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要我背啦?”六耳蹲在一边问。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顺耳,我闷哼一声不理他。现在不是那么危险了,还是自力更生心里舒坦。
顺绳子爬下十几米,我把手电递给六耳,取出手持节能灯打开。
这儿的空间相当大,到处都是高耸起的怪石,还有砦从dòng顶断裂下来的钟rǔ石碎块。这些岩石经过gān万年的溶蚀,千姿百态,活像个大自然的雕塑广场,绝对有开发旅游项目的资源。
我正提着灯一边信步游走,一边啧啧称奇,六耳却推了我一把。
“看什么呢?那儿。”六耳用手一指。
那个方向有个新的dòng口。
我跟着他往那里走,绕开一块极像骆驼的怪石,却发现另一个方向还有个入口。
“分开走吧。”我说,“碰到死路或歧路太多,就退回去会合。”
“好。”六耳说完举步往他发现的dòng口走去,我把他叫住,从包里翻出另一个节能灯递给他。
“这个给你做后备。”
在这里如果没了灯,真是一点光线都看不到,只能摸着石头走了。现在两个人分开走,每人都有备用光源比较保险。
我选的支路极长,左折右拐,有个地方还要侧身挤过去。总的来说是往下走,却还有一小段要手足并用的上坡道。
一直走了五分钟,还不知尽头在哪里。我放慢了速度,心想不晓得六耳选的那条怎么样。
正这样想着,后脖颈一股凉意,然后后背就被不知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我吓了一大跳,这dòng里非常安静,除了水滴声就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那无声无息就到自己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向后撩起一脚,砰地正中后面的东西,向前冲了几步,留出段距离,这才转回身去。
却看见六耳正在捋着自己的小腿。
“你要吓死人啊。”我骂道。
“哎呀,你怎么反应这么快啊。我都没躲过去。”六耳苦着脸道。
别装了,子弹对你都只是皮ròu伤,这一脚算什么。”我立刻拆穿他。
“谁说的?换别人非骨折不可。”六耳又捋了几下,才直起腰。
“你是故意吓我的对吧?特意关了手电,走路也没一点声音。”六耳现在光脚走路,又有厚厚的毛垫,小心一点就不会发出声音。
六耳嘿嘿笑着,也不反驳。
“笑什么?前面开路去。”
“开什么路?你跟我走。”
“咦,你那条不是死路吗?”我奇怪地问他。
“不,我那条才是正确的路,所以才赶过来找你。”
“你怎么能肯定?”
“三兔图。”六耳一笑,“我看见了三兔图。而你这一路我留心看了,到这里都没有。”
回到巨石广场,重新走六耳选择的路。这条路有几段很急的下坡,也比我刚才走的那条狭小,好些地方要侧身或弯腰才能过。中间过了两段稍开阔些的空间,这才到了六耳所说的“三兔图”处。看来六耳前进的速度要比我快得多。
那是幅刻在我们前进方向左手边dòng壁上的三兔图,大小和双圣庙里石头上的差不多,刻痕也一模一样,正好放进一根手指。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又在右侧的石壁上看见一幅。
拐过一个弯,前面又是个怪石广场,不过比第一个小了点。到现在我们走了足有二十多分钟,虽然因为地形的原因前进速度不快,但这水帘dòng里也绝对称得上别有dòng天。
经过一块钟rǔ石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幅三兔图。一边摸着,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看见的三处三兔图分布毫无规律,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工痕迹,实在想不通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在如此隐蔽的地方刻下这些图。即便是野蛮人的图腾、巫师的鬼画符,都该有规律才对。
“你在想什么?”六耳见我发愣,问道。
“我在想为什么要在这里划三兔图,不过想不通。这些痕迹,就像一个人随手画下的。可是他随手一画就画进了石头里,怎么可能?”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我惊讶地望着他。
六耳轻轻摸着身边的钟rǔ石,我这才他是怎么把我背进dòng里的,他的确是可以做到。
果然,石粉飞溅后,一幅新的三兔图出现了。
“你看像不像?”六耳蜕。
我比较来比较去.不得不承队两幅图的划痕非常相像。
“可难道说,还有第二个人有你这样的能耐?”
“这可难说得很。这个世界上隐藏着无数的奇人异士,我这点本事还是不要那么炫耀的好。这话不是你对我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心里依然疑惑不解。不过gān想也想不明白,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这个小一号的怪石广场就只有另一个十分显眼的石dòng通道。往里走了不到两分钟的路,dòng的高度越来越低,现在是弯着腰也前进不了了。要想再往前去,只能爬。我用手电往前一照,不禁愕然。
v前面的路越来越矮,就算是爬,不用多远也得停下来,那儿只有一条三四指高的黝黑裂隙,不知通向何方。
这可不像是杨德林老婆所说,因为地震把通路堵了。难道说地震让整个山体直接下压,把原来可以走人的通道压扁到只能爬青蛙?
六耳也摇摇头,说:“回去吧,多半是前面我们哪里漏看了。”
回到小怪石广场,就发现了那处被堵住的通路。刚才是因为另一个太明显,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
从dòng顶塌落下来的钟rǔ石和大石块把dòng口堵了超过三分之二,最上部还剩不到一米的空隙。
“我来。你退开些,万一还有不稳的石头掉下来。”六耳说了声,就走上前。
“你小心些。”我乖乖等在一边,那些堆着的石头稍大一些的放在地上我都未必能推动,只有看六耳的了。除了抗击打能力、变形变色能力之外,我还没见识过他的力气增长到多大呢。
六耳站在乱石前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一侧,用力推一块稍突出来的石头。这块石头本身倒不太大,估计五六十斤的样子,但上面那么多石头压着,要推动,双臂得出至少千斤的力量。
六耳先试着推了一下,这块石头微微动了动。他抬头看看上面压着的乱石,双腿下蹲,两手jiāo叠放在石头上。
“嗬!”他猛喝一声,石头应声被推了出去。与此同时,他飞快地向后一跃,跳开四五米远。
几乎在被推出去的石头落地瞬间,卜面原本堆着的乱石倾倒下来,我和六耳又急速向后退开好多步,轰轰声夹着回声震耳yù聋,地面也传来轻轻的颤动,好一阵才停歇下来。
如果是失去能力前的六耳,他最多只能靠蛮力一点点搬,但现在,他已经可以找出能破坏平衡的那个点,只推一把就成功了。
现在dòng口虽然还堆着石头,但上面空出的空间,已经能让我们轻易地爬过去了。
“什么声音?”六耳突然说。
我侧耳听去,却什幺都听不见。
“是水声,前面有水。”六耳听了一会儿.道,“先爬过去再说。”
爬过乱石,往前走了一会儿,我也听见了流水声。
“不像是瀑布的声音,倒像是河。”我说,“地下河。”
又往前走了五六分钟,眼前豁然开朗,一条近三卜米宽的地下河横在面前,水面只低过涧口一尺,节能灯的白光照去,十分的清澈浩净。
“看那里。”六耳用手一指。
对面涧壁靠右的方向,又是一幅三兔图。而从被堵的dòng口进来到这里,沿途我们又发现了五幅三兔图,出现的频率比之前大大增加。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离某个地方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这水有多深。”我用手电贴着河面往下照,却照不到底。
“不会很浅。”六耳说着,探出头去用手电往右边方向照。
“好像前面又有一幅,四五十米的地方。”六耳说。
“要是有船就好了。”
“船?”六耳想了想,笑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把衣服裤子一件件脱下来。
“你要游过去?”
“不,我要做船。”六耳说。
做船?”我忽然明白了,“你能把自己变成船?”
六耳并着脚背向河面,像站在十米跳板上的跳水运动员,往后倒去。在刚刚碰到河水时,砰地溅起许多水花。
他手脚并着仰面躺在水里,头两侧、手和腿外沿的毛发竖了起来,向上升起变成密不进水的船舷。
“你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六耳躺在水里对我说。然后这条“人船”的颜色迅速变成了淡淡的木色,居然还有木纹,和真的小木船一般无二,但在船头的地方,却嵌着六耳的一张人脸,很是诡异。
“上来吧。”这张睑说。
我踩上应该是他胸膛的位置,“人船”向下一沉,不过船舷足有两尺多高,再上一个都能支撑住。
向右是川页水而下,但六耳嫌水流过慢,估计是让他的那些小家伙充当船桨,破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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