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他们走过整条通道,一路看过来,发现通道内几乎没有设置任何机关的痕迹。这是闷油瓶最早发现的,他对所有的墓葬和机关都有很深人的了解,所以他的判断是可信的。也就是说,那些开门的暗号,似乎只是摆设而已,唯一的作用就是移开那些石门。
这非常奇怪,毕竟花这么大jīng力在几千公里外的四姑娘山里设置这么复杂的密码,而真正使用密码的时候,它却只是个摆设,这太不符合qíng理了。面对这种qíng况,他们反而更加不安,因为这意味着两种可能xing,第一种可能xing就是,这里确实没有机关,他们过于小心了,另外一种就是,这里的机关设置,超出了闷油瓶的经验范围。
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遇到的qíng况绝不会是第一种,但是是否是第二种,他们却又不敢肯定。
他们通过了密码错误的石门,在低矮的通道里继续行进了一两公里,就发现不对劲了。
出事那一刻,胖子最先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丝非常奇怪的光亮,他还以为终于到达了张家古楼,兴奋得要命,但还是要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一百米的路段,他们几乎花了三个小时才摸索着走完。直到走到那丝光亮跟前,才发现一切都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那竟然是阳光。
胖子拨开那个地方的藤蔓往外走,就发现他们竟然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隐秘的山谷。原来通道的尽头,竟也是一个开在山腰岩石上的出口。
那种感觉我几乎能感同身受,就像你去参加一个非常残酷的选秀节目,得了第一名,却发现奖品只是一张奖状。
即使奖品是一坨屎,也要比这个好接受一点。同理,他们走到dòngxué的尽头,就算发现坑道被完全封死,也比奇奇怪怪地走了出去要好。
他们从dòng口爬出,顺着山腰爬上山顶,就发现自己仍旧在入口所在的那座山附近,很多景现他们都曾经看到过。这让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经过一路跋涉,他们竞然直接就走了出去。他们以为有可能通往张家古楼的石道,会像地铁一样,在地下是地铁,到了地上又是轻轨,于是他们决定继续往前走。
他们在山上找了很久很久,再也没有发现其他人口。显然,如果按照这样的推断,这条样式雷上标示的通往张家古楼的隧道,几乎只是一道笔直的石道,然而它没有通向任何古楼。
霍老太认为这根本不可能是骗局,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们翻山越岭,再次回到大树后的入口处,开始按照当时我写给他们的提示,一个一个机关地再次经过,这次的结果更加不可思议,他们还是走了出来,但出口是在另外一座山上。
那是一座山的山脚,旁边还有一条非常漂亮的瀑布。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们这么告诉自己。他们此时也意识到了,是否是我们给的密码错了,导致了这个结果。
当时,胖子也想到了之前我们在四川想到的那个问题,比如说,那会不会是一种错误的保护机制?因为毕竞所有开启这个古墓的人,都有记错密码的可能xing,如果因为张家后人在传承上的某些失误,或因为战乱甚至更多的社会因素使密码的家传信息缺失了一部分的话,至少他们的子孙不会因为错误地启动了机关而被祖先的机关杀死。
鉴于张家古楼的迁坟和群葬的习俗会有很多尸体回迁的工作,所以这样的错误是有可能发生的。那么,张家古楼的建造者,也必定会考虑到这一点。他们会不会使用某些软xing机关,作为一种错误的保护机制,以避免误杀后人?
而话说回来,因为我们提供的密码错误,他们触动了隧道中的机关,使得本来通往张家古楼的通道转向了另一条通道,把他们引出了隧道,这确实是十分可能的。但这个怀疑后来被否决了,原因还是一个概率问题。霍老太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机关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有人都可以不停地尝试,即便错了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和我在四姑娘山遇到的机关问题是一样的,这是一个逻辑问题。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几乎立即就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次数,关键在于错误的次数。”
“对!”胖子点头,“他娘的,我当时就和他们说了,但我们无计可施。霍老太说,我们都活着,而且石门可以打开,那就证明密码一定没有错,我们肯定是在通过隧道的时候忽略了什么。所以我们又折返了回去。”
就是这一次的折返,让事qíng发生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变化。
所有的过程几乎和之前一样,只是这一次他们更加疲倦。他们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石道壁上寻找,用胖子的话说,闷油瓶那两根触角一样的手指几乎摸过了这些石壁的任何一寸地方,但是一路都毫无结果。
就在他们觉得很快又会走出去的时候,这一次qíng况却发生了变化——他们很快走进了一条死路。这条隧道竟然变成了死胡同,他们的面前出现了石壁。
参加了三次选秀之后,选秀节目的奖品真的换成了屎。
莫名其妙地,闷油瓶就觉得不妙,于是他们立即往回走,打算出去之后再琢磨。只走了十几米,他们就发现,这次的奖品不止是屎,而且是臭狗屎。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入口,等他们走出去之后,立即就发现不对,这竟然不是他们进来的口子,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型的dòngxué。这个dòngxué的底部全都是水潭,坑坑洼洼的。
他们一开始以为自己yīn差阳错地找到了古楼的位置,这个dòngxué就是古楼的所在地,这些水潭就是关键,于是开始研究这些水潭,水潭并不深,胖子立即就发现,水潭的底部沉着大量的白骨,都是人的骨头。就在他们纳闷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很快霍老太就开始出现了反应。
“也亏得霍老太身体弱。我们一路过去,只是觉得空气非常沉闷,也没有意识到太多,一直到霍老太忽然皮下出血,我们才意识到,dòng里的空气有问题。那个dòng里的空气有毒,可能是因为地下的矿物和气体积聚的原因。我们戴了防毒面具,但是没有用,那毒气的腐浊xing十分qiáng,是直接被皮肤吸收的。”胖子道,“我们立即退到隧道口子边,接着退回了隧道里面,那里稍微可以坚持一下。”
至此qíng况已经很清晰了,这条隧道里的机关,只能错误两次,第三次开始,机关就会把所有人引向一个充满毒气的dòngxué里。
如果使用现代科技,这个机关其实并不难实现,只需要一个三向阀门就可以了。但是,在闷油瓶百分之百确定这里不可能有机关之后,这样的现象还是发生了。于是,两拨人都开始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
在那种状况下,胖子和霍老太都开始怀疑闷油瓶的判断,只是其他人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想法。后来霍老太用自己的威信压住了危机,接下来的几小时十分难熬,他们使用了所有的东西堵住隧道口,不让毒气过快涌入。
同样的一条路,走了两次,出口竟然完全不同,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这种软xing的机关是怎么建造的呢?这有空间上的悖论。
我不由得想起了在云顶天宫遇到的事qíng。难道古人就是有这种技术?
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但是,几乎每一次,他们都是从不同的出口出来。这山内不知道有多少出口,竟然能让他们每次出来都不一样。
他们先是讨论了这里有尸胎存在的可能xing,胖子的摸金符又被烧了一回,但是这一次完全没有效果。
这种打又打不到,挖又挖不着的感觉,让他们已经近乎崩溃,整支队伍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何方,当时甚至还觉得,整个张家古楼不在我们的空间当中,而处在另外一个空间里。只是可惜,通往那个空间的通道,还没有嫁接到这个空间之中。
我在听的过程当中,就知道胖子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张家古楼。我非常庆幸的是,搞错的密码并没有把他们害死,虽然我很想知道胖子最终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是现在我急于知道后面张家古楼的事qíng,比平时还着急了些。
“不用跟我说这些细节,直接告诉我结果。”我说,“你们最后是怎么进入古楼的?”
胖子摇头:“不是我们,是他们,我没进去。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你别急,我不是要从头说起,我说上面这些是有意义的,接下来发生的事qíng就是关键。我只能告诉你经过以及他们一定还活着的理由。”
在长时间的无计可施之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开始思考事qíng的真相,进行某些假设。胖子列出了他的枚举法。
这一次的几个选项是这样的:
其一,这条隧道之中存在着他们无法理解的jīng巧机关,这些机关运作导致了这个结果。
其二,这条隧道确实超越了时空的限制。
其三,他们的神志被什么东西左右了,这个东西和尸胎不同,用犀角燃烧的烟无法找到。
其实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也就是前面推测的几种可能xing。
他们对此一一进行了测试和反驳,在闷油瓶反复确定这条隧道不可能有机关之后,胖子用了他自己的方法——在石壁上凿了几个小dòng,放置了一些炸药,然后进行小范围的爆破。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的石头没有他想的那么结实,石壁被他炸掉了很大一部分,出现了一个大深坑。他继续往里炸,想找到石壁后可能有空间的证据,但是炸了几次,坑越来越深,露出来的却全是石头。
他找了好几个地方做这样的爆破测试,都是一样的结果。
机关不可能埋在太深的岩石后面,第一条被验证是不可能的。
第二条胖子压根就不相信。他对尸胎耿耿于怀,认为一定是隧道里有什么东西迷住了他们,想让闷油瓶一路洒血,看看有没有效果。闷油瓶没有理他,但提出当时唯一一个可能让他们获救的办法。
他们在隧道的两头各站一个人,在入口处的人一定不会变,但如果隧道的出口会移动的话,在隧道里行走的人往回走,从入口再次进来之后,守在隧道出口的人就有可能看到隧道口移动的真相。
因为在隧道出口发生的状况可能让人匪夷所思,所以这个人选必须是闷油瓶,而胖子守在入口的位置,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入口,通过隧道。
胖子之所以会被选在入口的位置,是因为在当时霍老太的队伍中,只有他和闷油瓶两个人还保持着相当的行动力,这和胖子与闷油瓶之前大量匪夷所思的经历是分不开的,所以在其他人都近乎崩溃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几乎都在单gān。
当时他们分了工,闷油瓶戴了手套,绑住裤管袖管的fèng隙,进了dòngxué。
从此,他就没有再出现过。
他们中的一个人出去看qíng况,只去了三分钟就跑了回来,说闷油瓶竟然不见了。
所有人都崩溃了,胖子也出去看,一个水潭一个水潭地去看,发现闷油瓶果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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