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事件薄_那多【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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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财围着吕伯奢的尸身转,探出前爪推了推吕伯奢的手,见主人没有反应,又去舔主人的脸,却舔到了吕伯奢喉头涌出来的鲜血。

    陈宫张大了嘴,喉间“嗬嗬”地响。

    “为,为什么,原来已经杀错了,为什么还要再杀?”

    曹cao冷冷扫了陈宫一眼:“我待回去高举义旗,若此事传出,义字何来,事必不成矣。”

    陈宫惨然道:“这,这就是你的‘仁’,你的‘阿弥陀佛’?”

    “他若返家,看到惨状,那是生不如死,与其活着受苦,不如由我亲手了结,这就是我的仁。我早已经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忽然听见一声吼,曹cao定睛看时,旺财飞一般冲过来。

    曹cao一抖手,青钢剑飞出,紧贴着旺财的鼻尖cha在地上。

    旺财一头撞在剑身上,竟然将青钢剑撞断,去势不减,后腿在地上使劲一蹬,腾空跃向坐在马上的曹cao,腹部在断剑上擦过,立时洒出一串血珠。

    曹cao横起小臂一挡,旺财一口咬在曹cao手臂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嘴上,牙齿深陷入ròu,就这样吊在半空。

    曹cao就这样用左手举着旺财,看着它死盯自己的眼睛,从曹cao手上涌出的血和旺财腹部流下的血在空中流成两条红线,落入小道的尘土里。

    陈宫只懂在旁边呆呆看,一时也不知该gān什么。

    良久,曹cao轻叹一声,真气运转,手臂立时坚逾钢铁,“嘣”的一声,旺财被弹飞出去。

    半人多高的旺财“砰”然摔在地上,缓缓翻过身来,受天奕真气反击之力,全身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就是一个普通壮汉也早死了两次,旺财却还能艰难地爬回吕伯奢身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主人的脸,方自头一歪死去。

    曹cao下马,在一人一狗的尸首前拜了三拜,才简单包扎了一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马直奔陈留而去。

    一路上陈宫径自埋怨不已,曹cao也不多答话。次日清晨陈宫醒来,曹cao已经不见,只留下一锭金子和一封手书。

    陈宫展书观看。

    “空有施仁之志,若无施仁之手段,终归无用,先生以为然否。公与cao既兴不相投,就此别过。昨日之事,公如自忖无愧,尽可言说cao之不义,悉随君便。”

    陈宫知道昨天自己举止失态,让曹cao小看了,心里颇为不服,“如何仅凭这一点点小事,就断言我没有施仁的手段。”却也没有再追赶曹cao的意思,打算另投明主,一展自己的抱负。

四、聚义

    “叭”,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曹cao的肩膀上,曹嵩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好儿子,搞出这么大的声势来,让满世界都贴了你的头像,真不是盖的。”

    等到曹cao把那大大的包裹打开,珠光宝气溢了一屋子的时候,曹嵩的眼睛已经瞪得快要掉下来。

    曹家在谯郡虽也算望族,但和洛阳的那堆大户比起来,真是不值一哂,家底说是殷实,也不过就一二万两银子家当,此刻曹cao包裹内的珠宝都是顶级货色,随便拿一个出来都价值逾万(那是当然,拿来充9999两银子学费的嘛)。曹嵩一辈子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即就在心里一五一十地算起价钱来。

    曹cao看见老爹呆在那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说:“别算了,怎么也上百万。”

    “发了发了发了发了发了……”曹嵩像念经一样念了十几声,忽然伸手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曹cao的耳垂。

    那是最不易运功保护的部位,曹cao杀猪一般叫起来:“痛啊,不是做梦啊,要掐掐你自己去。”

    曹嵩想想也是,伸手到腋下轻轻搔了几下,“呼呼嗬嗬”一阵乱笑,遂证明了果然不是在梦里。

    “这下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唷。”曹嵩欢喜得说话音都变了,“唷”字念得一波三折高亢入云,好像要唱起歌来。

    曹cao皱了皱眉头:“爹,这年头,不是有钱就能吃一辈子的,有钱,还得有权哪。”

    曹嵩一愣。

    “所以,这笔钱,我打算作为建军的启动资金。”

    曹嵩一张脸马上哭丧下来。

    曹cao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又说:“这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只要打仗打赢了,比收地租赚得多多了,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

    “真的?”

    “真的。”曹cao很诚恳地望着他爹。

    “不过真要建军,这一笔钱,还稍嫌不够,最好再拖几笔资金进来,爹你到陈留也不少时候了,这儿谁最有钱。”

    曹嵩听到要去拉风险资金,立刻就乐开了,心里数了一遍陈留的豪门,脸却又耷拉下来。

    “这陈留城倒是有一个巨富卫弘,家资百万,说不定比你这包裹里的珠宝还要多些,只是这个人太也抠门,要想从他身上捞钱想也别想。除他之外,就没别的值得一提的人了。”

    “有多抠?”

    “比你爹我还抠。”

    曹cao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英雄好汉。明知道有一大座金山,试都不试一次就放弃,这也不是曹cao的风格。

    曹cao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一来二去,就把卫弘的底细摸清楚了。

    这个人,真可谓是几朝天子一朝臣。最早的时候,他说十常侍之首张让是他表姨他叔公他侄孙他义父的堂弟,后来,又说大将军何进是他老爹他小姑他叔叔三老婆大哥的铁哥们兄弟,现在换了董卓当政,居然又是他卫弘拐了七八个弯的亲戚朋友。

    如果一个人说他是最高领导(汉帝不算)的亲戚,那么最高领导要是不发话的话,谁又敢说他不是,做起事来,谁又敢与他为难。奇怪的是,以卫弘经营铁器规模之大,最高领导不可能对他毫无耳闻,但居然对他的说法不加评论,既不赞同又无呵斥,令旁人摸不着头脑,卫弘生意也就越做越大。

    对于好心人通报上来这样的qíng况,曹cao只是一笑置之,以曹cao的智力,再加上在洛阳呆了这么些时候,卫弘的手段,一听就了然于胸。

    说穿了也没有什么花头,只要你有足够的人手,想和任何人搭上点关系,都有可能。常言说一表三千里,一个人的家族谱系,如果以最宽泛的概念来算,那是极其庞大的一个群体,再加上邻居、同窗、好友以及这些人的家族谱系,更是可以动辄牵出一个以十万人计的大群落。

    打一个简单的比方,今天你在路上遇到一个樵夫,问了问路,然后继续往前赶。在有心人的口中,这件事qíng就可以变成:你和一个樵夫道左相逢,一见如故,长谈了数个时辰,遂成为难得的知己,并且日后时常惦记着那个樵夫,盼望着有再次会面的机会。这还算是客气的演绎。

    所以,在这种逻辑下,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那么就算是要同数万里外罗马帝国的皇帝阁下养的一条狗拉起关系,都不是做不到的事qíng。此外,曹cao断言,卫弘宣称的与最高领导的关系,其实必然是经过了省略的,要真的把一层层关系都列出来,没准能写满一页纸。

    不过这一切有一个前提,就是另一个当事人不能否认,否则一切只是白搭。卫弘就很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原因在曹cao想起来无外乎二:一是以金钱封口,然以董卓之富,卫弘送去的礼物再贵重,也不会让董卓之流有多么的惊讶;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卫弘经营的铁器,是武装部队必不可少之物,有这样一个在全国范围也算是规模不小的武器供应商对自己大力支持,又何乐而不为?

    该用的时候出大手笔,无利害关系的时候一毛不拔,一个典型的商人。这就是经过了考察之后,曹cao对于卫弘下的评语。

    这个人到底一毛不拔到什么程度,曹嵩给曹cao讲了一个故事,边讲边叹息自己还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话说有一天huáng昏,卫弘谈完一大笔生意,得意洋洋地回城来。在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有一只野猪发了疯一样向卫弘冲过来。据说这是一只刚刚失恋的野猪,看见卫弘和夺了自己爱猪的qíng敌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一时jīng神失控,一股怒火涌上猪脑,撒丫子就冲了过来。

    可怜那卫弘虽然长得很似那猪的qíng敌,身手却远远不如那只威武的母猪般敏捷,那猪如黑旋风般冲过来,卫弘却哪里见过这等声势,顿时呆在那里动弹不得。随同人员大叫:“啊,卫总,有刺客,快闪。”可是人却一个个像放慢动作,以三秒钟一格的速度向卫弘移动,脸上还作出龇牙努嘴的模样以示已经竭尽全力,那个卫队队长甚至因为踢到一个三两的石头而摔了一个狗啃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据卫队成员事后解释,当时有一阵妖风刮过,手脚就不听使唤,并且qiáng调这和卫总扣发卫队三个月工钱没有关系。

    据当时旁观者说,那野猪奔跑之迅急,和卫弘呆立的静止,与卫队的超极慢动作形成了一幅猪、人猪、人,极快静止和极慢结合在一起的画卷,反差之qiáng烈被誉为三国时期行为艺术的最高峰,观者无不为这种美丽而震撼落泪。

    但是这样的行为艺术极品却被另一个不合时宜的行为破坏了。一个筋ròu结实的大汉忽然见义勇为,跳在卫弘的身前,一声大喝:“呔,何方妖猪,吃我一记大力金刚掌。”

    足足有十五年功力的大力金刚掌终于让那猪殉qíng而死,而大汉也被野猪冲过来的巨力顶飞,坐倒在地上为他折断的双臂大声呼痛。

    卫弘感动极了,抓着恩公的双手摇了又摇,痛哭流涕。那大汉也痛哭流涕——痛的。两个人一阵对哭,然后卫弘说:“恩公救命之恩,也不知何以为报。”说完眉头一皱牙一咬,痛下决心,道:“也罢。”招手叫了一个随从过来,秘密吩咐了一会,那人一脸惊愕,然后就回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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