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挺娟秀的,看样子是出自女人的手笔。左嫽好奇的探过头,几乎跟我脑袋紧贴在一块了。
看了一段文字,发现这是日记形式的笔记。这段文字是这么写的:“我瞒着他来到这儿第十七天了,我知道他一定在外面疯狂的找寻,可是这十七日中,我也是肝肠寸断,痛不yù生。我想让他活下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化解我们两个生下来就注定的噩运。”
我心头咯噔一下,心想难道以前还有人跟我们一样的命运,被人祸害成赢王童子了吗?一定是这样,不然这个女人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有个赢王尸。可是她一个人到此,就能化解两人捆绑的命运吗?
“这原来是个女人,她叫晴儿!”左嫽指着下面的文字说。
在后几段里,这女人写道,她很想跟他在一起,很想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轻声呼唤晴儿这两个字。我叹口气说:“她就是刚才我们丢下来的女尸,叫做小晴。”
“啊!原来是她!”左嫽惊诧的叫道。“看这文字她很可怜,刚才咱们只顾逃命了,不知道她的尸体落在了哪儿。”
我苦笑道:“她生前很可怜,但死后变成了发鬼,差点没害死我,已经被我亲手打散魂魄了。”
“你好狠心啊!”左嫽撅着嘴骂道。
我一瞪眼,没好气说:“要是当时你被她害的无路可逃,你还会说这句话吗?”
“可她没害我啊。”
倒,这妞儿比林羽夕说话更不讲理,并且比她更气人。
第385章 童子路
这本日记只记录了七天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是思念qíng人的内容。字里行间,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思念和悲伤,都把左嫽给看哭了。每一天的日记里,都或多或少的记载了些往事的记忆,全部看完串在一起,也基本上了解了小晴来此的目的。
她和qíng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跟我们一样,是捆绑的命运,至于是不是童子命,上面没说,我估计八成就是。俩人在一起磨难重重,最终她看到了一篇别人都看不到的文字,于是狠心抛下那个男人,来到了这座古墓。
这说明她跟林羽夕一样,能看到我也看不到的隐藏文字。只是没提那篇文字中的内容,也就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她倒是记载了关于石棺中老粽子的事,讲明来此就是来侍奉它的。只是在这里住了很多天,一直在挣扎犹豫,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从此上去送死。
写到这儿,没了下文,尽管这女人犹豫了二十四天之久,看上去心意不是很坚决,但我不这么认为,她算得上非常勇敢了。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坚qiáng,要她去送死,并且死后尸身不腐,永世侍奉一具僵尸,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想通。她能在二十四天内下定决心,这份勇气,令人十分敬佩。
左嫽见我呆呆地不动了,夺走这本日记,又往后揭了几页,惊喜的说:“后面又有文字了,咦,怎么是碳素笔写的?”
我心里咚地就是一跳,慌忙夺过来瞧看。只见上面出现了两行极不规则的文字,确实是用现代的碳素笔写下的。
“我想了好几天了,都没勇气留下一个字。但到了生死关头,如果再不写段话,恐怕就没机会了。小流,我爱你!”
“小夕,我也爱你!”我手一颤抖,日记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我的一颗心不住的抽搐,林羽夕比小晴更勇敢,她在八天之内就下定决心了。可见她爱我有多深,这已经不用任何语言来描述了。
“你小名叫小流?”左嫽从地上捡起日记,又往后翻了几下,脸上出现失望神色,看样子后面没字了。
“对,她从开始就叫我小流氓,后来觉得不雅,就把氓字去了。”我说着眼睛湿润起来,叹口气起身,走出了石室。
左嫽跟出来问:“她都下决心要死了,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急?”
我摇摇头,反而笑了出来:“她这么做,是为了在赢王尸座下当童女,希望破解我们两个人的童子命。现在好了,赢王尸被我捅死,她没了目标,就不会做傻事了。”
左嫽走到我前面,转回头说:“普天之下,又不是只有这里有赢王尸,她要是再去别的地方呢?”
“除了这里之外,我想别的地方不可能再有赢王尸了。不然,小晴不会跑到这里。小夕也来此地,绝不是一个巧合。但她肯定不会死心,还会去别处寻找,我就算找不到她,她在两年半后,绝对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抬头望着dòng顶笑了。
“为什么?”左嫽诧异的问。
“因为我们只有不到三年的可活时间,她破解不了这个噩运,死期来临之前会回来跟我死在一起的。”我信心十足的说着,迈步沿着隧道往前走过去。
“诶,我怎么发现你好像越来越聪明了?”
“我本来就不笨。”
往前曲折的走了将近百米,终于到了尽头,跟古墓入口qíng况差不多,是个高于水面的dòng口。这里一面石壁上雕刻着三个字:“童子路”!
我终于明白了,这座古墓的历史,应该更为久远,并不是白莲教修建的。里面所养的赢王尸,是有人故意做出来化解赢王童子命运的,可是这种做法,对女人来说太过残忍,让她们独自去承担命运的惨痛折磨,给男人争取了活下去的机会。这一看就是男人的主意,充分体现了古人那种男尊女卑以及自私自利的心理。
我们俩从河里出来,天已经是上午了。幸好我记得把手机用塑料袋密封好,没被泡坏,在河边给小胖打了个电话保平安。这小子立马在电话那头大叫大嚷,说大家都急坏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丁馨和刘宇魔一直在外面找我呢。我说叫他们回来吧,我在外面散心,过两天就回去了。
左嫽不知用了啥手段,在河里撒出一把粉末,很快河面上飘起一片死鱼。左嫽捞起两条比较肥大的,开膛破肚,然后又用一种灰色粉末在里外擦拭一遍,放在火上烧烤。
“你怎么这么狠心,在水里投毒啊?”我现在开始报复了。
“不懂就别瞎说,这是迷药,两个小时后会失效。刚才我在鱼身上抹了解药,咱们吃也不会有事的。”
吃过烤鱼后,左嫽就想赶快离开这里,不然走不出山沟,今晚就很难到公路上搭车了。我却心qíng复杂的坐在这儿不想回去,这里毕竟是我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我想到晚上回家瞧瞧去。我把话说清楚,这妞儿很善解人意,反正她也习惯在荒山野岭露宿,就同意明天早上返回西岭。
我们找了隐蔽点的山dòng,补了一下午觉,到傍晚醒过来。左嫽这次不吃烤鱼了,居然抓了两条蛇。说实话长这么大,蛇见不过不少,却从来没吃过,一来是这边毒蛇特别多,二来看着恶心。但今晚吃了两口后,发觉这东西挺香的,大大颠覆了之前的观念。
吃饱之后又在河边坐了俩小时,到了十点多才溜回龙家村。这条道闭着眼睛走回来的,太熟悉了,让我心里不住翻起往时的回忆。离家越来越近,我的心忽然越来越紧张,四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
那座土房和篱笆墙依旧还在,夜色里虽然看不清楚,但那种轮廓给我心里,十分的清晰。我激动的走到大门外,发现走时上的锁不见了,轻轻推了下,却没推动,好像从里面cha着。我不由心下狐疑,小声招呼左嫽绕到南墙外,伸头往里瞧看。
只见孤零零的三间破土屋的窗户上,透出昏huáng的灯光,让我纳闷了,谁住在里面啊?
第386章 啼笑皆非
虽然四年没人住,但毕竟是老瞎子的财产,我们爷俩没出让,谁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了?我心说不会是林羽夕吧?我心头咯噔一下,想到她或许也想来此重温记忆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喜悦。
可是忽然间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动了下,紧跟着就察觉院子里有股诡异的yīn风在盘旋,我心说有死鬼。刚拿出艾蜡符油,左嫽趴在我肩膀上,小声咬耳朵:“有鬼!”
我点点头,拿艾蜡符油在额头上涂抹了,又伸过去在左嫽脑门上抹了下。
“这什么啊,滑腻腻的。”她抬手去擦。
我忙扯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说:“艾蜡符油。”
话音未落,就感觉被这妞儿狠狠的右肋上拧了一把,痛的我差点没叫出声来。只听她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还真是个小流氓,见一个爱一个,林羽夕不在,就对我打主意了是吧?”
“姑奶奶你小声点,这是艾叶、蜡油和huáng符制作的东西,名字叫艾蜡符油。”我忍着痛慌忙解释。
左嫽气呼呼的哼了声说:“流氓就是流氓,做出的东西都起这么变态的名字。”
我差点没晕倒,你别以为自己长的好看,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上你。哥们我心里只有林羽夕,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女尸罢了。我看到小晴没穿衣服的尸身后,动心了吗?艹,好像动心了吧?
我们俩嘀嘀咕咕,声音可能有点大,院子里的那股yīn风,飘飘悠悠就chuī了过来。不过我们涂抹了艾蜡符油,在黑暗之中,死鬼也看不到有人,又随即飘回了院子里,慢慢的移到窗口上。在灯光透she下,窗玻璃上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黑影。
“果然是鬼!”左嫽跟我说。
“嗯,并且是只女鬼。”我点头道。
“你怎么知道的?”左嫽不解的问。
“你看形状啊,曲线这么好,胸口那儿又鼓起那么……呃……我说我们俩不是很熟,你别动不动就拧我好不好?”这妞儿居然又拧我一下,让我十分恼火。
“还不熟吗?都出生入死过了。”左嫽没好气的又拧我一下,不过这次下手没那么狠。“我以前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还真是小流氓。唉,白瞎了一副好男人的外表。”
“这世界上还有好男人吗?”我一句话问的这妞儿哑口无言。“就算有,也被你们女人说死了。在你们女人嘴上,动不动就是世上就没一个好男人,这都成了你们的口头禅。好男人在你们这种qiáng大的气场诅咒下,是不可能苟且偷生的,一定会全军覆没,壮烈牺牲!”
左嫽噗地笑出来:“没想到你的嘴皮子挺利索的,不过这样显得有点jī婆了。”
我差点没气笑了,这小妞儿,怎么就这么难对付?我也不开口了,免得被他笑话jī婆。转回头再看窗口时,鬼影不见了,正纳闷死鬼去哪儿时,突然看到窗口前多了一个人。我明白了,女鬼现身,这是要进屋下手的节奏。我忙从包里拿出几张符,做好气运连环符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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