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皓早已迷离沉醉,师弟他并未抗拒的顺从反应,满足了范皓心中最大的奢望,忍不住含混的吐露了一句隐瞒了不知多久的心声:“必安……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哪里听过,就在不久前,同样的话语,一样的炽热,没错!就是那个炙ròu化骨般烈烈作响的三界火狱惊梦中!!!
谢逸突然清醒,难道说这一切都在朝着那个噩梦的方向发生?!紧张的心跳突然滞停,谢逸不安的睁开双眸,正对上一张朦胧而又模糊的脸。
“放开……”谢逸用尽气力一把将压在他身上的范皓qiáng行支开。再细看范皓的面容时,发现一如往常的范皓正愣怔的望着他。
“必安……我……”范皓有些局促,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谢逸为何又突然出现抗拒。
“无赦,我……我还不太习惯……”
谢逸忍不住说了谎,他其实是被那个噩梦吓到了,睁开眼又好似突然看到了元烨一般,再没有了激qíng下去的*,如同当头浇了一桶冰茬,冻结了周身。
范皓却会意的点了点头,侧身躺倒在一旁,将谢逸被扯开的领襟认真的掩好。是了,师弟他这般清冷的xing子,方才自己又实在把持不住过份了些,不习惯也属正常。
谢逸望着屋顶沉默了一刻,让自己混乱的思绪静静的理顺,方才缓缓的支起身,靠坐在chuáng榻上,踌躇的望向还闭着眼眸一脸沉醉模样的范皓。
范皓的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这次的仓惶一吻却令他明确了师弟的心思,范皓忽然觉得,天地之间,再没有了能比这还美好的存在。
谢逸不安的思绪被范皓这抹幸福的笑容,不经意间拉回到了从前。
犹记得那年,谢逸刚入三清观,软嫩的像一个粉团子,每天都想回家,可是他没有家,却仍是执着的站在三清观的大门口哀哀的哭着,大他一岁的范皓一直守在他身边,伸着软胖胖的小手,不停的给他擦拭着眼泪。
他们就是从那时开始亲密不分的吧,食在同案,学在同屋,寝在隔壁……却从未想过,那种的亲密不分,会有一天变换成这种方式。
谢逸抬手抚了抚额头,开口问道:“无赦,我们……”谢逸本来想问我们这算什么关系?可话说了一半却生硬的换了意思,“我不在的这几天,拘魂的差事都是你独自在做吧,辛苦了。”
范皓闻听谢逸突然问起差事,扭过头来看向谢逸,笑道:“必安有所不知,无赦自己出差时,那些鬼都不怕的,还是有必安在的好。”
明知是范皓的一番打趣,谢逸仍是无奈的笑了笑,又道:“无赦,你可还记得之前冥帝jiāo待的有关飓母一事?”
谢逸突然提及冥帝,范皓心中略有不悦,但好在方才的那番深吻印证了谢逸对他的心思,范皓便将那份不悦按压在了心底,温柔的笑回道:“记得,是在钟馗案之前吩咐的那件事。必安想替冥帝去寻那消失了万年的孤魂?”
谢逸听出范皓话外之意,轻叹一声,道:“无赦,必安就事论事,时至今日,必安仍有许多疑惑未解,元烨的消失、三清观无名业火、噬魂咒术的去处、七星伏魔剑,还有……冥帝后宫内悬挂着一幅画像,而画中那位,同必安长得一模一样……”
范皓听到这里,不由得起身靠坐在谢逸身侧,吃惊的问道:“什么画像?画的是谁?你说的这些疑惑,无赦也曾想过,却一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谢逸摇了摇头,道:“必安也想知道那画像中画的是谁,可是冥帝却一直有所隐瞒,也许是想让我们亲自去揭开真相。”
范皓疑惑的追问道:“你是说,这画像有可能和冥帝jiāo待给咱们的差事有关?”
谢逸点头道:“这只是必安的猜测,难道无赦没有发现,包括那些未解的疑惑,仿佛都和元烨的出现有所关联。”
范皓闻言一愣,谢逸说的好像没错,看似不相关的几起事件,却总能和元烨扯上一丝关系,如果谢逸的猜测属实,与其说这些事qíng与元烨有着关联,却不如说是刻意围绕着谢逸发生。
元烨,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谢逸琢磨不透,范皓更是见都没见过,可一直以来,却仿佛yīn魂不散般的在命势的棋盘上,牵引着每一颗棋子的动向。
谢逸道:“看来,我们目前也只能顺势而为,先寻找那飓母孤魂,再慢慢去解惑了。”
寻找一个消失了千万年之久的上古神族孤魂,这差事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万分困难。
范皓不由得蹙了眉头,问道:“可是这飓母孤魂,天界不曾寻得,冥界不曾寻得,轮回之中也无,我们这般漫无目的的在六界之中混找,那得找到什么时候?”
谢逸轻叹道:“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之前曾得转轮王提醒,或许孟婆处可以了解到一些线索。”
范皓笑道:“即便是人老见识多,可孟娘又怎会知晓千万年前的事,孟娘看起来有那么大的岁数么?”
谢逸无奈道:“也未可知,孟娘每日里见鬼无数,即便不曾见过,也应该听说过,我们这就去奈何桥寻她一问便是!”
话毕,谢逸翻身想要下chuáng,却淬不及防的被范皓一把拽了回去,复又摔倒在chuáng榻上。
“无赦……你……”谢逸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早已被范皓按住双肩,将他压的几乎无法动弹。
范皓居高临下的望着谢逸惊愕不定的慌张眼神,劝道:“必安,你伤势初愈,就别忙着去做差了,还是先放松放松的好!”
谢逸从未在这种姿势下与范皓对视过,胸腔按耐不住的起伏不平,不由得紧张道:“你……你先放开我!”
范皓瞧着谢逸平日里一张无波无澜的清绝俊脸,此时竟写满了不知所措,忽然噗哧一笑,道:“我若不放呢?”
“范无赦!!!你……唔……”
这一次的亲吻,同样来的仓促突然,却不失细腻与温柔,范皓将谢逸如珍宝般紧紧的裹在怀中,直吻到双双晕眩失常。
范皓喘息的空档,闷声的说了一句:“必安……你会很快习惯的……”
话毕,又埋下头去,含住了那微张轻喘的、软薄的水蕴双唇。
青空下,白花围簇中,独有的一所幽静屋室内,两厢不同的呼吸声混乱成一脉,黑白无常眉梢眼角处飞扬的花式纹络,对结成连理,似一尾振翅yù飞的妖艳紫蝶。
第68章 未婚夫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投胎的鬼,孟婆长吁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才要转手收拾锅碗瓢盆,眼角余光瞥见黑白无常仍旧站在不远处耐心的等着她。
孟婆今日实在是太忙了,可两位鬼君却安静的等了她许久,也不知他们来这奈何桥寻她所为何事。
孟婆摆了摆手,示意黑白无常过来jiāo谈,一边弯下身去继续收拾着摊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两位无常君,今日不办差么?”
范皓笑道:“今日还未接到冥荧签,孟娘在这幽冥地府里当差多久了?”
孟婆手中依旧忙碌着,并未在意范皓转移了话题,便随口回道:
“当差多久了?婆婆自己都记不清了,当初这幽冥界并无地府,轮回之境鬼魂都是胡乱投胎,造成六界荒诞伦乱,上古之神方才设下这幽冥地府,用于管辖六道轮回之事。婆婆我是在这幽冥地府秩序理顺之后就来了。”
“那岂不是要追溯到上古之时?”范皓微讶道:“孟娘你竟在这幽冥界如此之久了?”
孟婆细眉一竖,瞪向范皓道:“黑小子,你是来笑话婆婆我太老了么?”
范皓一愣,方知孟婆误会了他的意思,忙歉意的鞠躬道:“不敢不敢!是来向孟娘打听一件万年之前的旧事。”
孟婆撇了撇嘴,依旧弯腰收拾着锅碗,却笑道:“谅你也不敢!什么事啊,说吧!”
范皓见孟婆并未真生气,又见谢逸一直不曾出声,只好继续开口问道:“孟娘可知,上古时期九天之上曾有过一位主司风晕的神祗,名唤飓母的?”
孟婆一怔,手中的汤碗突然掉落在地,碴一声碎裂成两半。孟婆眉目略显yīn冷,却仅是片刻之间便恢复了正常,弯腰将地上碎裂成两半的汤碗不着声色的捡起来,扔到一旁的木桶中,孟婆掸了掸手回问道:“你们两个,问这个做什么?”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有些诧异孟婆的失常,却不好追问缘由,只沿着孟婆的问话,实话实说道:“只因冥帝有令,命无赦与必安寻找那个消失了万年之久的飓母孤魂……”
“狗拿耗子!”孟婆突然低声斥骂一句。
“哎?”
范皓被孟婆一句莫名其妙的低声斥骂僵在当场。毕竟这件差事是冥帝直接吩咐给谢逸办的,所以范皓并不了解太多内qíng,只好求助似的望向谢逸,奇怪谢逸为何从开始到现在竟然一声不吭。
孟婆忽然又气道:“婆婆骂的不是你们两个。不过,婆婆劝你们还是别找了!因为……你们根本找不到!”
范皓懵懂的不知该如何接孟婆的气话,却听一旁谢逸终于出了声,却是反问孟婆道:“孟娘既是知晓,却为何不肯告诉?”
孟婆直起身来,转头望向黑白无常,面上却添了几分不悦的冷寒。
“婆婆知晓不假,可冥帝太昊他也是知晓的!他自己不说,反倒让你们来问婆婆,不知安的什么居心?再者,那飓母当初是跳了九天的诛神台,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冥帝让你们寻找一个万劫不复的魂魄,又是意yù何为?”
孟婆这番长话,说的范皓云里雾里,说的谢逸也十分惊疑。冥帝既是知晓此事,却为何要命他们去做这无用功?难道真是他们猜想的那般,冥帝的意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即便如此,这桩差事还是要办的,结果总要落个清楚明白,也算对他们的一gān疑惑有个解释。
瞧着一贯毒口慈心的孟婆这次是生了真气,谢逸更加确定冥帝要他们办的这件事不同寻常,可孟婆明说了不愿理会此事,谢逸也没了办法,只好淡漠回道:
“孟娘休怒,并非冥帝命我们来问孟娘的,而是从转轮王处得知孟娘在这冥界已久,或许了解一些蛛丝马迹,因此才来搅扰,孟娘若不愿告知,黑白无常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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