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压襟儿不小心随着动作甩在脸上,其中一颗铃铛正好碰在他的嘴唇上,一抹红色的流光飞快的窜进许慕的嘴里。
许慕皱眉抹抹嘴,这东西怎么这么凉?
“许慕!”冯沅神色微变,欺身过去,捏住他的下巴。
低沉的声线敲击在快递小哥的耳膜上,许慕只觉得自己困在冯沅的手臂和椅背之间,而冯沅那张英俊的脸如同慢动作般的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
下一秒,冯沅柔软的嘴唇便轻轻覆在他的嘴唇上。
唇间温热的触感让许慕耳颊之间一片燥热,心脏如同擂鼓般的跳动起来。他的睫毛扑落落的抖动着,像只惊慌失措的蝴蝶,冯沅在吻他?
冯沅用力含住许慕绯色的唇瓣,在刚才铃铛碰到地方辗转厮磨了几下,确定没有问题后,便qiáng势的抵开他的唇齿,正大光明的探入舌尖,肆无忌惮的开始寻找刚才的东西。
许慕的舌头慌乱的躲闪着,却被追得无处可逃。冯沅的舌尖彷佛带着高压电流,碰到任何一处都能让许慕的身体深处涌出苏麻的颤栗感,蔓延到脊椎上噼里啪啦的炸开,那种陌生的快/感,让他头晕目眩,脑子里一片空白。
“哗啦啦,”压襟儿从他手里滑落,跌落在车座上。
许慕青涩的反应让原本想浅尝辄止的冯沅几乎忘记初衷,忍不住热烈的纠缠下去,变成货真价实的吻,并一再加深,直到许慕喘不过气,才不得不放开他。
“现在知道我喜欢谁了么?”冯沅恋恋不舍的咬了许慕的下巴一口,拉着许慕的手暗示xing的覆在自己已经jīng神抖擞的某个部位上,用自己最天然的反应表白。
那层薄薄的布料根本抵挡不住里面蓄势待发的贲张感觉,许慕挨烫似的缩回手。
这种事qíng说清楚就好,至于身体力行么?
那可是人家的初吻!
快递小哥哀怨的用眼神攻击冯沅,可惜对方根本刀枪不入。
“怎么,想再来一次?”冯沅故意曲解许慕的意思,目自许慕的唇间暧昧的扫过。
“不用了。”快递小哥飞快的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落荒而逃。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男神有流氓属xing?
许慕的身影一没入楼道,冯沅立刻就变了脸色,低头将吐出一颗huáng豆大的水珠,那颗珠子迎风见长,变为兵乓球大小,正中间一抹红光正无头苍蝇样的窜来窜去,却根本冲不出水珠的范围。
冯沅隔空捏住那颗珠子,面无表qíng的看着珠子中间的那抹努力突撞的红色,声音冷得像万年寒冰,“好大的胆子,居然想夺人的ròu身?”
许慕方才抓着那件压襟儿不放手的研究,估计也有“它”的功劳。
听到冯沅的声音,那抹红光僵滞了下,随后便在水珠里装聋作哑的静止不动。
“我数三声,不现出原形的话就让你直接魂飞魄散。”冯沅三指微屈,指间溢出杀气。
那抹红色抖了两抖,犹豫了几秒,随后慢慢抽长,逐渐幻化成一个不足成人半指高的小人,就像个q版的三头身娃娃,穿着身红色的官服,内着白纱单衣,脚上白袜黑履,腰间束着革带和佩绶,头顶还戴着梁冠,胸前的补子上居然是条双角的虬龙。
那小人抻着衣摆伏在水珠中间,动作标准的朝着冯沅拜了几拜,居然口吐人言,“在下并未想夺人ròu身,只是他身上气息浓厚,想借机躲些时日避避风头而已。否则在下钻进他的脑子里岂不更为方便?”
它长得白白嫩嫩,眉目jīng致,只是双眼也和身上的斗牛服一样,泛出幽幽红光。
“你已经入魔?”看到它标志xing的红色双眼,冯沅立刻皱起眉头,魔跟其它几类妖怪不同,它们成魔后便会极度厌恶人间的烟火气,因此鲜少会踏足人界。
“不错,在下三天前刚从魔界来到人界,暂借那件银饰栖身。”
☆、第四十九章 qiáng制拆迁
冯沅目光冰冷的看着它,“为什么到人界来?”
“在下……得罪了魔界的一位大人,只好躲到人界来避难。”水珠里的小人犹豫了下才回答。
“这么说你想在人界待段时间?”
小人振振斗牛服的衣领,神色认真的道,“少则三五年,多则三五百年。”
“看来你得考虑搬家了。”冯沅勾动手指,隔空将掉在车座底下的银饰抓到自己手里,缠在指间把玩,两只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现在这件东西已经有主儿了,不能再让你待下去。”
穿着斗牛服的小人愣了愣,垂下头,用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革带,“那,那在下要去哪里?”
“人界治安管理局,先去申明你的状况再说。”冯沅两指并拢,横向一划,半空中便出现道巴掌长的裂fèng,他用双指分开裂fèng,毫不留qíng的将那颗水球扔了进去,“直接找红头发的人。”
“大人……”被qiáng制拆迁的小人在水珠里挥舞双手,还想再说什么,空气中的那道裂fèng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合上,将它的后半句话严严实实的封在里面。
冯沅进门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许慕破天荒的发挥了千年难得一见的主观能动xing,自己跑去洗澡。
许慕这种yù盖弥彰的尴尬害羞劲儿让冯沅十分受用,他往沙发上一坐,将压襟儿放在茶几上,耍流氓这种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以后必须多多进行。
当然,今天撩拨的有点过劲儿,得给点时间缓缓,不然回头炸毛跑了,可就难处理了。古人说的yù擒故纵,不无道理。
冯沅看着卫生间紧闭的房门微微勾起唇角,默默“反省”。
趴在沙发扶手上的小白猫甩甩尾巴,轻巧的跳到茶几上,低头叼起那件银饰跑到鞋盒边,用毛茸茸的爪子扒开鞋盒,卖力的扒着盒壁将东西放了进去。
“你倒是挺会帮他的。”冯沅扫了眼立起来比鞋盒高不了多少的小白猫,养只乖巧听话的小东西倒是也不错,最起码贴心。
夫诸窜回沙发边上,用头顶撒娇式的蹭蹭冯沅的腿,求奖励!
冯沅右手朝上捏了个法诀,空气中千万滴细小的水珠飞速汇拢过来,在他掌心上方旋转凝聚成一颗棒球大小的空心水球。
“喏,拿去玩吧!”冯沅掂了掂,在里面灌了点灵气,将那颗水球抛给小白猫,自己则走去卧室换衣服。
原本准备欢快扑向水球的小白猫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愣住了,那一刻,冯沅的背影和千年前的主人重合在一起,紧密得几乎没有半点fèng隙。
无人理睬的水球落在沙发上弹了两下,“砰!”炸成团白色的水汽,飘散在屋内,让发呆的小白猫甩着胡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自那之后的几天,许慕每天在家里都兔子样小心翼翼的待在距离冯沅几步开外的地方,压力山大,脚下就像装了弹簧,一旦冯沅靠近自己三步内便跳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流氓上身的接吻大魔王抓过去再□□一回。
偶尔来蹭饭的沈良成了许慕最好的挡驾牌,快递小哥每天下班路上的第一件事qíng,便是确认沈良今天会不会过来。
小道士过来,他便如释重负神清气慡,小道士有事,他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表qíng就像随时翻转的晴雨表,每天yīn晴不定。
冯沅却像没事人似的,照旧忙碌的上班、加班、做饭,顺便调戏某人,表现无比正常,对许慕刻意的回避视而不见。关于许慕默默溜回客厅重新睡沙发的事qíng,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秦勉的经纪人在当中来过两次电话,最后跟他们约好22号去电视剧的拍摄场地。冯沅也泰然自若的跟许慕敲定“晚”出“早”归的两天行程。
最后倒是许慕变得无比困惑,那天晚上的吻,该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原本充满戒备xing的快递小哥也逐渐放松了警惕,那道“三步远”的距离防线越缩越短,几乎已经名存实亡。
不知不觉,便到了冯沅跟那位老伯约定取刀的日子,老人依约发来地址,请他们晚上八点上门。
考虑到现金不方便,冯沅便将一百万转存到张新卡里,密码是最简单的六个零。
许慕愧疚的坐在副驾上,摆弄着那张黑色的□□默默ròu疼,要不是因为自己,冯沅根本不会花这一百万。
冯沅将车拐进王老住的小区,看着到他纠结的表qíng便揉了揉他的脑袋,“钱本来就是赚来花的,何况一百万买把唐刀,就像两块钱买斤活虾,我们占便宜的很。”
“这钱就当借我的,我会努力赚钱还的。”许慕晃晃手里的卡,下定决心般的抬起头。
“利息怎么算?”冯沅单手扶着方向盘,扫视着车窗外的楼栋号码,眉目间闪动着丝狡黠之色。
“利息?”
冯沅利落的将车停在栋花园洋房门口的停车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吻住许慕的嘴唇,一触即离,整套行动做的行云流水顺畅无比,“再跟我提借钱的事qíng,就每天一个,算作利息。”
许慕:………………
哥,你这是点亮了流氓技能么?
老人就住在栋花园洋房的一楼,门灯带着温暖的橘huáng色的光辉,站在门外似乎就能闻到股淡淡的中药味。
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应门的不是那位老伯,而是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眼镜男。
“两位好,我是王先生的代表律师,我姓赵,请问,哪位是冯先生?”眼镜男将他们引进客厅后彬彬有礼的问,似乎已经等了段时间。
客厅的红木案上,摆着个模样古朴的紫檀木匣,看大小,应该装的就是那把横刀。
许慕看看木匣,奇怪,今天的刀灵一反常态的异常沉默,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我叫冯沅。”冯沅伸手与那位赵姓律师握了握手,“王先生呢?”
“王先生今天下午已经住进医院的加护病房,委托我将他名下的这把古刀转赠给您,这份是赠与协议,请您先仔细看下,然后在两份文件的最下角签名就可以。”赵律师将早就准备好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冯沅手里。
“转赠?”冯沅挑眉看看赵律师,没有急着接那份文件。
“他住院了?”许慕惊讶的看着赵律师,不会吧,前几天见,王老伯还是一副十分硬朗的样子。
“嗯,医生说,他恐怕熬不过四十八个小时了。”赵律师点点头,极力抑制住表qíng里的沉痛,将牛皮纸袋再次递给冯沅,“他特意叮嘱我在这里等你们,就是为了这份文件。”
冯沅打开那两份早就准备好的转赠协议,除去不能变卖折现那条,几乎没什么限制。估计王老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收他的钱,开出一百万的价格也只是为了试探他们的诚意。
赵律师弯腰打开紫檀木匣,“刀在这里,请您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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