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集2[主线篇]_沉默的戏剧【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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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望城揉了揉手腕,一边下楼梯一边笑眯眯的说:“喏,南宫咯,我没和他打过,对长得好看的人我向来下不了手。”
他脚步顿了顿扭头朝顾庭希道:“你除外。”
顾庭希没听明白,看着他在地下室绕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就又折返上了楼梯,问两人:“你们两个来地下室gān什么?全是灰尘有什么好看的?”
顾庭希随口道:“打算装修一下。”
“你不是鼻炎吗?上去吧。”
顾庭希揉了揉鼻子,他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就开始觉得鼻子发痒。
南宫看时间不早了,扔下一片láng藉的书店独自溜走了。
大头叫了几个人来帮忙,不一会儿就把书全部堆进了地下室,小妹随后打扫了一下卫生,差不多就到点下班了,顾庭希让大头也回去休息,顺带把小妹捎回家。
书店里的人一哄而散,顾庭希也总算觉得清静了,他趴在柜台后累得一动不想动,抬一下手指头都费劲。
白望城好笑的看着他道:“你发什么呆?”
“累。”
“累就去睡觉。”
顾庭希瞪了他一眼,骂了句:“你他妈七点半就睡觉?”
白望城勾起唇冷笑:“你再骂一句试试?”
这会儿书店门都锁了,顾庭希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憋屈的闭上了嘴。
“这还差不多,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不然期末让你挂科。”
顾庭希皮笑rò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挂科怎么了,我又不是只挂这一科。”
白望城:“……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关你屁事。”顾庭希擤了擤鼻涕,问道:“对了,你怎么跑去我们学校当老师了?”
“我当然是去查案,还能去gān吗?”
两人挪动位置去了二楼,坐在客厅里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白望城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起了盖子送到他面前。
顾庭希喝了口啤酒,问:“你查什么案子?”他有一阵子没喝酒了,这几天身体越发疲惫,脑袋却越发清醒,时常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整夜,不知道喝点酒是不是能睡个好觉,不过靠喝啤酒喝醉估计够呛。
“你们学校有一栋大楼要翻新,动工的时候在水泥里发现了几具尸体,都是几年前失踪的女学生,其实最近你们学校也有人失踪,不过还没发现尸体,上面派我来查一查。”
“这么大的事qíng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凶手很狡猾,失踪的学生最后一次现身都在校外,而且他作案间隔并不短,所以很难断定是连环作案,如果不是这次发现了尸体,恐怕只会当成一般的失踪案结案。”
顾庭希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喝酒的缘故,还是这几天实在没睡好,几口啤酒下肚脑袋里就开始昏昏沉沉的,他随意附和着点了点头道:“那你好好查案,最好不要让我挂科,补考也很麻烦。”
白望城含蓄的笑了笑,没吱声,只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顾庭希托着腮,眼皮一个劲儿的往下搭。
白望城欺身凑了过去,低声道:“你不是喜欢查案吗?有很多案子等着我去查,你以后陪着我查案吧。”
顾庭希缓缓趴到了桌面上,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不喜欢查案,我就是喜欢琛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白望城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他站起身将顾庭希喝了一半的啤酒拿走,调转口子将剩下的全部倒进水池里。
他把啤酒瓶扔进垃圾桶,绕过餐桌走到顾庭希身边,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孩横抱起,晃晃悠悠地向着房间走去。
白望城踹开房门发出了不小的动静,顾庭希睡梦中被吓了一跳,身体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白望城陡然停下脚步,用哄小孩的口气小声道:“乖,没事,继续睡。”
他将顾庭希放在chuáng上,拉过被子裹住他的身体,继而打开空调调整到合适的温度,做完一系列准备之后白望城又走回chuáng前,轻手轻脚地在chuáng边坐下。
他轻轻的哼着歌,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顾庭希的睡颜,小孩过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yīn影,遮掩住这段时间堆积而来的黑眼圈,白望城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随后他撩开顾庭希的刘海,俯下身轻轻吻住他的额头。
他关上灯离开房间,轻哼着歌谣向楼下走去,若有似无的歌声在宁静而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伴随着皮鞋踩踏地板发出的声音,恐怖的气氛毫无预兆的降临。
他一步步地走向楼梯后的小门,推开门踩着楼梯下去,灯光亮起的那一刻,白望城的脸上露出了可以称之为yīn森的笑容,他扬起脸缓缓望向天花板,嘴角的笑容越发狰狞。
而那里是被南宫和顾庭希所遗忘了的大楼平面图。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小白要去怼他哥了,小白是反派应该一直是挺明显的,不过他和韩教授不一样,他本身是个矛盾体,容易被感qíng左右qíng绪,但不管怎么说,小白的便当我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总要有个相爱相杀的盆友来增添一下乐趣。狗血在路了,明天我要躲一躲......

☆、第二十八章

白望城走在yīn冷而cháo湿的通道里,头顶的灯光随着他的前行缓缓亮起,那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漆黑甬道,在路的尽头泛着微弱的光,莹莹的光亮令他脚步陡然迟缓。
那是一间纯白色的房间,没有窗户和钟表,看不见阳光,也计算不了时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被昼夜孤立在外。
那本该纯净的白色在时光流逝间越发显得压抑而病态。
白望城在门口站定,透过显示屏观察房间内的qíng景。
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一派舒适地坐在沙发上,轻轻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他时常不穿白色的衣服,在纯白的房间内穿着白色的毛衣,莫名让人产生一种身上穿着囚服的错觉。
看门的男人走近白望城身边,低声道:“除了睡觉就是看书,要不然就做俯卧撑,并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表现,也没有企图逃跑的倾向。”
白望城眼稍竟有些许的微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里的男人,挥挥手让旁人离开。
永远都是这样,他的好大哥只需要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就能散发出最耀眼的光,任何时候他都保持着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内。
白望城曾经无比的想要追从他的脚步,然而当他以为自己快要追上的时候,韩琛却已经到达了他穷尽一生也难以追赶的地方。
他们一起长大,接受同样的教育,经受同样的训练,他自由的奔跑在阳光下,而韩琛却在这样的房间里生活过十五年,他原以为他会变得孤僻而自闭,无助而怯弱。
到头来全然是他一厢qíng愿。
韩琛从来没有一刻需要过他,他不曾有过脆弱,又何来的依靠。
白望城合上眼,用力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密密麻麻的汗水从他额间落下,在一瞬间打湿了他的鬓角。
他努力的控制着qíng绪,再张开眼的时候,眼中一片清明,那些复杂繁冗的qíng绪全然被他压了下去。
他的视线再次转向显示屏,就在这时候,韩琛突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门背后。
两人之间明明相隔一扇门,白望城却无端端的有了一些紧张,他忘记了来时的目的,也踌躇着是否前进。
“小白?”韩琛突然的出声,令白望城心中蓦然一惊,他抬手按下密码,缓缓推开了那道门。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没到换班时间,门口却出现了两种脚步声,我知道你早晚会来见我。”韩琛语气淡然的回答。
白望城知道,韩琛不可能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却也没想到他依旧能不慌不忙地与他jiāo谈。
“你离开的时候没有收拾地下室,就是为了提醒南宫和顾庭希要防备我,你既然一早知道顾伟是我杀的,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说出来?”
韩琛坐回沙发上,环着手臂轻轻笑了笑:“我留下地下室的东西并不是为了提醒他们,是为了让你出现在这里。”
白望城讽刺般的大笑了起来:“大哥,你是不是病了?你不会到现在才打算来开导我,让我改邪归正吧?”他倏然收起笑容,冷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杀了顾伟,就该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过你这一边,我手上的人命岂止一条。”
韩琛静静地望着他,沉声道:“你是我弟弟,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呵,笑话,不会放弃我?算了吧,你心里只有顾庭希!”白望城bào躁地嘶吼出声,他bī近韩琛,盯着他的眼睛道:“明明一直都是我陪在你身边,你学什么我就跟着学什么,我一直拼了命的想要靠近你,而你眼里却永远都看不到我!”他急促的喘着气,直到看见韩琛瞳孔中属于他的倒影,他才恍然回神,猛地直起腰深吸了几口气。
韩琛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近乎惊愕的表qíng,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望城,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在一瞬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白望城终于恢复了镇定,他懒洋洋的勾起唇角:“说吧,你千方百计地叫我来,想说什么?”
韩琛终于无法像之前那么自然的看着他的脸,他微微垂下眼,声音嘶哑道:“我们彼此折磨了十几年,你也好,父亲也罢,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要的是数据,庭庭现在失忆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数据的下落,让他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不要再去骚扰顾家了。”
白望城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笑声,他走到韩琛面前,蹲下身体望着他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天真了,十年前顾庭希未必是你的软肋,但十年后的今天你也终于有了弱点,你不要以为你主动送上门来我们就会放过顾庭希,相反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他,直到你缴械投降。”
“你们觉得我没有弱点,就刻意为我制造一个弱点。”韩琛抬起手背,虔诚地亲吻无名指上的银戒,“然而,一个顾庭希如何值得我用无数人的xing命去jiāo换,他不会希望我这么做。”
“那我们就走着瞧。”白望城冷笑,“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事实上死亡也并非最可怕的事qíng,我会一点点的折磨他,让他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大概还不知道那傻小子神经有多么脆弱,装出一副勇敢坚qiáng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恐惧,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
韩琛蹙起眉,按揉着太阳xué缓缓合上眼。
白望城无力地扬起下巴看着空dàngdàng的天花板,疲惫道:“多说无益,你我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转身的刹那,韩琛突然又喊住了他,在他背后问起:“顾伯父现在还好吗?”
白望城脚步一顿,他沉默了片刻,转过身道:“我怎么知道,我的任务是找出数据的下落,别的和我无关,你有这份闲心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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