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抱起了花,一眼看到了护身符还挂在叶子上,就顺手拿下来递给了苏怡。
“这护身符还是时时带在身上好,不要到处乱放,不然会弄丢的。”钟原责怪道。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养花的料,我看你还是把花先抱回去,好好地浇灌一下,养活它就好了。”苏怡看出了钟原对那盆花的热爱,君子不夺人所爱,而且刚刚那花上有血的幻觉也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她主动提出要把昙花送回给钟原。
果然钟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花看起来要死了,但如果细心地呵护应该还是有救的,毕竟才一天时间,不会真的死去,钟原对这盆花有信心。
那夜,钟原又抱着昙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把花浇上水,放在chuáng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才肯入睡,他的心被花所系,却不知道危险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易平安在报社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报社因为竞争激烈,记者们总是去找一些小道消息、八卦新闻、奇闻趣事,那种有思想、有深度的文章早就不见了,而易平安又不肯天天写这种烂花边小事,于是,主任的脸色渐渐像锅底,看到她的时候,都像是望着一个眼中钉。
她却浑然不觉,总以为自己能一鸣惊人,如果能把鬼吧的秘密和那些凶杀案给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个报道一定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她沉醉在自己的构思中,虽然自己也遇到了一些怪事,但她的大条神经是永远不会把这些事qíng放在心上的,她的眼里只有工作、工作、再工作。
但工作总要看老板脸色的,易平安今天很不走运,她选择加班,而且偏偏选择在主任和秘书也要加班的日子里。
易平安返回办公室准备加班的时候,看到主任正含qíng脉脉地握着秘书的小手,做抚摸状,看到她进来,眼里都可以冒出鲜血,而秘书却只好站起来打圆场说:“平安啊!我们在玩笔仙,你要不要参加?”
易平安眼睛一眯,什么笔仙,原来现在流行把调qíng叫做玩笔仙,她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准备走,她还没有傻到愿意做电灯泡的地步。
就在她要坐电梯离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qíng。
那个破电梯迟迟才到,易平安等得有点心烦,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眼前一黑,满满一电梯黑色的东西,铺天盖地地朝自己涌来,她往后一退跌倒在地,那东西就全倒在自己身上。
她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是被一电梯头发给冲得往后倒,她头皮发麻,但壮着胆用力地骂道:“谁在电梯里塞了这么多头发?”
她忽然感觉不对劲,下手软软的,她摸起来一看,忍不住剧烈呕吐起来,这不是断发,这些头发全都连着头皮。
她拼命地用脚踢,踢到一个硬物,定眼看到,是一个人头,一个漂亮女子的人头,那人头忽然睁开眼,眨了一下,易平安没有昏倒,她看出来,那个人头就是上次电脑视频短片里,用头发自杀的女子,那笑容如此的诡异,那女子的头发还在生长,直触到平安的脖子,那上面有红线挂着的护身符,那头发如被火烧的蛇,退了回去,这才让易平安尖叫一声,朝办公室狂奔去。
而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脸色苍白、面无表qíng,如僵尸一般死死地盯着易平安,易平安吓得手脚发麻,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拿着桌子上的水杯就往那两个像中邪一样的人身上丢了过去。
哗,主任的额头被打出一个大包,水溅了小秘书一身,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易平安终于爆发了。
“我们不过是站在这里看你对着一个空电梯大呼小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为什么要用杯子丢我们?”那小秘书差点要哭出来。
易平安一转身,果然电梯里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头发和人头,刚刚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她已经顾不上害怕了,身边这两个人好像要吃掉自己。
主任气得脸色发青,因为自己和小qíng人约会是个秘密不能声张,而头上的包实在是太痛了,他只反复地说一句话:“易平安,你,你,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易平安小心地问:“后天来?”
“后天不要来,大后天也不要来,我永远都不要看到你了!”主任用上了狮子吼,看来是气极了。
易平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业了,被炒了,她默默地收拾一下东西,转身离开,身影落寞,这个时候如果再遇到什么怪事,估计她也不会尖叫也不会害怕,而是捉住那个视频女鬼,bào打出气,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业了。
易平安经过了一个不眠夜,起来后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她已经是个工作狂了,没有地方可去让她心慌,这个城市里好像除了苏怡、钟原和那个臭和尚,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她决定去鬼吧找这些朋友玩。刚走到鬼吧门口,就看到苏怡和钟原在大门口贴要招聘服务员的大字报。
苏怡在钟原的威胁下,终于还是决定招人,而纸还没有贴平,就听到后面有人说:“你看我可不可以来应聘!”
苏怡转身一看,看到了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的易平安。
“开什么玩笑,易大记者,你会看中这个工作?”苏怡不相信。
易平安坚定地说:“我已经失业了,晃来晃去的太无聊,好吧,我不要你的工钱,先让我做几天,我这个人闲不得,一闲就浑身散架子,等我找到新工作了再说。”
其实易平安的心里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她的一切倒霉经历都是从鬼吧里开始的,虽然她已经不再做记者,可是,鬼吧这个题材她已经跟了这么久,她实在想弄清楚事qíng的真相,进入鬼吧当服务员,是弄清所有怪事最好的方法,但她却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其实好奇心害死的又何止是猫!
钟原在一边多嘴:“不是吧!最近我们鬼吧里全是不要钱的服务生,那个和尚再加这个记者,苏财主,你真是万恶的封建主的典型,全都不要钱。”
平安心头一跳,虽然已经猜到了明朗也是在这里做服务生,可是,等确定下来,还是很窃喜,她愿意承认是为了工作,可不想承认有一半的原因也为了这个臭和尚,如果明朗知道的话,一定会得意到天上去的。
苏怡一听易平安说不要钱,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立马把招人的纸给扯下来,丢到垃圾桶里,高兴地拍着易平安的肩说:“没有关系,工作你慢慢找,这里管吃管喝,不会让你为难的。”
钟原在一边看着苏怡那副财主样,不由得为易平安和自己不平起来,给这种人打下手,真是可怜。
不一会儿明朗也来了,他在鬼吧里看到忙里忙外的易平安大吃一惊,然后说:“怎么了,大记者,你这么敬业难道也失业了?”
易平安一脸不高兴地不理他,只是卖力地擦桌子,好像可以从桌子上擦出一块金子来。
明朗看到易平安心qíng不好,向钟原打听,才知道易平安真的失业了。明朗忽然定定地看着钟原,好半天不说话。
他微笑着伸出手,拍了拍平安的肩,说道:“失业好,不失业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平安大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头道:“谈什么恋爱?哪里有恋爱?和鬼去谈啊!”可是一双眼却看着明朗的脚尖,明朗穿着拖鞋,那修长的脚趾真是好看。
明朗看着平安低头时露出的玉颈,头发往后梳着,露出的一双耳朵因为明朗的一句话而微红着,上面缀着一对珍珠耳环,分外显眼。
明朗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能接着打趣下去,一种熟悉又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居然会有伸手去摸摸她那个小巧jīng致的耳环的冲动,只是一个分神,他又恢复了正常。
爱qíng,他的爱qíng已经死了,想要重生确实不易。
钟原摸摸脸,然后说:“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是同xing恋吗?我会害羞的。”
“哇,我就算是和尚,也不至于品位这么变态,就是同xing恋,也不会看上你,不过我只是奇怪几天不见而已,你为什么会脸色如此之差,你是不是每晚都不睡觉啊!”
明朗心里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惊讶,因为钟原的印堂那里一团黑雾,看不真切,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累,他不知道钟原到底晚上在做什么,难道钟原也遇到不gān净的东西了?
钟原却甩手对着明朗说:“什么啊!我都不知道睡得有多香,脸色哪里差?我身体不知道有多好!”
其实钟原晚上并没有睡好,他只要一睡觉就会闻到那淡淡的花香,似乎总在半睡半醒中纠缠着他的心,但这样的事qíng怎么可以和外人说,别人会说他神经病,居然对一盆花产生了恋人一样的感qíng。
苏怡因为多了一个能gān的帮手,一晚上坐在吧台里正正经经地摆起了老板的架子,也不用跑前跑后地倒酒收钱,有多余的时间瞎想,想来想去,就想到很久没有看到那个叫乔致轩的家伙,他跑哪里去了?他上次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别的意思?难道要一个女人主动打电话给他吗?
苏怡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这些东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给吸引住,那个男人好像总在她最不顺心的时候出现,又能给她带来很多温暖,现在她生意好了,日子也过得不错,这样的男人难道要像天使一样地消失了吗?
神啊!难道乔致轩就是上帝派来拯救苏怡在苦难中的天使,而不属于富贵的苏怡吗?
她低着头,拿着一杯酒,然后在那里像陈胜吴广般地自语道:“苟福贵,勿相忘。”
一个声音传来:“你又想不忘记什么呢?”
那声音如此熟悉,又充满了磁xing,苏怡惊喜地一抬头,果然看到了黑暗的角落里坐着的乔致轩,已经对自己举起了杯,而且不轻不重地问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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