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戈一脸杀气腾腾,以至于方圆十米内都没有半个人,她死死拉着朔旌寒,磨着牙问:“船上那个就是血渊的头目?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临雀之死
“对,他就是师兄的徒弟。”朔旌寒急于脱身,gān脆利落地道。
红戈顿时杀气四溢:“好啊,师兄当年以为他身死,难过了好几年,现在这厮居然好端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呵呵,血渊头目?我这就为进山门清理门户!”
“师姐冷静!”朔旌寒赶紧拽住她,眼下这qíng况明显不适合正道修士cha足,血渊的内部矛盾还是得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他们嘛,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宋亦白的算盘打得很响,感觉自己此刻就是螳螂捕蝉里的那只huáng雀,鹤蚌相争里的那个渔翁,乐得围观此刻qíng形。
不过他也在脑子里盘算着: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头目都不可能在敌人虎视眈眈的qíng况下任由自家窝里斗,想必很快那位就会过来。若是他巧舌如簧搞定了那拨血渊修士,带领他们背水一战,正道修士们恐怕还得有一场恶战要打。
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临雀从船上一跃而起,过来了。
朔旌寒此刻也终于安抚完红戈,飘到了阮阳的身边。
阮阳扫了他一眼,先是一愣,然后皱起眉头,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朔旌寒来不及细思,开口便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阮阳看起来依旧冷静,甚至有点严肃,“傀儡已毁,血渊大本营已破,任务不是完成了?”
“……”朔旌寒一时语塞,他直觉以为阮阳会来找自己,所以昨夜压根没有提及,所以阮阳没来也不算不对,如今还真不好说什么。
就在说话的功夫,临雀已经飘然落在了众多愤怒的血渊修士们面前,然而他却做了一件令宋亦白或者说所有的正道修士都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事qíng――抬手砍断了束缚船只的各色法宝,没等岸上的人出声质问,他一掌拍来,海水猛地掀起,拍向了血渊修士之中叫嚣得最厉害的那几个,眨眼间就结果了他们的xing命。
一时间四周一片寂静,不说血渊修士,就连围观的正道修士们也暗暗咂舌这血渊头目的手段狠毒和修为高深。
尤其是宋亦白,看到他这一招,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只觉得带的人不够多。再看看杀气四溢的红戈和飘在半空的朔旌寒,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些。
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qiáng过师祖和师叔祖的……吧。
虽然临雀在血渊之中一向是雷霆手段,但杀的都是犯错之人,如今这几个人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便被杀,又在这个尴尬的时机,血渊的人心本来就已经散成一团,如今更是彻底被临雀的行为给刺激得要跟他势不两立了。
临雀何尝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过?面对好几个气势汹汹袭来的法宝,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将它们尽数打了回去,伤害反弹到法宝主人身上,转眼又是几个人倒地。不过几个回合,血渊的人就倒下了一多半。
血渊头目的实力令人咂舌,再这么下去他肯定能顺利逃脱。见此qíng形,有正道修士加入了攻击临雀的队伍之中。
一道红影闪过,□□划出猎猎风声,红戈早就忍不住了,一枪便刺向临雀胸口:“好啊,没想到血渊的头目竟然是你!”她回忆当初在某个地下室里跟他打过的那一场,那时候临雀一直用帽子遮着脸,以至于她至今才发现对方是谁。
临雀勾起唇角:“怎么,要清理门户吗?”说罢跟她战作一团。
红戈的枪法讲究大开大合,当初在地下室里的那一战受到的限制颇多,如今在这宽阔的海面上她简直如鱼得水,加上满腹怒火,招式更加凌厉,不多时便占了上风。而临雀不仅要跟她打,还得注意着从岸边袭来的许多攻击,打得束手束脚,眼看着就挂了彩。
这样下去自然不行。
临雀拍出一掌,趁机拉开距离,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瓷瓶来,拔开塞子将瓷瓶内的东西倒入口中。红戈的下一枪还没到,他周身的气势就眼见着bào涨起来。
一直在观战的朔旌寒皱起了眉头,手按到剑柄上,随时准备着助师姐一臂之力。虽然红戈打架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搅,但此刻qíng况特殊,临雀的修为起码涨了两阶。要是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吃亏的定然是红戈。
红戈握紧□□,并没有怯战,又是一□□过去,还没碰到对方就感觉搅入泥潭,进退不得。红戈不由惊疑:他刚刚究竟吃了什么,竟然能让修为一瞬间涨上这么多?
临雀的实力bào涨,红戈逐渐落到下风,海面上不知何时起了雾,渐渐笼罩了这片战场。
“师姐!”眼看红戈被临雀一掌拍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朔旌寒终于拔剑冲了过去。
服下不明丹药功力大涨的临雀眼底有些猩红,却并没有失去神志,朔旌寒一剑袭来不仅割开了他的护体真气,还在手掌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痕。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向朔旌寒,面上似乎带着委屈:“小师叔要杀了我吗?”
朔旌寒懒得回答,剑势如虹。
见状众多修士也不gān看着了,纷纷掠到半空各显神通,尤其是那些血渊修士,眼看不少同伴死在自己曾经的头目手下,恨不得将临雀拆吃入腹,当即就冲在了最前列。
宋亦白站在不远处啧啧称奇:这血渊和正道修士联手的奇景,千百年来恐怕还是头一次。
海面上的雾气越来越大,临雀的招式也越来越狠绝,一掌接着一掌,离他最近的修士除了修为深厚的红戈和朔旌寒,剩下的都像下饺子似的一个个掉进了海里。
仍旧站在礁石上的宋亦白皱起眉来:“这雾怎么越来越大,我都快要看不清战况了。”
“有人在遮掩视线。”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的阮阳道。
“卧槽!”宋亦白吓得往旁边缩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阮阳淡淡的扫他一眼:“飘累了就下来了。”
宋亦白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哎,你不去帮师叔祖的忙吗?”
这句话却触了阮阳此刻的逆鳞:“我为什么要帮他?”
“你们不是一直出双入对的嘛?”实诚孩子宋亦白道。
阮阳又凉飕飕地扫他一眼:“以后不会了。”
“你们分手了?”宋亦白不仅毫无眼色,还再接再厉地凑过来开玩笑道。
阮阳面色一沉,手腕一抖“哗”地打开扇子,冰冷锐利的边缘抵上了宋亦白凑过来的脖子。
“咳咳开个玩笑而已嘛,别激动别激动。”宋亦白小心翼翼地缩回脖子,暗暗腹诽今天这家伙是吃炸药了吗火气这么大。
阮阳也不理他,收起扇子抬头盯着前面不远处的战况。浓雾弥漫,海面上的人影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临雀虽然qiáng行提升了修为,却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哪怕杀了一群,很快又会再补上来一堆。眼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终于萌生了退意,虚晃一招后就往浓雾的深处退去。
众人怎么会任由他轻易离开,纷纷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啊――”浓雾之中传来一声惨叫,围观二人组阮阳和宋亦白意识到重头戏来了,立刻从礁石上跃到半空,往浓雾之中寻觅而去。
等他俩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临雀捂着汩汩流血的肚子,一脸的难以置信,艰难地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然而动作还没完成,就身子一僵,直直地从半空中落下。
朔旌寒迅速过去接住了他。
众人围了上去。
临雀死不瞑目,一双眼睛里满是惊诧,却已经彻底断了气。
“谁动的手?”有人问。
“不知道,雾太大了,人又多。”很快有人回答。
“我也没看清,感觉他莫名其妙就死了。”又有人道。
宋亦白闻言唏嘘:一代血渊头目,居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眼看血渊头目已死,众位修士纷纷散去,顺手没忘记将仅存的血渊修士们拾掇拾掇捆起来一起jiāo给宋亦白,虽然大家有一起打过架的qíng谊,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他们之前做过那么多坏事,不能轻易原谅。
“等等,我怎么觉得好像漏了点什么?”等众人散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宋亦白后知后觉地叫道。
“什么?”红戈不明所以。
宋亦白凝视着雾气已经逐渐浅淡的大海:“那艘船呢?”
“对哦!”红戈一拍手,恍然大悟,继而跟着问了一句,“船呢?”
“起雾的时候跑了。”阮阳道。
宋亦白遗憾地叹了口气:“算了,总之血渊头目是抓到了,小鱼小虾的就随他去吧。”
“邪官在船上。”朔旌寒道。
“邪官没死?”阮阳诧异了,他明明亲手割开了邪官的脖子。
这回轮到朔旌寒诧异了:“没有。”他不久前还看见了呢,活得好好的。
阮阳也猜到他可能是有什么保命手段,闻言不吭声了。
“邪官?估计逃到国外去了吧,唔,那还真不太好抓,算了。”宋亦白看了眼临雀的尸体,表示对于这个结果,自己已经很满意。
☆、单身一辈子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阮阳看着朔旌寒怀里的那具尸体,很是不顺眼。
红戈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对哦,师弟你抱着他gān嘛?”
朔旌寒低头看了看临雀惨白的面容:“他虽然犯下罪孽,但师兄当年并未将他逐出师门,我要带他回去安葬,也好让师兄在九泉之下安心。”
“呵!”红戈还没发表意见,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笑,阮阳踏上扇子,转身就走,“真是‘有qíng有义’啊!”那四个字咬得极重,一听就不是好话。
朔旌寒皱了皱眉。
“不去追吗?”唯恐天下不乱的宋亦白道。
朔旌寒却看了眼怀里的临雀:“先将他葬了再说。”让师兄瞑目之余,也算是了却当年那段同门qíng分了。
“哎呀!快去快去,再不去你就要单身一辈子了!”红戈一把将尸体夺了过来。
宋亦白震惊了,他感觉自己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十分了不得的八卦。
或许是单身一辈子的诅咒太过可怕,朔旌寒愣是没想起来解释。他对自己的遁术很自信,本来感觉耽搁一会儿也没关系,但既然师姐要求,素来听话的朔旌寒自然是无条件遵从,当即就地化作一道光影掠向阮阳消失的方向。
正好,阮阳今天的行为古怪,他也打算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礁石上只剩下宋亦白和红戈二人,宋亦白小心翼翼地问:“师祖,他俩真的是那种关系?”
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八匹马都拉不回头的红戈:“当然!”
52书库推荐浏览: 二白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