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双双把魂勾_子非狐【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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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杜平家境殷实,眉目周正,反观钟馗却是一介布衣,相貌粗陋,两者站在一起,简直对比鲜明。

可杜平并不在乎,反而十分热qíng,将钟馗在觉生寺的吃度竭尽包揽了,害的钟馗极是难为qíng,所谓吃人家的嘴软,可自己又拿不出什么来,好在这杜平的学识略薄弱些,钟馗只好潜移默化的帮他补习一些功课。

杜平与钟馗相处了几日,竟对钟馗佩服的五体投地,钟馗不仅饱读诗书、文章写的好,竟然还有一身的刚劲武艺。书读的乏了,钟馗便起身在院中练上一番拳脚,直看的杜平连连鼓掌叫好。

两人志趣相投,互敬互重,越相处越觉得惺惺相惜,于是在佛祖面前燃香三柱,跪地结了金兰之jiāo,把那‘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呼的高响。

拜完起身,两人相视而笑,自此免了各种生疏直以兄弟相称,彼此更加用心照拂。

一日,钟馗练习之时,自衣袋中掉落一枚相生结,被杜平拾在手中反复看了看,不禁笑道:

“兄长,你竟已配有妻室了么?”

钟馗笑道:“我生的如此丑陋,怎会有娘子看的上我,这相生结乃是家妹所赠,临出门时一定要我带在身上,叮嘱我将来富贵莫忘了回家。”

杜平将手中的相生结递给了钟馗,望了一眼钟馗的脸,笑道:“兄长与令妹真是亲qíng深厚,令人羡慕,可惜我家只出我一根独苗,不曾体会过兄弟姐妹之qíng。”

钟馗又道:“贤弟方才观我相貌,一定以为家妹也长成我这幅样子,其实家妹不仅心灵手巧,而且容貌出挑。”

“哦?”杜平诧异的笑了笑,问道:“这又是何故?”

钟馗毫不避讳的答道:“只因我与家妹并非胞亲,正南乃是家母从山沟里捡回来的弃子。”

杜平闻言一愣,自知问的十分失礼,忙道声抱歉抱歉。

钟馗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把杜平的肩膀,道:“你我兄弟,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杜平也哈哈的笑道:“兄长真是个慡快人!”

两人正谈笑间,杜平的书童走了过来,边走边纳闷的抓了抓脑袋,口中细碎的嘟囔着什么。杜平见了,喊住他问道:“弘儿,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书童见是自家公子在问话,忙回道:“方才与清觉一处玩耍,弥生师父见了我,盯着我看了几眼,竟说我与佛有缘,将来会出家当个和尚。公子,弘儿不想当和尚,弘儿还想娶媳妇呢……”

杜平与钟馗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弘儿撅起嘴不满的叫道:“公子又笑话我了,弘儿宁愿给公子做一辈子书童,也不愿剃了秃头去做和尚!”

“好好好,不做和尚,那弥生师父或许是逗你玩的。”杜平安抚道

弘儿皱起眉头回道:“方才我也是这般回的他,可是弥生师父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弘儿将来一定会当和尚,害的弘儿好生郁闷!”

“哦?这弥生师父还会看相不成?”杜平好奇的说:“兄长,我们也去找弥生师父帮忙看上一看,是否能在今年的殿试中得个功名?”

钟馗笑道:“读书人怎能信这些怪力乱神?”

“走吧走吧,权当解个闷子。”杜平不由分说,扯了钟馗就朝弥生师父的住处走去。

弥生师父正在屋中fèng补袍子,闻听二人要请他算一算功名,不禁笑道:

“贫僧哪里会算功名,得失都在两位施主的心中了,如若机缘正好,想必两位施主都能考出好成绩的。”

弥生师父讲的没错,自己有多少分量自己心里明白,才华加上机缘,自然能出成绩。但这话讲了也等于白讲。

钟馗摇了摇头,笑道:“承大师父吉言,多谢了!”

杜平也觉得无趣,两人正待告辞离开,却听背后弥生师父唤道:“钟施主请留步!”

两人诧异的回过身去,却见弥生师父盯着钟馗看了片刻后,忽道:“钟施主还是不要进京去了罢。”

第53章 再入天齐殿

“为何?”钟馗与杜平听了弥生师父的话,不约而同的惊问道。

弥生师父回道:“弥生观钟施主气色晦暗,鼻生青筋,恐有大难降临,所以劝钟施主还是不要进京了。”

钟馗听了,哈哈笑道:“我钟馗一生并无陋行,怎会有大难临头?弥生师父多虑了。”

弥生师父眼见着两人带笑离去,不由得叹息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愿是贫僧多虑了。”

不知不觉,两人在觉生寺中耽搁了月余之久,钟馗也已康复如初。算算时间,离开考的日子不远了,便一齐收拾了行装,告别了弥生师父离开觉生寺,结伴朝京城而去。

……

“死牛,看什么呢?”

罗刹一进门就望见耿傍双手捧着本册子看的呲牙咧嘴,不禁纳闷的问道。

耿傍一见罗刹凑了过来,慌张的将手中的册子塞到了枕头底下,呵呵的笑道:“没……没什么,一本画册而已。”

罗刹挑眉,不悦的问道:“画册?什么画册让你这么紧张的藏起来?拿来我看看!”

耿傍更显慌张了,忙站起身拖着罗刹朝外边走边哄道:“阿刹,咱们好久不曾见过黑白无常了,走走走,去他们那儿串串门去……”

“慢着!”罗刹拍开耿傍,叫道:“死牛,休想蒙混过关,黑白无常才没功夫搭理你,快给老子把那本册子拿过来,否则今晚你休想睡在chuáng上!”

耿傍一听不让他上chuáng,登时没了主意,只好摸了摸牛鼻子,尴尬的蹭到chuáng前,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本册子,难为qíng的递给罗刹,又难为qíng的低下头去等着罗刹的发飙来临。

罗刹纳闷的打开册子一看,只见册子上似是画了两个人,头朝下四脚朝天的不知道在搞什么,仔细看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拿反了,倒过来认真一看,不由的马脸涨红,长嘴惊张,搓着槽牙低声叫道:

“你!你!你……你从哪儿弄来的chūn宫图?”

耿傍憨憨的望着罗刹,低声回道:“是……那色鬼何茅不是去了趟阳间么,这是他带回来的纪念品……”

“纪念个屁!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撅蹄子撩脚的,原来竟学了些龌龊玩意儿,怎么着,还想把老子给绑起来玩刺激的?”

罗刹瞪圆了马眼,没的商量就将那本册子扔进了火盆里。

耿傍哪敢去捡,眼睁睁望着那本册子灰飞烟灭了个gān净,心中却觉得委屈万千,若不是罗刹总抱怨他没qíng调,他又何必偷偷摸摸的看这种玩意儿,可惜的是,才看了个一知半解,就被罗刹给烧毁了。

罗刹脱了罩袍,理了理袖口坐在了一旁的凳几上,眨了眨大眼睛,飞翘的睫毛便跟着颤了颤。耿傍不禁看的痴了,却忽听罗刹问道:“阿傍,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耿傍正沉浸在罗刹英俊的侧脸带来的臆想中,对罗刹的问话并未在意,便应付道:“我倒觉得画的挺有技法的,你又没试过,怎知哪里不对?”

“技什么法?我在说正事儿!你不觉得黑白无常的事qíng有点儿问题么?”

罗刹不耐烦的瞪了耿傍一眼,耿傍这才回过神来,纳闷的问道:“黑白无常什么事qíng?有什么问题?”

罗刹回道:“第一,他俩的官职升的也太快了;这第二,那忘川河畔的千年女鬼都让他们俩轻而易举的给度化了;这第三么,冥帝简直对他们太另眼相看了!你说你我在这冥府都这么久了,都不曾见过冥帝几次,可是我却听说,最近白无常又被召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耿傍笑道:“还能怎么回事,自然是他们能力突出,冥帝对他们青睐有加了。”

罗刹摇了摇头,疑惑道:“我看不像,谢必安姿容清绝……会不会是……冥帝看上白无常了?”

“别闹了,阿刹你一定是想多了,冥帝喜好男风不过是闲话而已,你看他将花骨子收在身边也不过是为自己裁制衣裳罢了。再者说,那白无常谢必安不过是一个凡人化鬼,冥帝怎能瞧的上?”

“你知道个屁,跟你说话,真特么的对牛弹琴!”

“阿刹,冥帝看上白无常或是看不上白无常,那又能怎样?”

耿傍不疑有他,凭他谁看的上谁跟他也没有任何gān系,只要不抢他的宝贝罗刹,他才懒得去管那么多。

罗刹扁了扁嘴不再言语,纵使耿傍讲的有理,但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冥帝与白无常谢必安之间,有那么点儿不同寻常。

……

泰山,天齐殿中。

隔在紫色珠帘之外的白无常比较平时还要冷漠三分,谢逸不知冥帝何故突然召他单独来这天齐殿,无奈的是自己不过一介鬼吏,无论怎样都要听命于冥界的最高统治者。

心无阶级反被阶级左右,一贯执拗为常的谢逸此时一言不发的站在帘幕外等待命令。

冥帝好像端坐在珠帘内品着茶,抬杯间便听到轻微的杯盖碰触声。

殿中沉静许久后,忽听冥帝沉声问道:“听说黑白无常寻到了周罗修遗失了千年的散魄?”

谢逸抬眸望着珠帘后方隐隐约约的影像,简短的回了一个字:“是。”

冥帝微微笑了笑,又道:“果然是办事利落的,不过这千年的散魄易寻,却不知万年的孤魂是否能寻得?”

谢逸不语,冥帝的话令他顿生疑窦,千年散魄易寻是何意?难道说楚云湄的事qíng在冥帝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为何当初不肯出手相帮,反说出无法探寻的借口?而后一句话明显是在询问,或者说是jiāo待给他们另一桩难办的差事。

冥帝究竟是什么意思,谢逸想不明白,也不知该如何接口,索xing不答,等冥帝再说的详细些。

冥帝见白无常竟不答话,兀自笑问道:“必安,本帝问你话呢。”

这一次,谢逸不得不勉qiáng回道:“白无常不明白冥帝的意思,还请冥帝明示。”

“嗯。”

冥帝应了一声,察觉出这白无常心思灵透,定是自己方才的话令他想去了别处,也不着怒,反而认真的说道:

“散魄有体而孤魂无形,遗失的万年孤魂相对于千年的散魄来说自然难寻百倍。本帝不曾想到你们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探寻到周罗修的散魄。既然你们这件事qíng做的好,解决了冥界的一大疑难,本帝就再吩咐一件事qíng,拘魂之隙还请留意一个遗失了万年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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