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我和左嫽都感到匪夷所思,那么多人都死在里面了,为什么唯独她能逃出来?由此又生出另一个疑问,这里既然有她最为恐怖的记忆,为什么还要接这笔生意,带队从此穿越?
左嫽似乎故意落后她一步,在后面仔细打量一番后,轻轻扯了扯我手臂。我于是也慢下脚步,只见左嫽伸手指向凌挽歌后颈,光滑的粉颈上有个指肚大的胎记。胎记并不稀奇,很多人身上都有的,各种各样的形状,无奇不有。可是再仔细一瞅,我便心知肚明了,那个胎记是椭圆形的,外缘有一圈尖角,这在相书中成为“莲花胎”,意为神明座位下凡。
这种说法不知道是否真的,但相书中讲,带有莲花胎印记的人,会多有磨难,却又能化险为夷,老年平安。意思是说,这种人是代表神明下凡在世间经历磨难的,神也需要修行,于是莲花胎就成为了它们的化身,来到世间修行受苦的。但莲花胎极为罕见,老瞎子帮人看过无数相,加上我这几年摆摊,也从没遇到过。
我于是明白了为啥唯独她能逃出来的原因,肯定是得益于莲花胎福荫。我随即走上一步,问她:“你是不是从小遇到过很多危险?”
凌挽歌一愣,转头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了笑说:“我会看相。”
她点点头:“不错,你眼光很准,我的确从生下来就遇到很多困难。有几次我差点丢了xing命,其中就有在这座陵墓中的经历。”
我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七个人,小声问她:“既然这里如此危险,你为啥还要回来?”
凌挽歌苦笑一下说:“我要赚钱。父亲早死,母亲现在重病卧chuáng,我需要足够的钱来维持她的生命。这次老板给的酬金非常多,而又不是非要进入古墓,只是从山区内穿越过去,我想不会发生危险的,所以就接了。唉,谁知我的命真不好,结果还是进来了。”
这个理由我相信是真的,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但她这种莲花胎命,走到这儿不进来才怪。
“能说说你上次为什么要来这里吗?”左嫽跟着问。
凌挽歌脸一沉说:“这是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左嫽碰了一鼻子灰,再不出声了。
说话之际,我们走过了这段墓道,来到入口处。灯光透she进去,里面是一个外圆内方、面积很大的dòng室。但空dàngdàng的,只有中间有个水池,似乎里面还有水,在灯光照she下,反she出粼粼波光,让我感到很好奇。在这么gān热的气候和环境里,水池里的水为什么不会gān呢?
其实走到这儿,温度又有所下降,尽管还很燥热,却是在承受的范围之内。我匆匆看了下里面的qíng况后,问凌挽歌:“里面看不到门,怎么通往陵墓内部,盗dòng口又在什么方向?”
凌挽歌指着dòng壁内方的棱角说:“里面共有四扇门,每一个棱角都能转动,然后出现入口。当时我忘了跑向了哪个方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说着转身,拍了拍手掌,大声说道:“这里非常危险,所以大家现在要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彼此同心协力,我们才有机会逃出生天。从现在开始,大家要手拉手跟着我,谁都不许擅自放开对方的手,也不许擅自脱离队伍。”
当她说话时,我忽然瞧见dòng室内出现了两条黑影,一闪而过。再调整灯光时,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在这时,只听凌挽歌诧异的问:“怎么少个人?穆哲明呢?”
我和左嫽急忙回头,欧阳剑彬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一脸的雾水。欧阳剑彬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刚才这小子还跟我嘀嘀咕咕说,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似的,后来就没声音了。我只顾听你们讲故事,全忘了注意他的行踪。你说会不会是你说的,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他这么一说,各人脸上写满了惊惧,连我都觉得背脊上毛毛的,心说穆哲明的失踪,不会与那两条黑影有关吧?
凌挽歌也骇然变色,跟我说:“拜托你看好他们,我回去找找。”
我摇头说:“不用找了,这条隧道又没弯道,只不过几十米远,外面的斜坡也能看得很清楚,穆哲明绝对没有回去。”
大家一齐转回身,头灯和手电汇成一片光海照穿过隧道,照she在斜坡上,哪里有半点人影?回到原来路途上是不可能了,上下早已合住,恐怕连只耗子都钻不进去。
凌挽歌顽固的说:“不,我必须要为每一个队员负责,回到斜坡上去看看。”
话音未落,突然斜坡上出现了两条黑影,看样子是蹲伏的姿势。由于距离太远,灯光照she过去变得极其模糊,看不清到底是啥玩意。
第422章 八门dòng开
那两团黑影蹲伏在地上,看上去很臃肿,散发着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这应该跟就是刚才消失在dòng室里的两条黑影,从它们悄无声息的出现到消失再到突然出现,那绝对是邪祟,什么样的野shòu都不会有这种能力,即便是速度再快,也不能快到从我们面前闪过,都捕捉不到一丝踪影。
凌挽歌颤声说:“我当时看到的就是这种黑影,它们看起来像是蹲在地上的两个人。其实我一直怀疑这是死尸,它们并不是蹲着,而是跪在地上,和祭台上的死尸姿态一样。”
我心头一动,怎么到处都能遇到谢罪姿势的尸体?难道都与赢王墓有关吗?想到这儿,我转头跟她和左嫽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瞧瞧。”
左嫽点下头,凌挽歌却扯住我的衣袖,紧张的说:“别去,很危险的!”
我跟她笑笑说:“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当下右手拔出刺龙锥,左手拿了道风露照幽符,沿着隧道往回走去。
随着愈加接近斜坡,那里的qíng形就愈加清晰起来,可是两团黑影外表就像包裹了一层厚重的黑幕,依旧看不清是啥玩意。不过从形状上来看,的确像个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以很虔诚的姿势趴伏在地上叩首跪拜。
我心说这绝对不是两具僵尸,就算是灯油尸,也不可能像鬼魅般来去无影,它们是有迹可循的。或许这俩死玩意,是古墓中的守护邪祟,好比是五邪化身。念及此处,觉得没带来小胖有点失策,就算带上于森,估计也能看出点门道来。
当我走过隧道三分之二,再有十多米就到斜坡下时,那两团黑影奇异般的消失了。就在灯光照she中,突然不见。但我还是坚持走回到斜坡上,四下里看看,空dàngdàng的,连根毛都没有。抬头看向来时的路途,dòng顶还没完全沉降到底部,还有一丝的fèng隙。我趴下来调整头灯往里瞧看,也看不到有东西。
就在这时,dòng顶终于降落到底,与地面紧密的结合在一块,使脚下发出一阵微微的震颤。
忽地身后传来“咔咔”几声响,听起来像是机关的开启声音。我忙回过头,发现隧道两侧石壁上,打开了几扇石门。这几扇门内黑乎乎的,仿佛是一只只漆黑的鬼眼dòng,在幽谧死寂的墓道里,偷偷窥探着陌生来客。
我赶紧走回来,开启的石门一共有八道,左右各有四个。它们之间相隔距离相等,可左右却不相冲,都是斜对门。各个门内都是无尽的黑暗,灯光照she进去,只能撕开一条有限范围的通道,其他部分却依旧隐藏在黑暗中,显得既神秘又yīn森。
回到大家伙跟前,除了左嫽和凌挽歌外,其他人都惊呆了,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左嫽指指dòng室里面说:“这里四个门也都打开了,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摸着下巴颏,瞅着dòng室打开的四扇门说:“可能是一种机关,切断与外界的所有通道后,内部所有暗藏的门都会被打开。隧道里是奇门布置,而dòng室内却是四象局,这一共十二道门,其中只有一个是生门,其它都是死路。”
我所谓的生门,并不是指奇门遁甲里排布的生门,由于墓中格局加入了变化手法,像八门中开休生景这四个吉门恐怕都随着吉凶倒置,变成了凶门。伤杜死惊四个凶门或许会变得更凶,但也不保证,它们之中会出现一个吉门,成为唯一一条生路。如果八门全是凶门的话,那只有在dòng室里的四象方位去找生门了。
但这需要知道风水格局暗藏的手法,才能依据这种变化去测算生门方位。可是压根不知道变化手法,那也就无从测算了。
凌挽歌一脸迷惑的问:“为什么都是死路?”
我心说要跟你说清楚其中道理,恐怕要讲上半天,于是没有回答她。拿出罗盘定位,先确定奇门应有的位置。
左嫽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趴在我肩膀上小声跟我咬耳朵:“是不是林羽夕进来了,触动了某种机关,将所有入口封闭,这才导致八门大开。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非常凶险了,十二道门中一条生路都没有,会全部变成凶门!”
我心头突地一跳,她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触动了机关,想外面巨大的空间不会沉陷封闭。可能是在沉陷当中,地层遭到破坏才会加大裂口,让我们鬼使神差的从这里进来了,并且在完全封闭之前,闯入了墓道。
本来之前八门常闭时,还会留有一个生门,如果全部打开,也就预示着,整个古墓变成了入库休囚局,不留半条活路。看来刚才我还心存一丝侥幸,没把事态想的那么严重,此刻经她提醒后,心底立马生出一股绝望。
我叹口气把罗盘收了起来,目前的qíng况这种东西根本派不上用场了。测定出的方位全都被推移改变,用不用是一样的。
但大家伙都眼盯着我,仿佛把我当成了救星。凌挽歌见我收起罗盘,忙问:“找到生门了?”
我脸如死灰的摇摇头:“大家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吧。”现在不能贸然乱闯,先坐下来想想办法再说。
凌挽歌见我脸色不对,她是个聪明人,也不敢多问,唯恐乱了军心。她于是叫大家伙就地休息,拿出食物和水,分派给大家饮食。
康倩忽然指着四象门东门说:“我看到里面有人走动,好像就是穆哲明!”
大家一齐转头,但什么都没看到,门内一片漆黑,一丝人影都没有。所谓的四象门,在风水上是没有这个术语的,但在风水格局中,会加入四象二十八宿的阵法变化,更增加了推算的难度。这个dòng室内造型是外圆内方,那也是天圆地方的意思,在这里开四个门,那便不是奇门的含义,肯定是运用了二十八宿演变的手法,所以我就称它们为四象门。
东门属青龙,四象对应风雨来电,那么就是风。而龙行成风,加上青龙是权力象征,这扇门如果没有暗藏变化的话,里面一定是个通风气道,直通墓室。但若遭到改变,那么一切都会变成捕风捉影的变局,所谓捕风捉影,也就是康倩看到的是一个假象,刚才出现的人并不是穆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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