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报应!
我把他们暂时用旧毯子裹住,拖进里屋塞到chuáng下,再用杂物堆砌遮掩。一般我们家除了算命来的顾客,一年很少有村里邻居登门,他们的尸体就算放臭了,未必会被人发现。我把他们尸体搞定后,出去把林羽夕抱进屋,放在老瞎子chuáng上,然后用水把地上血迹冲洗gān净。
这会儿天基本上蒙蒙亮了,心想老瞎子生意挺好,过不多会儿,就会有顾客登门,这该咋办?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找出一张糙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出门一月,请过时再来”。把这张糙纸贴在外面木栅栏上,钻进厨房去找糯米。
糯米是南方的称呼,我们北方叫江米,产量并不高,一般到端午节做粽子时才用,平时很少吃这种食物。不过我们家却储存了很多,以前我还挺纳闷,存了足足一瓦缸糯米又不吃,怀疑老瞎子有钱烧的。现在明白了,他要动古墓里的老粽子,不备点糯米怎么行?这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他自己没用上,却帮了林羽夕一个忙。
鬼符经中,关于拔除尸毒的法子很简略,只是提到用捣烂的糯米外敷伤口,内服糯米汁,再加以符水,中毒如不是很严重,七日内必有奇效。符水就是用净身符烧成符灰,用yīn阳水调和,这yīn阳水就是开水和冷水了。
先把糯米捣烂了形成颗粒粉末状,拿出一部分调成糯米汁,喂林羽夕喝下。把她手臂上绷带打开,将原来用嘴嚼烂的糯米刮除,用清水洗净伤口,再敷上新鲜的糯米粉,重新包扎好。
林羽夕仍旧是昏迷不醒,摸额头还有点发烧,家里也没退烧药,只能用毛巾浸了凉水敷在她的额头上。忙完了这些,隔着窗户往外看,见陆陆续续有人来找老瞎子算命,但看到栅栏上贴的那张糙纸后,一个个失望而归。
这招挺管用,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地了。此刻才想起来我一直还光着身子,于是找出一条裤子要穿上,忽然又发现那本书一直还塞在裤衩里。取出这本湿淋淋书随手放在一边,穿上裤子后,感觉浑身酸痛,困的不得了,拉过一张凉席铺在地上倒头就睡。可是闭上眼后又开始担心,万一哪个犯二的顾客不顾提示,愣是闯进来咋办?
想到这儿,再累再困,也不敢睡了。坐起来又觉得肚子里饿的咕咕叫,由于我们家院墙是那种一米多高低矮的土墙,大门是木栅栏,站在外面能把院子里看的一清二楚。大白天出屋,很容易被人看见。不敢去厨房做饭,但也不能饿着,眼珠转了转,想到老瞎子总是锁着那个柜子,曾经偷偷瞧见他往里面放过带包装的营养品之类食物。
他这人很抠门,有顾客送来礼品,他都会锁起来,到了过节的时候才吃。就算不宜存放的,那也会藏起来,有时候半夜自己偷偷吃,快要变质时才肯让我吃点。
我揉着肚子跑到里屋,钥匙经常拴在老瞎子裤腰上,再去把尸体拉出来找钥匙感觉太费事了,找把锤子把锁子砸坏。打开柜子一瞬间,就飘出了一股混合的香味,存放了很多封装食品,有芝麻苏、牛ròu、扒jī、饼gān、保健品等等。我抓出一袋牛ròu,撕开就吃,发现柜子里还有几瓶好酒,于是打开一瓶直对瓶chuī起来。
除了酒跟食物之外,柜子一角还摆放了几沓毛爷爷。我把酒瓶放地下,拿出钞票数了数有六沓,每沓看上去都是一万,这都是这些年算命挣的钱。但我觉得他挣的远不止这些,应该还有一大部分存银行了,或是花在了女人身上。
看到六沓毛爷爷,我心里乐开了花,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并且以后都归自己所有了。吃饱喝足,暂时把毛爷爷收进柜子里,拿出一袋黑芝麻糊,要调点给林羽夕吃。忽然看到袋子下面带起一封信,信封上一个字没写,口是开着的,于是取出里面的信纸打开看了看。
书信是用毛笔写的小楷,字体特别漂亮。信的内容大概意思说,让老瞎子注意陈大洪这人,别着了他的道。这人早年是从外地迁过来的,可是一般来说,是男人不会选择来荒僻的山村落户,除非是那些孤苦无依或是被拐卖的女人,才会被迫到山旮旯里过日子。还提醒老瞎子,不必在偷来的孩子身上làng费过多时间,让他上完初中,基本上把能认的字都认完了,就让他读鬼符经。
最后又特别附加一句:切记,事成之后,这个孽种务必铲除,千万不能留在世上!
我越看越心惊,陈大洪就是本村经常给我们小孩讲故事的陈大爷,挺慈祥一个老人,可是在这封信里却成了危险人物。这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我是被老瞎子偷来的,并不是他所谓在路边捡到的。并且老瞎子也按照这人教的,让我上完初中辍学,然后开始引诱我发现鬼符经。老瞎子挺有耐心,为了让这一切自然发生,我初中毕业之后,又苦等了几年。
等着我发现鬼符经,然后再经过学习和修炼,终于可以进古墓打开妖尸身上的机关了,这才jīng心布置了一个圈套。好在那个妖尸,充其量算是毛僵级别的,如果真是跟旱魃有一拼,别说打开机关,小命早玩完了。最最令我吃惊的是,老瞎子要杀我,果然是在很多年前就决定了的,因为这封书信都已经写清楚了。
转念之间,我又想到一件事,雷雪婷临死前说凶手姓陈,那会不会是陈大洪呢?
第29章 鬼符姊妹篇
在老瞎子柜子里找到了一封神秘书信,让我解开了蒙在鼓里二十年的秘密,我不是他捡回来的,而是偷来的。我是从哪儿偷的,父母是谁?这个答案恐怕没人能够告诉我了,因为老瞎子已死,这个秘密将会随着他永远消失。
不过我还是不死心,写这封信的主人,他肯定知道些内qíng,如果能找到他,或许能得到一点线索。本来得到六万块钱这笔“巨款”,心qíng非常愉悦,可是看完这封信,心qíng却一落千丈。心烦意乱的把书信也放在柜子里,拿着芝麻糊出去用热水调成糊,喂林羽夕吃。这丫头迷迷糊糊的,吃下几口又吐出一些,只好不喂了。
在她身上蒙上我睡觉盖的破被子,然后坐在地上发呆,满脑子都是关于我身世的谜团。忽然想起这个陈大爷,如果他真是凶手,那也肯定是为了古墓里的宝贝。从他所讲的古墓故事上,多少能印证一点,他早年迁到这个山村,绝对是有目的而来的。既然他盯上这座古墓,当然对老瞎子一切了如指掌,说不定就清楚我的身世。
想到这儿,仿佛在黎明前看到了一线曙光,决定今晚去陈大爷家走一趟。
呆了半晌后,低头看到从古墓里带出的那本书,于是拿起来翻看。深秋气候早晚凉慡,白天温度还不算低,加上这本书正好在窗台下,被阳光晒了半天,基本上处于半gān状态。书上的字被水泡的有点花,不过肯定做过防水处理,被水泡花了的字体,还能勉qiáng辨认。
封皮上什么字都没有,我还以为跟鬼符经一样有猫腻,斜楞眼看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翻开封皮,第一页上是总纲,都是用拗口的文言文写出来的,我看了几遍连猜带蒙,才明白了个大概。意思是说,这是鬼符经的姊妹篇,主要涉及到咒符之外的东西,比如风水和占卜,这在鬼符经里是没有的。
鬼符经主要是画符和使符,很多降妖驱鬼的道法,讲的也不详细,而这个姊妹篇,就是它的一个补充本,几乎囊括了道教所有法术,像茅山、宿土、众阁、麻衣、全真五个道教分支的jīng髓,都在其中。翻看了一会儿后,鬼符经曾经很多不明白地方,全都迎刃而解。这是个好东西,现在没心思细看,于是放在里屋柜子里,留着以后慢慢研究。
刚才翻到补充本里对解尸毒地法子,讲的非常详细,鬼符经中少了几个步骤。光凭伤口拔毒未免太慢了,就算加上内服糯米汁和符水,那也效果甚微。在手心脚心刺dòng,然后以糯米外敷,再在胸口刺xué,迫使尸毒往外散出,并且散毒的渠道多了,速度会大大加快,最多三天就能把尸毒拔尽。
我忙在抽屉里又找到几根针灸针,老瞎子因为有老寒腿的毛病,经常为自己用针灸治疗减痛,所以家里不缺这玩意。拿针给林羽夕手心脚心刺了小dòng,敷上糯米,然后按照书上所说的胸口檀中xué部位,用针刺下去。
看着她丰满诱人的胸脯子,手又不可避免的碰触到,如果说心里没任何反应,那真是骗人的。我忍着心里的激dàng,把针刺上后,赶紧扭头去了一边。但坐在窗户前,还是忍不住总是回头去看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就这么神不守舍的坐到天黑,去帮她换上新鲜的糯米,发现原来的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她这会儿气色又好了不少,看样子办法是用对了。再等一会儿,夜深之后,我披上一件外衣,穿上鞋子,带上手电翻墙而出,下山去了。
陈大爷住在村南,正好距离我们家不是很远,不多会儿就到了他家门外。他也是个老光棍,以前总觉得村里穷,娶不上媳妇很正常,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有问题了。人再穷都会想办法找个女人过日子的,而他跟老瞎子一样,在结婚这事上,从来都不主动,大有一辈子打光棍的念头。
他家院墙也够低的,毫不费力就翻进去了,院子和屋里黑漆漆的,笼罩着一股子诡异气氛。由于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可能又是杀人凶手,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为了安全起见,又脱了鞋,光着脚丫溜到堂屋墙根下,这样不会发出声音。他家屋子里非常破落,窗户上没玻璃,贴的还是以往的窗纸,不过也是破破烂烂,到处都是dòng。
听了一阵子没动静,就壮着胆子摸到门前,轻轻推开破板门,进门打开手电,以免像今天早上那样再突然碰到个死尸,我这胆子可是饱受摧残,还没完全恢复呢。屋里空无一人,他就这两间破土房,家具也挺寒碜的,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用木板搭的chuáng铺外,啥都没有。chuáng上被褥叠的很整齐,就是看不到人影。
陈大爷一般睡的很早,这个点家里没人,不用说是离开了。基本上可以断定,杀死老瞎子和雷雪婷的凶手,就是他!
他到底从哪儿来的,为了古墓里的东西,隐伏在我们“龙家村”几十年受苦?而那封信上早提醒老瞎子,这人不是善类,为毛老瞎子没做防备,舍命得到东西,却被他抢走了呢?
带着种种疑问,回到了家里。可是翻过墙头发现屋里亮着灯,我顿时背脊上就起了层jī皮疙瘩!
不会是我去找陈大爷时,他也正好来找我的吧?林羽夕还在昏迷之中,可千万别遭了他的毒手。想到这儿,我不顾一切冲进屋门,发现方桌上点着油灯,老瞎子chuáng上空无一人,林羽夕不见了!
我急忙冲进我的卧室,chuáng下堆砌的杂物没动过,再跑到对面里屋内,柜子里的钱和东西都在,什么都没少。我就奇怪了,不会是林羽夕自己起来点上灯,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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