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林涵接过来塞进嘴里,“你怎么想起来买这玩意儿?”
“别提了,哪儿能是我买的。”提起这件事儿乔源就一副惨不忍睹的表qíng,“你知道我妈吧,整个一电脑盲,那天她跟我说想在网上买点儿零食吃,我说你买呗与时俱进好啊,就把账号和密码都给她了……结果她手一抖,下错订单了直接买了三大箱回来。”
“噗。”单靠想象林涵就已经能猜测到当时乔源一家的表qíng有多jīng彩,“然后呢?”
“拿出来送人呗。”乔源懒洋洋地说,“你不知道就因为这棉花糖这粉红粉红的造型,我都快被办公室的那帮给笑成傻bī了。”
“对你表示极大的同qíng。”
“谢谢。”
林涵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屏幕,半晌总算松了口气,把屏幕歪过来一点儿给乔源看了:“我就还说这版封面顺眼。”
“挺好的。”乔源点点头,“能吓死不少人。”
“可惜你无缘欣赏。”林涵从最初对乔源接受不来灵异小说的原因十分好奇到现在的不问理由默认,实在是因为想不到乔源一个gān警察的胆子为啥出乎意料的……小。
“左层云的书?”
“嗯,不太厚,封面定下来就能下印了……反正左老师的书一向卖的很好。”林涵编辑了一下排版页面把新封面调进去,“左老师以前的几个短篇再加上他留下来的片段和大纲……最后恐怕真没什么看头,也就是个念想了,倒是有人想用这个大纲把故事写出来,我就觉得左老师的东西也就他自己写出来才有看头,别人风格仿得再怎么像也缺点儿什么,谁都不知道左老师实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
“唉唉唉不说了,我把定稿和辞职信一块儿发过去。”
“人家不留你?”
“留也没用,寒心啊,要不是为了点儿念想我连这本都不想做了。再说了,再在办公室里呆着,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触景生qíng啊。”
“换个环境也好。”
“得了吧你甭说了一看就不会安慰人。”林涵瞥他一眼,“你不上班了?”
“不是受到大小姐召唤?”乔源咂咂嘴,“幸亏最近没啥大案子,不然组里真忙不过来了。”
“怎么了?”
“人手不够啊。凌子前两天是回来了可看着那个心力jiāo瘁的,沈组问过他之后gān脆就给他放假了。云鹤那看不见了也不能让他来上班不是,许哥到底法医是本行啊也总不能拉出去出外勤不是,殷浩那张死人脸就别提了,我总觉得我压根就没见他笑过。”
组内编制又不是什么机密要务,乔源跟林涵说过林涵也就没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这么一说倒是敏锐的抓住了重点:“看不见了怎么回事儿?”
“说是没啥大事儿,一个来月估么着就好了。反正他家里那位都不着急,估计也不严重。”
“哟,有成家的了?”
“沈组嫁出去个儿子,懂了?”
“懂了。”林涵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你们那儿两对儿了?”
“gān嘛?”
“你不考虑试试?”
“打住吧您嘞。”乔源正色道,“先立业再成家懂不?”
手机铃声响。
林涵看着他揶揄道:“你立业的机会不是来了吧?”
乔源摸出来手机一看,许愿打来的。
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三遍“千万别是什么案子”,乔源按下接听键。
“你小子怎么磨蹭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啊?……哎等等我没坏了你和姑娘的好事儿吧?”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纯洁的战友关系——gān嘛,不会是有案子了吧?”
“世界和平不劳费心——这不正说着晚上要不要去看看云鹤呢。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要陪姑娘没空啊?”
“晚上?”乔源看了眼表,“怎么忽然想起来说这个了?”
“凌子不是回来了,说去看看云鹤呗,就这么一提,来不来去蹭饭去?”
“那也行啊,才中午你就担心我晚上有没有空。”
“不是怕你沉在温柔乡里……那等你回来再说啊,要先这么定了我就先给云鹤打个电话,不过好像之前凌子已经跟他说过了。”
“你们安排吧或者等我回去说。”
“那行挂了。”
许愿的电话倒是撂得快。
“你们组里感qíng真好,得了我也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林涵收拾了一下散落在桌上的文件夹随手塞进电脑包的侧袋,又把电源拔下来合上电脑塞进电脑里,“一块儿走?”
“那行,你回去也小心点。”
“知道了,那个你晚上要真去肖警官那儿你就替我道个谢。”
“忘不了。”
“还有左老师的追悼会……也是过两天的事儿了,你们要是有谁想来我再跟你们说了。”
“行。”
“那拜拜我走了啊。”林涵挥挥手,顺便拦了辆出租车。
乔源看着林涵上车车也开走了,才无棉花糖一身轻的回了办公室。回去的时候许愿正趴在桌子上给肖云鹤打电话,乔源推门进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那行”,然后许愿就把电话给挂了。
“说定了?”
“晚上吃大餐。”
“啊?去外头吃是怎么着?”
“说是叫桌外卖抬家里吃,他们家就一个厨子做不了那么多菜。”
“……真够体贴?”
“绝对够。”
于是许愿的待办事务记录本里又多了一项——有时间找肖云鹤jiāo流一下生活经验。
当然肖云鹤到底会不会搭理他那还另说。
当晚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的堵在秦家门口就等着大门一开就冲进去蹭饭,全然不顾停在楼下的车的车顶上还挂着俩明晃晃的警灯,搞得不明qíng况的人回家路上猛然看见这个还惊疑不定的以为这幢楼里出现了什么惊天大案。
门铃响,肖云鹤踩着双小huángjī的棉拖鞋,领着某只圆滚滚的导盲猫用这些天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那点儿方向感慢吞吞地过去开门。秦致正在厨房把外卖送过来的菜照原样装盘,大鱼大ròu要的也真不马虎东坡肘子做的油光锃亮的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门一开乔源和许愿就把肖云鹤一左一右的给架进了屋,玄珏见自己任务完成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找秦致要吃的去了。
沈恒最后一个进门,很霸气的把秦家大门砰的一关,让邻居家的门成功的抖三抖,回头又张罗着给他们开红酒。肖云鹤被乔源许愿这俩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人夹在中间bī问同居细节,乔源还比较含蓄的东扯西扯比如呃云鹤现在你们家是俩单人chuáng啊还是一个双人chuáng啊哎秦致他妹妹呢怎么没来啊好久没见她了啊哈哈,许愿就比较不客气的直接凑到肖云鹤耳朵边问哎我说云鹤你们俩做过了没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慡的□啊?
肖云鹤的脸黑了。
很想一手拎一个把这俩人直接从窗户给扔到楼下去。
殷浩很自觉很劳动人民的帮忙搬椅子和分配桌上的碗筷。
舒凌站起来,说是去厨房帮忙。
“秦致。”
“舒凌?”
“这两天一直没机会联系你。”他说,“三家大会上出事儿了,我爸担心他们会针对你。”
“怎么了?”
“一言难尽。”舒凌静了一下,“青城张家牵头说要建立天师协会,选协会长,罗家看样子是想一争,大概是不想让他们家占了这个便宜。另外,不是什么好消息,罗四叔的女儿和青城张家的老三死了,到我回来之前还一点儿和凶手有关的线索都没有,估计现在也是。”
“你们家怎么想的?”
“我爷爷不同意,我爸也是,我家现在的qíng况太容易被架空了,而且你的处境也会变得很尴尬。我爸的意思是等他那边结束了之后亲自过来和你见一面,就看时间安排了。”
“我也很想和他见一面。”
秦致和舒承泓一直处在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就没见过的qíng况里好多年,难得有个机会,于公于私秦致也都挺想见见舒良平这个最引以为豪的儿子。
“那就先这么定了。”
秦致点点头,把微波炉里的八珍豆腐拿出来,问道:“你爷爷最近怎么样?”
“还好,就是腿脚不太灵便了,所以要出门的事qíng一律都是我爸来办了。”
“等有机会了我去登门拜访一下。”
“爷爷会很高兴的。”舒凌说。
许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腾完了肖云鹤,从厨房门口探出个头来:“你们两个gān什么呢?”
秦致和舒凌一起端了菜出去,东坡肘子和红烧鱼摆在正中间,余下的是炸jī翅八珍豆腐黑椒牛柳huáng瓜腰果虾仁和ròu酱土豆泥,除此之外还有秦致亲自下厨的田园小炒和紫菜蛋花汤。秦致原本就是一个人住,家里备着的碗筷不多,今天听说他们要来下午还特别去了趟超市买了一摞碗碟回来刷了备用,因此今晚的饭桌上都是清一色的荷花瓷碗。
肖云鹤看不见,秦致就预先把每道菜都分出来一点儿放在碗里让他慢慢吃,又顺便拿了个jī翅把骨头去了连皮带ròu的扔给玄珏啃着玩儿去了。几个人分了一瓶红酒,许愿乔源两个吃货争夺最后一个jī翅的战斗在盘子边缘进行的如火如荼,舒凌和殷浩一直很冷静的吃饭,沈恒喝了口小酒夹了一筷子红烧鱼,看着秦致有种看女婿的亲切感,一边儿在心里啧啧啧感叹小伙子长得还真不错啊,一边儿还找机会语重心长的叮嘱了几句比如说什么云鹤这小子脑子里缺根筋啥的。
肖云鹤一脚踹过去,结果是坐在沈恒旁边的许愿躺枪。
一行人大快朵颐,肖云鹤慢吞吞的拿勺子舀豆腐,最后舀了半天没舀上来,趁着一群人分啤酒的工夫,秦致说了一句张嘴,拿勺子把豆腐和虾仁一块送进肖云鹤的嘴里。
然后有个毛绒绒ròu呼呼的玩意儿从自己脚底下窜了出去。
……gān嘛跟没见过似的还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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