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棘自从在马车上听到王家后心里就很反感了,潜意思里就想与姓王的对着gān,随后就看着吴明,眼神透露出他想要帮忙的心思。吴明对刘管事说道:“可以。不仅长毛兔,其它的野shòuròu我们也富余一些,以后也会有,你们是今天要还是?”
“不用不用,酒楼起家的都有自己保存食材的方法,若是如此,我今日就随诸位去取食材,以后的再行商讨。”李管事的眼睛宸⒐猓像是夜空下燃起的篝火,“今日就由我和掌柜请诸位在这吃上一顿,我们边吃边商量,如何?”
李管事更加客气了,在前边带路,一边不忘给他们介绍这刘家酒楼。
“我们刘家酒楼在这长山镇也有千百年的历史了,刘家祖祖辈辈都经营吃食,烧制饭菜算是这里的一绝,历年历代也不是没有遇到挑战的,却没有一次如这王家一般让我们如此被动。”李管事的语气很诚恳,眼里还微微有些湿润,“少东家如今也是才成年,老爷又病了,我们都着急啊。别看来这吃饭的人多,那是因为我们也随王家大幅降低了菜价,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李管事似乎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与他的的身型和长相都有些不符。也许是意思到自己说多了,他收回眼里外泄的qíng绪,领着三人进入酒楼前厅,掌柜的已经等在那了,掌柜俩领着三人上楼,掌柜的接过了话头。
“鄙人也姓刘,名长山,是这家酒楼的老掌柜了。酒楼的一楼和二楼都是供普通人吃饭用的,三楼和四楼都有屏风隔断的开间,还有几个雅间,大小和装饰各不相同,要多付一些银钱;五楼主要是我们刘家谈生意用的,一向不对外开放。”
掌柜的声音很厚重,语带沧桑,他温和的看着每一层忙碌的小二和形形□□的客人,言语里多了一份悲悯,“我们刘家酒楼向来来者不拒,不拘什么样的打扮,皆可来店用餐,赶路的人和不富裕的人也爱到我们店来,我们也不欺贫者弱者,茶水免费还管够,东家在后门处还舍友施舍乞者的窗口,只是这世道bī得我们也快要变了。”
上到三楼后,客人明显少了,四楼也是如此,几人上到五楼,就见一个大厅,一侧设有一个花梨木八仙桌和方形扶手椅,立着镂空雕花的漆红六联屏风,靠里一边放着书架和两丈宽的红衫木书案,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一边放着朱漆雕花博古架和成套的酸枝木镂雕竹鹤纹双层圆茶几和太公椅,屏风里边设有休憩用的贵妃chuáng,上面铺好了柔软的锦被和抱枕。
刘长山邀几人坐下后,一盘盘美味佳肴呈上桌,有的香味浓郁,有的清香扑鼻,尝起来的口感都很不错,有的鲜香嫩滑,有的ròu汁四溢,有的苏脆慡口,关键是一眼看过去都不知道主食材是啥,需得细细品味才能吃出一二来,吴明神色低沉,暗道这刘家酒楼果真是韵味悠久。
刘长山也不卖关子,一道道的介绍起菜色来,什么“珍珠jī白羹”、“芥酱辣兔头”、“白笋红鲤烩”、“吉星高照果”、“鸳鸯戏水珠”等,吴明倒是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问一下调味料和做法,刘长山也捡一些不甚重要的说了。火棘和狐狸两人则充耳不闻其他人的对话,只是一股脑的动筷子和汤匙,火棘还会给吴明夹上三两筷子菜。
刘掌柜和刘管事见他们吃得欢喜满意,脸上泛起了红光,眼角的皱纹都带着一丝笑意,两人对视一眼,言谈间吃饭的动作更加轻快起来。饭毕后,几人再次相互介绍了一下,就谈起ròu类食材的供应生意。
吴明这边就是他做主,火棘和狐狸都听他的,一应野shòuròu定好价格,又商定好刘天明,也就是后厨的刘管事,等会同他们回一趟长山村取ròu,至于以后他们打了野shòu,可以自行送来,也可拖信来让人去取。
吴明他们准备这次在长山镇多待几天,就先找了住处,狐狸将背包里的野shòuròu取出让吴明收起来,由吴明和火棘为野shòuròu随管事走个来回,狐狸则在这段时间去城里打听消息。
(三)
再次坐上马车回长山村,马车依然是两匹马拉的,不过车厢是封闭式的,里面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内置一个梨木矮几,放有茶水和小点心,矮几两侧是和车厢壁连在一起的条椅,约一丈半宽,椅面包裹上厚厚的动物毛皮,车厢靠背部分也钉上了柔软的毛皮,使得这一路比来时更快更舒服,不一会就到了吴明家。
吴明领着刘管事进了屋,让管事和伙计们在厅堂稍候,吴明和火棘进了后厨,在院子空地上放了张糙席子,将背包里的各类野shòuròu取出来放在上面,遂又请吴管事和伙计进了后院。
吴管事非常庆幸自己带了两辆拉货的马车来,糙席子上各种野shòuròu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看到后的第一眼,整张脸都兴奋起来,两只眼睛像莲子般滚动起来,围着糙席子一步一挪的走动着,嘴里还恋恋有词的不停呢喃着“好,真好。”而他带来的伙计们,眼睛都瞪得圆圆的,整张脸整个人都像被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
“傻站在那gān啥,还不快过来收拾。”刘管事大声喝到。伙计们像是清醒了过来,纷纷拿起带来的竹筐装上ròu,然后一筐一筐的运往马车上。
刘管事非常的高兴,有了如此多的野shòuròu,酒楼就能做出更多美味的佳肴来,至少能缓解这一时之急。“吴兄弟,火兄弟,你们这次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还请以后也尽可能的多猎些野shòuròu。”刘管事深深向他们两鞠了一躬,然后就见他乐得嘴角都憋不住,还一个劲的忍者。最后回镇时就没和吴明火棘一起坐在舒服的车厢里,而是跑去拉货的马车上去了。
吴明和火棘两个人待一处也自在,没有了外人,火棘的话多了起来。
“我们去镇上待几天主要gān什么?阿光有什么计划?”
“仔细了解一下长山镇,住多少人,有哪些买卖,大小家族,买座院子或买块地。”吴明也不隐瞒,将之前计划的都说出来。
“狐狸就是去打听这些消息了?”
“是的。小棘,你尽量多了解一些关于长山村和长山镇的事qíng,在这里置一份家业,以后我们可能都要呆在这了。”吴明有些语重心长。
“阿光,我都听你的。”火棘并没有多问。
“那以后就跟我和狐狸一起进森林打猎吧,刘家酒楼是个好机会。”
“好。”火棘微笑的着着吴明的眼睛,那双眼黑得像发光的星星,里面像是贮藏着无限的深qíng。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好多名称都有寓意的~看文的不妨来猜猜~以上是自娱自乐的作者。
☆、长山镇
(一)
长山镇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用石头垒起了高高的围墙,每面墙都建有一个城门。吴明和火棘进城后,随着刘管事去了趟酒楼,结算清银钱后,就去了暂居的客栈。
长山镇每条街上都有几座客栈,客栈都不大,吴明他们住的店叫云来店,刚到门口,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店小二是个瘦小的伙子,脸盘不大,五官平整,只是下巴尖尖的,像只小松鼠,“客官回来了,快请进,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小的。”
吴明在厅堂里找了个空位:“给我们上壶茶。”
“好咧~”小二拉长了音调,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火棘仔细又看了几眼这家客栈,是一家没什么特色的“家庭旅馆”,没什么华丽或名贵的装饰,老板是个中年汉子,店里一个管账的,两个跑堂的,还有一个厨子。店不大,客房倒是有好几个级别,天字号是头房,地字号和人字号依次差点,还有大通铺,柴房和马房。吴明他们本想住天字号,可惜就一间还被定下了,退而选其次,定了两间地字号房。
“上茶~”小二响亮的声音传来,将茶壶茶碗放好,站在一旁,“两位还有别的吩咐么?”
火棘倒是对赶车汉子和胡老头说到的李神医有些兴趣,遂问道:“向你打听个人,李神医有听过么?”
“客官您是找对人了,李神医我知道啊,神医救治王家人后,那王家人恩将仇报,两方打斗起来,一直打到大街上呢,我刚好路过那,神医眉清目秀的,脸上不笑而自带一分笑意,看一眼就像chūn风chuī到了心里,可舒服着呢。”
店小二一边用轻快的语调说着,一般还比划着手脚,“神医身边有一个忠诚的护卫,长得人高马大的,那拳脚功夫可不一般,三两下就把王家的那一群混蛋给打趴下了,可真厉害啊。”
店小二说完这一段,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下,弯下腰,压着声音小声道:“偷偷告诉你们,天字号就住着李神医和他家护卫。”
小二说完就退下了。两人都觉得这李神医与他们颇有缘分,想来还会遇见。
(二)
茶水歇息时间过后,两人就往茶肆走去,寻找知晓《长山异闻录》的说书人。两人沿街走,留意街两旁的店铺,碰到比较感兴趣的,还会进去瞅一瞅瞧一瞧。
两人倒是走过了不少茶馆,只是都没有遇到知晓此书并愿意告知的人,好在最后有一个在那听书的叫做伍关的小老头指点他们,说卜家的书馆可能还有此书的藏本。
吴明和伙计两人向南街走去,进入南街,就能闻到阵阵墨香,南街上的人倒不是很多,大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风流公子,还有不少花容月貌温婉文静的窈窕佳人,三五成群的走动着,这儿倒是比较安静,自成一片静谧世界。
两人很轻易就找到了卜算书斋,是一家很大的书铺子,外边挂着紫檀木镂雕花纹漆黑大牌扁,牌匾上题着卜家书斋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进入书斋后,里边是个大厅堂,靠墙摆满了一色檀木书架,放满了书,厅堂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案几,放着的都是笔墨纸砚,后门转角处设有楼梯,正走下来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五官jīng致,但面色有些苍白,像是长久待在屋里不见太阳似的,目光扫到吴明俩时,眼睛she出惊喜的光芒,步履匆忙还略带慌张的向他们走去。
“两位公子这边请,不知是来买书,还是需要笔墨纸砚,我是这的管事之一,卜浩学。”他语带急切,又不失礼的说。
“我们想找《长山异闻录》。”吴明直接入题。
“两位随我来。”
几人顺着楼梯上到三楼,进入一方雅间,两侧对称放着花梨圈椅和方几,正前方放着厚沉的铁木书案,一侧摆着梅兰竹jú画屏,一侧是铁木书架。卜浩学引两人坐下,换人上来茶水,遂开口道:“两位所要的书,我这里确实有,一会就可奉上。”
说完这段话他微微低头思索了下,双手抓着圈椅扶手,用尽量温和的语调缓缓说道:“两位想必也听说过我卜家算命的名声,早在百年以前,我□□爷爷就算到我卜家有一生死大劫,可惜始终找不到化解之术。□□爷爷几乎耗尽生命,也只是算得有一可助我卜家渡劫之人,老祖留下一枚玉佩,二位来时玉佩有了动静,想来是天不亡我卜家,那人就是你们两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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