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段时间找不到余四了,原来溺死在湖里。可是那个人工湖并不深,死个人应该很快被发现的,怎么直到腐烂才浮出了水面?
我跟林羽夕说,我总觉得那个青铜壶有问题,为什么雷雪婷会把东西放在地下室不拿出去出手,她是盗墓老手了,比谁都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既然藏起来不动,说明这些东西是不能卖的。虽然把青铜壶带回来后什么事都没发生,但盖上壶盖之后,就出了大事。
我说完后,又赶紧给刘宇魔打电话,叫他小心那件古董,不要随便碰触。谁知我刚说完,刘宇魔就说陈淑涵的两个表哥找到了,他们死在天湖湖底,身上也没绑任何东西,却沉在底部没有漂浮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由感到非常错愕,他们怎么会跟余四死在一块了呢?
我只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林羽夕,然后打车去找刘宇魔。他现在还在天湖广场,因为两具尸体还没打捞出来。我赶到时,发现有一辆吊车在湖边,正用钢丝绳往外吊东西,可是吊臂显得非常吃力,怎么都拉不出下面的东西。
刘宇魔从众多忙碌的警察人群中走过来,满脸愁容的跟我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尸体就像千斤铁石,被牢牢吸在湖底,折腾一天了,最后叫来了吊车,还是拉不出来。”
我一怔,心说就算两具钢铁铸成的人像,也不该有这么重,即便再被磁铁吸住,以吊车的拉力,怎么也不会拽不出来。我一边走向湖岸,一边问道:“两具尸体在湖底是什么qíng形?”
“潜水员说两具尸体脸朝下趴在淤泥里,身上衣物完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刘宇魔说。
我在湖边站定后又问:“余四的尸体和那个青铜壶,现在在哪里?”
刘宇魔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把嘴凑在我耳朵前压低声音说:“那件青铜壶我看着很眼熟,是不是小林从铭源带回了的?”
我点点头,转头小声跟他说:“前几天刚刚卖给余四的,之后他就失去了联系。”
刘宇魔深有忧虑的说:“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件青铜壶已经送文物部门鉴定了,余四的尸体直接送到了火葬场。那种腐烂程度,不适合留在警局。”
我总觉得余四死的有些蹊跷,还有陈淑涵的俩表哥,怎么会跑到天湖广场来的?我低声问他:“余四的尸体做了DNA鉴定吗,是不是他本人?”
刘宇魔点头说:“法医提取了DNA样本,同时派人去余四家里寻找头发或者牙刷等具有DNA样品的东西,来做最后鉴定。现在结果还没出来,要到明天了。”
话音刚落,咔地一声响,钢丝绳居然断了,两具尸体依旧没拉出湖底。不过随着下半截断开的钢绳没入水中,湖面上形成一个特别急的漩涡,漩涡中心隐隐透露着一股浓重的黑气。我于是心里有数了,这是一种邪气压身的qíng况,化解不了邪气,就算把天湖搞个底朝天,两具死尸还是弄不出来。
可是这是什么样的邪气,如此牛bī呢?我蹲在岸边盯着漩涡瞧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漩涡逐渐消隐,忽然想到了那件青铜壶。
“要想把尸体打捞出来,需要那件青铜壶。”我跟刘宇魔说。
这小子一脸的错愕:“不会吧,这不是机关吧?”
“你别问那么多,我也猜不透其中什么奥秘,把青铜壶拿过来试试才能知道。”
刘宇魔马上向上级请示,还好今天是周末,文物局不上班,东西还在警局里。很快警车将青铜器送到现场,这东西早已被装进一个保险箱内,由两名警察抬到跟前。打开箱子,在灯光下这件锈迹斑驳的古物,散发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息。
我让大家伙退后几米,从包里拿出两张辟邪符贴在左右两耳上,然后又拿一张符垫在手心,不过还是不太放心,眉心上又涂抹了艾蜡符油。感觉一切妥当后,才伸手把壶盖揭开了。蓦地从壶口内冒出一缕黑烟,瞬即就消失在夜色里。
“再打捞尸体看看!”我回头跟刘宇魔说。
他急忙去安排,二十分钟后,吊车上换了新钢绳,这次非常轻松就把两具尸体拉出水面。但在灯光下大家伙看到死尸脸孔,吓得发出一片惊呼!
第280章 “余四复活”
做警察这一行,比我们见过的死尸都要多,什么恐怖的死相没见过,可是唯独看到这俩死人脸后,全都大惊失色。
在明亮的探照灯下,两张死尸脸是深青色,表qíng极度扭曲,看上去非常的狰狞,根本不像本人的面目,其实严格来说,已经不像人类面孔了,怎么看都像是怪shòu。而这种怪shòu的模样,我和刘宇魔很眼熟,与夔狂十分相似!
我不由倒吸口凉气,这才明白这件青铜器绝对是出自龙家沟古墓,上面附有夔狂诅咒。
警察惊呆了很久后,在刘宇魔指挥下,直接送回警局进行检验。我送给他十几张辟邪符,又jiāo代青铜壶不能再把盖子盖上了,最好放在地下冷库中封存,不要再让任何人接触。等我搞清楚其中奥秘时再说。刘宇魔答应一声,跟随警队去了。
我刚要打车回工作室,这时却接了一个神秘电话。那边是个女人打来的,自称曾经在永和街找我算过命,现在又遇到了麻烦,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电话号码的,问我能否见个面,帮她再卜下吉凶?
在永和街算命的顾客,大部分是女xing,这玩意很多男人都是不信的,即便是相信,也挨着男人脸面,很少去找我们算卦。而这几个算命摊,说实话我是算的最准的一个,所以有很多回头客。
既然有生意上门,也不好拒绝,再说帮人于水火,也是哥们我做人的原则。于是就答应了,问她现在在哪儿,她说就在天湖广场附近,我说那正好,我就在这儿呢。问了她的住址,也不是很远,就步行过去了。
这会儿雨势止歇,料峭chūn风chuī在身上,把衣领竖起来还觉得挡不住这股寒意。很快从广场对面这条小吃一条街走过去,转弯进入一个胡同,女顾客就住在里面。可是进入胡同后,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回头看了几次,却又连个人毛都没有。
我心说自己很少疑神疑鬼的,难道这次受到死尸的影响,心理乱了吗?不过在突然一次回头中,看到一条黑影快速隐没在暗处,原来真有人在跟踪。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沿着胡同接着往前走,在女顾客门前没有停留,直接从对面胡同口出去了。然后迅速躲在左侧房角后,提起符气倾听胡同里的动静。
很快就听到了轻微而又匆忙的脚步声,已经追到胡同口了,我确定他的位置后,闪电般窜出,一把将这人抓了个正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我说话同时,手上加力,捏的这人手腕咯咯直响。
“啊……你轻点,痛死我了……”
听到这人声音,我就是一愣,是余四爷!
这老小子话音很有特点,一下就能听出来,我随即稍稍放松了点手劲问:“你不是死了吗?”问完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纳闷,是啊,他不是死了吗?他大爷瞎X的不会是变成了灯油尸,然后出来蹦跶的吧?
“兄弟,我没死,不过跟死差不多……”
听到这儿,我心里就是一惊,跟死差不多还是变成了灯油尸。我又加力捏的老小子痛叫起来,这时忽然有人走近,我于是松了手劲。老小子忍着痛说:“跟我来,我要跟你说件事。”他反拉着我走回胡同,居然进了这个打电话求助的女顾客家里。
进来才知道,这是他们串通好了要把我请过来的。女顾客叫苏婉,大概二十六七岁,已故父亲是古董行里的资深生意人。父亲死后她就接手了,跟林羽夕和余四都很熟。彼此介绍后,发觉苏婉不但人长的漂亮,脾气也很随和,给人一种亲切感。
余四让我落座,说刚才唯恐我不来,就在胡同口瞧着,等我来了之后又怕被人发现,就悄悄跟在后面了。我很纳闷的问他,既然没死,那又怕什么?难道,那俩来自宁夏的表哥,是你杀死的?
一听此言,余四慌忙摇手说:“兄弟,这个玩笑千万不能开,我余四做了一辈子古董生意,虽然大多都是黑货,但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更别说杀人了。其实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他妈的我没福消受这件青铜器,差点就丢了老命啊!”
“余四爷你慢慢讲,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他说。
余四叹口气,说出了原委。那天从我们工作室走后,是满心的欢喜啊,这件青铜器是他一辈子倒腾的最值钱的宝贝。现在他并不缺钱,也就不急着把这件东西出手,打算先藏在自己手里,到那天需要钱了,再把它卖出去。
可是回到家,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脑子里阵阵犯迷糊。当天深夜里,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抱着青铜壶站在天湖湖边,一只脚抬起来要跳下去的样子。这可把他吓坏了,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家里的辟邪之物那是少不了的,何况做这行也懂得点辟邪的法门。他咬破手指拿血点在额头上,然后急匆匆赶回家,又拿出两张符贴在壶上,这才终于平静了。
谁知好景不长,就在昨天早上起来看到,满屋子都是死老鼠、死蟑螂、死蜈蚣和死蝎子。这些东西啥时候爬进来的,又是啥时候死在chuáng前地下的,他压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当时坐在chuáng上,身上冷汗直流,觉得就是青铜壶惹的祸,如果再不出手,怕是连自己老命会搭进去。
想了想后,觉得卖出去再出问题,免不了再找麻烦,最后决定吧东西退给我们。正当他要拿东西出门时,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等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件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他也算是老jian巨猾之辈,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于是就在黑暗中镇定下来等机会。
没多久机会就来了,有人来给他送饭,他说自己想上大号,那人就给他松绑。可谁也不知道他这个瘦小的老家伙,从小练过几下子,瞅准机会轻松把那人打倒,然后匆忙溜走了。出来后才发觉,是在西郊一个旧民区内。他也不敢回家,直接奔苏婉这儿来避难。
没料到进门就见苏婉正在哭,说早上二十万收了件价值千万的青铜壶,本来以为是赚大发了,谁知她的男友来了之后,抱住这件青铜器便发疯了,非要杀了她不可。俩人一阵扭打中,她提起一把刚收的青铜剑,把男友捅死了。此刻男友尸体藏在卧室,也不敢报案,正在为此悲恸和发愁。
第281章 设套
余四一听是青铜壶,便大吃一惊,赶紧进卧室瞧了瞧,正是这件东西。俩人都没主意了,如果报案,先不说误伤人命是否能够说清楚,若是被警方发现了他们暗地做的生意,很多都是来路不明,罪名是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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