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冲丁馨大叫:“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死了?”
丁馨冷笑道:“我其实早就死了,你居然一直都不来找我,今天你也别活着出去了!”她话声未落,一群死鬼突然各自bào喝一声,纷纷冲上来,一时把我目光全都遮住,感觉冰冷的寒气像一座小山似的,从四面八方当头压下。
我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刚想咬破手指跟它们拼命,蓦地脑后微微一痛,眼前死鬼全部消失,空dàngdàng的连个鬼毛都没一根。
“丁渔你是怎么搞的,叫你保护大家,你反而中邪了?”老于在我后面大声斥责。
我马上清醒了,原来刚才林羽夕的声音真是个幻觉,因为我此时心有杂念,才让鬼dòng怨念趁虚而入。回过头看到左嫽在后面,从我后脑上拔下一根银针,她什么也没说,甩头示意往上爬。我脸上一红,也没敢开口,默不作声的跟着她爬上去。
这时老于的声音在耳朵里响起:“小子,你是真有福气,你刚才滑下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唯独这个妞儿拼命的追了下来。本来林羽夕要下来的,被丁馨劝住,说就因为你们俩在一块,才会惹出麻烦,林羽夕哭着往上跑了。我叫小家伙们赶紧跟上去保护,自己随即下来救你。”
我心里不住苦笑,这算什么福气,艳福吗?我宁愿不要。想起林羽夕哭着跑走时的qíng形,心里就是一痛,老姐为了我,不管是谁,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口,肯定让这丫头难堪了。其实这丫头,心里比我还苦!
左嫽边往上走边说:“你现在的意志力太弱了,好在被我及时用针扎了下风池xué,不然刚才就算鬼老头过来,也救不了你。”
老于一听这话不gān了:“丫头,你口气挺大,要不是我这些小家伙帮忙,你恐怕是寸步难行。”
左嫽嘻嘻笑道:“对不起,忘了你还在旁边偷听着。其实,在这鬼dòng里,只要注意力够集中,意志力够坚qiáng,一般是不会受到诱惑的。这条鬼dòng说穿了,是人为搞出来害人的地方,古墓已毁,恶人已灭,这儿已经变成了一条死dòng。我们意志力坚qiáng,那么阳气就会旺盛,这里的怨念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老于听了这番话,赞赏地说道:“小丫头有点见识。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里有鬼。可是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谁心里能做到全无杂念?杂念就是人的软肋,会让鬼邪得到可趁之机,刚才丁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知道他们俩这是一唱一和,在让我暂时抛除杂念,顺利走出这条鬼dòng。我心里明白,嘴上也不出声。爬回到平台上,发现只有丁馨和刘宇魔在等我,由于小胖得到老于的嘱咐,和于森他们全都上去保护林羽夕了。
我们四人加上老于这老鬼,五个往上继续攀爬,接下来一路平安,终于从傀儡尸那个坟坑中爬出dòng口。我们足足爬了一夜,出来后太阳已经升出地平线,林羽夕和父母头前下山去了,小胖和huáng美英母子在乱石岗上等着我们。
我站在一块凸出的高石上,清楚看到梁峰一家三口,此刻快到了山脚下。其中林羽夕苗条的背影,让我看了心头就是一阵酸痛。
小胖走过来跟我说:“林经理要我跟你捎话,从此是真正不相往来了,他们先回西岭住一阵子,以后再作打算,叫你好自为之。”
我点了点特别沉重的脑袋,跳下石头说:“咱们也下去吧,回龙凤谷住一天,商量今后行止。”
到了山脚,左嫽冷眼看了刘宇魔一下后,跟我说:“父母的仇恨,等查出真相后,不管你是否阻拦,我必会动手。目前我不适合和你们继续相处下去,就此别过吧,希望以后咱们俩不会成为敌人。”说完掉头就走。
我叹口气,冲着她背影大声道:“后会有期!”
她伸出皓腕,头也不回的往后挥了挥手,身影很快在山沟转角处隐没。
我转头看了眼远处小金山,心说常婆没在乱石岗上埋伏,估计年纪大了,腿上又有枪伤,想报复我们也是有心无力。赢王墓已经毁了,她估计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其实说起来,我们不找她麻烦,算她走运了。至于青石guī下的傀儡尸,我和林羽夕已分开,又没有生命期限这一说,反正今后再也炼不出弭祸珠,就任由常婆怎么处置吧。
我们回了龙凤谷,各自找个角落冲了澡,回来把早先预留的酒菜端上来,我和小胖、刘宇魔喝了起来。
半斤酒下肚,我便头晕了,对丁馨说:“千幻石虽然没说咱们姐弟是否还能住在一起,但为了保险起见,从明天开始,咱们姐弟俩也分开吧,想念彼此时,打个电话就成。刘宇魔,以后姐就jiāo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待她。”最后一句是对刘宇魔说的,想到以后连老姐都不能见,鼻子就开始泛酸了。
刘宇魔脸色严肃地说:“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的待她。我也想好了,住在同一个西岭市,以后难免会遇到林羽夕,回去就申请调到其他地方去工作。”
丁馨没开口,而是望着门外哭起来。
我笑了笑说:“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家以后都活的好好的,没了三年期限这档子事,该高兴才对。小胖,你回西岭后,继续去工作室上班,我觉得你跟花落九成九有戏。还有于大嫂和小森,你们也去工作室吧,那边有地方住,小森去上个学,以后做个正常人。至于于家诅咒,我会想办法替你们化解的。”
huáng美英不住口道谢,小胖这家伙反倒是哭了:“鱼哥,这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心里不是滋味啊。临别的时候,我要给你拍个照,回去放大了放chuáng头上,每天看看你,心里就会踏实一点。”
“放屁,你这是看遗照呢?”我气的一杯酒泼他脸上了。
第505章 初到徐州
那晚喝了不少酒,我和小胖、刘宇魔全都醉的不省人事。但人是个奇怪动物,心里装着事,喝的再醉,半夜都会醒过来。我看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多点,出去解个手,虽然头上还晕的厉害,但人已完全清醒。蹲在外面想了半天,觉得早上要跟老姐他们分别,免不了又是一个悲qíng场面。
我已经怕了这种离别的伤感,听到老姐的哭声,心里不知该有多难过,不如趁早溜了吧。悄悄回到屋子里,见大伙睡的挺香,背了自己的包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在门外地上拿石头写了四个字:姐,我走了!
出了龙凤谷后,我还是没忍住,眼泪又下来了,我大爷瞎X的,我都怀疑自己不是个男人。不过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了些,路过龙家沟村口时,忽然涌起一股离愁别绪。打开手电,朝村口青石guī照she一下,在灯光里好像照到一条黑影。
我揉揉眼,心说难道酒还没醒?再看确实是一条黑影,趴伏在青石guī下一动不动。我小心谨慎的一步步走过去,到跟前一看,是常婆这老不死的,半俯卧在地上,身下淌满了鲜血。她两只眼珠瞪的特别大,充满了死亡前的恐惧与不甘,在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她怎么死的,不会是被梁峰父女杀的吧?我心里这般想着,蹲下来仔细查看,老太婆胸口有个致命伤,显然是被人一刀致命的。不管谁杀的,她死了最好,我们以后也就省心了。
天亮前,来到镇上搭车去县城,可是在路上我却感到了一阵茫然,不回西岭,我该去哪儿呢?龙家村倒是一个去处,可实在不想回到那儿,除非走投无路再作考虑。摸着下巴想半天,忽然想到了凌挽歌,眼前就是一亮。
她做的是探险生意,我想投奔她可能会有点用处吧?反正没处去,就是不靠她,我在徐州摆个算命摊也行,怎么都能糊口。打定了主意,回到衡阳买了去往徐州的火车票。买完票,口袋里就剩下一百多块,节省点花,不住旅馆睡大街,估计还能应付个十天八天的。
到徐州下车后,手机没充电,早关机了。我于是从出站口晃出来,抬头看看车站高楼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可是也不觉得饿,便漫无目的地随着匆忙赶车的人群胡乱走着。
忽然看见一个女孩冲到一个男人身前,高兴的叫了声,飞身扑上去,双腿缠在男人腰里,俩人紧紧的抱在一块。这可是光天化日,大街之上,你们就不能矜持点,回到家再亲热?哪在乎这点时间啊,唉,真是的,现在这年轻人啊,也太开放了,说你们什么好。
可是听着女孩的笑语声,还真有点林羽夕的味道,我这颗心又沉了下去,阵阵的疼痛。他大爷的,喝酒去。就近进了个饭馆,这人心里不痛快,哪还管兜里有多少钱,随便要了小菜和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起来。
喝着喝着,又见俩妞儿说笑着进来,左边那个长的虽然不是很好看,但那双眼睛特别像林羽夕,我这心里又开始像针扎一样,痛的嘴巴不住抽搐。我闭上眼睛心说,这才是个开始,今后可怎么熬下去?
这小饭馆生意挺好,那俩妞儿进来见没了地方,我这一个人,于是过来搭桌。眼睛像林羽夕这妞儿嘴巴挺甜:“大哥,我们就吃碗面,搭个桌行吗?”
我睁开眼睛点点头,昨晚的酒劲本来还没下去,这会儿喝了半瓶,头上晕乎乎的,笑着说道:“坐吧坐吧,你们这顿饭我请了,想吃什么自己点。”当时说话都不过脑子,这要是有点自尊的女孩,指不定骂句流氓就走了。
哪知这俩女孩满脸高兴,说了声谢谢,叫过来老板娘,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还点了饮料什么一大堆东西。我反正是不在乎,只是盯着那女孩的眼睛看,然后不住的喝酒,越喝越上头。不知何时,这女孩变成了林羽夕,正怒目瞪着我,那意思是不能少喝点?
我嘿嘿咧嘴一笑,伸手就去摸她的脸,结果桌子被掀翻了,我随之趴在地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发觉是在一张温暖的大chuáng上,屋里开着灯,抬起头痛yù裂的脑袋,左右看看这不是我的卧室,这是哪儿啊?想了半天哑然失笑,压根没回西岭,怎么可能在自己卧室,好像在火车站附近小酒馆里喝多了,这跑到了什么地方?对,还有俩妞儿,其中一个眼睛像林羽夕,不会是被她们带回家了吧?
卧槽,我失身没有?慌忙揭开被子,发现衣服穿的好好的,这才放心。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都守身如玉二十多年了,可不能晚节不保。忽然又觉得浑身都疼,脸颊似乎肿着,伸手摸了下,立马痛的我咧嘴吸凉气。
我心说没记得挨打啊?难道这俩妞儿喜欢玩nüè待,我刚刚在毫无意识之下,接受了她们的“前戏”?我于是撸起衣袖看看手臂,哦,没滴蜡油,估计只用巴掌扇的。还正在想好事,卧室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不是那俩妞儿,这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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