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绕着王健转了个圈,摸了摸下巴,眼神诡异的说,“不如扮个宫女怎么样?正好我这儿还有几套衣服……”
一头冷水把王健火热的闪闪红心给唰的一下浇灭了,脸立马黑了一半,冷冷的说,“你以为你换件衣服别人就不知道你是高阳了?告诉你,你还欠缺一样最关键的东西。”
“什么东西?”沈萱竖起了耳朵。
“易容丹。”看到沈萱的脸唰一下变黑,这下换到王健得意了,“你想啊,不管你衣服再换,脸不变还不是被人认出你是高阳。”
难道自己就这么白换了?沈萱想起来21世纪那个著名的小品,亲爱的赵本山爷爷说的,你以为穿了个马甲我就认不出你了么。在这儿一个道理。
沈萱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空气里噼里啪啦的闪的着火花,王健见气氛培养的差不多了,才晃晃悠悠的开口,“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王健脸上绽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慢腾腾的喝了口茶才施恩似的开口,“八卦是无处不在的,此处不能八,自有可八处。我们转移阵地到比较偏远的地方不就行了么?皇宫里这么大,总有一些不认识你我的人存在吧。”
王健对于自己能想出这个办法,并且压倒xing的变相的战胜了沈萱的智商而感到脸上有光。嘴角上扬上扬再上扬,就在快要扯bào的时候,沈萱拎起一只鞋就是一个高弹跳,用镶满沉甸甸的钻石的那面对准他的脸一顿噼里啪啦的猛敲,一边敲一边喊,“我叫你在我面前摆谱,我叫你在我面前摆谱!”
王健抱着头,终于再次的从两者巨大的身份差异中醒悟了过来,现在可早就不是21世纪人人平等的社会了,两只手在头部晃动着想遮又不敢遮,苦着一张脸,“公主你是天上的太阳,就原谅地板上的一只小蚂蚁吧。以后您说一加一等于十五,我绝对不说等于二。”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智商很低?”沈萱怒了,自己会把一加一算成十五么?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的智商。
“不是,我这是比喻,比喻……”王健赶紧解释,可是已经晚了,鞋子劈头盖脸的来的更加凶猛。
几分钟后,沈萱终于做完了运动,浑身上下神清气慡的,感觉比跑步啊练瑜珈啊什么的舒服多了,不但身体清慡,心灵也得到了陶冶。
沈萱思考了一下,决定,以后如果再又发胖的趋势就改用这个方式减肥好了,方便又好用。这个决定也让沈萱很是苦恼,在唐朝的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公主的身份,想打谁打谁,如果以后穿越回了现代,该怎么办呢?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沈萱把晃晃脑袋把这个问题晃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调整好呼吸,沈萱跟甩鼻涕似的甩给王健一件粉红色的宫女裙,下了批示,“限你一分钟内换好,否则后果自负。”
王健不敢怠慢,立刻马上开始脱衣服,脱到裤子的时候手指一僵,抬起头看着一边儿站着数时间的沈萱,小心翼翼的开口,“公主大人您不回避一下?”好歹自己也是一只雄xing动物吧,虽然是没了功能器官的。
“你都没了重点部位了,我还回避什么?”沈萱又翻了个白眼,她发现貌似回到唐朝后,她翻白眼翻的越来越顺畅了,“就算我死盯着看也屁都看不出一个,何况本姑娘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王健的心脏又遭受一次qiáng烈的冲击,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好在,还有一朵那枷花可以盼望。我亲爱的小jījī啊,你快回来吧。王健第一亿零一次殷切的呼唤。
一分钟后,一个后现代版本的宫女现世了,高大的身体被塞在一件小小的粉红色的裙子里,说多别扭就多别扭,不过,沈萱走过去拍拍王健的肩膀,无比真挚的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做人妖,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很有天分唉。”
王健脸色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喉咙一甜,一口血没忍住……轰隆一声,身体像根木桩似的砸向地面。
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比我更悲惨的人!
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比我更悲惨的太监!
……
有没有啊! 第二十三章 一投多稿的qíng书
整装完毕的穿越二人组一人捧了一盘水果坦dàngdàng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宫女太监们看和穿着打扮诡异到极点的两个人心里都暗暗猜测,这又是要演着哪出?两个人都穿着宫女装,难道是上次公主跟大家提到的戏剧?
提到戏剧,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听说前阵子公主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演了一个叫什么落迷偶与猪里也的,在旁边伺候的同行们都说,八百辈子也没看过那么好的戏,跟它一比,平时看的那些简直就是糟粕,不能看。
慢慢的,心里的波涛汹涌变成了私下里的低声jiāo流,再从低声jiāo流改成了浩浩dàngdàng的尾随大队。
“今天公主要演戏呢,快跟上。”
“这就来了。”
“帮我占个位置啊。”
“不知道这次收几个耳环,我的首饰全都打包带来了。”
“我也是……”
大部队正跟着,突然视线里的两个人已去时千百倍的速度又折了回去,飕飕的一声,人已经从眼前消失,闪进了公主寝宫。
“差点忘记一件事。”闪回寝宫的沈萱拍了下额头,扔给王健一张纸和一支毛笔,“得给房同学回封信,上面就写……”沈萱犹豫了一下,双臂张开,深qíng款款的背起了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qíng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chūn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chuī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gān,/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cháo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qíng,/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这是她从前读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首诗,当时还被感动的眼泪犀利哗啦的。多么真挚完美的爱qíng啊,虽然她觉得能够爱成这样的除了神就是佛组或者上帝。
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有荣幸登上作者栏的位置。虽然是假的,但是也让沈萱感觉很陶醉,同时开始盘算着是不是把自己脑袋瓜里记得的诗词歌赋通通给剽一遍,反正剽一首是剽,剽两首也是剽。如果感觉不过瘾旁边不是还有王健这本历史百科全书么。
历史文化的开拓者,诗仙,词鬼,千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些词在沈萱的脑海里一排排的窜过去,让她感觉很良好。仿佛整个人都开始向外飕飕的放she着金光。
而王健正背对着沈萱趴在桌子上尽职尽责的当他的抄录员,完全没有感受到这种普照的金光,一边抄一边想,诗是好诗,但是这形象也跟她太不符合了吧。说不符合还是客气,事实的真相简直是完全的反面教材。
王健张开嘴巴想想善意的劝柬一下,但是看着沈萱沉迷在其中,无限陶醉的样子,嘴巴动了动,喀嚓的又闭上了。历史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开口的下场只有一个。只好认命的趴在桌子上继续抄,刚抄完,又一张纸飞镖似的被沈萱甩了过来。
“再复印一份。”沈萱一点也没有对支使王健做事有什么不对的自觉,说完,自己也拿了一根笔开始在信纸上龙飞凤舞。
“这份,”沈萱的手指按着王健写的第一张信,“给房同学。”
“这份。”沈萱的手指按着王健写的第二张信,“给李恪。”
“这份。”沈萱的手指按着自己写的那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睛向外放she着朦胧的红心,光芒万丈的,用腻死100只鸭子的声音说,“给我亲爱的三三。”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谁不是吐啊吐啊就吐习惯的,王健脸色苍白,忍着恶心的感叹,“你也太博爱了吧。房同学,李恪,唐三藏,三个你都不放过,简直是赤luǒluǒ的三光政策。”
沈萱一脸的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被bī无奈的表qíng,沉痛的扼腕长叹,“我也不想这样啊,谁让历史上的高阳不安分,跟谁都有一腿。我这是尊重历史发展。”
王建回了一个你确定这不是你的本xing,我怎么感觉你是乐在其中呢的眼神,犹豫了下,指着那首诗说,“你确定这样的他能看懂?”
“当然了,这里面的意思多浅显易懂啊,他们连八股文都jīng通的不得了,没可能看不懂这些。”沈萱拿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健。
“我不是说诗的内容,而是——”王健得到了沈萱的点头,才重新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确定你写的这种字体,他能看的懂?”说着,王健伸手指了指沈萱泼墨画似的信纸。上面一团团的黑渍,实在让人很难跟汉语,文字这种东西联想到一起。
“这才叫艺术,你懂不懂啊!”沈萱一副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的表qíng,“古代有颜体,柳体,我不过换个沈体你就不认识了,真是可悲啊……”
沈体,王健的嘴角抽了抽,大脑一阵短路,在他看来最悲惨的应该数大唐了,好好的一个唐朝现在看看被她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才叫惨不忍睹。
三份qíng书被装进三个信封jiāo给三个宫女快递出去后,穿越二人组再次的坦dàngdàng的端着两盆水果走了出去。
东拐西拐,反正瞧着哪边儿偏僻就往哪儿拐。
“这里怎么样?”沈萱感觉自己的脚走酸了。
“不行不行。”王健摇摇头。
没办法,沈萱高呼着一切为了八卦继续奋勇向前,又走了半小时,沈萱走不动了,“这里怎么样?够偏僻了吧?”如果不是今天的一番体验,她完全想不到金碧辉煌的皇宫里还有这样偏僻荒凉的角落。
王健观测了一番,还是有几个熟面孔,“不行不行。”
好吧,沈萱咬了咬牙,认命的继续走,又过了半小时,沈萱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前面,“这儿总行了吧?”为了体验八卦生活,付出的也太多了,沈萱开始觉得不值得了。
“不……”王健一个不字没说出口,瞄到沈萱yīn沉沉的脸色,赶紧住了口,改为,“可以可以。”
沈萱脸上一喜,伸出爪子等着王健把她拉起来,然后拍拍裙子上的灰,眼睛开始向外放she着绿油油的光,四处寻找八卦目标。
可惜,宫女太监一大群人都浩浩dàngdàng的全部都跟在她后面呢,而且藏的要多隐蔽有多隐蔽,直接导致她找了半天也个人影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