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殡仪馆,恒温棺已经抬上灵车,就等着我们赶到便出发了。我还以为是带骨灰回乡下,没想到是死尸。估计是疏通了关系,不然现在卡的很严,决不允许死尸土葬,火化之后就没人管了。
我和于森被安排在一辆车内跟在最后面,问司机才知道,陶玉莹的丈夫叫向阳,是个做生意人,一年四季在外奔波。我这才明白了,为毛看上去他们夫妻俩貌合神离,原来原因在这儿。做生意的大老板常年在外,很容易沾花惹糙,我觉这肯定影响他们夫妻感qíng。
向阳家乡在市东北五十公里外的向家沟村,我由于在每辆车底都贴了辟邪符,这五十公里的路程一路平安。
这个村里大部分人都是向姓,是一个大家族。死尸入土为安,是他们家族的传统,否则会给族人带来灾祸。进村后,有很多人在迎接,灵棚早已搭建好了,两口棺材也做好了放在灵棚下。抬下恒温棺第一件事,就是把死尸收敛入棺。
其实向阳这样的生意人,大多都很迷信风水和鬼神的,他也找了yīn阳先生,主持整个收敛过程。从这点上看,他们夫妻俩绝对不合,不然丈夫找了yīn阳先生,妻子何必画蛇添足,再另外找人?这说明他们俩对这件事压根没商量,谁做谁的,只不过在人前假装的还很和睦。
我和于森没啥事做,只能站在一边看热闹。于森从出来到现在,说话没超过三句,这还是我问了三句他才开口的。我忽然后悔没把小胖带过来,跟这小子说说话能够打发无聊,可跟于森这木头在一块,那就更无聊了。
收敛完毕,也已到了中午时分,项阳安排人带着yīn阳先生去入席,我们俩没人搭理。早上没吃饭,这会儿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就随着众人蹲在地上吃了碗大锅菜。我心里有点窝火,同是被请来的yīn阳先生,为啥待遇差别这么大呢?不过大锅菜挺香的,我吃了两大碗,于森居然吃了四大碗。
下午没啥事,我就和于森在村里溜达一圈,又在村外河边发了半晌呆。傍晚回来吃了两碗面条,然后陶玉莹就找我们来了。她紧张的说从现在开始,务必在灵棚下守着,我点点头说没问题。
灵棚里头是棺材,外头是供桌和吊唁的地方。按规矩女眷守在棺材两侧,男人在外面守灵。向阳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到了晚上灵棚下非常凄凉,白天守灵的那些亲戚都回去了,只剩下他们两口子,还是一内一外。
我们来到灵棚下时,那个yīn阳先生已经在了,他年龄在五十上下,盘膝打坐看上去像个得道高人。我知道他不是西岭市的,自打huáng荣峰和老于死后,市内没啥出名的yīn阳先生了,很多殡葬丧事,都去外地请人。我们工作室不包括这项生意,从来没人找,陶玉莹是个例外。
我和于森坐在这人对面,旁边的向阳斜眼打量我们一下,眼神里满是不慡。我心说你不慡个毛线啊,又不是冲你来的。
在灵棚下无聊的坐了一会儿,感觉大家都是同行,应该亲近亲近,才要开口跟对面yīn阳先生搭讪,哪知这人闭上了眼睛。我感到老大没趣,索xing也闭上眼睛修炼符气。反正有于森值班,有qíng况他就先打招呼了。
就这么到了夜里十二点,什么qíng况都没发生,我修炼符气之间竟然打了个盹。睁开眼看看手机时间后,忽然一阵清风chuī进来,纸藩和灵棚布帘被chuī的哗啦啦作响。这股小风有点凉,现在可是夏天,绝对不正常。
我忙转头看于森,这孩子正盯着灵棚外一个花圈,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我心头一凛,有qíng况吧?不过也不排除是死者魂魄回来了,因为不管停灵几天,下葬头一天晚上都被称作回魂夜,死鬼看一眼家人就回地府投胎了。
对面的yīn阳先生也被这股冷风惊醒,四处打量几眼,随即又闭上眼睛了。我心说这怕是个水货,就这道行,还好意思出来混?
我歪头小声问于森:“什么qíng况?”
于森压低声音跟我说:“有个女人,披头散发,坐在花圈上狠毒的看着灵棚。”
“有多大年龄?”我又问。
“不知道。”
晕,你看得那么清楚,怎么会不知道?我才要再问,于森又跟我说:“比我妈年龄小好多,我看二十多岁吧。”
我一皱眉,那不是老太太,更不是陶玉莹的儿子,难道就是往下丢冰箱的死鬼?心想不管是不是,现在我们不必先出手,让对面这老混蛋当pào灰,等摸清了死鬼底细,再一举拿下。我于是jiāo代于森别盯着花圈看,只要死鬼不侵犯陶玉莹,我们没必要动手。于森马上把头转回来,盯着里面的陶玉莹了。
接下来没过一分钟,又是一股yīn风徐徐chuī入,于森神qíng没变化,我也就稳如泰山,不为所动。于森忽然把头转向供桌前方向,我心头一紧,死鬼进来了吧?
才要开口问于森,对面yīn阳先生忽地睁开眼瞅着灵棚外说:“站住!这是向家丧事,与你无关,速速退避!”
我心说行啊,这不是水货,闭着眼睛就能看到死鬼到哪儿了,比我们都要qiáng,想到这儿不由对他肃然起敬。
第355章 女鬼戏耍
于森一下瞪大眼珠,显得挺讶异。他趴在我耳朵前小声说:“鬼在供桌上,他怎么看着外面说话啊?”
我差点没气笑,他大爷瞎X的,还是个水货,刚才白肃然起敬了。我于是忙拿出柳条打开yīn阳眼,马上看到一个长发遮面、浑身缟素的女鬼,从供桌上轻飘飘的下来,发丝之间透露出两只幽绿而又诡异的眼珠,正狠毒的盯着那yīn阳先生。
向阳吃惊的问:“汪先生,真的有鬼?”
这位姓汪的老家伙眉头一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依旧盯着灵棚外冷声喝道:“还不退开,难道要bī我动手不成?”
我心说鬼在里头,你往外边吼个毛线,你让空气退开啊?那不憋死你个老家伙了吗?
向阳打个冷战道:“我还是避一避吧。”
姓汪的说:“出不去,这死鬼在灵棚外堵着路呢。”
我险些没笑喷,你个老家伙真会装模作样的演戏,这就是想多收钱的蒙人伎俩。我和于森也不出声,我们俩只负责陶玉莹,女鬼这会儿正慢慢bī近对面,就等着看热闹。
“那我从后面出去吧?”向阳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老家伙突然转过头看着他问:“你跑的快,还是鬼跑的快?”
“当……当然是鬼跑的快。”向阳说着擦了把额头上汗水。
“那就不要随便乱动,离开我身边三尺之外,你必定会有血光之灾!”姓汪的老家伙冷着脸还真像那么回事,可他大爷的你知道女鬼到你跟前了吗?
带有怨念的死鬼,记恨心理特别严重,尤其刚才姓汪的大喝那一声,会让死鬼很反感,今晚要不吓他个屁滚尿流,女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还正想着女鬼用什么手段时,这娘们撮唇冲着姓汪的chuī了口气。
我心说要让他玩昏迷吗?只见老家伙身上的衣服忽然全都掉落,比脱的都要快,只给他剩下一条花裤衩。老家伙啊一声惊叫,慌忙伸出双腿并拢,用手捂住裆部,然后满眼惊恐的说:“真……真有鬼!”
这不屁话吗,你刚才口口声声都说有鬼了,这会儿加个真字是啥意思?在挑战自己的智商么?
向阳吓得身子缩成一团,问道:“刚才不是真的?”
“不是,刚才是另外一只,现在又多了一只。”老家伙满脸通红的站起来,就要往上拉裤子。但刚提到腰上,女鬼又chuī了口气,裤子不但掉了,花裤衩也落了下来,我大爷瞎X的,三点全露啊!
老家伙又是一声惊叫,就地趴倒下去,遮住了裆部。可是无论怎么往上拉裤衩都拉不上,用力之下,嗤地一声,裤衩扯烂了!
于森小声问我:“要不要帮忙?”这孩子自从法术越学越多后,遇到邪祟就想试试身手。
我歪头跟他说:“先等等,待会儿再说。”
这时陶玉莹从里面趴着出来了,浑身发抖的说:“鬼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她看起来比向阳镇定一些,让我感到好奇。
“别急,你躲在我们身后吧。”我说着往前挪挪身子,陶玉莹赶紧缩在了我们俩背后。
她刚躲好,女鬼的目光就转过来了,狠狠盯向我们身后。我一看这qíng况,猜到这死娘们好像对陶玉莹仇气挺大的,于是拿出艾蜡符油递到背后,往后仰头,压低了声音说:“涂抹额头,然后躲到没光的地方。”
陶玉莹抹好了艾蜡符油,慢慢的从灵棚篷布下钻出去,外面要找漆黑的地方很容易,那就不用我们管了。我们只管盯着死鬼,只要这玩意在眼前,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陶玉莹刚爬出去,女鬼眼珠里就闪起诧异神色,显然找不到她了。随即又转回头,在它盯向陶玉莹的时候,姓汪的趁机把烂裤衩和裤子都拉上去了,正在系皮带,结果又是一口气过去,全身立马脱光光,并且身子一个翻转朝上,像捂都捂不住!
“汪先生你这是gān什么?脱衣服gān吗,怎么不驱鬼啊?”向阳颤声问。
谁知这老家伙说了句话让我彻底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厚着脸皮说:“脱衣服就是为了赶走死鬼呢。”他也不是完全的水货,说完这句,立马从包里抽出一把铜钱剑,是三十二枚铜钱结成的小剑,左手捏诀,右手挥剑在空中乱切乱砍一番,碰巧砍断了那口“yīn气”,才让他翻身朝下,迅速抽上裤子。
“笑什么笑?老子替你们挡着死鬼,不领qíng也就罢了,居然还笑我,待会儿死鬼去找你们的麻烦,别怪我不……”老家伙正没好气骂我们,但话没说完,就被女鬼突然伸长的爪子掐住喉咙给提了起来。裤子和烂裤衩彻底从脚上滑下地,那模样既诡异又可笑。
鬼其实挺忌讳叫它们“死鬼”的,本来死的就不甘愿,一口一个死鬼,不惹急它才怪呢。
这下向阳彻底看清了形势,姓汪的脱光衣服要驱鬼压根就是个谎话,那是死鬼gān的好事,这会儿又把他吊起来了。向阳揭起身后的篷布,就要往外爬出去,可刚伸出头就被女鬼另一只手爪揪了回来,一下丢到供桌底下。
“啊……别杀我,我错了!”向阳趴在桌子下面,捂着脸大声哀求。
我一愣,你错在哪里,是因为要跑的事吗?我看着不像,他是不是跟这只女鬼认识?转念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会不会是他在外面找的小三,玩腻了丢开,这女人怀恨在心,于是死后来寻仇的?嗯,我觉得这事可能xing大大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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