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具有任何外型的可能xing,不是吗?"梁应物说,"也许这些照片上的想象,和真实的它们比起来,根本算不7什么。
"你是因为这个,才发那封邮件给我,让我来的吗?〃我问,声音低沉。
"你不是以想象力丰富著称的嘛,原本,梁主任是想,你也许可以绐我们更多解读的角度。对于完全陌生的生物,也许这种角度的重要xing并不比专业知识来得差。〃陈果说。只是她并沒有把自己的心思掩盖得很好,稍挑起的眉头,表示她并不认为我能起到什么决定xing作用。
"是的。〃在陈果说了这一通之后,梁应物缓缓地答道。他说的,和陈果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知道!"地震的第二天,就发现了大量的零号生物的尸体。用突变失败死亡来解释,首先时间上来不及,核辐she的催化作用不可能这么大;其次突变总是种群中的个案,哪怕一个种群都受到了同样剂量的核辐she,也不可能全都突变,更不可能全往同一个方向突变。最有可能的解释,这是原本就存在的生物,因为地震的原因而死去。〃梁应物说。
他叹了口气,说:"也许我的推测不对,所以请你来看一看。"
陈果说:"这次地震有太多颠覆xing的发现,一些原来看似铁律的规则也在变化,所以我们也拿不准了。照说所谓的突变,也是在大尺度概念下说的,生命周期短的生物比如昆虫,会在第二代上有所体现,而生命周期长的,比如晡rǔ类,要几个月才会有能观测到的变化。但这次不同,短短几天,在靠近辐she源的地方已经观测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了,比如陆续发现了提早破土的蝉,改变xing别的鲑鱼,几十个小时内换壳两次的bào长至五十克的红虾,这已经是正常红虾的五倍以上了。当然这和你发现的完全改变形态的无甲guī还不能比。所以在连续出现特殊例子的qíng况下,也不能断言说,这枇死亡生物就肯定和核辐she无关。"
其实陈果说的这些,完全在另一条平行线上,她不明白我和梁应物心中所想。
梁应物之所以会想到我,是因为海底人。那是九年之前的事qíng,当时我才刚开始接触到这世界的神秘一面。那是一个生活在大洋深处的高智慧种族,遵循着一条和人类完全不同的进化道路。而我之所以会知道他们,是因为一场爰qíng。不是我的,是一个名叫苏迎的广吿女郎,和一名海底人中的杰出人物之间的爰qíng。那几乎就是人鱼故事的翻版。当然,他们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这位海底人通过一种特殊的装置,将自己类人化,终于可以和苏迎生活在一起。那一段故事,我很多年前就写在了名为《变形》的手记中。
那一次,水笙——那位海底人自取的人类名字,他亲口告诉我,海底人是由水母进化而来。这件事qíng,梁应物也是知道的。海底人有qiáng悍的生存能力,这生存能力之中,就包括了利用其柔软的本体,模拟变化成其他东西的能力。
梁应物怀疑这些死去的生物,和海底人有关。因为我和水笙的jiāo往,他希望我过来看一看。
只是大海茫茫,九成以上的生物,都不在人类已知的生物谱系中,贸然出现一种未知生物,他怎么一下子就能怀疑到海底人身上呢,这也许是另一种没有智慧的深海无脊椎生物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凛。得知海底人存在是二OC二年的事qíng了,我怎么忘记了X机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知道了地球上还有这么一种高智慧生命后,肯定会想方设法地要接触要进一步研究,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一定得到了更详细的资料。所以梁应物才能够作此判断吧。
那一次之后,我和梁应物就再也沒有谈起过海底人的话题,彼此都不知道各自在这方面有沒有新的发展。但实际上,我至少有五年,没有和水笙苏迎联系过了。所以即便我来了,这生物还在,也帮不了多少忙的。
然而,以我对海底人的了解,这是一个个体进化到极致的种族,如果以人类标准衡量的话,都是超人了。即便这样的大地震对人类是个大灾难,可对于海底人来说,会严重到死很多人吗?
陈果自顾自地说着,我和梁应物各怀心思。她到底也是个聪明人,放慢语速乃至停了下来。
"谢谢你的介绍。"我说,"不过,最关键的部分呢?"陈果看看梁应物,梁应物冲她点点头。"实验室的那一具零号迅速结晶化,所以我们决定从冷库里解冻一具新的。"陈果说,〃那是在三月十六日一早,你到日本的前一天。冷库是我们向渔民租用的,日本的近海渔业,现在算是完全停摆To"
她小小地感叹一句,接着说:"我们大概是在早晨九点到达冷库,幵门之后,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冷库是我们十三日租下的,十四日凌晨一点左右,所有收集到的零号生物陆续入库完毕。因为冷库里没有安装摄像头,而可以在低温状态下工作的特殊监控设备一时之间也购买不到,所以我们只能每隔十二小时左右,派人去看一次零号的状态。〃
"其实就是陈果每天在作观测记录。"梁应物说,"这倒不是防盗,说实话我们完全没有防备到这点。原本是怕这种生物有我们不知道的特xing,在低温环境中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通常温度越低,生命的活xing也越低,更不用说这些冰入冷库的零号生物都已经失去了生命。但进入X机构这么多年,梁应物接触过的神秘事件比我要多得多,自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这种安排,显得他小心谨慎。只是这种小心谨慎,却不防最后竟被盗走,等于辛辛苦苦把窗户烟囱堵死了,人家却一脚踹幵了正门。
梁应物自己也苦笑了一下?显然是我的表Iti上他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十五日晚十点去过冷库,待了约半小时,所以零号的消失应该发生在十五日晚十点半到十六日早九点之间的十个半小时里。〃陈果说。"等等。为什么你会用’消失,?"我问,"不是失窃吗?""是失窃,但是……〃陈果停顿了—下,似乎在选择用词,然后说,〃我给您描述一下详细qíng况吧。我们租用的,是一个中型土建冷库,总共存放了一百一十七具零号生物。这些生物死后躯体收缩并呈螺旋状扭曲,每一具长度在五至六米,扭曲后直径约五十至八十厘米,重量在三吨至四吨。"
〃这么重?〃我脱口而出。一条成年大白鲨体长六米左右,重量通常也不会超过三吨。而这脱水后的零号生物,重竟能达到四吨?这也太离谱了。那难道这些家伙生前有十吨左右的体重?这怎么可能,这么薄的一张"毯子〃,哪来的这么大分量,脱水后不到一吨才是正理啊。
"的确重得异常,还好我们的实验室里还保留少量的结晶,在曰本我们缺少设备,已经送回国内研究了。〃梁应物说。
陈果眉毛微皱,盯了梁应物一眼。我便知道了这恐怕本是不该对我说的qíng报,甚至很可能是在瞒着曰方的qíng况下,偷偷截留小部分零号身体结晶送回国内的。
梁应物浑不在意陈果无声的质疑,说:"所以,冷库里的这枇零号生物,总重在四百吨左右,运进去的时候五辆大卡车好多个来回才运完。这么大宗货物的失踪,实在很难用失窃来形容。〃
"当时我到达冷库的时候,发现门口的大挂锁不见了。打开冷库,有一瞬间我简直以为自己跑错了。十小时之前还是堆得满满当当,十小时之后什么都沒有了。冷库在二本松市,靠近市区,并不是很冷僻的地方。那里在核电站三十公里撤离线外,所以同一条街上大多数的居民都没有撤离。日方事后作了比较细致的调査,出事晚上沒有人听见街上有卡车开过的动静。S卩边夜里非常安静,而且灾后人们非常敏感,许多人失眠,可一点的响动,都瞒不过去的。"陈果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说:"其实并不是没有一点儿响动,住在冷库旁边的人家,有人听见了持续了几十秒的声响。判断应该是冷库电动门升起来的声音。但除此之外,就没了。"
〃电动门升起的声音,SP很响吗?〃我问。"其实很轻,估计有四十分贝左右,如果是在白天的话很容易忽略。〃陈果回答。"你是说,四十分贝的电动门升起的声音都被听见了,但随后四百吨的东西被运走却没有人听见?"我吃惊地问。"就是这样,事实上,现场没有发现可痕迹,冷库内没有重物拖拉的迹象,库外也沒有车辆的轮胎印。可以这么说,就算这些零号生物又活过来,自己走出去,也会留下痕迹的,这四百吨的东西,就像是在空气里蒸发了。要么,它们不是在海水里游,而是可以在空气里游走!"
陈果越说眉头越皱紧,可见她其实在这宗消失事件上已经花了很多心思,但仍一无所获。
"目前在冷库失踪案件上能掌握的线索,一是夜里两点三十分左右的电动门声音,二是监控。〃
"有监控?""这冷库有自己的柴油发电机,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选择它的原因,不会受电力供应紧张的影响。同时在库门前有一个监控镜头,用的也是自己的电。监控镜头拍下了奇怪的画面。"
陈果随即给我放了这段监控录像。这是个红外监控镜头,加之附近有路灯,画面相当清晰。陈果直接把时间拉到了出事的时段,画面右下角是时间,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四十一秒,离奇的事qíng发生了。
明P怕是无面人再次出现在这监控中,甚至是个幽魂出现,我都不会如此惊讶。实际上,画面里出现的东西本身一点都不奇怪一一一个长长的大拇指。大拇指上有口香糖,按在镜头上,于是就什么都看不出了。
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大拇指呢?正常不应该是先看见一个人,然后再看见他伸出大拇指吗?
"监控镜头离地多高?"我问。"两米三。""SP人是怎么做到的?〃
陈果摊摊手:"不可能做到。或者用超现实的思维,两个可能。要么他是个橡皮人,站在离镜头很远的地方,至少四五米之外,然后把他的手臂拉长延伸到镜头旁,当然得注意角度,别让手臂进镜头,再这么一按,就成了;要么,他是蜘蛛人,贴着墙水平移动到镜头旁边,再伸手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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