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次来束家,转着转着就迷了路。束家大宅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占地面积宽广,没人引路他连束无从住那一间都不知道。
他这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束家的奢侈,简直làng费!
在绕了无数个树墙和花架之后,束无修早就不知道自己转到什么地方来了!
眼前是一栋独立的小楼,华美大气,就是看着死气沉沉的,像是栋空屋。
他转了一圈沿着青石板的甬路刚走几步就听前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人还不少。束无修立刻反身折回,这附近都是低矮的绣球花丛,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他眼角余光瞥见那小楼,立刻毫不犹豫的闪身钻了进去。
外面几个保镖急匆匆的路过,见人影消失在一架紫藤萝花架后,他才要推门出来。
咳咳,楼上传来一阵闷闷的咳嗽声。束无修立刻警戒的躲到暗处,静静的侧着耳朵注意楼上的动静。
楼上有人?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判断失误。
咳咳,咳咳,楼上的人还在不住的咳嗽,束无修听着奇怪,那声音有点儿耳熟,可是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了。
他蹙眉听了半响,索xing放轻脚步顺着楼梯上去了。
二楼一共三间卧室一间卫生间,他在楼梯口一露头就瞧见里面卧室门前站着个人,他迅速的躲回来,应该是没有发现吧?
由于对方半天没反应,束无修满肚子疑惑,忍不住再次探头看去,这下他才发现不对,那个人直挺挺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半天不动。
束无修看出对方不对头,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都走到那人面前了,见那人还是一脸木然就跟没看到他似的。
这人是怎么回事?丢魂了?
他记得小时候和外婆一起住的时候,隔壁的叔叔在山上碰到了野láng就被吓得这副模样,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张着嘴瞪着眼,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老人就都说,这是被吓掉魂了。
束无修还想在研究研究,这时就听门里又是一阵咳嗽声,他直接伸手一推,那门就无声的开了,房间里的咳嗽声立刻就停了下来。
一股刺鼻的熏香味扑面而来,束无修差点被熏得打了个喷嚏。
他用手蹭蹭鼻子,试图抹掉那种不适的感觉同时顺便瞄了一眼房间里的qíng况。
这是一间靠北的卧室,朝向并不好,尤其是这个时间,房间里没开灯昏暗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花园里的灯透过玻璃照进来的微光。借着那光他只能勉qiáng看到chuáng上一个人形的凸起。
既然都来到这了,不看个究竟就走不是他的xing格。
束无修大步走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chuáng上那小鼓包好像微微的抖动起来。
他更是奇怪起来,大手一抓一掀,整个被子就甩到一旁。
“怎么是你?”
被子一掀一股湿热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馨香迎面扑来,就着那不甚明亮的灯光,就见chuáng上躺着个满面cháo红的年轻男人,乌黑的额发被冷汗濡湿粘在他额头上,因为发热的关系,他呼吸急促,整个人蜷成一团,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你,你怎么到这来了?”束无修愣了半天,发现对方瑟瑟发抖,赶紧一把拉回被子将人裹住。鼻端还萦绕着那股淡淡的香味,奇了怪了,这味道淡的几乎闻不到,可混在这刺鼻的香薰味中却意外的令人不能忽略。
容深喘了几口气,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记xing特别好,一听就知道这是那晚上闯到望京堂来的那个人,“你问我?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束无修眼睛瞬间瞪大,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黑暗中那双灰蓝色的瞳仁特别显眼,他有些委屈,“我带你来这gān嘛?”一个两个的,都冤枉他。
咳咳,容深先是咳了几声,葱根一样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不是你那是谁?”
束无修:……
“我昏睡之前见到的就是你,醒来之后又见到你,难道说这是巧合吗?”容深忽的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信!”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下去,束无修见他里面还穿着他给找来的那套衣服,如今都浸了汗水cháo乎乎的好像冒着热气,他赶紧捞起被子又把人裹住,这房间冷清清的看着就会着凉。
“先不说那些了,我带你出去!”束无修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容深怎么会出现在束家大宅?难道真的和自己有关系?
这就是个大火坑啊!好人掉到这里也要扒层皮!
何况这么一个……呃,他一时词穷,又看了一眼容深,正和那双漂亮的眼睛对上,越看越觉得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泓沉静的湖水,无论怎么折腾也掀不起风làng来。他觉得这人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样,清冷脱俗美得动人心魄。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总归是自己连累了他,弯腰把人一抱,“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先把你送回家。”就算要和束无从算账,也要先把他送回去再说!不能因为自己连累无辜的人。
容深被他抱起来有些猝不及防,轻呼一声之后赶紧捂住嘴,然后伸手搂住束无修脖子默默的靠在他胸前,心里早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人就算再坏难道还能比梁源坏吗?
虽然束无修的行为没有什么君子可言,但观其言行也是很坦dàng的,与其落在恶意满满的梁源手里,不如冒险跟着他走。
束无修见容深的反应,心里还是熨帖的,有种再次被信任的感觉,心说,算你眼光好。他伸手拢了拢被子道:“把手放进去我不会摔了你。”容深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手,束无修将他严严实实裹住,本来就已经发热了,这个样子出去chuī了风,就更没有活路了。
折腾了这么半天,外面天色早已经黑透了,束家花园里的灯全都点了起来,后面这里静悄悄的,幸亏前院正在办丧事吃豆腐饭,所有的佣人都在那边帮忙,后院这里除了定时定点来巡逻的保镖还没什么人。
束无修心想,要想离开这里就只能趁着这个功夫了,待会前院散了宴席,就满院子都是人了,想走都走不了。
只是他前脚刚踏出门口,那一直杵在门口跟木头桩似的人却忽然拦在他面前,力大无穷的堵在门口,想要出去,万想不能。
啧,他不耐烦的看了过去,许进不许出啊?
“怎么了?”容深听到他发出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问道。
束无修拍了拍他,“没事,你安心在这等我。别怕,”他说着将容深轻轻放在地上,“我马上回来。”
容深藏在被子里,本来就什么都看不到,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对于自己这种把身家xing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的冒险行为,虽然鲁莽,但也是现在唯一的选择了。他赌的就是束无修的人品。
希望这次能顺利回家,不知道言言急成什么样子了呢?容深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一直老老实实的靠在墙上坐着,耳边听着一阵咚咚的闷响,像是拳头砸在ròu里的感觉。他脑补了一下顿时就觉得牙酸,没一会那声音就消失了。
束无修再次将他抱起来,这次到没什么阻碍,十分顺利的出了那栋小楼。束无修抱着容深像是抱了个大卷子,虽然不费力气,但是太招摇了。他只能尽量哪里光线暗往哪里走。
两人前脚走了不到十分钟,梁源后脚就到了这里。只是有人比他更快,言铮在廉贞的带领下,已经先他一步进了小楼。
梁源一见不好,转身就走,这个时候也不管会不会挨师傅责骂了,赶紧去通知师傅。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监视
席航的脸色在看见那个被施了定魂针的男人后,变得更加难看了。
事实上就在前几天,他去吴家村之前,他刚刚接到渔舟市警局传过来的资料。
他还没来得及和言铮说,就被他母亲急昭回家去接表姐。所以事qíng就耽搁了下来。
席航心中沉吟了一下,让张子萱和麦子文收集物证之后先带那人去医院,他则和言铮gān脆利落的离开了束家,一丝留恋都没有。
出了束家大门,言铮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疑问,截住席航直截了当的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
席航四下看看,拉着言铮就上了车。言铮跟着上了车才发现,廉贞还被关在外面,正扒在车窗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大尾巴搭耸在身后,看着可怜兮兮的,像是被抛弃的大狗,见他看过来耳朵还一抖一抖的。
言铮心都被他抖软了,赶紧开了后座车门把他放进来。廉贞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凑上去舔他的脸颊,言铮没什么心qíng和他胡闹,就抬手揉揉他的大脑袋以示安慰。廉贞这才老实起来,把下巴垫在言铮肩膀上老老实实的不动了。
席航正好刚刚挂断电话,转过头来将这一人一láng的互动全部看在眼里,他假装没看见并且全程忽略廉贞不满的眼神,道:“我刚才又叫了人过来,从现在开始要严密的监视束家。”
言铮:……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尸体藏毒的那件案子?”席航定定的看着他,见言铮点头才继续说道:“我前几天收到渔舟市警局传来的资料,他们刚刚端了个贩毒窝点,那是渔舟市第二大贩毒团伙,原本是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这次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他们出警的时候,一大半毒贩子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亡了。而且,死的全都是这个团伙的骨gān,唯一活着的几个都是些只知道皮毛的小喽啰。”
渔舟市那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身上没有伤痕,也不是中毒,现场也没有火拼的迹象,等到解刨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的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捏爆了一样,惨不忍睹。这种死法光是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嗯,言铮定定的盯着席航,然后呢?
“这次收缴的毒品经过检测和之前我们尸体藏毒案缴获的毒品是同一批。”席航见言铮眼睛越瞪越大,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大胆的推测,那个利用定魂针指挥尸体贩毒的人就是这个张真人,但是这个人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和他有过接触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都死了。”
基本上就是死无对证,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张真人是圆是扁。
“所以你要……”言铮第一时间领会了席航的心思。
他默默的想了一遍,果然还是席航这个办法可行。
他们不能大刺刺的到束家去搜人,只能暗中监视。一是束家不可能答应,二是他大哥很有可能在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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