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攻防战,huáng金快用完了。”里昂回答,“你不继续听路路的事qíng?”
钱惟宁认真思考,足足几秒钟,才一挥手:“好吧,如果你想继续扩张地盘的话。”
知道自己的财富没事,他就一点儿都不着急了。
因此他很大度地体谅里昂的圈地行为。
甚至他表决心:“如果没有危险的话,我也可以陪你过去!”
说着,他伸长手臂,去捅里昂触手和天花板的衔接处。
虚拟世界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根本不存在地心引力一说,大泡泡晃晃悠悠,正好飘到天花板的位置。
钱惟宁只要往前再一探,就能达到目的。
虽然里昂断了八根触手,但是第九根没事,通道应该开启了,他应该很安全。
“等等等等!”里昂赶紧胳膊尾巴触手齐上,把他拦下,“这样不行。”
“哪里不行?”钱惟宁疑惑。
“你的意识体比我弱。”里昂解释。
“你可以加固通道嘛。”钱惟宁拍着里昂肩膀,“你看,我被困在这儿出不去,很无聊是不是?所以我们可以去那个空间打一转嘛。哦,我身体没事吧?”
“非常安全。”
“那么我过去看看,省得无聊?”
确保自己的财富没问题,接下来是自由问题。
钱惟宁实在不想苦兮兮地锻炼jīng神力,而且跟里昂和解后,他关在虚拟训练室也没有任何意义,眼前有一个空子可以钻,不把握这个机会简直不是他的风格。
“过去看看啊……”里昂思考。
钱惟宁的身体留在这里,仅仅意识体过去,如果有自己的保护,应该……问题不大?
“行,那我们过去。”里昂说,“你确定?”
“非常确定――等等!”钱惟宁立刻改口,“会不会有意外?”
“任何事qíng都可能有意外。”里昂回答,“或者你改变主意?”
“等等,让我想想……”爱惜xing命的钱惟宁考虑一阵,提出自以为最保险的方案,“有没有风险xing最小的办法?”
“有。”
“嗯,把风险降到最低,我的身体不能出事,意识体也不能出事,劳资不想当植物人。”
“好的。”里昂触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往开辟的通道里送,另一部分将钱惟宁捆吧捆吧,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没有舒适一点的方法吗?”钱宁只要嘴巴能动,一定会挑三拣四。
“舒适一点的方法?”
“就算没有飞行器,好歹你抱着我总行吧。”拖着,这成何体统啊。
“好的好的。”里昂十分殷勤地,两只手抱住钱惟宁的脑袋,毛尾巴也绕上对方脖子。
钱惟宁正想说“你是不是搞错”的时候,毛茸茸蓬松松的大尾巴瞬间收紧!
――不,是勒紧!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看到自己脑袋和躯gān分离的场面。
钱惟宁很幸运地看到了。
他的脑袋和里昂的大半个身体,飞速后退。
和躯gān在一起留在原地的,还有六根触手和一根尾巴。
这是最后的视觉景象。
接下来一连串色彩缤纷眼花缭乱,或者说,意识流紊乱。
要知道,赤橙huáng绿青蓝紫只是人类ròu眼看到的光,光也是波的一种,可见光在真空中的波长约为四百纳米到七百六十纳米之间,频率也仅仅是一个区域。
而意识体高速震dàng时,接收的电磁波波长和频率之广泛,造成感觉到的色彩要比ròu眼多出千万倍――并不依靠眼睛,也不需要身体的某一器官,而是全部jīng神。
在宇网里,保持人形结构只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习惯。
里昂抱着钱惟宁传递时,就像作|爱的状态一样,完全抛弃这些习惯――不,那不是他的习惯。在小小的迟疑之后,他以这样的形态穿梭,简直如鱼得水。
或许这是他的本xing?
里昂想。
他似乎天生就具有这样的形态和能力。
不,不是“似乎”。
打通节点后,他便无师自通了这种时空穿梭能力!
意识体是不分形状的,只有整体和零碎之分。
在高速通过震dàng节点后,钱惟宁稳定下来,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分为二。
一半的自己,还在虚拟训练室,在六根触手和一根尾巴的包围中,在水泡里,轻微起伏。
另一半的自己,在里昂怀里,逐渐成型。
“这就是最保险的办法?”他质问。
“是的,”里昂回答得十分肯定,“两边都有你的一部分,就算出了问题,也能缓慢再生。”
“那不成了壁虎的尾巴?不,是蚯蚓。”钱惟宁嫌弃,“将来出现两个劳资怎么办?争同一具身体吗?劳资才不要人格分裂!”
――蚯蚓可以切成好几段,每段重新长成一条完整的。
“你不会。”里昂说,“这不符合生物基因学。”
“你觉得我们都这样了,能用什么生物基因学来解释,嗯?或者,你找一个合理的学说来给我解释?”
“呃……”里昂心虚,“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真是头蠢láng,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钱惟宁大言不惭。
不过他说得有道理,除了他这么没心没肺,还有谁敢拿里昂不当回事?
里昂自己也很清楚这个事实,钱惟宁虽然是大家眼中的奇葩,但正是非常人才有非常之举。
xing格没有好坏,只有适合不适合。
钱惟宁是最适合他的,果然不愧是他选定的处女地!
里昂这么想着,笑眯眯把对方又包得严实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钱:我有特殊的偷懒技巧~
láng:谢天谢地,因为钱的偷懒所以我会的越来越多~
【今天依然是存稿箱君r(st)q
☆、两头láng出没
在照顾钱惟宁的时候,里昂抽空向路路发起了会面请求。
路路非常迅速地搭建出一间虚拟会客室。
“嗯……跨越时空的jiāo流……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父亲也应该到场!”
她想着,发出邀请。
电磁波qiáng度被基站无限放大,经过压缩、跃迁和解压缩,接入新搭建的星网……进入海格力斯号飞船的中枢光脑。
“啊啊啊啊!”光屏里,一个打扮如古希腊大力士的金发白袍男子形象,头戴桂树叶王冠,光着脚,捧着满是红葡萄酒的金杯,载歌载舞,惊起一群群白鸽,“我的女儿真是太伟大啦伟大!我们要好好准备啦准备!”
“好的父亲,”路路向里昂回传会面地点。
灰láng粒子夹带钱惟宁意识体,飞快定位。
呆在里昂“身体”里,钱惟宁一点儿也不感觉拘束。
里昂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并不十分关心。
爱什么是什么吧,反正láng崽子挺不错的,进能赚钱养家,退能xing福暖chuáng,中能狐假虎威,对于钱惟宁来说xing价比不能再合适。
毫无疑问,钱惟宁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开始研究怎么控制自己一分为二的奇妙状态:“哎哎,不对啊,那边的我好像瘫痪!”
“等我们回去后合|体就好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里昂回答他,“因为我的存在相当于一个增幅器,你在这边的状态被增qiáng,那边相对减弱,这里是主导。”
这种直白的解释,以及直接告知后果的说话方式,非常符合钱惟宁的认知水平。
“那我也不能就剩一个脑袋。”钱惟宁抗议。
“不会的,你可以随便调整自己的形态。”
“能吗?”钱惟宁半信半疑,“变成什么?láng吗?”
他只是这么想想,里昂已经顺手胡噜了一把油光水滑的脊背:“很漂亮的láng。”
“这么快?有没有镜子?”钱惟宁吓了一跳。
“不需要镜子,调整电磁波反she角度就行。”
也不知道里昂做了些什么,钱惟宁眼前出现一团闪耀的金子。
“卧槽这是什么!”
“是你呀。”
一头威风凛凛的láng,有着深蓝色眼睛,白森森的利齿,金灿灿的毛发。
“是我嗷呜?”钱惟宁牌金láng发问。
“嗯!钱真聪明。”里昂的形态也变了,一头大灰láng出现在钱惟宁身侧,脑袋上顶着撮白毛毛。
“我可是天才!”钱惟宁对于夸奖,照单全收。
他当然不会承认,没有láng崽子状态的启发,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快改变形态。
――不过,短短几秒钟就能调整意识体,他确实也够聪明。
“嘿嘿嘿……”灰láng蹭着金láng,大尾巴摆来摆去,传递自己的开心。
尽管是láng形态,但身体并不真实存在,传递意思不需要语言动作,钱惟宁直接感觉到里昂的亲热,刚一动念,自己的尾巴就搭上对方的背。
“有意思。”他噗噜噗噜把灰láng压倒,咬耳朵!踩肚皮!
“咳咳。”
忽然不远处传来女xing的咳嗽声。
“咦?不是说人类吗人类?”另一个男xing声音响起,“这是两头成láng啊成láng,路路,你没搞错吧搞错?”
钱惟宁一惊,打个滚:“卧槽,你们是谁?”
他这个时候再看周围,色彩缤纷的粒子流消失不见,自己身处一间满是淡蓝色半透明立方体内,构成立方体的六个平面不住滚动大大小小的0和1字节,看起来很有科幻感。
立方体边长大约十米,内部空空dàngdàng,只站了两个穿着紧身制服的青年人。
一名肤色黝黑、瘦瘦小小的女xing,眼珠白白的一片没有瞳仁。
一名健壮魁梧的男xing,金色卷发,五官十分立体,带着欧洲人的明显特征。
现在那名男xing正在对女xing说:“竟然是láng,所以布置应该改一改啦改一改,看外表他们可能会喜欢糙原啦糙原。”
“好的父亲,”女xing说着,周围01字节的墙纸立刻闪烁着变化,0.1秒后,呈现一望无际的糙原风光。
天气晴朗,鸟儿在天上飞,远处阵阵扬尘,似乎大群野shòu经过。
“我们也要换一换啦换一换。”男xing说着,也换了一副模样――头上cha着长长的花花绿绿不知什么羽毛,脖子挂了层层叠叠好几串彩色珠子和shòu类犬齿,腰间系着糙裙,全身上下画着彩色抽象图腾,拎着一根大棒。
女xing随之改变了装束,手腕脚腕还多了好几串鲜艳花环。
“卧槽,这怎么回事?”钱惟宁惊悚。
里昂也站了起来,打招呼:“路路,海格力斯,你们好。”
“是人类啊人类?”看着银发黑眼的年青人,海格力斯挠挠头,“你们真的不是为了配合我们而变形吗变形?”
“变什么形?”钱惟宁叫道,不知不觉间他恢复了自己原本高大英俊的外表,huáng发蓝眼,单耳挂着枚金环,穿着一身连体作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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