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这个老大妈都这样了,我们都不去管吗?”荆城垣闭上眼睛,别过了头。握着刘宏得手,又紧了几分。
“你不知道‘罪有应得’这个词吗?”刘宏不屑的道。
“唔。”荆城垣还是摇了摇头:“你肯定搞错了,她真没必要这么做。”
“你太单纯了。”刘宏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社会上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甚至为了万把块钱的事,儿子能和父亲互相对砍。”
“唉!”刘宏长出了口气,正要把胡盼盼送到房间,以防止这件事对她产生什么心理yīn影,但却以外的发现这个小姑娘竟然一脸冷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冷漠至极。
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刘宏的脸色变了一下,在看着依旧在无休止磕头的王妈,似乎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这样的结果,看似顺理成章,却又很是不对劲。
“带好盼盼。”刘宏对荆城垣附耳一句,就再次走上楼梯,消失在了过道的一角。小女孩仍旧在那站着,冷眼众生。
因为刚才的事qíng发生的过于仓促,以至于胡盼盼的闺房根本就没有被锁上。刘宏很方便的就推门而入,得以一窥。当然,首先声明一点,他只是为了办案,而不是像财叔那样的萝莉控。出淤泥而不染,出淤泥而不染,善哉善哉。
小姑娘的房间很是整洁,花枝招展的,连墙纸都是粉红色的。细细一打量,刘宏的眉头开始不自然了。因为视野所及的地方,都贴着一个女人的生活照,她的母亲。
轻轻的走到衣柜,信手拿起一个相框,若有所思的看了起来。“她和她母亲,还真的挺像的。”刘宏心道。放下相框,一时不小心带下了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还好物件很小,声音也小,不然肯定会被楼下人察觉。
“在哪呢,我找找。”刘宏弯下腰,在角落里搜寻着,地面清洁,纤尘不染,找起东西来自是不费chuī灰之力。“哎呀,找到了,嗯,是个发卡,貌似小姑娘都爱戴这个。”他笑了笑,捡了起来,正要放下,但在这片刻却是错愕无比,脸色陡然剧变。
是的,那的确就只是一个发卡罢了,粉红色的,和墙纸一个颜色。上面还有两颗小星星。也没啥好奇怪。可怪就怪在,刘宏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卡!
“看来连我也差点被骗过……”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没错,这个从口袋摸出来的发卡,正是在出事现场拾到的,当时这枚发卡正夹在那两根至关重要的桥接线路上,作为固定。自己觉得有点儿蹊跷,也就保留下来了。没料到,却在这里发现了。
一组镜头慢慢的在他的脑海里放映:胡兵上班之后,保姆王妈正在楼下打扫着卫生,而一个小女孩则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卧室,悄悄掩上了门,布置线路,安装镜头,微型音响……在最后的接线时,导线没法固定,一时也找不到配套的零件,于是灵机一动,摘下了自己的发卡……
天衣无fèng,天衣无fèng呀!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看胡兵的模样,对他的女儿可谓是好的出了奇了。
任何犯罪,都有他的初始动机,除非对方是个神经病,做是不按大脑考虑。这是自学教材上的一句话,那么她的动机又在哪呢?看着墙上星星点点的照片,刘宏倒是有了些头绪。问题,怕是依旧出在胡胖子身上吧!
将发卡重新装回口袋,刘宏带上门,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荆城垣的身边。
“你刚才去哪了?”荆城垣埋怨。
“没去哪,上了趟厕所。”刘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德行。”
“嘿嘿,爱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你看我多包容你,你怎么就不对我好点。”
“去去去。”荆城垣鄙视的瞥了眼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你自己看看吧,就是你惹出来的事,王妈哭的都没完了。”
“哦?”刘宏顺着她的话看去,意味深长的道:“或许,是我错了吧!”侧脸看向胡盼盼,发现她也放下了手机。
看着自己,只是眼神里多了分不甘和不善。
“你就等着吧,不见棺材不掉泪。”大半晌还问不出个究竟来,胡兵也失去了耐心,看到周善明示意xing的点头后,便掏出了手机,准备拨通公共安全部的号码。
“胡书记,等等。”刘宏下楼,招手止住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怎么?”胡兵顺从的放下了手机。
“能借个地方说话吗?我有新的发现。”刘宏淡淡地道。
“哦,好,好!”胡兵点头,拉着刘宏就进了厨房,还关上了门。
“刘道长,请讲!”
“冒昧的问一句,你前妻到底是怎么死的?”刘宏话中有话的套着胡兵。
“这……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拙荆的确是癌症去世的呀!难道你还怀疑我不成。”胡兵气不过。
“不,您误会了。”刘宏赶忙解释。
“那么,您和您的女儿关系很好吗?”
“好,当然好,我就她一个亲人了,能不好吗?”胡兵脱口而出。
“就没有某些代沟,亦或者是芥蒂,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qíng?”刘宏追根刨底。
“没。”胡兵摇头。
“您再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关键!”
“关键?”
“嗯!”
“那我仔细想想。”胡兵坐了下来,抱着头思虑起来。
“喔!”他突地跳了起来,看来找到了:“这件事算吗?他妈去世后,我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曾经还带她回来认过一次家,准备结婚的,可盼盼却大吵大闹起来,砸着东西连门都不给她进。我也就只能先搁下了,让她在另一处别墅住着,等到劝住了盼盼,再商量着搬来。”胡兵回忆:“这件事,刘师傅千万别跟外人说呀。”
“你放心。”刘宏点头:“那么这是多久前的事qíng?”
“两个月前。”这次胡兵回答得很快。
“懂了。”刘宏把那些照片和胡兵的回忆连在了一起,豁然开朗。
第九十四章 牛眼泪
他是懂了,但胡兵却还困在云里雾里,前前后后不知道个所以然:“这个……刘道长,嘿,别怪我脑子笨,说到底我还是不了解您问了我这么多对破案能有啥用处?”
“只是为了证明一个结论罢了。”
“什么结论?”
“我们都冤枉王妈了。”刘宏内疚的长叹一声,重重的拍了拍胡兵的肩膀,他不想看对方的脸色,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当接下来的打击如bào雨般侵袭而来时,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否扛得住?
“冤枉?”胡兵抬起那硕大的脑袋:“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些证据可都是刘道长你当着我们的面亲手找出来的呀,而且合qíng合理,让我和老周皆是大为敬佩。就差王妈背后的那个人还没揪出来了。”
“不,你错了。”刘宏摇了摇头,不等胡兵答复,就又补充了一句:“我也错了,我们大家……都错了。”
“都……都错了?”
“什么错错对对的。”这会儿胡兵被刘宏这番神秘兮兮的话搅得可谓是头晕至极:“大师喔,我真搞不懂您到底在说什么,能明白点吗?”
“其实,作为一个局外人,有些事是不方便cha手的。”刘宏的嘴角抽了一下:“不过,还是告诉你吧。”说完,他弯下腰,附在胡兵的耳朵边窃窃私语起来。没过一会儿,胡兵的脸色就变得一片煞白,就跟拿油漆刷过似地,但随即却又转为满面黑云,短短几分钟,他的那张面孔就变了不下十多次。汗珠儿更是顺着瞪大的眼眶小溪般的流下,没个停息。
“你是说,你是说下手的是……是……”胡兵哆嗦着舌头,劲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真想什么都不做,安心的躺下来睡他的大觉,醒来后发现这些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但是,这不是梦,是现实。
“真的是她?您……您这次认准了?”颤抖中,他还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刘宏闭上了眼,虽然背对着胡兵,但胡兵还是清晰的看见了他点头的动作。
“天呐!”大脑一瞬间空白,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满身的肥ròu在地上摔的噼噼啪啪的。
“那么,我就先走了。”刘宏打了声招呼,就要开溜。捉鬼请神,甚至是兼职侦探,他都挺在行的,但在家庭矛盾的问题上,他就不想再沾上分毫了。别事儿没处理好,还惹了一身的骚。
“等等。”胡兵慢慢站了起来,脸色凝重的喊住了刘宏,刘宏应声止步。
“道长,拜托你一件事。”他的喉咙咕哝下。
“说!”
“刚刚你和我说的这件事,能不能不要跟别人说。”胡兵哀求道:“包括周善明。”
“这个请放心,你不说我也知道轻重。”
“嗯!”
推开厨房的门,王妈已经近乎痴呆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双手被拷的紧紧的,沙发上,周善明正和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谈心。这家伙长的面圆口方,肩章等级也不低,看来是公共安全处的负责人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两人进屋的那一会儿,被周善明叫来的。而这周善明也是心细,知道这种事qíng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地只叫了他一个人来,并没有带上那一帮子吃皇粮的虾兵蟹将。
看到那个警官,胡兵的脸色微微一变,qiáng作笑貌道:“原来是李处长,稀客稀客。”
“胡书记高看了,你的事qíng我通过周副市长了解了个大概,请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jiāo代。”李处长起身,拍着胸脯打保票道。
“呵呵,李处长的能力我自然知道,还需要什么保证呀。不过,我想此中怕是有些误会。”胡兵道。
“哦?”李处长一愣,好不容易有了个表现的机会,难道自己屁颠屁颠的跑来,又chuī了?
“善明,我们到客厅说些事儿。”胡兵吸了口气。
“有事在这里不能说吗?大家也不是外人。”周善明正侧着身子抽烟,不太方便起身。但胡兵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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