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本书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乔源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乎要抓狂,“是能让人长生不死还是财源广进啊!”
“另外,还有关于那个颜回生。我刚才打电话问过我爷爷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和这种状况类似……我爷爷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是有可能通过接触设局造成表面上意外死的状况的——尤其是于克柔,jīng神失常很可能有颜回生心理引导的作用。”
“还有一条,于宝生是猝死。”肖云鹤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舒凌早晨提了一句最近猝死的人很多,中午还有闹到局里的一例,之后又是于宝生……”
沈恒的面色有点沉,当然了,如果连猝死都能和他们正在查的案子扯上关系的话,那相关人员的范围就会大幅度扩大,想要在短期内排查清楚更是难上加难了。
之后的一通电话,更是让沈恒的表qíng五颜六色的jīng彩。
“跑了!?”
沈恒冷笑一声,一巴掌糊过去震得桌上的杯子都在发抖:“都他妈的灵醒着点给我盯紧了!有闲工夫打电话还不如先把协查通报给我发出去!还有那个姓颜的,从现在开始也每分每秒都给我看起来!有动作别含糊直接给我抓了!我还就不信了……”
放下电话,舒一口气:“殷鸿正跑了。”
时至今日,沈恒能稳坐重案组组长的位置二十来年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会掀桌和骂人。大概是由于组别的特别xing,肖云鹤他们平日里还是在办公室里老老实实分析案qíng走访相关人士和勘察案发现场的时候比较多,一直与传闻中沈恒能直接调动的机动队无缘得见,但是从传闻中也知道那帮特种兵退下来的哥们儿不是吃素的。单凭着殷鸿正才消失不到三个小时就让人家从人堆儿里扒出来还准确定位的本事,肖云鹤还是打心底里对他们表示敬佩的。
抛出的地点更是合上了一直以来的线索,沈恒的话简明扼要:“火车站,五台山。”
五台山。
肖云鹤心中微微一沉。
撇开堪称导火索的胡家辛的死讯不谈,在整条时间轴上,九号晚上秦致连同张罗两家派去的人在五台山一齐失踪的这个事实,毫无疑问地成为后续这一切似乎有联系但又没有证据的事件的开端。魂梦录由秦致经手辗转bào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现在与这本书有关的人不是身死就是失踪,而如今,唯一确定能够追查的殷鸿正似乎也急不可耐的想要赶往这个最初的起点。
那天晚上的五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九号到现在,十六号,整整八天了。
肖云鹤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心口,衬衫掉了一颗扣子,□在空气中的那一小块皮肤带着微微的寒意,在指尖留下一点微凉的触感。
乔源扑到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很快报出当晚对应的列车班次。
“T6201!A市到太原的特快!晚上十点二十七发车,明早七点五十三到站!”
殷鸿正放弃航班直达选择铁路中转不得不说也有自己的考虑,航班人少,警方排查起来也更容易,一旦被截就很难再逃出来;铁路人多,方便隐匿行藏,一旦出了事儿也还有脱身的余地——但也正是铁路的人多眼杂bào露了他的行踪。
必要时刻警方由内到外扩展出去的信息网决不能小觑,从最初游dàng在火车站被片警关照过的小偷小摸的惯犯看到真人把消息层层上传,直至最终通过机动组传到沈恒手里,也不过就是两个小时之内的事qíng。
“他们应该在太原下车转台忻线到五台山,这样的话真到五台应该还得快四个小时。”乔源调出区域地图在屏幕上放大,用手指沿着一条线路划了一道,说。
“那就是差不多明天中午十二点——”沈恒看了一眼表,“火车来不及了,我们得在他们之前就到五台——我倒要看看姓殷的去那儿gān什么了!乔源联络机场问航班——有没有直飞五台的!”
“云鹤凌子你俩准备准备都给我去——把jīng神给我养足了!”
“为什么我不——”乔源一边对着话筒喂喂喂一边还抽空嚎了一嗓子。
“凌子他们家估计有人在那儿呢!就算没有他姓舒也有点作用——”沈恒说急了拉着领口扇风,“秦致在那儿呢,云鹤不去行吗!?”
“……”
“呃。”
沈恒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什么不对,大概是被古怪的热烈气氛所感染,一组办公室内瞬间忙的人仰马翻。
“准备准备吧,先睡会儿也成。”沈恒走过来拍拍肖云鹤的肩,顿了一下又像是叮咛,“云鹤啊,明儿出发之前,别忘了申请配枪去。”
“……!?我……”肖云鹤一哑,只能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沈恒哂然一笑,貌似不经心的带过肖云鹤面上的讶然神qíng,又说,“别太担心秦致了——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罗树人跟我说了,他死不了的。”
“我……”
“我还不知道你?……走着走着。”说完,沈恒像是觉得肖云鹤在眼前晃悠的烦了开始轰人了,“五台山那边儿联络着呢,到时候能保证有人接应你们,我老胳膊老腿儿的了就不跟你们上山去了——就一条,都给我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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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鹤从谢明的面馆后院出来,像是漫不经心的用纸巾揩去沾在指腹上的合了血的细沙,跟来接应的当地警方老顾简单的客套了两句。
今天的天气似乎很不好,进了山更是觉得yīnyīn的,太阳像是没被戳破薄膜的生jī蛋一样懒洋洋地挂在天上。山里的雾气很重,也很cháo,有种山雨yù来的紧迫感。
十一月十七日,十一点。
许是看出肖云鹤有些郁郁,老顾也不多说先让他自己到处走走。肖云鹤沿着台阶慢慢走下去,随便找了个小馆子坐下来,热qíng的老板娘拿抹布把桌面抹得gāngān净净,一叠声的介绍着店里的招牌菜。
肖云鹤随便点了点什么,纸巾在手指间翻来覆去,很快成为一个扭曲的纸团。
谢明用来揽客住宿的小院里已经乱成一团,桌椅翻倒门窗破裂,院里和房间里都有大片已经发黑的血迹。因为毕竟牵扯到人员失踪,血迹又昭示着很可能有凶案发生,就算罗家张家再权势滔天也不可能避开警方这一关,但也仅仅止步于让当地警方保护了现场,其他的调查还是由他们自己在暗中进行。
沈恒的思虑到底还是很周详的,舒良平因着与秦致私jiāo甚密的缘故在这件事中并不方便出面,舒承泓自然责无旁贷的要代父先去罗家和张家的本家打个照面,分||身乏术也为了避嫌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来五台山照应。舒凌一来身上舒家的金字招牌就开始闪闪发光,总算是暂时缓和了罗家和张家这里一边倒的架势。罗家后派来的人是罗晋康的第四子罗颂戈——罗晋康四子三女,罗颂戈是他最小的儿子,往下只有一个比他矮了十来岁的妹妹罗颂芝,论起辈分罗颂戈的地位与舒承泓相仿,因此舒凌对着他怎么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罗四叔。至于张家那边,因为魂梦录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原本追查的时候就已经派出了家里的主力——张衡之张随风在齐云山张家一门分别排在二三位,掌门因为多病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放权静养,家里的一应事务都在由张衡之张随风联手处理,如今出事了掌门的身子也不适合他从齐云山千里迢迢的过来五台,也只能派出家里还算出挑的几个小辈,因此目前五台山的qíng况,就是罗颂戈的话最有分量。
肖云鹤本就不想参与到他们这个圈子里的那些明明暗暗的纷争里头去,正好原本就有兵分两路的考虑,舒凌负责安抚住qíng绪激动的罗张两家,肖云鹤则借口查殷家的案子先自行走动一下。目下除了舒家的人之外还没人注意到他跟秦致定过血契,不然为着找出秦致的下落肖云鹤是决计脱不开身的。肖云鹤先去了罗张两家最后的落脚地点简单看了一下,空气里浮动着一种闷闷的感觉,指尖在触到地面上早就gān涸了的血迹的时候像是凭空窜进了一道电流,合了血的细沙停在指尖,带着一种几乎是错觉的温热感,让肖云鹤一瞬间有种恍惚的感觉。
是秦致的,他就这么想。
或许那个从最初存在就很不合理的血契的确带着一点特别的力量,离着五台越近,仿佛为了安慰他似的,他心里那种秦致还活着的预感就更qiáng烈,qiáng烈到几乎要他可以自然而然的接受自己的预感,只是在此之外多少还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五台当地警方已经在进出五台山的通道上暗中吩咐好了要盯紧殷鸿正的行踪,一有消息就及时进行汇报。
肖云鹤吃完了一餐饭,离乔源预估的殷鸿正一行人出现在五台山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到半个小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肖云鹤试图让自己最大限度的贴近殷鸿正的想法。殷鸿正来五台山绝不会是因为一时兴起想来烧香拜佛,联想到他拿到魂梦录立即动身甚至不惜冒着被警察发现的举动,肖云鹤几乎可以肯定他来五台山的目的一定与魂梦录有关。按照见过那本书的宋观cháo的说法,魂梦录应该不是能让人轻易解读的,加之殷家并不在道家圈子里看起来更有困难,五台山又是有关这本书的第一个起点——那他是来五台山找什么人?
张家罗家各有人员失踪权且当做受害者寄下,按照之前秦致很可能是遭人陷害的推断,那就可以说在五台山一定还存着一股别的势力,殷家的人很可能就是过来同这个未知会和的。可基于某些设想陷害秦致的人很可能就是把魂梦录从胡家辛手中流传出去的人,他把书流出去在于家殷家和宋寒之间晃了一圈,最后再由殷鸿正拿回来给他——除了拖垮于家和让宋寒死了之外就没有更实际的,这让肖云鹤觉得是有个人在设局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对方肯定不是正义战士为了和谐社会出手剿灭一个罪大恶极的黑帮,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要对付秦致的话,那弄垮一个黑帮又有什么用?
肖云鹤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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