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一脸邪笑,看样子不往好地方猜了。不过这小子有个优点,人家不肯说的事,他也不会刨根问底,可那张嘴还是闲不住。又探头问我:“我说鱼哥,你那个烧符念咒的本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看像是魔术,叽里咕噜一阵念叨,纸呼地就烧着了,太他大爷的邪乎了。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我就多了项蒙人的能耐,这钱可就来的快了。”
“这种魔术你还是不学的好,凡是有其利必有其弊,斩妖除鬼的同时,也会沾染邪气,有损阳寿。”我这么一说,这小子脸上抽搐一下,不再出声了。
因为有婴灵这档子烦心事,我们没喝酒,这顿饭吃的也快。林羽夕结了账,出来后她问我,晚上去家里捉小鬼,需要什么东西,她手里可掌握着很多买道家物品的店铺,需要什么几乎没有她买不到的。
我说符不用买,还是自己画出来的放心,其他几样东西叫她想办法。要一块三尺长两尺宽的木板,一个大公jī,一盏油灯,灯芯七个,一只吃饭用的大瓷碗,一束香和一个量米的升筒。林羽夕一愣,木板、公jī、瓷碗和香容易找,可是这油灯、灯芯和升筒那就不好找了,尤其是在城市里,这些东西几乎绝迹了。
我笑了笑跟她说,不用担心,你往那些有真本事的yīn阳先生那儿去买,他们手里肯定有。我这就去摆摊,晚上你来接我。这丫头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可是忽然脸上又闪现出愁容,我问咋了,她挠头说到现在还没跟苏承达说认识我呢,昨天的戏演的又太绝,这该怎么编呢?
想了会儿她跟我jiāo代,见着苏承达,就说我们是小学同学,所以没认出来。其实苏承达也看出我们俩可能认识,林羽夕的名字在此地除了他没人再知道了,这丫头是因为想忘记那段不堪的回忆,来到西岭后改了名字。
我答应了,俩人互留了电话号码,看着她离去后,心qíng一落千丈。她那么害怕苏承达误会,看来非常在乎他。自己这个小流氓,就别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心里叹口气,跟小胖步行走回永和街接着摆摊。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一下午心不在焉,生意全给了小胖。隔壁的程拐子看到我们俩,神色尴尬,也不敢挑衅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发呆到傍晚,老家伙们收了摊子,我和小胖也准备去吃饭。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我这几百块买的山寨手机只有俩联系人,一个是小胖一个是卖鬼米的。买它也就平时上网查查有没陈大洪和林羽夕的消息,压根就没响过。
这不用猜肯定是林羽夕了,于是赶紧接了起来。果然是这丫头,她跟我说你不用来了,苏承达找到了一个本地出名的yīn阳先生,约好了今晚去她家里除邪,如果非要我去,怕惹出什么误会。
我嗯了一声,心里挺不慡,不过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问了她三个问题。第一,请的是不是卖童子神的那个人?第二,有没有十成把握?万一法事不成,便是满门血光之灾。第三,东西准备齐了没有?
她跟我说请的就是卖童子神的人,这人很厉害的,在本地很多人都请不到。至于是否有十成把握,她哪知道。要她准备的东西都齐了,可是刚才正准备跟苏承达说这事的时候,他竟然先说请了于正遥于大师,那她就没敢再出声了。
等她讲完后,我说道那人其实暗地养小鬼,以此发邪财。小鬼这种东西能帮人迅速发达,就像很多明星养这玩意,一夜蹿红。可是不出事便罢,一旦出事,特别是厉鬼婴灵,养鬼人也降服不了的。如果他没有十成的把握,今晚你们几个就等死吧。
林羽夕听我讲的这么严重,迟疑了片刻说,那你们打车过来吧,先躲在工作室内,如果这人搞不定,你就马上披挂上阵。我真想骂她两句,这不是儿戏,一次机会不成,就不会有二次机会了。最好终究还是忍住了,虽然很不想去趟浑水,但为了这丫头小命,我必须得走一趟。
小胖忙问咋了,我说没你的事,你先吃过饭回家睡觉去,如果明天见不到我回来,以后这个摊位就是你自己的了。小胖一下惊呆了,然后说什么也要跟我一块去,拍着胸脯子讲我们虽然是异xing兄弟,但比亲兄弟还要亲,生不同时,死要同xué。我气的恨不得给他一嘴巴子,死要同xué那是两口子。
不过看着他坚定的态度于是我就明白了,这小子其实不是想跟我死要同xué,而是跟小晴。从此不难看出,他是铁了心的喜欢那姑娘。
去就去吧,反正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当下我们俩也顾不上吃饭,把摊子往腋下一夹,先回家拿了huáng符,然后打车前往林羽夕说的地址。
她的住处和工作室在一块,距此不是很远,也在一个偏僻的小街上。这儿有座三层旧楼,一层是店面,二层是个火锅店,三层就是她的工作室和住所了。但三楼不止是她一家,还有人在这儿租了个画室,从中间劈开,一人各占一半楼层。两家在楼梯口两侧装了铁栅栏,上去之后看着像是进了监狱似的。
左边是她的地盘,铁栅栏上挂着“福灵工作室”的牌子。铁门没上锁,那是专门给我留的门,我们俩悄悄推门进去。这是个双面楼,左边是工作室,右边是卧房。工作室的门也留着,我们俩跟做贼似的溜进去,然后把房门关紧上锁。
屋里黑漆漆的,也不敢开灯,小胖这时候突然惊声说:“那是什么,不是婴灵吧?”
第39章 依赖
小胖这句把我吓一跳,赶紧摸出huáng符,捏了个三清诀,朝屋子深处仔细瞧看。只见黑暗深处,有一点蓝光忽闪忽灭,显得十分诡异。我一时也都以为这是婴灵了,心说怎么这么直接呢,东西还没找到在啥地方,这不是要我们老命吗?
正在紧张的时候,屋门上忽然响起呼哩哗啦一阵响,我们俩差点没坐地下。门吱呀一声开了,只听林羽夕小声呼唤:“小流……鱼,你是不是已经来了?”
原来是这丫头,一下子把心放落肚子,但瞅着漆黑深处的蓝光,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我嘘了一声说:“婴灵在这儿。快告诉我东西在哪儿?”
林羽夕差点没吓死,顺着声音摸到我手臂,颤声问:“在哪儿呢?”
“你没看到那点蓝光?”我压低了声音说。
“你吓死我了,那不是婴灵,是音箱上的电源指示灯。”林羽夕如释重负的说着,在我手臂上掐了下。
呃,我们俩老土了,虽然在网吧见过音箱,但家里没有,哪知道熄灯之后会是这个样子。小胖拍着胸口嘀嘀咕咕,刚才把他吓得也不轻。尽管为了伟大的爱qíng可以不要命,但还没实现理想之前,死了多亏啊?
林羽夕说苏承达开车去接于正遥于大师了,现在只有小晴一个人在对面卧房,但最好不让她听到了,以免再疑神疑鬼。她拉着我的手走到一张桌子前,把所有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这些东西果然在一个yīn阳先生店铺里找齐了。我摸着东西都在,但没有大公jī,林羽夕说公jī就是封住嘴巴,还会发出咕咕声,把它暂时存放在二楼火锅店厨房里,什么时候用随时去取。
说完这个,又拉着我摸到墙壁开关,如果出现意外,我能立刻开灯做法事。然后又问我们吃饭了吗,我说还没,这丫头不知跑到什么地方悉悉索索的拿来一袋子东西,摸着有水果有饼gān,是一大堆的零食。她叫我先垫垫肚子,待会儿等苏承达和于正遥走了,我们下去吃火锅。
跟她一块吃饭,我当然乐意,可是怎么感觉像是偷qíng似的?再说我们根本谈不上这个qíng字,你说这也要偷偷摸摸的,搞的我心里特别郁闷。林羽夕要回对面时,我说于正遥来了,记得多过来给我汇报qíng况,我掌握了局势,才能有希望gān掉婴灵,她答应一声出去了。
我们俩在黑暗里摸到一个三人沙发,坐下来吃着零食。过不多久,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俩男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走进了对面房间。我和小胖机灵的起身窜到门口,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偷听。但对面关上了门,什么都听不到。过了好大一会儿,只听有人走出来,沿着走廊出去了,听这皮鞋声好像是苏承达。
刚要回到沙发上继续吃零食时,房门忽然呼哩哗啦又被打开,然后又迅速关上。林羽夕一边小声说:“于大师不让我待在对面,叫我躲在工作室内不要出去。”一边跑到窗台前,打开窗户往下瞧看。
“苏承达怎么走了?”我好奇的问。
“临时有个生意上的朋友从外地飞过来,他要去接机。”她说完又跑到墙壁跟前,打开灯光,眼前顿时明亮起来。“幸亏承达走了,不然也会被大师赶到这边,那样就死定了。”
我心里哼了一声,死定了才好,我反正不在乎。转头打量她这工作室,屋子很大,装修风格是复古式的,颜色用的是红胡桃,配合起来古香古色,倒是跟灵异这方面很搭配。中心摆放一张八仙桌似的办公台,台上放着电脑显示器,两边是闪烁蓝光电源灯的小音箱。桌子后面是一排古董架,摆满了瓷器和饰品,看上去挺上档次的。
小胖说:“不错啊,要不要请员工,我跟鱼哥过来给你打工吧?”
“暂时没这个打算。”林羽夕说着坐到沙发上,拿起零食吃起来,看样子她也没吃晚饭。
我坐在办公台后的老板椅上问她:“那个于大师来的时候,都带了什么家伙?”
“就背着一个包,不过我好像看到包里装着一个木樽。”她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
我立马皱起眉头,心说难道这老家伙要以bào制bào,用厉鬼婴灵来对付厉鬼婴灵?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两只都跑了怎么办?养鬼人反遭其噬是肯定的,但两个小崽子由此到处流窜,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小胖走到古董架前边,拿下一个圆乎乎的青瓷小坛子问:“这是不是装茶叶之类用的?”
林羽夕一下慌了,起身跑过来说:“这是封鬼坛,你不要乱动。”
小胖也被吓了一跳:“里面难道装着鬼?”
他话音刚落,只听屋顶灯光发出滋滋一阵响声,随即忽明忽灭,小胖更被吓着了,掉头跑到桌子前面。我站起来说看qíng况对面开始对付小崽子了,咱们赶快摆家伙准备做法,小夕你下去把公jī拿上来。
我抓起升筒放在地下,刚把木板横架在升筒上,眼前一黑,灯光终于熄灭了。林羽夕才跑到门口,吓得又退回来。我也怕小崽子会窜到走廊里,叫她先不要出门,暂且不拿公jī了。我们来时没带手电,工作室里也没有,于是摸黑把瓷碗放在木板上,然后再把油灯搁在碗里。当把灯芯摆在油灯上后,忽然想起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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