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每听我说一种症状,便点一次头,等我说完,紧张的问道:“那还能不能治好?”
林羽夕瞅着我说:“能……吧?”
我看着宁姐叹口气,她以为没救了,大家也都很沮丧。我跟着笑了笑说:“都说过你的qíng况算是比较轻的,可以治好。”
林羽夕瞪我一眼,连丁馨都没给我好脸色。宁姐显得挺高兴,可是马上qíng绪又低沉下去说:“我好了又怎么样?丈夫死了,女儿也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正色道:“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找到杀你女儿的凶手,为她报仇雪恨!”
“对,我要为我女儿报仇!”宁姐立刻换上一副坚定的神色。
丁馨把我拉到一边问:“怎么破解啊?”老姐这段时间对学法术特别上心,时不时会拿一些疑难杂症来抛砖引玉,从我这儿学走不少东西。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教,但她是我亲姐,再加上脾气不好,如果不教铁定挨巴掌。
我跟她说:“这是古巫术中的一种厌胜法,通过尸毒来散播毒咒,但只祸及亲人家属。这种诅咒是小儿科,是最容易破解的,用涂了鲜血的剪刀,剪下她自己的眉毛,烧成灰喝下后,第二天就会好了。”
我说的声音很大,他们都听到了,林羽夕不可思议的问:“不会真的就这么简单吧?”
“就是这么简单。不过这跟医生看病抓药是一个道理,很多诅咒有些相似,如果搞错了,用错解法,非但解不开诅咒,还会要了此人xing命。”我耸耸肩说。
宁姐马上说:“我去拿剪刀。”可是她身子特别虚弱,刚才qíng绪又波动很大,此刻起身后一下没站稳,往后倾倒。
幸好小胖在跟前及时伸手扶住,叫了声:“宁姐小心!”
宁姐感激的冲他点点头,刚才那个误会也就消除了。花落问明放剪刀地方,很快找到递给我。我让宁姐躺在沙发上,刺破她的手指。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自身诅咒,最好用自己身上的鲜血。
然后我拿起剪刀,剪掉她几根眉毛,拿出打火机点燃,用手接住燃烧后的灰烬。林羽夕已经倒好了一杯水,我让宁姐把灰烬服下。今晚不会有效果,那要明天早上才能看出端倪。此刻天也不早了,宁姐叫林羽夕、花落和丁馨去陈梓萱房间挤一挤,我们仨男的,就在沙发上委屈一夜。
林羽夕她们仨丫头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去死者房间招惹晦气,再说宁姐那么在乎女儿房间,她们也不想去弄乱了。于是乎,六个人坐在客厅里将就。我们把手机充上电后,依旧开不了机,看来是报废了,这种qíng况让人匪夷所思。
早上六点多,宁姐从卧室里出来,走路看上去很正常了,她欣喜的跟我们说:“我真的好了很多,这一晚是十几年来睡的最香的。身上有劲了,也不气喘了……”
刚说到这儿,忽然从外面传来奔跑的脚步声,我心里觉得不妙,赶紧冲出屋子,跑到大门口,从门fèng外看到了大量穿警服的人,已经把大门围的水泄不通。林羽夕他们五个也跟着走出来,我拿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噤声,宁姐也站在门口招手,叫我们回屋躲着去,她去对付这些警察。
我心说既然警方确定我们躲在这儿,宁姐是对付不了的,反而会落个窝藏逃犯的罪名。转瞬间我就想出了一个特别冒险的办法,掉头跑回门口,跟大家伙小声说:“我们假装劫持人质,这样能够还宁姐一个清白。”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咕咚一下撞开,几名特警举着枪冲进院子。我随即转到宁姐背后,把早已拔出的石工锥抵在她脖颈上。
“你们出去,不然我就杀了她!”
林羽夕、小胖和花落仨惊愕不已,他们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劫持人质那就是恐怖分子了,远比盗墓罪严重,这等于把六个人送上了绝路!
丁馨毫无法制观念,于森对此也不开窍,他们俩倒是没啥反应。
警方见我们劫持了人质,只有暂时退出大门口,我叫小胖赶紧回屋吸取点光源来,然后冲着大门喊叫,要刘宇魔过来见面。谁知外面警察回应说,西岭来的警察由于嫖娼杀人,都被抓了起来,刘宇魔却逃走了,到现在还没抓到。他警告我们,乖乖束手就擒,不要伤害人质。
我们一听这qíng况,全都愣住,刘宇魔他们居然嫖娼,还杀了人?不可能吧,就算在西岭自己地盘上,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怎么可能跑到外地乱来呢?不过这倒是印证了昨天的担忧是正确的,刘宇魔他们果然出事了,警方那么快来围捕我们,应该不是为了夜闯老磨坊的,而是把我们当做了同犯,要一网打尽。
我当下转转眼珠,跟他们胡搅蛮缠一阵子,开口提条件,要他们全都撤出胡同,送辆车过来。警方的谈判专家答应了,我知道那是假意答应的,估计正在调集狙击手上民房。我挥手招呼大家退回屋子里,这时小胖已经吸灭了客厅顶灯。
“宁姐,房后是什么地形?”我问道。
宁姐说:“后面是个胡同。”
我点下头说:“宁姐,我们做戏要做的bī真,所以要委屈你一下了。”说着让小胖从包里拿出绳子,把宁姐绑到椅子上,然后又用毛巾塞住她的嘴巴。“对不起了宁姐,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回来道谢。”
小胖急了:“你把人质绑在椅子上,我们还跑个屁啊?”
“笨蛋,我让你吸饱了光去撞后墙的,喂,你先等等。”我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到最大,然后又跑到门口往外大叫:“车没送过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谈的,一个字都不会再讲了。”
第258章 避难
我掉头回来叫小胖撞墙的时候尽量使yīn劲,不要发出太大声音。这小子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明白啥叫yīn劲了没有。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蹲在后墙下用膀子狠狠撞了一下,这种几十年前的老房子,都是用泥浆堆砌的,肯定不牢固,墙壁立刻就凹陷出一个大坑。
小胖不再撞了,把手指伸进裂开的砖fèng,很轻松就扒开一个大口子,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我们跟宁姐道个别,然后鱼贯而出。后面这条胡同挺安静,看不到一丝人影,我们一路朝东疾奔而去,出了胡同口,转头向西侧遥望,发现那边街口被警察封锁了。
“大街上我们也跑不快,往哪儿跑啊?”小胖犯愁了。
林羽夕指指右侧几条胡同说:“钻胡同。”她带头跑进去,跟我们说这里的胡同纵横jiāo错,对我们逃跑很有利。胡同区外有三条大街通向市外,其中一条街是繁华的步行街,我们可以从这条街跑过去,找个隐蔽角落进下水道。
我们对这里地形不熟悉,只能跟着她瞎跑了。不过现在的qíng况非常危险,因为我们被列为了劫持人质的恐怖分子,一旦被特警追上,会格杀勿论的。钻了几个胡同后,发现低估了警方的预判能力,他们在四周也布控了,有几条通往外面大街的重要胡同口,都有持枪的警察。
又来回的绕了几个圈子,最后把林羽夕都绕糊涂了。她从小不怎么出来玩,对这里并不是十分熟悉,只是知道个大概。再这么绕下去,非但出不了胡同,我们很快就被抓住了。正在彷徨无计时,突然身后一户大门开了条fèng,只听里面有人叫道:“快进来!”
这是刘宇魔的声音!
我们顾不上多想,转身冲进大门,刘宇魔随即把大门关上。刚好这时候,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奔跑声,从门fèng看到不少警察从这儿跑过去了,真是险到极点。
刘宇魔拿出一个香水瓶一样的东西,往大门和地上喷了些液体,然后挥挥手,带我们进了屋子。这一路上他一直拿着香水瓶不住喷洒,我们却没闻到任何气味。
屋里摆着几件陈旧的家具,还是旧时代那些座椅和木柜,一个带着圆形墨镜的白胡子老人,端坐在八仙桌旁边,对我们进来视而不见。刘宇魔也没跟他说话,直接带我们奔进里屋,把chuáng挪到一边,在青砖地面上打开一个dòng口。
下面有个木梯,但没灯光,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光景。他让我们先下去,然后站在梯子上,把chuáng拉回原位,又喷了点液体后,缩下脑袋,将dòng口封堵了。
这个地窖空间非常小,我们七个人站在里面,都显得有些拥挤。四壁也没用砖石堆砌,全是粗糙的土墙。不过空气质量还算不错,我们坐下喘了几口气,林羽夕便迫不及待问刘宇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宇魔点燃一盏油灯放在大家中间,靠着土墙坐好后,叹口气说:“我们落入了对方圈套。其实你们这次不该跟过来的,敌人目标可能只是针对我,但没想到把你们也都连累了。”
我皱眉问:“你说的这个敌人,是龙泽明?”
刘宇魔郁闷的回答:“到底是谁,还不敢确定,龙泽明应该只是个诱饵,用来把我引到铭源的。”
“你怎么确定是针对你的?”林羽夕疑惑的问。
刘宇魔脸上闪过一丝羞惭说:“咱们分手后,就出现了形似龙泽明的背影,我们立刻下车跟踪,进入一个胡同里,这里竟然是个隐蔽的……那种会所。这些人以为我们是来搜查的,吓得仓皇四逃,慌乱中不知谁开了几枪,打死两个女人。后来才发现,我们同伴当中有个人枪丢了,而打死这两个女人的,就是这把警用配枪!”
“那也说明不了问题啊,你们可以把事qíng说清楚的。”花落大声说道。
刘宇魔嘘了一声,接着往下说:“我也这么想,可是当时当地警方赶来之前,丢枪的小庞竟然口吐白沫,无缘无故的就断了气。他一死丢枪的事根本说不清了,并且我们还有杀人灭口的嫌疑。我们几个一商量,不能全部都被抓走,万一再落入对方陷阱怎么办?到时可就全军覆没了。必须要留一个在外面查明真相,也能暂时当做替罪羊,把所有事承担起来,这个人只能是我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刘宇魔会逃走。不过我还是觉得事qíng没那么简单,于是跟他说:“这也不能说明就是针对你。对方知道假龙泽明已死,突然又出现在铭源,我们一定会跟过来看看的,分明是对我们大家伙布下的一个陷阱,要将我们一网成擒!”
刘宇魔苦笑着说,他跑了之后,首先就来找我们,看到我们乘坐的警车停在街上,就想到我们没有危险,所以断定这次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当时为了不连累我们,关掉手机,就自己找地方躲避了。
我摇摇头,把我们的遭遇说了一遍,这小子才如梦初醒,原来对方目标不是他一个,而是我们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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