直直地冲向段浊秦的位置。
段浊秦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地忌惮,他红缨枪在半空一扫,将那火苗顺着红缨枪顺滑的枪身,扔向了天空。
天空本就是赤红的,在那火球的照耀之下,更加的红。
滚烫的火球相撞,在空中撞裂,分裂成了小火苗从那火红的空中坠落,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只不过天女散下的是美丽的花瓣,而这是具有杀伤之力的火苗。
火苗落入大地,将那魔人烧了个jīng光。
段浊秦因为这一变故而瞪大了双目,他恨声道:“律轲仙君!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话音刚落,他便单脚蹬地,如同野豹一般直冲律轲的方向而来。律轲手掌握住段浊秦的ròu搏之力,蹙着眉头,对近在咫尺的男子道:“这正是我的想法。”
段浊秦双目一震,旋即避开他的手掌,大退了好几步,用红缨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原地大喘气。
律轲总觉得段浊秦的身体qíng况似乎有些不对,但却是问他:“浊秦,你恨我吗?”
段浊秦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盯着他,随即似乎休息好了,又提枪而来。红缨枪被律轲用法术抵挡住,红缨枪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一如段浊秦的身体一般。
律轲抵着段浊秦的红缨枪,蹙着眉头又问:“魔族新城主本就杀伐成瘾,你本xing平和,定然不喜这种bàonüè之事,但你为何要助纣为nüè,为何不肯跟我一同回去?”
这个答案,他知道,但他依旧想要听听段浊秦的答案。
段浊秦不语,只是一个劲地向前碾压着一切阻挡着他的事物,就好像,他不过是个傀儡,根本没有自己的感qíng,根本无需自己的感qíng。
律轲恨声道:“若是我说我不讨伐魔族,你会不会和我回去?!”他挡住那人的致命一击,有些脆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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