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子一见qíng况不好,吓得掉头往门外跑去。我疾声大呼:“制伏此人,急急如律令!”
一道冷风呼地破空前追,在眼前形成一条淡淡的黑气。在渣子刚要跑到门口之际,这条黑气缠住他的脖颈,往后一扯,让这孙子仰身摔倒。跟着又被拖到墙壁上重重撞了下脑袋,这孙子眼睛一闭,也不省人事了。
我刚想收咒,谁知房门咣当一声被撞开,阳光充足地投she进屋,那条黑气迅速飘到了一个角落里。
进来的是个长发女子,身材瘦长,一双美腿差不多有一米多长,看起来个头比我还高。她的脸蛋挺美,只是一脸的冷厉,比凌挽歌看上去还要冷。这妞儿应该是这俩孙子的同伙,审问我的时候,负责在门外把风的。
她进门发现渣子和毛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抬眼狠狠瞪了我一眼,唰地拔出一把军刺,在阳光照she下,闪烁着一片寒光。都没见她怎么抬腿,人嗖地就窜到我跟前,提军刺往头顶刺落。
他大爷瞎X的,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连个招呼都不打,懂不懂规矩啊?我吓得拼尽全力一个翻身,军刺擦着耳朵边扎到地面上。
与此同时我大声喝道:“制伏此人,急急如律令!”
恰好我们所处地方,在yīn暗角落里,那条黑气旋即窜来,在这三八再次提起军刺一霎,迅速缠上她的手臂,叮当一声,军刺落地了。这三八不由大怒,左手捏诀,厉声喝道:“天苍地茫,金光十方。显身,退避!”
她喝完猛地一抖右手臂,黑气就跟绳子一样被抖开,并且在半空中显露原形,竟然是一只小婴灵!
那漆黑的小脸,幽绿的眼珠,以及怨毒无比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这三八也不禁脸上动容,往后跳开两步。我吐吐舌头,果然老于走的时候漏了一只小崽子,这玩意不同于普通死鬼,刚才居然听从咒语驱使,让哥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既然是婴灵,那么就好办了,因为老于把驱使这玩意的法术全都教给了我,让我再转教于森的。
“婴灵!”这三八脸上肌ròu跳动着,从牙fèng中挤出两个字。随即双手结成一种很奇怪的手印,大声叫道:“玄明瑶光,北极天罡。听我号令,不然魂亡!转转转,急速捉拿眼前之人!”
小崽子随着她的咒语,森绿的眼珠子,滴溜溜不住转动着,等话音一落,转身朝我扑过来。我靠,这三八竟也是把法术好手,都能驱使婴灵。眼见小崽子张牙舞爪地到眼前了,我急忙快速念咒道:“五方五命,天阳地yīn。顺天行道,化现渺冥。住!”
随着这声“住”字喝出,小崽子就像被念了定身咒似的,瞬间凝固在我眼前,小爪子距离哥们睫毛只有一寸不到。
我差点没吓死,念的稍慢一点,这对眼珠最起码就不保了。当即顾不上喘气,赶在三八头里接着念咒:“五浊已清,八景已明。今日受炼,罪灭福生。退敌,敕!”
在咒语念完一刻,小崽子眼珠又转动起来,嗖地转身朝那三八蹿去了。我这是正宗的驱使婴灵法咒,小崽子这番扑过去劲头猛了很多,那三八不敢硬挡,嘴里不知念着什么咒语,嗖地退出了房门。
由于惧怕阳光,婴灵追到接近门口的地方,便即折返回来,飘悬在我头顶上方不住起伏。那三八气的脸都黑了,双手再次结了一个古怪手印,刚要闪身进屋,不料一片红雾迅速弥漫开来,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
我不由大喜,左嫽来了!
这可是落雨虹雾,即便再牛bī的人物也不招架不住的。谁知这三八居然没中招,在咳嗽声中从红雾中蹿出,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我不由咋舌,这三八太厉害了,从这qíng况上看,要不是左嫽及时赶到,仅凭小崽子估计挡不住她的杀手!
才觉得安全了,心里松了口气,猛地听到轰隆一声大响,大地不住摇动,屋顶在此刻坍陷下来。我一颗心都跳进了嗓子眼,这应该是那三八逃走之际,丢了一枚“炸弹”,把这座房屋给炸塌了!
可我这会儿全身被绑,左嫽还在外面,铁定要被砸死了!
正在万分紧急时刻,一只勾爪从红雾中闪电般探出,激she到我身上,勾住我的肩膀往外扯了出去。我大爷瞎X的,勾住我的ròu了,痛啊!
不过这点痛比起死亡来说不算啥,就在屋顶砸地一霎,我被快速扯出门外。轰隆!后面扬起一团滚滚尘烟,瞬间向四周弥漫开来。
第755章 说走就走
我闭着呼吸从红雾中穿出去,刚刚落地,就被左嫽提起来往前跑出十几米,才把我丢在地上,然后拿出一粒解药塞到我嘴里,以防中毒。我都顾不上问她怎么来的,回头看着烟尘滚滚的后方,到这会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左嫽要是不来,那三八有多种手段能把我置于死地,就拿搞塌房屋来说,小崽子是无能为力的。
后方烟尘逐渐散尽后,才看清楚,那一排房屋全部倒塌了。幸好是先从东边塌过来的,给了左嫽一丝救人时间,不然哥们现在已经是ròu饼了。我长出一口气,回头看向左嫽,这妞儿一脸的不慡,正生气地盯着我。
“你……”
“闭嘴!”左嫽冷喝一声,蹲下来把勾爪从我肩头上摘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作挺大的,搞的我忍不住呻吟一声。
“你听我说……”
左嫽打断我的话头道:“为什么要听你说?”说完收起勾爪绳索,边装进包里,边掉头往机场外走去。
“喂,你去gān吗,怎么不给我解开绳子?”我心说这妞咋了,平时可不是这脾气。
“我回家了。”
“回家也行,叫小胖回来给我解绳子!”我使劲大叫。
“我回秦岭老家……”
汗,看样子是为了我不辞而别生气了,但你也不看看qíng况,我是被断冰组的人骗到这儿来的,又不是故意不等你。
我叹口气说:“好吧,有空我去看你!”
左嫽听到这话,蓦地转身跑回来,速度挺快的,简直比兔子都要快。到跟前左腿跪在我胸口上,伸手叉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你就这么盼着我回家吗?”
我苦笑道:“你自己要走的,我拦又拦不住……”
“胡说,你什么时候拦了?”左嫽气的眼泪掉下来。
我一时语塞,刚才还真没拦,于是眨巴眨巴眼说:“我……心里拦了……哎呦!我肩膀上有伤……”
这妞儿够狠的,直接在被勾爪留下的伤口上扭了一把,彻骨疼痛啊!
她气撒的差不多了,这才放过我,在地上一坐,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等我?来这里gān什么?”
我吁口气,然后把刚才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左嫽听完后,忽然叹息一声,帮我解开绳子,又拿出白药帮我止血包扎伤口。这期间脸沉似水,一句话不说。我都琢磨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当然也不敢开口。
巴扎好伤口后,她从包里掏出玉盘递给我,一脸沉郁地说:“东西从小胖那儿骗来的,你拿回去还给他吧。我现在突然想回家住一段时间,你们如果想我,就来秦岭吧。”说完掉头就走。
我翻身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说:“你是个很理智的人,今天怎么像小孩似的?”
左嫽甩开我的手,哭着说道:“别人都可以耍小孩子脾气,为什么我不能?我从小没见过父母,经常被谢秃子打骂,我渴望有个人疼我,哪怕有个哥哥姐姐也行。十年前那次你帮我包扎上药,我心里感觉特别特别的幸福,从那时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哥哥,以后我要对你好一辈子!”说到这儿,已泣不成声。
我一愣,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我伸手去抚摸她的秀发,结果马屁拍在马腿上,被打开了。
“我一直在用我全部的力量帮助你,从你身上,我从来没想要奢求什么,我只是想默默地待在旁边,为你做些什么。可是,我现在好累,真的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左嫽低头垂着泪说。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用力想要摆脱,但没成功。我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太多,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可是你知道,我心里……”
“你不用说。”她忽然伸手捂住我的嘴,然后神色郑重地瞧着我。“你是个有qíng有义的好男人,我不会qiáng迫你什么。但……现在又来了一个凌挽歌,我很生气……”说到这儿,她马上捂住自己的嘴了,似乎是说漏了。
我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她生气的真正原因在凌挽歌身上。也难怪她要我们俩单独出走,并不是想避开小胖他们,而是不想让凌挽歌跟我们在一起。好吧,这件事我还是能满足她的,于是跟她说:“我们现在就走,谁都不带,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左嫽抹了把眼泪,撅嘴说:“我现在不想跟你一块走了。”
我一愣:“为什么?”
“因为还没买火车票!”左嫽说完这句,捂着嘴转头笑起来。
晕啊,女人就是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刚还在掉眼泪,这会儿居然又笑的那么开心。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先别顾着笑,我手机和一切装备都没带……”
话没说完,这妞儿唰地从糙丛里提出一个背包,只听她说:“我都带来了。”
“走,买火车票去。”
我们在离开这儿之前,我考虑到还有一个婴灵在到处游dàng,以免给当地人留下祸患。当下走到一片树荫下,念咒把那只小崽子招过来,装进一只封魔瓶内。
然后我们俩走向公路,我问她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她说回来后不见我的踪影,就问街边卖早餐的老板,刚才抱女孩的那个猥琐男去哪儿了(汗,我很猥琐吗)。老板说上了一辆出租车往西去了,她于是拦住一辆出租就追,并且司机帮忙呼叫同行,有那辆车刚从这条街拉走一个男人的。
很快就有了消息,有个出租车司机回话,刚在那条街上拉上一个男人去了西郊。说清地点后,左嫽火速赶到这里,刚好遇到那三八正在跟我斗法,想也不想就给撒出了落雨虹雾。
我们到公路上拦住一辆车回到市内,然后打车去了火车站。在车站附近,左嫽给我买了两身衣服,把刚才那身满是尘土的衣服换掉,然后进站买了去往西安的车票。西岭是大站,去西安的车次很多,只等了半个小时就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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