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打架有什么快感,但是一路把人全撂倒在众人惊恐的目送中扬长而去确实很刺激,顿时我就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做恶人。
来到楼下,闷油瓶那放着玉玺的玻璃柜子已经被打破,东西已经被拿了出来,闷油瓶正仔细端详着那只玉玺,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粉红衬衫正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看样子也被秒杀了一回。
不过,我们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却看见他一边咳嗽,一边在笑,看了我们一眼,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上到台上招呼闷油瓶东西拿了快走,刚转身,就看到粉红衬衫跟了上来,对我道:“哥们。”
我和胖子看向他,胖子把桌子举了起来,他立即摆手:“等等,等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们,指了指玉玺:“我不拦你们,给你们个联系方式,什么时候要销赃,打我电话。”
我靠,我心说,果然不是正经人家,胖子还真上去把名片拿了,粉红衬衫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急的要命,推着他们就冲了出去。
出了饭店门口,外面站满了人,都是伙计和保安,连停车场的保安都来了,我们拿玉玺佯装要砸,他们都让开一条路,于是夺路而逃。
本身体力就有点透支,连跑了几条街,我们累的气喘吁吁,脚都软了,但是远远都能看到有人跟着,这帮人混社会出身,都鬼jīng的很,胖子说肯定不止这么点,琉璃孙那批人也不好惹,刚才一直没出手,肯定是等着黑吃黑呢。
我们在一个报亭前休息,胖子说要么分开跑吧,我说不行,我在北京又不熟悉,小哥就不用说了,等下分开,恐怕隔几天要到流làng人口救助中心去找他,而且现在他们不敢对我们下手就是因为这货在我们手上,要是分开,没货在手上的人肯定遭殃。
“那怎么办?”胖子皱眉,他现在冷静了下来,有点犯嘀咕:“你胖爷我在北京城目标很大,多少他们都知道点我,老子的铺子算是回不去了,完了,看来这下不得不南下了。”
“得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整一下,看看到底qíng况严重到什么程度。”我道:“我们可以先找个酒店。”
“我cao,酒店,那不是等着别人来逮我们,有破庙就不错了,逃难最理想就是住桥dòng,没差的。”胖子道。
我看向闷油瓶,想问问他的想法,一想问他肯定没用,这家伙就在斗里机灵,在地面上属于生活能力九级伤残者。
正犹豫着,忽然听到一边的喇叭响,转头一看,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窗户摇了下来,里面竟然是霍老太边上的那个小女孩,她朝我们坐了个鬼脸,让我们快上车。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立即就知道有戏了,把心一横,道:“上了再说。”
三个翻过护栏,就上了红旗车。门刚关上,车就发动了,那小女孩对司机道:“回公主坟去大院。”
胖子挤在女孩子边上就道:“妹子,咱可在风尖làng口上,能去远点的地方不?”
女孩子道:“放心,那地方,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来。”说着看向我,笑道:“吴邪哥哥,初次介绍,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见啦,你还是一样呆哦。”
“你见过我?”我奇怪地问。
“当然,哎呀,难道你现在还想不起来我是谁?”
我再次打量她,但是脑海里一点记忆也没有,又想了想霍秀秀,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老霍家的后代,不过为什么是姓霍,难道老霍家都是上门女婿?看这背景,不太可能啊,想来想去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只得老实摇头。
“哎,算了。”小丫头嘟起嘴,忽然就不说话了,“真是让人伤心。”
我看了看胖子,有点莫名其妙,胖子刚想逗几句,忽然一声巨响,车子剧震,几乎是骤停,接着瞬间胖子那边的玻璃全碎了。
我的脑袋一下撞到车窗舷上,差点没晕过去,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后面又是一下,车子被撞得屁股离地,在地上弹了几下才落稳,后窗玻璃碎了我一头。
“我X,怎么开的车?”胖子的脸上给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下巴到嘴角划了一道小口子,只破了皮但是也够他疼的了。
我揉着脑袋,就看后面,只见后面撞我们的是辆面包车,撞在车侧面的是辆皇冠。现在车上的人已经陆续下车。皇冠的司机怒不不可遏,在那儿用河北话大骂。
我脑袋嗡嗡直叫,想推开车门下车,看看撞的程度如何,却发现车门是锁上的,接着我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开始从背后抽出钢管。
“啊哦,看来他们很喜欢他们的车。”我瞠目结舌道。
“不是,琉璃孙的人,我靠,动作真快。”胖子指了指后面面,我就看到琉璃孙就在那群人后面的地方看着,“看来拍卖会还没结束呢,还有人想出价。”说着拍着驾驶员的座位大吼,“车还能开吗?”
话音未落车就发动了,显然驾驶员也不是傻子,后面围上来的人一看这动静立即冲了过来,有一个人跳上被撞扁的后备箱,从后面一抓住了我的后脖子,想把我拖出去,简直和电影里的bào徒一样。
但是这倒霉蛋被胖子拖进半截身子到车后座,车子撞翻几个人冲出人群,他已经被打得连他妈妈也认不出他,然后被甩到大街上。可惜几乎是同时,这车子又撞上了一边的隔离带,这一次引擎盖都被撞了起来。
“你爷爷的,你这司机是不是没证啊,还是他妈的以前是开坦克的?”胖子大怒。
“车轮轴刚才被撞弯了。”司机也非常郁闷,“没法控制方向。”说着想把车从隔离带倒出来,但是没用。
后面的人冲了过来,胖子看着没戏了,大骂一声,和闷油瓶踢开两边的门就出去,我和霍秀秀也下来了。胖子就问霍秀秀道:“车里有武器吗?马刀之类的?”
“你当我们家是什么人?”
胖子拍脑袋:“你胖爷我怎么就会上你这破车。”说着后面冲上来的人就到了,也没时间抱怨了,胖子双手挡住一记钢管,直接一脑袋把冲在最前面那人撞翻,然后抓住钢管,踩住那人的手就夺了下来。接着人就拥了上来。
那面包车上是七八个人,皇冠车上有五个,一共有十多个人,我们这儿的战斗力只有三个,司机还在拼命地发动车子,霍秀秀缩在我们后头,倒也不慌乱在拨电话,但是看她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在初中的时候参与过打群架,但是那时候的打架太小儿科了,基本靠声势吓人。刚才面对保安我还能保持镇定,现在看到呼呼做声的钢管一下就身体僵硬,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一边看到两个人朝闷油瓶去了,其中一个铆足了劲抡起钢管就朝闷油瓶的脑袋砸去,那一下要是砸到肯定颅骨爆裂,但是几乎是一瞬间,那钢管就被闷油瓶捏住了,而且没有任何的缓冲,钢管高速落下直接被捏住后就完全静止,那家伙一定感觉自己砸在一根钢筋上。接着闷油瓶顺势把钢管往下一拉,那人给他拉了一个趔趄,同时闷油瓶的肘部往前一翻,那人的脑袋就撞在闷油瓶肘上,摔翻了出去。
另一人的钢管从边上砸他的腰,闷油瓶抽出前一个人的钢管,直接挡了过去,钢管jiāo击火星都打出来了,那人直接被震了出去,钢管落地。
场面混乱,要是平时的qíng况,看到这阵仗肯定没人敢再上去,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有三个人冲了上来。其中一个就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二话没说,钢管就砸了过来。几乎是条件反she地作出反应,竟然躲了过去,那钢管几乎贴着我的鼻子,刮过去,但是脚下一下踢到了隔离带里的灌木,整个人翻进了灌木丛里。立即翻起来,就见那人竟然冲向了霍秀秀,心中一惊,要是这丫头被我们连累了,在霍老太面前我实在说不过去,大吼一声就冲过去。刚吼完,背后就中了一棍,也不知道是谁打的,胸腔一dàng,几乎就痛晕了过去。
一边就听到霍秀秀的惊叫,我立即抱头,知道下一棍肯定是我的后脑,妈的,这批是亡命之徒。没想到就听到一声惨叫从我后面传来,回头一看,胖子两手两根铁棍,脸上已经挂彩,对着刚才打我那家伙的脑袋打鼓一样地乱敲。一边敲一边对着闷油瓶大叫:“小哥,擒禽贼先擒王,我顶着,你杀过去。乱军之中取上将人头!”
闷油瓶身边至少围了六个人,被胖子一说就直接看向远处观战的琉璃孙。
我以为我会看到闷油瓶杀开一条血路冲过去制止琉璃孙,没想到,他做了一件我们瞠目结舌的事qíng。
琉璃孙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那根钢管是如何从四十米外飞出准确地打到他的脑袋上的。
我以为我能看到闷油瓶一路快杀过去,一路冲倒拦截者,然后犹如幽灵一样出现在那老头面前,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最经济和省时的办法。
距离很远,我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但是这种钢管,这种打击程度,我看是好不了,还好是在脑门,如果是在后脑可能就直接打爆了。
最开始那些人还不知道,一直到后面琉璃孙身边的人大叫,所有人才慢慢停了下来,一看自己的老板趴在地上,立即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后面那人扶着琉璃孙就吼了一声,他们才全退了回去,纷纷上车离开。
一分钟内,所有人都跑得jīng光,只剩下一边围观的群众和我们几个。胖子满头是血,一边的车子撞得前扁后凹,上面全是被钢管砸的凹坑。地上甚至还有好几只鞋。
我看着面包车和皇冠车绝尘离去,感觉好像做梦一样,此时背上的剧痛才开始发作,几乎要趴下。
胖子解开自己的衬衫捂着自己的脑门,拍了拍我,让我往车边靠。“我们也不能待在这儿,丫头,问问你家马夫车还能开吗?不开我们得拦的士,这儿看的人里,肯定还有不少琉璃张,琉璃赵。”
“开是能开,但是过路口肯定被jiāo警拦下来。”司机道。他也挂了彩,眼角破得很厉害。
“打的,公jiāo,随便什么。你胖爷我不想和雷子打jiāo道。”胖子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的靠谱。
霍秀秀还在那边打电话,此时把电话一挂,就对那司机道:“小黎,你在这儿处理车。”又对我们道:“跟我来。”
胖子把钢管夹到西装里,从车的座位下拉出那只玉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进去的,我们跟着秀秀冲人围观的人,那些人纷纷让开,我们跑入辅路,顺着一条小道穿过一个街区,来到另一条路上。
零零散散有几个人跟在我们后面,连掩饰都不做了,我感觉有点像动物世界里,一只垂死的斑马看着在它身边徘徊的秃鹫的感觉。好在一到另外一条路上,就有另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这一次,前后都有两辆JEEP,漆着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颜色。
我们急急地上车,胖子就道:“丫头,怎么早不找开道的。”
“我没想到他们那么猴急,连看看形势的yù望都没有。”小丫头坐在前座,此时才开始有点小小的发抖。不过我看得出她克制着,抽出很多的餐巾纸递给胖子,“我和我奶奶也不可能随时带一队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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