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冲周琪身子的鬼,只是一只普通的鬼,我一鞭下去,厕所里顿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然后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周琪的身体里弹出来,竟化为了几滴血,泼洒在了地面上。
“什么东西?”刘一手立马变得警觉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地面。
而我也被这化成血水的鬼给震住了,自古以来鬼魂只有魂飞魄散,化为乌有的说法,我还真没见过鬼化为人血的典故。
周琪这会儿也缓过神儿来,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妈的,刚才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吊死了似的。”
我对周琪道:“别说话,有东西。”
“什么东西?”周琪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脚下的血,周琪立马被吓的倒退了两步:“我去,哪儿来的血?”
刘一手也满脸糊涂。
就在此时,那些血竟好像是一朵朵鲜花,缓缓绽放开来,最后竟形成了一个个的图案。而在看见这些图案的瞬间,我立马就想起,似乎这些东西,是我们引派独创的东西:jīng血引文!
引文,也可以称之为殄文,是和鬼jiāo流时使用的文字,我们引派将之改进,成为更加简洁易懂的引文。
所谓jīng血引文,便是用人的jīng血,锁住一个鬼魂上,然后用jīng血在鬼魂身上写引文,这样一旦鬼魂魂飞魄散,那么jīng血便会逸散而出,落在地上,化为引文实体。
掌握引文的,必定是引派的高手,莫非这段jīng血引文是我们引派的高手留下了?但引派中的高手,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个,究竟是谁留给我的?
他又怎么知道,我会上这趟火车?
《剪yīn断阳》中,便有这门法术,而且我还简单的学过,所以当即就仔细的辨认起来,想看看这一段引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看完了之后,我却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那引文只有七个字:大qiáng救我,将军寨!
“救我?谁遇到危险了?”我的头嗡的一声就炸了,随即便冷静下来,开始一个个的排除。
是姥姥留下的吗?有可能。
二姥爷?不会,现在二姥爷就在我身边。
三姥爷?我觉得可能xing不大,因为三姥爷既然有本事把王屠夫连同石棺给悄无声息的弄走,那这会儿应该还在土骇河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将军寨。
四姥娘?我不清楚,我没见过四姥娘,甚至都没跟四姥娘打过jiāo道。
六姥爷?应该不是吧,六姥爷有鬼婴跟着,而且我觉得六姥爷实力qiáng悍,应该引派上一辈中最厉害的,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不对劲到底在哪儿。想了好半天功夫,终于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二姥爷,三姥爷,四姥娘,六姥爷,我都多多少少的听说过,但为什么从没听说过老大和老五?
老大和老五到底是什么人?
莫非这是他们两个其中的一个,留给我的?我顿时觉得呼吸一片紊乱。第一三三章 乡村白事 刘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大qiáng,看什么看?咦,这好像是殄文啊!”
我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殄文。”
“你认不认识殄文?”刘一手问道。
我点了点头:“上边写着:大qiáng,救我,将军寨。”
“写给你的?”刘一手一阵惊讶:“是谁写给你的。”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就奇怪了……”刘一手有点诧异:“我觉得,肯定是吴局长所说的那个咱们可以相信的老熟人。”
我说道:“这不废话嘛,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现在我是心急如焚,想尽快赶到那里,但就算我再怎么心急,也无济于事。
我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求我救命?
在火车上的几个小时,我们根本就睡不着觉,不过周琪却不管那么多,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
没办法,谁让我们碰上了这极品呢?
这孙子也不担心被查到。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周琪带着我们大摇大摆的就走出了火车站。出了火车站之后,我们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前往将军寨。
我心想既然通公共汽车,那村寨想必不小吧?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将军寨只是一个很小的村寨而已,整个村寨都被密林包围着,我们从公路上下去,竟一眼没看见这个将军寨。
原本我们还以为下错站了呢,但周琪眼睛比较尖,一下就瞧见了一座古庙:“快看快看,那里有座古庙!应该是将军寨的标志xing建筑了吧?因为我以前听人说过,将军寨这个穷村里,最出名的就是一座古庙了。”
我莫名其妙的盯着周琪:“不对啊周琪,将军寨这么偏僻,估计里边的村民比你还穷,你来这儿偷什么?”
周琪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兄弟,咱以后就不偷了。”
“你改行了?”我诧异的问道。
“咱们以后就盗了。”周琪道。
“偷和盗不一样吗?”刘一手鄙视的说道。
“这怎么能一样呢?”周琪道:“你听说过盗墓,听说过偷墓吗?”
我一下就想明白周琪到底要gān嘛了,很明显,他这是准备来将军寨盗墓的。
我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对盗墓了解多少?”
周琪道:“小瞧人了吧?哼哼,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吧,盗墓分为南派北派,其实我是南派的摸金校尉。”
刘一手道:“之前你不是说,自己是兄弟盟的盟主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摸金校尉了。”
周琪愣了一下,继而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双重身份,我是双重身份。”
“双重身份个屁!”刘一手骂了一句。
我看的出来,刘一手心qíng有点不高兴,估计是又在想白兔吧?
我心中也不由得替刘一手感到郁闷,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刘一手能留下来陪白兔。
但我知道刘一手这小子的xing格,既然跟着我,就算前边是刀山火海也会跟着我。这才是好哥们儿。
我们很快就靠近了那座古庙,没想到还真是将军寨,而且这会儿将军寨门口还敲敲打打的,灯火通明。
不少的花楼(纸扎)摆放在两边,还有不少人在看热闹。
这边的习俗跟我们那边差不多,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做白事吧?
一般死了人之后,都会搭灵棚,请白事班子chuī响器,这时候,就会有很多村民凑热闹。
我们走上去之后,不少村民都不再看响器,而是看我们了。估计是将军寨很少来外人吧?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死者家的亲戚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周琪就连忙说道:“是啊,是啊,哎,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哎。”
“快这边坐,快这边坐。”那招待的人忙请我们过去。
在庙宇的一边,摆着四五张酒席,都在吃饭,烧肘子,jī爪,猪ròu炖粉条等等,看得我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没办法,我在火车上一直都饿着,这会儿好容易看见吃的,能不饿吗?我觉得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周琪小声对我说道:“身上带钱了没?给我点。”
我问道:“要多少?”
“多少……十块吧!”周琪说道。
我忙掏出十块钱,递给了周琪,周琪来到了一个记笔记的老头儿跟前,把十块钱递给对方:“谭庄的。”
我知道周琪这是在随礼,也就是jiāo份子钱,只有随了份子钱,才有资格坐在酒席上吃饭。
十块钱能让我们吃这么多的美味,也值了。
那引客的瞥了眼我后背上的二姥爷,小声问道:“这位老先生是怎么了?”
我说道:“半路上喝多了,结果呵呵,醉了。”
那引客的显然相信了,说道:“要不到屋子里歇一会儿吧?”
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待会儿我把他叫醒就行。
那引客的看我们仨挺奇怪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自个离开了。
周琪道:“还愣着gān啥,赶紧吃吧!”
于是我们仨走到一张没有人的桌子上,很快就有穿孝服的人匆匆忙忙来上菜。估计是看我们穿着寒酸,而且来的晚,人也少,并没有给我们上大鱼大ròu,只是上了几道简单的小菜。
不过我们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了,实在是太饿了,很快几个盘子就被吃了个jīng光。
吃完了之后就没啥事儿了,就是跟着主人家去看好的坟头烧花楼。我们仨都没去,就混在人群中凑热闹。
周琪这货连吃带拿,顺手偷了一瓶好酒出来,一边看人家chuī响器,一边喝酒。
我发现这家伙对戏剧挺有兴趣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仔仔细细的听,后来gān脆也跟着在下边哼哼,在一个女人唱到《包公斩美案》的时候,更是吊着嗓子跟着一块唱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嗓门儿其实还是挺厉害的,我甚至觉得比台上那娘们儿唱的还要好。周琪在下边这么一唱,就完全的沉浸其中,几乎所有村民都不看台上那娘们儿,而是看台下的周琪。
这家伙比较喜欢出洋相,唱着唱着就跑到台上跟那娘们儿互动。
这经常走乡下演出的,为了在百姓之中留下个好名声,让更多的好生意找上门,其实都是比较欢乐放得开的。
那娘们儿也主动卖弄风骚和周琪配合着唱了起来。
这俩人一唱一和,倒是赢得一阵阵的喝彩声。
我实在是听不懂两人唱戏,gān脆就用眼神示意刘一手,咱别在这儿看了,走吧!
很明显刘一手也看不下去了,我一提议,刘一手立马就主动背起二姥爷离开了人群。
我们俩把二姥爷藏在了将军庙后边的一片糙丛里,然后就在村里边闲逛起来。
说是闲逛,实际上却是在找人,我很纳闷儿究竟是哪个老熟人,会出现在上百公里以外的一个村庄?
不过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我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线索,只能是回去了。
我们回去之后,发现人群都已经散了,响器chuī完了,周琪这会儿正跟刚才唱老包的那娘们儿聊的很是欢乐,jiāo流着唱戏的心得。
刘一手看不惯了,心想狗日的周琪把我们给丢到一边,自个儿搞对象,太他妈不仗义了。
当下一边跑,一边喊道:“爹,爹,快跟我回去,俺娘说给你找了一个看花柳病特别好的大夫,你赶紧回去瞧瞧吧!”
一瞬间,那些看戏的村民,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周琪。
而跟周琪‘jiāo流感qíng’的妇女,也蹭的一声站起来,像见鬼一样望着周琪,然后尖叫一声跑开了。
周琪忙追上去:“大妹子,你听我解释,这个人我不认识!哎,你别动手啊你。”
普通人家只唱一天响器,所以他们收拾收拾之后,就带着家伙事儿打道回府。现场就只剩下了一座将军庙,以及满地的瓜子壳儿,还有饭菜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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