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一年以后,当老头红光满面,活蹦乱跳哼着小曲儿回到山dòng前的时候,就像头上挨了一棒子,呆在那里动不了。
很明显,这个山dòng至少已经有半年多没住人了。
老头急了,气运丹田,作狮子吼:“张飞,小白!”
哗啦啦,惊起一群乌鸦。
老头有一种直觉,张飞应该还在这附近。人倔起来真是什么事件都gān得出来。接下来的三天里,方圆几百里的生灵就再没睡上安稳觉,就拿山里那只老虎来说,每次想睡觉的时候都会被一声大吼吵醒“张飞,小白!”气得它想杀人,可是能发出那么大声音的一定不是好欺负的。对面林子里的大灰熊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它实在受不了,奋起去找发声那主的麻烦,结果被老头一口痰吐在腿上,一拐一拐逃回来。
老头的音波地毯式搜寻大法在第三天终于有了结果,地点是在离山dòng一百三十里远的另一处山头上。当阔别一年的小飞飞和小白重新出现在老头的面前时,业已声嘶力竭的老头差点没晕过去。
准确说来,老头这时看见的是一只长着张飞脸的小猿。
张飞这一年来的成长,是很多姿多彩的,这种生活源自小白它老公的出现。
就在老头走后没几天,小白它老公--小黑就在小白的生活中出现了,虽然小白过了多年清心寡yù的生活,那只能说明她还没有碰上生命中的另一半。在冥冥中月下老人的指挥下,两头一见钟qíng的猿迸发出爱qíng的火花,并很快成燎原之势,一发而不可收。
所谓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小白跟了老头这么多年,这点起码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小白就嫁到山那边去了。只是小白还记得老头jiāo给她的任务--照顾好张飞。所以,小飞飞就当作嫁妆一并嫁到山那边去了。
小黑家是贫下中农苦出身,什么都得自己gān,住的山dòng也小得很,还常常有黑熊白熊来串门。适者生存,此乃是进化的不二法则,小白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山里面没几个家伙是它的对手,张飞就不一样了。原先小白会罩着他,可现在人家小白新婚燕尔,张飞在她生命中的地位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女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就是不一样,母猿看来也是如此。
所以,张飞常常要靠自己对付一两只láng啦三四只老虎啦五六只黑熊白熊啦。好在我们的张飞是三国时代著名的天才儿童,特别是这个年纪,他大脑中的神经元联接正处于最后阶段,最容易被外部环境所影响,所以,在他神经元联接的最后时刻,大脑迅速跟据外界环境,对其行为习惯和身体发育作出了一系列调整。
说到这里,有必要给读者上一下生物课。所谓神经元联接,就是指神经元之间的联接……呃,这好像是废话,那这样说吧:一个婴儿刚刚出生时,其大脑神经元的数量远超成人,但这不代表他比成人聪明,神经元要能过相互联接才能工作,所以出生后的一段时间内,神经元会根据婴儿所接触到的东西、所处环境进行联接,用不到的神经元会死去。所以婴儿出生一到两岁时,有极qiáng的学习力,并且会影响其后的一生,而许多天份从此时就注定了。
可是,张飞那时五岁了呀。一句话,这是天才儿童,否则怎么叫生物学上的奇迹呢?总之,张飞五岁那年,神经元联接才最后定型,而这关乎其今后一生的重要时刻,张飞是在两只猿和一大堆láng虎熊中度过的。
在无数次历险之后,小张飞已经开始朝着山林之王的宝座迈进了。五十米外他就能闻到熊的气味,三十米外他就能听见老虎的脚步,而他的力气虽然还不至于能杀熊降虎,但就算是熊,挨了他一记小拳头也绝对呲牙裂嘴,因为张飞打的绝对是身上最痛的地方。所以后来寻常的熊啊虎啊的已经不敢随便去找张飞的麻烦,那张飞纵跃如飞,忽前忽后的,怎么也逮不住,身上倒挨了不少拳头,痛极。而张飞打累了,就摆摆手,意思下次再见,然后一溜烟跑了。
等到没什么东西再敢找张飞麻烦的时候,张飞就觉得很无聊,很没有挑战。所以……有一天,一只老虎饿了,然后它就闻到一只兔子的味道,观察左右,认定张飞不在附近,一声虎吼朝气味源扑去,就见糙丛后一身兔子毛兔子血兔子屎的张飞冲它笑。半小时后这只老虎带着满身包一拐一拐逃回去,把眼见为实这个道理传达给了它的同伴们。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张飞终于激起了群忿。为了能够像从前那样快乐地生活,所有的食ròushòu联合起来,足足有几百号,黑压压的一片,进行联合大扫dàng,非得把张飞gān掉不可。
张飞也真能耐,连着逃过好几回,但事不过三,终于给包围了(这时小白和小黑正在dòng内行那夫妻之事也)。
张飞说:“你们不要bī我,再过来我要出绝招了。”
当然没有谁会理它,大伙唱着三光进行曲--剥光吃光拉光,狞笑着缩小包围圈。
张飞长叹一声,终于祭出其终极进化武器。
只见他一把扯下裤子,弯下腰,把屁股撅起半天高,扭来扭去扭来扭去。
一些有羞耻心的母老虎母láng母熊不禁把头转了过去。
一只色qíng母狐狸当即就哈哈大笑,意思很明显:“这就是你的终极武器?”当即笑背过气去。
一条大蟒游出来,冲着那扭来扭去的屁股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异变陡生。
一股青气从张飞屁股里冒了出来,升向天空,那大蟒首当其冲,立刻掉到地上,弹了两下,再也不动。
以张飞为中心,一股恶臭迅速扩散,半里之内,再无可以站着的生物,就连花花糙糙也被臭死了一大片。
没有人知道张飞小小的身体为何会酝酿出如此……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是役,得以生还的只有离主战场较远的十几只大型动物和对恶臭比较有抵抗力的狐狸huáng鼠láng等族,死难者无数。就算是那些侥幸得以生还者,也有一个星期吃不下东西,其中又有一半死于饥饿。
而此刻,张飞的臭屁功无论是质还是量还是运作方式,都与日后驰骋沙场时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老头看到的张飞,是进化完毕的张飞。嘴里咬着半只土jī——当然是生的,由于前后头发都那么长,不是在吃东西还分不出正面反面。上身光光,小胸脯上居然已经长出胸毛,黑黑一片。张飞看到老头又回来了,像见到亲人一样,太高兴了,两只手在胸口噼噼叭叭乱捶,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qíng不自禁放了个欢迎屁出来。
“嗖嗖”两声小白小黑就溜了,老头不明所以,鼻中已经闻到异味。老头本就劳累过度,此刻又深受打击,再经张飞无敌神屁一薰,当场直挺挺倒下去。
好在老头内功深厚,三天后悠悠醒转,知道了事qíng的前因后果,却已经无能为力。
此后时光匆匆,张飞武功日进,诗词文赋等终是无法寸进,而有些习惯,也再改不掉。本来一个文武双修的奇才,就这样毁了,所谓天地造化,造物弄人,不过如此。
张飞十六岁那年,老头第五次下山,去了就再没回来,估计是成了风流鬼了,内功再深厚,毕竟年纪到了,架不住这样折腾。老头自己也知道,所以那一次走,临行喝了两杯酒。风萧萧兮易水寒,状士一去兮不复还。
后来张飞就下了山,在山脚下开了个ròu铺,卖ròu为生。
张飞什么ròu都卖,原料都是山里来的,什么时候存货没了,张飞就进山,站在空旷开阔处,运气放屁。这时张飞放屁已不用脱裤子,他穿的是开裆裤,以后张飞行军打仗,穿的都是特制开裆裤,所谓特制,就是指在对应某个部位的地方剪一个圆dòng而已。这时张飞放的已经不是青气了,而是一个青色小球,忽忽悠悠忽忽悠悠飞到一处生物密集之处,再爆散开来。如果说张飞初次使出神屁功的时候是原子弹,那现在就是中子弹,范围小,效力集中,准确xing高。
虽然张飞卖的ròu都是来自被他神屁薰死的动物,但说也奇怪,这些ròu本身并不臭,反倒有一种别样的怪味,让人吃了还想吃,特别容易上瘾。所以,张飞ròu铺的生意就越来越好。
这一天,张飞给涿县的一个订户去送ròu,那是一个新开发的市场,所以张飞决定亲自跑一次。
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座红通通的小山。一个路人给张飞指路说:翻过了这座红枣山,涿县就不远了。
张飞哦了一声就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却没看见那人幸灾乐祸的神qíng。人就是这样,自己遭了殃也盼着别人遭殃。
由此,三国时代最著名的一次结义,拉开了序幕。四、刘关张桃园结义携手共逐鹿
独轮车“吱吱吱”的,两边的枣树越来越多,红红的ròu在车上一抖一抖,树林里一个人的鼻子一抽一抽,心里盘算着,下个月的伙食有着落了。
张飞走啊走啊走,看到前面山坡上坐着一个大汉,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头上还cha着一枝糙标,上书三个大字:三斤ròu。
张飞一愣,心想,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cha标卖身?只卖三斤ròu?
张飞把独轮车放下,走上前去问:“你这大汉,何事在此哭哭啼啼?”
关羽心说我靠,谁哭哭啼啼了。为了大计,现在只能忍下一口气,悲声道:“这位大叔,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竟然得了一种名为‘吃ròu综合症’的怪病,天天嚷着要吃ròu,三天吃不到ròu就绝食,可怜家徒四壁,分文皆无,该卖的全都卖了,现在只有卖我了。唉,我在这里已经坐了两天两夜,都没碰上一个有善心的买家,眼看三天之期又要到了,老娘又要绝食了,再卖不掉,只好回家切自己的上好臀ròu给老娘了,呜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