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符瞬间烧成灰烬,在半空中飘飘洒洒,竟然形成了一个双喜字。我不由大喜过望,这可是大吉之象,诅咒已经化解了!
果然我就觉得身上那种酸软无力的感觉,逐渐在消失,胸口淤积的一口闷气也慢慢消融。要说这鬼符经确实够神奇的,特别里面的无名符,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我喜不自胜的转头看向林羽夕,这丫头也正掀开红盖头两角,侧头看着我,一脸的喜悦。
这种画面简直美到极点,我恨不得一把抱住她亲上一口,可是我没敢这么做。
“礼毕,新人入dòng房,嘉宾入席开吃!”小胖在外面还不忘唱礼。
刘宇魔他们把桌子抬到屋中心,撤了香烛供品,将酒菜摆上。这其实不是为了摆婚宴,而是为了庆祝我们化解诅咒的。凳子不够用,小胖和花落在外面搬了石头过来,摆好了六个座位。我一看不对啊,这小子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啊,八个人怎么只摆六个座?
哪知他推着我们俩说,老于说过,就算不同房,但必须入dòng房,把仪式完成了。不管你们俩是聊天还是打架,反正要熬到天亮。我说我们也饿了,多少吃点东西啊。这小子就是不肯,说地方不够,待会儿给你们俩端两杯酒整个jiāo杯酒喝,快进去吧。
我和林羽夕被他推进左侧卧室,里面也贴了不少喜字,只不过chuáng还是光板chuáng。林羽夕进来后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尴尬,又把红盖头放下遮住了面孔。
坐在chuáng上后,我苦笑道:“都进dòng房了,你还盖着脸gān啥,揭了吧。”
“不许揭,看到你穿着的这身新郎礼服,我就想揍你。”林羽夕慌忙阻止。
“为什么啊,不是挺好看的吗?”我低头扯扯衣服说。
“好看你个头!”林羽夕没好气骂了一句,居然抽抽噎噎哭起来:“我为什么命这么不好,跟你这种人拜堂成亲,以后怎么见人?”
晕,又来了。我不耐烦的说:“同志,这只是做个样子,又没开结婚证,就当是玩游戏了。”
“玩游戏也不行,天地都拜了,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呜呜……”
“这有什么啊,我当初还和女鬼连堂都没拜,直接就入了dòng房……”
话没说完,林羽夕立马生气的说:“我就为了这事感到恶心!一想到当时你不穿衣服被女鬼抱着,我就反胃,这辈子我宁肯嫁给一只狗,都不想嫁给你!”
哦,原来这丫头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要说也是的,死鬼小晴那模样太恐怖太恶心了,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反胃。还好小晴没夺走我的处男贞cao,不然那就更恶心了。
“别哭了,今天怎么说都是喜事,你这么哭多晦气啊。来,我给你擦擦眼泪。”我说着揭开她的红盖头。
这丫头慌忙用手捂住眼睛,但我也看清了,她哪儿有眼泪啊,gān打雷没下雨,刚才的哭声是假装的。
“怎么回事?老实jiāo代吧。”我瞪着眼问。
这丫头怯怯的说:“这不是觉得在dòng房里尴尬,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的嘛。”
“dòng房里不用开玩笑活跃气氛,只须上chuáng就行了。”
这丫头把手放下来,反瞪着我说:“喂,我警告你啊,开玩笑可以,你别来真的。否则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我忍俊不禁笑起来,立刻遭到她的一记白眼,跟着就在我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我揉着手臂又笑几声后,脸色沉下来说:“其实,我有件事没告诉你,老于也隐瞒了真相。用过喜冲鬼关符后,即便是我们俩永远不做真正夫妻,但在地府已经记录在册,我不能再娶另外女人,你也不能再嫁其他男人。”
“你们……”林羽夕腾地站起身指着我,满脸都是怒气。随即吁口气,又坐下来说:“算了,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打算嫁人。你现在能不能清楚告诉我实qíng,以后我们的命运是否还捆绑在一起?”
我皱起眉头说:“纸人诅咒化解了,可是那两具尸体还不知道什么qíng况。算不算完全化解,现在很难说。明晚我们再去石guī下看看,如果尸体随着纸人一起烧成了灰,那么我们鬼节必死的诅咒,便是完全化解,以后不用在担心此事了。”
林羽夕一听,又换上了愁容,双手托腮说:“现在我有点后悔了,还不如别搞这个婚礼,我们直接死了算了。”
“为啥这么说?”我不解的问。
“我担心真正的诅咒在尸体上,纸人虽然烧了,但它们还在捆绑着我们。死并不可怕,我怕每天都活在噩梦里,与其那样,还不如一死百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她说的没错,或许纸人烧掉只是个噩梦的开始。那两具死尸太诡异了,还有方逸华棺材里的跪着的丁馨,都令人难以索解。还有脸皮的事qíng,始终萦绕在心头上,自从看到纸人和死尸,我就觉得我们两个活人和两个死尸,其中只有两张脸皮是真的,如果有一天,发现我和林羽夕脸上的皮是假的,那又该怎么办?
“你怎么不说话?”林羽夕抬头问。
“因为我不开心。”我无jīng打采的叹口气。
“都怪我又提不高兴的事。好了,好了,这些事不提了。明晚也不去看尸体,就打开你爸妈的坟,看看棺材里是否有遗骨,后天我们回西岭吧。”
“我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我皱着眉头不住摇头。
“那为了什么?”这丫头诧异的瞪大一双美目。
我站起身,双手负在背后长吁短叹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林羽夕登时噗地就笑了:“死小流,你是太监啊?”
我神qíng严肃的瞅着她说:“跟人dòng房却不能上chuáng,那比太监更可怜!”
“滚!”
跟着我的肚子上挨了一脚,恰好这时小胖端着两杯酒进来,结果撞在他身上,两杯酒全都泼在我脸上了。
第243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昨晚小胖喝高了,趴在桌子底下睡了半夜。刘宇魔、丁馨和花落把huáng美英母子送回龙家沟,回来后跟我们说,石guī周围的血迹全都消失,也没有清理痕迹,让他们感到很奇怪。天一早我们又跑过去瞧了瞧,果然长满枯糙的泥土从没动过,只是血迹奇迹般的消失了。
我们又跑到老于家,我在地窖跟它研究了半天,老于也想不到咋回事。我说今晚不看个明白,是决不能放心回西岭的。于是到了晚上,我们六个人跑到村口,将地窖上的石板挖开,还没进去,就看到两具死尸挺立在地窖内,左侧那个dòng窟里,满是烧焦的痕迹,到现在还有很大的烟熏味。
我和丁馨看着这两具死尸不住皱眉,因为它们被烧的体无完肤,脸上根本分辨不出容貌,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埋在土里的那两个。但它们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我估计除了是它们外,不可能再有如此诡异的死尸了。
林羽夕见它们身上衣服都烧的jīng光,更别说红绳,早已烧成灰烬。她跟我说,我们与死尸的命运捆绑应该破解了。我看未必,虽然猜不透啥qíng况,但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担忧。丁馨说已经烧成这样,不如再点把火,把它们烧成灰算了。
我连忙摇头,在没搞清状况之前,这种死尸不能再打动了,稍有不慎,会发生大祸的。现在只能重新把石板封上,等琢磨透了再说。我们郁闷的返回龙凤谷,算算日子今天宜于动土,那么就把老爸老妈棺材打开看看。
两座坟很快就被挖开,棺木腐朽的不成模样。棺材板几乎用铲子碰一下就会裂开,看着这种凄凉的qíng形,我和丁馨忍不住落下泪来。我们俩都穿上简单fèng制的孝服,烧了纸钱,点上香烛,我们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我站起来拿起铲子要开棺时,却又犹豫了。
棺材里如果是空的,那属于正常qíng况,万一要是出现跟方逸华棺材里的qíng景该咋办?我现在开棺都开怕了,尤其这又是自己父母的棺木。我咬着嘴唇不动,其他人也都鸦雀无声,一时间,门前整个空地上,非常静谧,静的都能听到自己心跳。
我深吸一口气,jiāo代他们准备好糯米、红绳、墨斗线和刚画的镇尸符。我含着泪说了句,爸,妈对不起了,我要开棺了。伸出铲子轻轻一撬,父亲这口棺盖就裂成几块,向四外散落开来。在手电照she下,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尚未腐烂的尸体,脸上戴了那种怪shòu面具。身上穿着破烂的黑衣,看上去非常眼熟。
看到这qíng况,我们全都愣住了。难道,这就是我父亲的尸身?
丁馨冲过来就要扑在尸身上痛哭,我和林羽夕慌忙拦住,这似乎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一时还想不明白。
林羽夕突然指着尸体胸口上血迹发黑的创口,惊声说道:“这,这看上去怎么像老瞎子?”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猛地就认出这具尸身是老瞎子的。难怪刚才看着极为眼熟,由于过了三年多,老瞎子当时的死状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胸口上的伤口,以及他那蓬乱的短发和肥大的脑袋,我是绝对认不错的,是他!
我当即拿镇尸符垫在手心里,揭掉了尸体脸上的面具,我大爷瞎X的,果真是这老杂碎!
过了三年这么久,他还是当初那个死样,一对浑浊的死鱼眼珠子瞪得特别大,看上去非常狰狞。我急忙又把面具戴上,以免诈尸。然后把镇尸符贴在老瞎子脑门上,将散乱的棺盖捡起来,重新把棺材封好。
丁馨也没见过父母是啥模样,还以为老瞎子就是我们老爸呢。哭着说道:“小渔,你为什么不想办法给爸化解毒咒?”
我抓住她的双肩,沉声说:“你先冷静一下,那不是咱爸的尸体,那是老瞎子谭兴明!”
丁馨一下愣住,擦了把眼泪问:“他是谭兴明?”
我和林羽夕同时点点头,小胖挠挠头说:“老瞎子三年前死在龙家村,三年后尸体跑进了你们老爸棺材里,相隔这么远,他怎么跑过来的?就算能跑过来,还得自己挖坟,又要防范馨姐,这故事也太狗血了吧?”
花落打他一拳:“少说两句。”
刘宇魔没听我们说过老瞎子的故事,所以满脸好奇的站在一边不敢乱发言。
林羽夕问丁馨:“三年前,有没发现,坟头被人动过?”
丁馨极力思索片刻说:“三年前有一天风很大,树都被刮倒了,坟头上的土也被chuī走了不少。我当时也没在意,又重新为坟头添了土,难道,是那个时候有人偷梁换柱,把谭兴明尸体放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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