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放下手，打算学顾羽和云冥，至少也要装装bī，只是没想到他的双手刚一落下，鼻间就吸入了大量烟雾，立刻捂住鼻子，却还是来不及了：“咳咳咳……”
顾羽笑了下，目光落在不远处，这里的烟雾浓度比之前要浓得多，果然这一层所有的烟雾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贺飞看向云冥，见云冥点头，他不得不放下一只手去开门。
病房的门一被打开，大量的浓郁的烟雾扑面而来。
贺飞转了个身靠在墙上，鼻间已经吸不到太多新鲜空气，他迅速跑到最近的窗口，把窗户打开，猛地吸入新鲜空气，这才好受了许多。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怒吼：“外面什么人，快把门关上！！！”
“是我，”贺飞捂着嘴冲进病房，看着满屋子烟雾的房间十分难受，“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外面还以为着火了呢。”
贺爷爷见到贺飞毛毛躁躁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刚才都跑哪里去了？”
“我去找高人了，”贺飞低声道，“小叔不是一直昏迷着么，我就去找人帮忙了。”
说到这，房间内的烟雾散去了一些，他才得以见到病房里的“外人”，那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老人，满头银丝挽成简单的发髻，手上拿着拂尘，活脱脱就像是从哪个道观里出来的人。
“看什么看？快把门关上，只差一点就可以将邪魅除去，你这一捣乱又要làng费时间。”道袍老人皱眉道，手上的拂尘在他手上甩着，看上去倒是似模似样。
只是在贺飞看来，他的动作似乎是为了扫掉烟雾？
见对方出声，再加上贺爷爷在病房内，贺飞连忙应声，转身看着门外：“顾大师，你们进来吧。”
“不了，你们在里面忙吧，等你们忙完了我再进来。”顾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贺飞的要求。
说完之后，顾羽顺手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贺飞抿了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悄悄站到贺爷爷身后，低声询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贺爷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在使劲甩拂尘的道士，皱眉道：“还不是你二爷爷家的叔叔请来的，说是得道高人，能够叫醒你小叔。”
贺飞皱眉：“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贺爷爷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这个孙子也不是那么笨：“没办法，你小叔昏迷了那么久，高科技还检查不出问题，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反正那人没有碰你小叔，就算没效果也无所谓。”
贺飞瞧了瞧室内浓郁的烟雾：“这里的pm2.5是不是超标了？”
贺爷爷目光冷冷地扫过，随即挪开视线，不再回答贺飞的问题。
果然，不靠谱的人永远都不会靠谱。
***
门外，顾羽和云冥走到了转角处的尽头，打开窗户，尽qíng呼吸着新鲜空气。
云冥靠在窗沿上：“看出问题了？”
顾羽抿着嘴，嘴角偷偷弯了一下：“直觉告诉我，待会儿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云冥静静看他，眼中的神qíng一如既往。
顾羽托着下巴想了想，靠在窗口处看着外面的城市一景：“一切待会儿自有分晓。”
云冥靠在他身边的窗口：“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你越来越灵敏了。”
“有吗？”顾羽偏过头，没想到此时两人的距离十分接近，他甚至可以看清云冥脸上的细节，“你这么优秀，从小到大一定会有很多人追你吧？”
云冥思考了一下，最终摇头：“没有。”
“不可能吧，你这张脸随便放哪里都会引起轰动不是吗？”顾羽认真道。
云冥转过头看他：“你是说那些远远冲着我呐喊的女人是要追我？”
顾羽抽了抽嘴角：“还有人远远冲着你呐喊？”
云冥皱眉：“都是一群很无聊的人，你呢，你这张脸也很容易受到大家喜欢吧。”
顾羽沉思片刻：“一般，大概是从小到大，我所有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了，所以在很多人印象里，我的xing格一直都很冷淡，久而久之，我也记不清那些人的名字了，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人拿着qíng书跑到我面前，说要跟我告白，其实我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我觉得既然人家来告白了，好歹也应该叫出对方的名字才比较尊重她，可是在我还在思考她的名字叫什么的时候，她就跑了。”
顾羽一本正经叙述着一件遥远的往事，他不知道，从那以后，顾羽“人冷心更冷”的传闻就传遍了学校。
明明只是只言片语，云冥却可以想象出顾羽当时的状态。
“她跑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顾羽愁眉苦脸道，“之后也在学校里碰到过她几次，可是还没打招呼，她就跑远了，大概是觉得太尴尬了吧，不过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收到过qíng书。”
云冥失笑：“挺好。”
顾羽瞥了他一眼，“半斤八两，有什么差别？”
云冥笑着点头：“说的也是。”
这边的窗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大男人挤在这里还是有点动不开身。
顾羽直起身子，看着仍然在散发浓雾的走廊：“你说什么时候会爆发？”
“快了。”云冥回答，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了定论。
第39章 拎出女鬼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救命啊，别打！！！不要打了！！！”
伴随着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大力开门的声音，脚步声在走廊处奔跑，然后是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顾羽和云冥走出拐角，亲眼见到了一场大战，而被打的那人赫然就是之前在病房里装bī的老道士，至于打人的，则是应该躺在病chuáng上的贺麟。
贺家的人三三两两从病房里走出来，大约看起来也有□□人，面对在他们眼前发生的这一场“大战”，大家都有些茫然，毕竟施bào的人是贺麟，总不能对贺麟动手吧？
就在这时，贺飞眼尖，见到了站在拐角处的两人，眼睛一亮：“顾大师！！！”
顾羽抬眸，走出拐角，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被打的老道士，随即偏过头看云冥：“你说他会被打死吗？”
云冥扫了一眼：“她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出人命。”
顾羽回头，皱眉道：“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不要命的人？”
贺爷爷站在贺飞身旁，视线也落在顾羽和云冥身上，见贺飞一脸兴奋，便知道这两人就是贺飞请来的帮手。
顾羽他不认识，可是他认识云冥，这是云家的孩子。
说话间，老道士被打的鼻青脸肿，贺麟喘着粗气，叉腰看他：“哼！就凭你，还想动老娘？”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老道士捂着脑袋苦苦哀求。
贺家人：……老娘？
见局势被控制住，顾羽上前，直直地看着贺麟：“怎么，还不想出来？”
贺麟的容貌坚毅，典型的男人相貌，之前叉腰的动作虽然违和，却不至于差异巨大，然而听到顾羽的话之后，他竟然撇了撇嘴，娇嗔道：“你算什么东西？！”
贺家人不约而同揉了揉胳膊，抚下刚刚升起的jī皮疙瘩。
贺飞按住了口袋里的手机，满脸纠结：他要是偷偷把这段录下来，之后会不会被打死？
顾羽冷眼看她：“真不出来？”
“切，我不出来你能拿我怎么办？”“贺麟”朝着顾羽翻了个白眼，脸上满是不屑。
顾羽双手一直cha着口袋，听到这话直接将手抽出口袋，手上还拿着一张符纸，只是轻微抖动一下，符纸就燃烧了起来。
“贺麟”斜着眼看他，只以为顾羽跟之前那个老道士一样徒有其表，双手抱胸：“就凭你？”
突然，他捂住了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啊……”
“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顾羽左手拿着一枚铜币，放在贺麟眉心上，缓缓在上面转动着，然后慢慢往外拉。
顾羽的手远离之后，贺麟便昏倒在地上。
“顾大师，我小叔怎么样了？”贺飞急匆匆跑过来。
“我已经bī出了附在他身上的女鬼，他本身没什么事，休息一会儿就会醒。”顾羽说道，随意抛着手里的铜币。
“别扔，我晕车，头好晕～～”尖锐的女声从铜币内响起，伴随着惊慌失措。
顾羽笑了下：“就你这胆子，还学人玩附身？”
“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要不是他突然撞上来，我也不会附他的身，原本我只是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就走的，没想到这个老道士这么不给面子。”女人的声音来自铜币，不仅是顾羽，在场的贺家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见到众人脸上的困惑，顾羽解释道：“刚才老道士烧的是一种让鬼魅显像的物质，对鬼魅有刺激作用，而且他还烧了那么多，也怪不得人家殴打他。”
贺飞惊讶地看着顾羽：“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个老道士会被打？”
“不会被打也会有别的事发生，”顾羽单手托着下巴，“而且这只鬼不是什么厉鬼，不会闹出太大麻烦。”
听到这话，贺飞立刻来了底气，回头看着贺家其他人：“请人也不知道请专业点的，出事儿了吧？”
大家看着得意洋洋的贺飞都有些气愤，然而他说的也没什么错……
贺爷爷扫了贺飞一眼，随即看向顾羽：“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他好好休息，”顾羽指着躺在地上的贺麟，“顺便……透透风，这么浓重的烟气，你们不难受吗？”
他的话音刚落，咳嗽声便此起彼伏。
贺爷爷也咳嗽了几声，但很快就压下：“这件事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
“不用客气，这件事就算没有我，贺麟也不会出事，那我带她先走了，这里的事就jiāo给您了。”顾羽微笑着说道。
***
离开医院，顾羽回头看了一眼，还能看到顶层透出的烟雾，不过好在烟雾浓度较低，加上层数比较高，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坐在车上时，顾羽晃了晃手里的铜币：“怎么办，把她送走吗？”
云冥看了一眼：“暂时还不能。”
顾羽有些诧异：“为什么？”
云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自己仔细观察一下。”
顾羽点点头，目光落在手上的铜币上。
收了女鬼之后，铜币外围出现了一圈透明的罩子，罩住了被关在里面的女鬼，在顾羽视线中，女鬼看上去很gān净，只是隐约间，却有几分红色在其中。
顾羽皱眉：“你手上沾有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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