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我们坐的那只渔船已经跟的很近,但是还没有靠上来,船上的有一个红头发的老外,挥着手,大叫:“AREYOUOK?”
闷油瓶背起那个女人,对着那渔船招了招手,那渔船上欢呼了起来,然后发动机器向我们靠了过来,上面几个老外在那里兴奋的大叫,真想不明白他们刚才还吓的像团泥一样的样子,这些单纯的外国人脑子和我们不一样。
那鬼船因为进水,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我们的船靠过来之后,有几个老外跳了过来,还是有点畏惧,我们手忙脚乱的那女人抱回到船上去。然后赶紧把那锚搬回来。那个红头发的老外看看所有人都ok了,忙用蹩脚的中文大叫:“开船开船,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闷油瓶子一回到船上,神qíng又变回乃明,连眼神都变了,那几个船员看到他走过来,都吓的不由自主的往后,给他让开一条路,他咧咧嘴巴,把那个女的放到地上,示意我扶住她,然后将她的头发撩了起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吸了口冷气,只见她那头发里面,蜷曲着两只枯手。现在看来,这两只手也并不是很长,皮肤都已经有点石化掉了,末端长在一团ròu瘤的下面,最恶心的是,ròu瘤上竟然还隐约长了一张小的人脸,那脸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紧紧吸在那女的后脑上。
闷油瓶子看到这些表qíng凝重起来,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就撒在那小脸,那小脸突然就尖声一叫,扭曲起来,他马上抽一把军刀,小心但迅速的cha到ròu瘤和头皮的中间,把那ròu瘤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扯,扯了下来。
那东西掉到地上,扭来扭去,吓的边上看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团糨糊一样的东西,顺着甲板上的fèng流下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问:“这是什么东西?”
他把刀放到海水里洗了一下,轻声说:“好象,叫人面臁,我,第一次见,是水鬼。”
这船老大看到这些qíng景,已经对自己当初接下这个生意感到后悔了,嘴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那闷油瓶瞪了他一眼,他吓的不敢再说,一瘸一拐的就招呼手下往后舱里走。不一会儿,船就开动。
我们把那女人安顿好,闷油瓶子就爬到船的顶棚上,我知道他要去看着四周的海面,那海猴子报复xing极其qiáng,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们找机会报复。不过西沙的水很清,光线好的时候能见度有40多米,如果有东西跟着我们,肯定一眼就能看见,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担心会有这种事qíng发生。
这些人忙碌起来,都不理我开始跑来跑去,我因为刚才那一下子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现在人一静下来,就觉得昏昏yù睡了,我找了块比较软的地方靠下来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西下,我们的船正贴着一个岛的海岸行驶,我看到非常漂亮的白色沙滩,就是看上去那些沙子比较粗,可能踩上去并不舒服,而我们前面就是一个码头,看样子有点要靠岸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会直接到下一个探点去,没想到还有靠岸的机会,随口问了一句话:“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旁边一个人回答说:“我们去永兴岛,接一个人。”
我转过头,看见那女人就坐在我边上,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似乎也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我对女人没什么抵抗力,看她病秧秧的样子觉得还真是有点味道,笑了笑问她:“去接谁?”
她指了指远处码头上,隐隐约约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大个子,说:“就是他,我想你肯定认识的。”
我使劲看了几眼,也觉得这身形状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这个时候,那个红头发的老外已经站在船头,叫起来:“Mr.Wang!我们在这里!”
第十五章 胖子我心里虽然有几丝惊讶,但是已然猜到了这个可能xing,从鲁王宫里出来的人,大奎死了,三叔和潘子昏迷,闷油瓶已经在船上了,只剩下我和这个胖子,这个组织肯定是两手准备,我估计他们的第一人选可能是胖子,最后可能出了什么岔子,才临时把我搞过来。
船到码头,并没有减速,那胖子几天不见就肥了一圈,不过身手照样可以,一个纵身跳上船,往前跑了几下才定住,看到我,开心的大笑:“小同志,你也在这里啊,看来我们的阿宁小姐面子还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qiáng对他一笑,看样子他们还有点熟络,我对这个胖子的评价一向是毁誉掺半,他现在的到来,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不过想起他在鲁王宫中的举动,几次都差点把我害死,不由有点头痛起来。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们对面,敲着背说:“这一路把我赶的,你们他妈的也催的太急了,对了,那地方找到没有?”
那个叫阿宁的女人摇摇头:“还剩下最后一个点,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个地方了。”
那胖子说:“我可和你们说过了啊,胖爷我什么寻龙点xué,探xué定位通通不会,你们地方找到了再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钱我可照收啊,江湖规矩,你们南蛮子得入境问俗。”
阿宁头痛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会,已经安排好了,具体定位的事qíng,就由吴先生负责。”
我本来心qíng比较放松,一听就蒙了,我负责,我拿什么负责?我连一铲都没下过呢,忙说:“我负责?你们不是知道那海斗在什么地方吗?”
她说道:“只能探测出一个大概的方位,实际的定位和判断地宫的形状,还得靠你,我们手上只有一些故纸堆的资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经验的。”
我背上全是虚汗,看来今天晚上也不用睡觉了,得好好回忆回忆爷爷当年教的那些东西,不然,一但到了那个地方,马上就要出洋相了。
下铲子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在海底有什么不利索或者失误,都可以说是因为海水的关系,到底是土夫子又不是海夫子,这一块应该不算我的专业范畴,但是要我规划地宫,这难度也太大了,幸好我虽然没实践过,但是理论经验还在。
我想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qíng已经平复了很多,心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真的不行,就瞎掰几句说这地宫有古怪好了。
那胖子看看我,说道:“那就好,一切具备——不过难得来次西沙,咱们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顿,养足力气,这倒斗可是体力劳动。”说着就跑去找那个船老大,提溜着他,问他船上有什么海鲜没有。
阿宁似乎没什么胃口,靠到一边也不说话了,我倒是独自饿了,一听有海鲜,口水就直接多起来,也跑过去看。
西沙马鲛鱼,马鞭鱼和石斑很多,有人说,西沙的海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鱼,所以渔船出去,很少会没收获,在旅游季节,在西沙钓鱼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qíng。胖子连bī带喝,那船老大十分不qíng愿,还是从渔箱里提出来一条大马鲛鱼,jiāo给一个伙计,说:“拿个鱼头锅出来。”
胖子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qíng,看船老大哭丧个脸,十分不慡,骂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给钱,又不是抢你的。”
不过不慡归不慡,那鱼锅子端上来的时候,那个香啊,就别提了,我一下子所有的yù望都变成食yù,以前在城市里,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想吃一个东西,那胖子搀的眼睛都直了,锅子还没放稳,就直接一筷子下去夹了块鱼皮吃,烫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锅子东西威力实在太大,不知道都饿了还是怎么了,老外全部都围过来,那红头发凑过去一边闻一边还说:“中国就是好,随便烧个鱼我们那里一辈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把他拉远,大骂:“拍马屁归拍马屁,你他娘的别口水喷进去,恶心不恶心。”
我也不管什么口水不口水了,夹起一快就吃,那口感,真他娘的绝了,第一口还没咽下去呢,我第二筷子又下去了。
那胖子吃了几口,大呼过瘾,又叫着要酒喝,阿宁说道:“这出来打渔的,怎么可能带酒出来。”胖子不相信,跑到船仓里一阵折腾,大笑着抱着坛酒出来,那船老大一看,大惊失色,说这是个龙王爷喝的,说着就过来抢。
胖子大怒:“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就你这着破酒,龙王爷喝了肯定得把你这船给收了,”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来,一把塞给那船老大:“拿着,给龙王爷换换口味!这叫南北酒文化jiāo流,看到没,红星二锅子头,好东西,你他娘的别不知道好歹。”
那船老大呆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那胖子就当他答应了,一把撕开封口,就给我们倒上,那酒的确不错,是黎苗乡镇有名的椰子酒,我们大吃大喝,好一通风卷残云,一直到月亮到头顶上才罢休。
第十六章 开会我看他胖子脸色一变,也不由振了振jīng神,这胖子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在古墓里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至少在经验方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从来没独立倒过斗,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要在下斗前开个动员什么的,就暂且当一回学生,听听他要怎么说。
那胖子吃的很多,肚子都鼓了起来,拍了拍说:“这海斗,我从来未倒过,事先肯定要部署一下,免的进去的时候手忙脚乱,里面肯定不比旱斗,我也的先看看你们给我准备的装备怎么样。”
阿宁说道:“王先生,那你对这次有几成把握,我们不如先计划一下,心里也有个底。”
那胖子摇摇头:“不好说,根据我的经验,这海斗,一是定位困难,二是盗dòng难挖,三是里面的qíng况不明。其中这第一第二,我们暂且不去想他,主要是这个第三,这海斗里,不知道有没有粽子,若是有,就麻烦了。若是没有,那这海斗也是不过是在水里的一个旱斗而已,轻易就可拿下。”
说起粽子,我突然想起三叔和我讲的,那在墓道里碰到的怪物,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今天在鬼船上碰到的海猴子,心里不由有点发悚,说:“这有没有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有更麻烦的东西。”说着就把在鬼船上看到的那东西和这些人说了,那几个老外早就听闷油瓶说过,不过那闷油瓶应该说的不清不楚,他们听我讲舒服多了,等我说完,那胖子就大皱眉头,问:“他娘的真的还有这种东西?”
我点点头,说:“我在爬那缆绳的时候,一次被làng头压到水里去,看到那船底下有一条铁链子,我估计,这铁链子可能是根锚链,不知道是哪艘船下锚的时候,那锚就钩在沉船上,结果起锚的时候把那船给带了上来了。那海猴子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惊慌失措,慌乱间就把自己关在那密封的铁仓里了。”
阿宁摇摇头,说道:“不对,那得是艘大船,才能有这力气。”
我一想也有道理,这个时候,那船老大cha嘴了,他说道:“不对不对,这你们就不懂了噶,这里打渔的渔船,都是我们这么点大的近海船噶,不可能用这么重的铁链锚,这附近用这锚的,只有那种去七连屿钓鱼的快艇,那种快艇也只能坐50几个人噶,但升锚机力气很大的,绝对有可能把这种沉船拉起来。而且西沙的海底埋不住东西的,200多年前的清花瓷器都能随便拣到,不要说铁船了,那锚肯定是勾在这船的龙骨上了,不然才在海底呆了十几年,这种铁皮船的龙骨不会这么容易就断的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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