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梳妆镜诚实地映照出二人赤luǒ的身躯，柔和的白色灯光让肖云鹤觉得有些眩晕。肖云鹤背靠着冷冰冰的洗手台默许了秦致的又一次进入，两条腿有些颤抖地夹住秦致的腰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后一下下的顶撞。两个人还是第一次采取站位，肖云鹤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秦致身上，身体jiāo合处的感官在瞬间被扩散到最大，细微的震颤都叫他不住地呜咽和呻吟。秦致就这么抱着他一边做爱一边冲澡，温热的水流掩盖了jiāo合处粘腻的细细水声，肖云鹤被他弄的双眼失神，快感袭来让他的喘息急促的像是一条离岸的鱼。
两个人在浴室里又各自泄了一次，肖云鹤撑不住了，在秦致退出他身体的时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十章
肖云鹤睡得很沉。
因为毕竟某些事也算是耗费体力的劳动。
宾馆的chuáng很大，也很软。
肖云鹤一觉睡到了十点半，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梦，只是一阵像是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传来，让他忽然醒了。肖云鹤小时候也经历过这种梦中的失重感，说与肖一容听的时候母亲便会摸着他的头说这应该是要长高了呢。肖云鹤懒洋洋地躺在chuáng上，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能再长高一点儿其实也不错，他始终有点儿在意秦致比他高出那么一点点的事实，虽然跟人均值比起来他已经算是个头颇高，但实际上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身上的感觉很清慡，完全没有qíng|事过后汗水的粘腻，然而做|爱毕竟也是个体力活儿，肖云鹤也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折腾的还是他睡太久，身上有点儿发懒，就想窝在chuáng上一天不动，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像是冬眠。
说实话他自从当上了警察之后就很少有规律的作息，也无怪沈恒常年拿烟酒提神折腾的肺啊胃啊肝啊什么的都有点儿毛病，肖云鹤到底比沈恒年轻，酒量不差却不贪杯，烟也很少抽，主要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学不会，只是最近办盛文典的那个连环爆炸案的时候实在觉得难受，才有朝论包抽发展的趋势，但也并不成瘾。
肖云鹤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四月中旬，已经快到夏季，大理的阳光很好。
秦致还算保持了早起的习惯，但他起chuáng也不过就是两个半小时之前的事。一早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去了火车站和附近的客运站查询相关车次，回来的时候肖云鹤也正好醒了。秦大少爷神清气慡地刷卡开门，肖云鹤打了个哈欠从chuáng上坐起来，换下睡衣去卫生间洗漱，正对着洗手台的镜子映出他的脸。肖云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地想到昨夜这狭窄空间里哗哗的水声，他掩饰xing地咳嗽了一声，低下头来专心刷牙。然而肖云鹤并非是个会对yù望感到羞耻的人，在qíng|事的配合上他和秦致一直都是相互主动力求让两个人都有快感，再说两个大男人你身上有的我也都有，哪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肖云鹤在这方面也一直算是放得开，事后也很坦然。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若无其事的回忆起发生过的一切，尤其那些能被回忆起的场景还多半是意乱qíng迷。昨晚在冰冷的洗手台前二人第一次尝试立位，体位的缘故秦致顶入的很深，让肖云鹤数度有眼前一黑的感觉，然而秦致的手又像是给予了他一种有力的承诺。肖云鹤是只尖锐的刺猬，也是匹骄傲的独láng，他甘愿配合秦致做任何事只是因为喜欢他，包括只会对秦致一个人俯首称臣。
然而他和秦致的关系也绝不卑微，因为秦致也喜欢他，也甘愿配合他做任何事，只要肖云鹤想。
秦致放下东西，折返到浴室从背后轻轻环住肖云鹤的腰，从镜子里看着他刷牙，随口道：“还累不累？”
肖云鹤正在用清水漱着嘴里的泡沫，闻言毫不留qíng地用胳膊肘顶了秦致一下，懒得理他。秦致看他这反应忽然想笑，继续道：“刚我回来的时候买了袋热牛奶，洗漱完赶紧喝了。早点……蛋糕用我给你热热么。”
“别折腾了。”肖云鹤开始洗脸，“热了奶油都化了。”
肖云鹤洗完脸出来，秦致已经在电视旁边的桌子上把蛋糕分好。肖云鹤拉过椅子，牛奶的包装袋咬开一角，随手用叉子在蛋糕上戳了戳。蛋糕上水果的味道还很清新，肖云鹤一连吃了两块，看见秦致将两张长途车票从口袋里拿出来收好。
大理是他们此行的第一个中转站，怎么说呢，他们手里现在唯一还算是有价值的线索居然是从那个黑痣男人手里得到的地图。秦致在火车上的时候已经依照着山脉的走势大致把它与如今的地图重合，但是那张地图上huáng豆大小的黑点对应的却并不是什么村镇或县市，而且几乎全部都分布在山区境内，这让肖云鹤有些摸不懂那些黑点的用意。好在大方向已经有了，他们应该再往丽江附近的山区走走，火车短期内不太现实，秦致一早去咨询的是去那边的长途车。
丽江和大理一样是旅游胜地，长途车资源并不稀缺，大理到丽江的时间则大约在三个小时左右。只不过最近有不少人是趁着旅游淡季来丽江旅游需要在大理转车，能买到票的最早班次也已经是明天下午四点。秦致为了不耽误时间，早上咨询了车次后顺便就把车票买了回来，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大理逗留一天多的时间。
都说大理风景如画四季如chūn，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秀美的山水也已经被夜幕遮盖，只叫肖云鹤觉得大理的空气确实要比工业城市的清新，夜里也并不觉得很冷。肖云鹤吃完蛋糕，过去看了一眼车票上的发车时间。两个人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待到中午，才下楼去附近的餐馆里尝了尝当地的特色菜。大理作为一个城市毕竟已经发展起来，青翠的颜色更多是在原始的山林，且在城市里也已经很难见到少数民族的风qíng，只余空气和温度让肖云鹤觉出一种自在的惬意。两个人沿着大理的街道慢慢行走，漫无目的地闲逛，天边浮动着几朵洁白的云，湛蓝的天边是最美的风景。
“我真想在这儿住一阵。”肖云鹤说，“挺舒服的。”
“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出来玩玩儿也好。”秦致道，“冬天的时候小瑶一直嚷嚷着要出来旅游，只可惜时候不对。”
“她想去哪儿？”肖云鹤问。
“想去爬山。”秦致道，“还想去哈尔滨看冰雕，可又嫌冷。”
“我倒羡慕她还有寒暑假。”肖云鹤道，“你可比你妹妹清闲多了，整个一无业游民结果还赚得比我多，真是说你家财万贯都不为过，嗯？”
秦致就笑：“要不你辞职，让我养你？”
“那成什么了。”肖云鹤说，“我就是想一年怎么着也该有个假，当警察就是全年无休……人民公仆，啧。”
“想去哪儿玩儿？”
“嗯？”肖云鹤说，“内蒙？去糙原还能骑个马什么的，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骑。”
“那也没事儿。”秦致说，“国庆的时候去内蒙看看？明年正月的时候倒是能去看灯。”
“还半年呢，谁知道这半年里……”肖云鹤说到一半却忽然改口，“也行。”
“这事儿完了之后……”肖云鹤又说，“在大理或者丽江住几天？丽江的客栈听起来不错。”
秦致道：“好。”
肖云鹤忽然觉得轻松起来，说：“去那边儿看看？”
两个人逛了一个下午，又一起挑选了两份纪念品给秦瑶和小伍寄回去。两个人走出快递门店，在略微西沉的暮色里很自然地牵手，回到宾馆大堂的时候秦致去前台订了晚餐说一会儿送到房里，肖云鹤先回去洗澡，湿漉漉地洗去一身的疲惫。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肖云鹤接到了乔源打来的电话。
盛文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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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案子里颜回生属于严重的遗留问题，但这次总算有了个名目能让警方光明正大地查他。但因为颜回生曾有国外留学的经历，有些资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手的，其中有些程序还得经过审批，其实也是件很麻烦的事qíng，因此就耽搁了几天。肖云鹤临走之前又和乔源说了一次这件事，乔源也答应了他一有消息就通知给他，现在乔源打了电话过来，应该是已经查到什么消息了。
“喂？云鹤？”乔源说，“颜回生的基本资料查出一部分来了，我说你听？”
“你说吧。”肖云鹤说，又示意秦致去拿纸笔。
“颜回生是他初中毕业后改的名字，之前用的名字是颜竟，户籍所在地是在云南省丽江市玉龙纳西族自治县下的黎明傈僳族乡。但那个什么啊，颜回生的户籍虽然是在少数民族自治乡，但他本人是汉族人，大概是自治乡里的汉族和少数民族混居——应该没错。初中毕业之后……等我看看，那年他应该十六岁，改完名字之后就把户籍迁到了东榆，并且在东榆市念完了高中，高考后被M大录取，大二那年出国留学，在英国格拉斯哥大学就读临chuáng心理学……从哥大博士毕业的那年应该是二十四岁……”乔源哗啦啦的翻动了一下纸张，“博士毕业之后他在他导师开设的私人诊所里工作了三年，在那之后他应该就回国了……不过很奇怪的是在这之后没找到他的相关记录，直到他去年回国，来A市开了那家明心心理诊所。他去年三十三今年三十四，等于说他二十七岁到三十二岁这之间的五年是空白的，没人知道他哪儿去了，一句话，人间蒸发了。”
“东榆……”肖云鹤静了一下，“还有呢？”
“暂时还没查到他父母的相关信息，他户籍从丽江那边儿迁出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迁到东榆之后户口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了，这个我正在联系丽江那边儿看看有没有存档……哎等会？！”乔源忽然叫道，“云鹤你和秦致这次去的不就是……你们怎么知道那姓颜的？！他……”
“来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肖云鹤说，“我在大理，明天下午动身去丽江。”
“哦……”乔源觉得自己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你们这是要去找颜回生单挑？凌子对这姓颜的反应也神神秘秘的，用不用我跟老头子说说这事儿……让他联络当地同行给你们俩行个方便当个后援什么的？那姓颜的看着可不简单啊，装的人模狗样的青年才俊其实láng心狗肺深不可测的……别管gān什么去你们俩小心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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