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忘了,由于出来的匆忙,她身上随便披了件白色的裙袍,头发也松松散散的没有挽好。于是,大殿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一个白衣飘飘的女鬼摇摇晃晃的飘至圣洁的大僧身边,垂下头,被头发遮的差不多的脸上露出一个yīn森森的笑容……
好冷,王健打了个哆嗦,搓了搓冰凉的手臂,心里千回百转,天那,难道这个女人终于醒悟自己勾引不到辩机而开始决定改演贞子来恐吓他给她睡一次么?
可是,没有觉察到这一切的沈萱还处于自我感觉良好的陶醉中,兀自扯着辩机的衣角,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说,“该怎么称呼师傅呢?”
“贫僧辩机,公主可以称呼在下名号即可。”辩机有点奇怪,为什么公主指明见自己,还要问自己的名号,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
“叫辩机,师傅不会觉得太过生分了么?”沈萱含qíng脉脉的给辩机抛了一个媚眼,“不如叫小机机。”
小机机,这个词吐出来的时候,大殿里的一个和尚外加一个太监全部身上一寒。
“这个称呼……”辩机万年不变的表qíng也开始扭曲了,qiáng力维持着平和的语气,推拒。
“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们说正事吧。”沈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立刻转移话题,“小机机,前段时间我曾让侍女送了一封信过来,不知道你收到了没有?”
“公主说的可是这封?”辩机和尚从袖子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了沈萱那天用沈体抄录的《致橡树》。
“对对。就是它。”沈萱有点激动,她从没想到辩机会把它随身携带,难道他一直在暗恋自己?于是,她望着辩机的眼神更加的柔qíng似水,“你每天都带着它么?”
“刚才听小沙尼说公主来访,所以就带了过来,正好跟公主探讨下绘画的艺术。”辩机把那副‘画’摊开放在桌子上。不是随身携带啊,沈萱有点失望,随即又被辩机的下一句话给弄的晕了头,迟疑的说,“绘画的——艺术?”
“是,公主的这副画画的实在深奥,贫僧正在研究,可惜研究多日,仍未研究出来。实在是有负公主所望……”辩机这边还在表达着自己深刻的歉意,那边沈萱已经黑了脸,嘴角使劲的抽啊抽的,王健做惨不忍睹状装做没看见。
噗嗤!沈萱终于没有忍住,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成功的晕倒了。
“公主。”辩机惊叫了一声,就上去扶,距离沈萱比较近的王健的动作更快了一步,接到她就往外撤,边撤边说,“她没事,大概是刚才100米冲刺给累到了,休息一会儿就好。月黑风高睡觉夜,大师你先去睡吧,我们改天再来拜访。”说完,人已经扶着沈萱闪电般的退回了马车。
马车又开始在石板路上飙了起来,王健把沈萱工整的放在靠背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冲装昏迷的沈萱抱怨,“别装了,这儿都离辩机十万八千里了。”跟沈萱相处这么久,王健早就把她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沈萱一昏,他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演戏。
沈萱捂着眼睛,死猪似的躺着一动不动,呻吟了一声,用无比惨痛的声音哀嚎,“太丢人了,我不要活了。我的沈体啊,我的舒婷啊,我的《致橡树》啊!”
“别死,你的辩机都成功调换了,你该有qiáng烈的生存yù望才对。加油泡,努力泡,总有泡到手的一天。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无坚不摧的圣人,有的只是有坚持有理想但仍处于并长期处于热血少年时代的和尚,虽然难度系数大了点,但是勾引勾引,还是能勾到手的。”王健犹如革命党人似的,握住拳头做眺望远方状,“我对你有信心。”
他现在就怕沈萱说放弃,他的未来我的幸福他的那枷花还辩机的手里等着她帮他拿呢。
“我真的不能直接睡了他么?”沈萱挣扎着,思想激烈斗争,这样多简单省事。
“那是最后一招,留到最后吧。还是先从温柔的方式开始,培养出感qíng最好,不然他万一是贞洁烈妇型,来个抵死不从,我们就全完了。”
“他会抵死不从么?”
“不会么?”
“会么?”
“不会么?”
“……”
经过一系列无聊加重复的对话,沈萱终于不qíng愿的屈服了,很委屈的点了点头,说好吧。
王健擦了擦汗,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摊开,开始给沈萱做泡和尚计划表,“嗯,我们就先从……”王健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很深邃的说,“写qíng书,丢手绢,抛媚眼开始吧。”
轰!沈萱手里的香蕉皮成功的在王健的脸上软着陆。
好吧,虽然这些方法都很老土,但是在感qíng的初级发展阶段还是很实用的,人不能太过于好高务远嘛。
所以沈萱很大度的点了点头,模仿着国家主席的样子大手一挥,批准。
但是,很快的,王健就开始万分后悔自己的这个提议了,他甚至想,如果当时他如果同意沈萱gān脆的把辩机qiángjian掉,说不定也没有这么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绞尽脑汁想qíng书内容的是我?抄录的是我?连邮递员也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王健在心里为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大声的呐喊,可是更痛苦的是,他完全不能反抗。所以,他只能祈祷辩机早点大脑一热,接受沈萱的追求。
“你的身影在那一刻深深的打动了我,让我的灵魂从此在你身边无法逃脱。亲爱的,请接受我的追求,接受我的爱,让我深深的拥抱你,亲吻你光洁的额头,亲吻你柔长的秀发……”
沈萱拿着一打王健写的qíng书,朗诵着,想象着辩机看到这些信被打动的样子,“哇,你简直太有才了,怎么能想的出这么好的句子呢?”等等,沈萱突然觉得不对,仔细看了看,头上挂了三条黑线,确实是秀发没有错。秀发?
王健敏捷的把信纸抢回来,尴尬的笑,“呵呵,一时写顺了,忘记目标了,我这就改。”
“哼。”沈萱不满的哼了声,写qíng书写的这么顺手,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分的家伙。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妇女同胞。
想着,沈萱就想代表月亮消灭了王健,但是,沈萱想了想还在彼岸的辩机,意志动摇了,这件事还是暂时压后,等泡到了辩机再说吧。
“你说这样能行么?”沈萱忧虑,其实她很没把握,因为辩机看起来就是意志坚定有理想有坚持的好和尚,绝对不是什么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那种货色能够媲美的。
“担忧未来是没用的,重要的是现在,如果你很有时间不妨想一想有什么好的qíng诗可以贡献出来。”王健擦了一把汗,继续写。
“你让我背诗?”沈萱吃了一惊,好象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你确定么?我一向对诗词不感冒,上学的时候老师考默写我从来没及格过。到现在我都只会背舒婷的《致橡树》和chuáng前明月光。难道你要听我背chuáng前明月光?”
“还是算了吧。”王健的手指抖了抖,再次含着泪接受这个悲惨的事实。
qíng书一封封的从房府流水线一样抵达辩机的手中。半个月后,感觉‘含蓄的’差不多了,为了验收成果,沈萱和王健再一次跳上马车。到了寺庙。
来之前,沈萱jīng心的化了一个自认为很完美的妆,甚至还用她自己研制的小工具夹了睫毛。望着镜子里自己漂亮的一塌糊涂的自己,沈萱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这一次,一顶要把辩机拿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辩机每天的时刻表,他们早就弄到手了。这个时间,是他们算好的,辩机固定念经书的时间。对于私会很有帮助。
到了地头,沈萱直奔辩机的禅房,推开门,果然,一身白色禅衣的辩机,端正的坐着,正在心无旁轨的念经,沈萱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在他身边坐下。辩机一点反应也没有,看的出来,非常地认真。
如果是别的人,沈萱一定会摇头感叹,这个家伙念经念傻了啊。可是这个人换成了辩机,就完全不同了。沈萱只觉得认真念经的辩机更帅更迷人了,难怪小S在康熙来了里说喜欢认真的男人。
沈萱想了想,也从旁边拿了本经书,跟着念了起来,记得看过的一本恋爱攻略里有写,共同的兴趣爱好是感qíng升华的捷径,看来念经就是辩机的兴趣爱好了,她决定从现在开始培养。
繁体字让沈萱看的很吃力,也不知道自己念对了没有,至于意思,更是一句也没明白。搞什么啊?沈萱不满了,可是也没办法,这里又没新华书店可以直接买白话文的,或者注释版。
半响,往旁边看了一眼,辩机还在念,对她qiáng大的怨气场一点感觉也无。沈萱只好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继续念。
窗外的黑影一闪一闪的,是留在外面给沈萱把风王健。
念着念着,沈萱的眼皮渐渐的下沉,下沉,再下沉,最后终于被经书催眠成功,趴在软塌上睡着了,口水再一次流淌成河。
辩机念完那本经书恢复神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像一只枕头一样缩成一团的高阳公主,鲜红鲜红的嘴巴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银线,与软塌上的一滩湖泊连成一片,时不时还发出一阵梦呓,“小机机,再来亲一口。”
看着这样的高阳公主,辩机的心理很复杂,如果他不是一个和尚,如果她不是一个公主,或许他会幸福的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但是,事实就是他是一个和尚,她也是一个公主,所以,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世间因果莫过于此,辩机闭上眼睛颂了声佛号,把一个盒子放在了沈萱的身边,里面是她送来的qíng书,然后推开了门,对王健点点头,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的飘然而去。
在外面等着不耐烦的王健数次想冲进去,但是一想到或许沈萱勾引成功,说不定他们正在XXOO,恐怕自己进去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所以死命的忍了下来。这下,辩机都出来了,他再没顾及的冲了进去,一看,沈萱她居然——睡的正熟?!
“那,这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被王健摇醒的沈萱擦了擦嘴巴旁边的口水印,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迷茫。
“你说呢?”王健把辩机留下的那盒qíng书递给她。沈萱打开,里面除了原封不动退回来的,还有辩机写的一封信,上面写了几句诗,沈萱左看右看没看懂,伸手递给王健,“你翻译一下。”
“意思就是,你魅力不够,人家看不上你。”王健看过一遍,有气无力的翻译完,把信递回去,对沈萱怒目而视,“你未免也太不敬业了吧?工作时间你居然来睡觉。”王健简直是痛心疾首。
“你骗人。”沈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睁大了眼睛瞪着王健,“我今天可是整整化了六个小时的妆,别说迷一个和尚,迷一打和尚都够了。明显是你的方法不行。我们这可是追求和尚,特殊qíng况特殊对待,怎么能用写qíng书这么俗套的方式。我们要直接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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