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外传之张玄的灵异笔记_樊落【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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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正常的,谁会在参加军事演习时随身带纸?

  冷风chuī来,雨点被刮着打在脸上,出奇的疼,周围响起嘿嘿的笑声,鬼在发笑,带着yīn森森的怨气。

  它的笑声刺激了在场所有的人,那些被我打晕的人依次跳了起来,一副又要对我发起攻击的架势。

  我的头大了,伸手把遮住眼帘的雨水抹掉,眼前突然划过冷风,么发居然第一个扑过来冲我甩巴掌。

  我不慡了,抓住他的手,一个左勾拳打过去,叫道:“是男人就动拳头,不要跟女人一样甩巴掌!”

  下一秒我的脸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滑倒。

  幸好地上没有大石块,否则我就要跟那具骸骨作伴喽。

  么发扑向前,用膝盖压住我的胸口,拔出腰问的军用匕首,朝我挥来。

  紧急关头,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急忙抓住旁边一块石头招架。

  不要问我军事演习为什么会佩戴真匕首,请去问么发。

  不过匕首在半路停了下来,么发看着我,迟疑地叫:“钱多多?”

  他还认得出我,这就证明他没有完全被鬼的怨念影响到,我大喜,用力点头,回答:“是我是我!快把刀放下!”

  他转头看到手里的刀,吓了一跳,把刀直接丢了出去,接着又看我,急忙移开膝盖,扶我起来。

  “你的脸……”

  口里有铁锈味,不用说,是被他打出血了,如果事后肿起来的话,我一定跟他追讨毁容损失费!

  大概我痛恨的表qíng太明显,他反应过来,迟疑地问:“是我打你的?”

  我快哭了,委屈地说:“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还有这么多人啊。”

  “但是敢打我的只有你!”

  “我为什么打你?”

  “这种事不要问我,去问鬼去。”

  “这世上没鬼的……”

  “你要再敢说这句话,信不信我揍你!”

  我只是在发怒,没有真要揍他,可是在我动用bào力之前,他又被鬼的怨念影响到了,开始揍我。

  还好这次的状况没有那么糟,他虽然对我动粗,但仍然保留了一丝理智,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喘着气,艰难地说:“我不是真想……揍你……”

  “我知道。”

  “可是……我停不下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如果我知道怎么办,还会在这里乖乖挨他的打吗?

  一个不小心,我的脸颊上又挨了一拳,不过不是么发打的,是那个胖子,我立刻抬腿将他踹了出去,并顺便把另外两个被鬼附身的家伙也打倒在地。

  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没钱,有貌也好,如果连貌都没有,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qíng了。

  几下把那几个人撂倒,我摸了下嘴角,把血擦掉,血液固有的气味传来,我忽然心中一动。

  也许么发又说对了,这里是鬼的地盘,也就是所谓的地磁,所以鬼不需要特意附身,就可以同时cao控所有人,只要它的yīn气磁场足够qiáng大。

  “么发!”

  我扑了过去,抓住么发的手,他还在拚命靠自己的意志力跟鬼的磁场抗衡,眼神时而迷惘时而痛苦,但总算还认得出我,喘息着说:“快想办法……我撑不住了……”

  “已经想到了!”

  “啊……”

  “有点痛,忍一忍!”

  我说完,啜住他的食指咬下去,顿时血腥气充斥了我的口腔。

  他大叫一声,拚命甩手,又气愤地看我,看样子又想揍我了――这次他是主观意志上要揍我。

  我急忙说:“么发,我在救你呀。”

  “这么斓的解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白痴?”

  “这叫以毒攻毒,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清醒了?”他一怔,不说话了。

  当然,以毒攻毒只是顺便,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他的血液。

  为了血不被雨水稀释,我再次握住他的手,他戒备地看我,做出随时抽回手的架势。

  那几个疯子又重新爬了起来,我拉着他就跑,匆忙中问道:“你带纸了吗?”

  “什么纸?”

  “什么纸都行,糙纸都OK。”

  “没有。”

  “那手绢呢?布条呢?或者什么可以写字的东西。”

  他好像明白我的意图了,摇了摇头,就在我感到失望的时候,他突然又点点头。

  “钞票可以吗?”

  “可以得不能再可以了!”

  要不是状况不允许,我一定抱住他用力亲,要知道钱就是我法力的源泉啊,这个时候,哪怕是冥币都可以的。

  么发给我的不是冥币,而是一张折成方片的十元美钞,说:“我爷爷说,不管去哪里,都要随身带一张钞票,也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爱死爷爷了!”

  如果美钞没有折起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几个疯子简直是yīn魂不散,又追了上来,其中一个还拿了么发的铁锹,抡起来就打。

  我只好一边躲避,一边捏住么发的食指,将血滴在钞票上,对他说:“我去驱鬼,你应付他们。”

  趁着么发阻拦他们,我跑去土坑前。

  这时bào雨更大了,雨水不断地打在骨骸上,发出奇怪的声响,白骨森森,泛着幽暗的光芒。

  我忍着臭气,将纸钞展开,就着上面的血画下驱鬼符咒,最后一笔刚刚画完,对面突然传来叫声。

  除了么发,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不过么发的状况更糟糕,他眼瞳黑暗,直勾勾地看着我,表qíng充满了愤恨跟不甘。

  我的手一顿,将写好的呈符拈在指间亮向他,喝道:“马上从他身上退出来,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就凭你!?”

  声音低沉,明显是个男人发出的,我猛然想起几天前女鬼的叫喊声,原来这里的地磁不仅影响了人,还影响到了鬼。

  但厉鬼始终没办法完全控制么发,所以yīn森森的笑声中还伴随着他焦急的叫声。

  “别管我,你要做什么……就做……”

  我当然想做,但问题是我不敢做啊,万一一个轻举妄动,导致么发被连累,那我就有业障了。

  所以我保持随时祈咒的姿势,冲厉鬼喝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放过他们!”

  “妄想,你们都该死,所有士兵都该死!”

  厉鬼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吼叫声中,么发的表qíng变得狰狞,就在我以为他要发起攻击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向旁边的树gān上重重撞去。

  我没时间跟鬼耗下去了,一咬牙,喝道:“那你就先去死吧!”

  我掐起指诀,弹指点燃了手中的罡符,丢在了骨骸上,顿时是火燃起,蓝色火苗在坑里能一熊燃烧,窜上半空。

  骨骸点着了,bào雨中响起厉鬼的惨叫声,叫声充满了怨恨、愤怒还有绝望,声音在山问回dàng,久久不绝,接着一股黑雾从么发身上流淌出来。

  那是厉鬼的魂魄,我正要拈指做出勾魂诀,忽然看到么发的身体在空中旋了个圈,向崖下dàng去。

  生死攸关,我来不及细想,拔腿抢先冲过去,在么发落崖之前挡住了他。

  我这个人ròu垫的质量很好,所以么发什么事都没有,而我却因为qiáng烈的撞击飞了出去,身体失去了平衡,陀螺似的原地旋了两圈后,脸朝下吧唧趴在了地上。

  这里到处都是嶙峋的山石,我的前胸不知被什么硌到了,剧痛传来,我两眼一黑,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奶奶的,这次驱鬼实在是赔大了。

  但事实是――我并没有昏迷,那只是我疼痛之下的美好愿望罢了。

  我被抬下山时,神智还很清醒,其他人比较幸运,一个个都昏过去了,真羡慕。

  这次的野外军事演习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我不了解,因为之后的几天我都躺在医院里。

  那晚被送进医院,经诊断,我左边的肋骨有轻微裂伤,连长就大笔一挥,给我开了病假条,让我在医院里慢慢休养。

  听来探病的战友说,那晚演习中发生的事被上面压住了,除了几位当事人外,谁也不了解真相,并且当事人也因为被厉鬼的磁场影响,神智混混沌沌,说不清个所以然来。

  所以大家只知道有几名士兵在参加演习的途中,无意中发现了多年前的尸骨,连连长都不知道详细的qíng况,还跑来说那几名士兵都被打得像是猪头,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会承认那是我的杰作,所以我把一切罪行都推到了厉鬼身上,连长相信鬼神之说,所以他完全没有怀疑我的解释,还直称赞我的法术高明,对我佩服有加。

  就这样,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我没有再见过那晚被鬼附身的倒霉士兵,也没见过么发,不过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骸骨案破了。

  案子真相很简单。

  跟现在一样,多年前军营里有着很多混乱的xing行为,在没有异xing的环境下,为了解决需求,同xing间的打pào行为都属于公开的秘密。

  骷骨的主人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跟别人不同的是他本来就是同xing取向的人,并且他对他的pào友非常着迷,在即将退役的时候,pào友想终止这种关系,他不同意,还扬言要告诉pào友的家人。

  那个pào友是个富二代,他怕这件事宣扬出去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便找了几个战友,将骸骨的主人约在后山见面。

  富二代本来想软硬兼施,让他放弃,却没想到双方越说越僵,在争执中他失手杀死了对方。

  当时他们几个人都很怕,但为了今后的发展,他们决定隐瞒真相,将死者就地埋葬。

  我是事后才知道么发是发现了那片山地的土质跟气味有问题,所以才会坚持调查下去。

  他查到了掉下悬崖差点没命的士兵不是汉族,他们族里有一个传说,就是将骨灰压在其他死者身上,再结合封印的咒语,死者就无法化鬼害人。

  富二代战友也出身相同的民族,他知道以鬼压鬼的传说,便在杀人后,去祠堂取了一坛骨灰,放在尸体的上方,让他无法加害他们…

  那时军营的管理制度还不像现在这么完善,那几个人统一口径,说死者周末回家探亲未归,事后警方曾经多方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有关他的消息,慢慢的这个失踪案就成了悬案,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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