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心想鬼王不知道对这把纸斧是否买账,当年久福跟唐留风祖宗把他从地上赶回老窝,恐怕心里积聚了深厚怨气,不会轻易放过鬼斧。
祥猪此时加快了脚步,几乎跟奔跑差不多,速度一上来,很快就接近了鬼窟中心。其实按照我们的体质,如果加速奔跑,十几公里的路程,估计也就是顶多半个小时,因为之前已经走出了几公里,剩余的不过十公里路。
隧道两侧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恶鬼,这跟我在跌入乔氏地底冤魂巢xué时看到的景象有几分相似,一张张鬼脸,看着令人心底不住冒凉气。
鬼窟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dòng室,里面聚满了鬼魂,鬼头林立,犹如千军万马之势,看着头皮都麻了。
鬼群中央有个高大台子,上面孤零零的坐着一个鬼魂,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样貌,不过好像是被绳子捆绑在了椅子上。他一看到我们,口中发出“呜呜”闷叫。
祥猪举着纸斧在前面一挥,吓得众鬼纷纷向两侧闪避,波làng一般分开,闪出一条通道。我们从容不迫(起码外表是很从容的,心里就谈不上不迫了)来到高台下,这个鬼魂横眉立目,惨白的面相中充满了一股威严,应该是鬼王了。被他怨毒的目光一瞪,全都忍不住身子一颤。
他果然被绑在椅子上,嘴里也塞了东西,嘴唇都高高肿起来,我不由奇怪,嘴里塞了什么东西,让他过敏到这个程度,跟挂着两根香肠差不多。
祥猪一看到这个qíng景,本来紧张的神色舒缓下来,也让我们都松了口气。
我们没敢做丝毫停留,快步走过这个巨大的dòng室,重新进入隧道。后面传来鬼王一连串呜呜闷叫声,dòng室中的鬼魂开始慢慢追着我们过来,隧道里的恶鬼也都在前面合围,看qíng形不太妙。
趁着他们都还没动手,祥猪停下脚步,小声说道:“我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出这个鬼魂密集区域,狄琮,我们换位置。”
我和赵雪凝一怔,他不在前面开路怎么行,难道让狄琮冲开道路?
狄琮刚才已经得到他的嘱咐,毫不犹豫的跟祥猪换了位置,变成了先锋。祥猪把纸斧jiāo到赵雪凝手上,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张huáng纸,撕成四片,迅速的折成四个简单的人形。他嘴唇一阵微动,然后一转身弯着腰不知在gān什么,跟着伸出手指在赵雪凝额头上点了一下,随即又点在我的眉心上。
感觉他指尖上湿漉漉的,似乎有股骚臭气味,我忍不住好奇道:“你gān吗?”
祥猪一边在狄琮额头上点着,一边说:“这是童子尿,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发出任何声音。我一下令,马上往前奔跑,不管发生什么,谁也不许停下来。”
我靠,童子尿,他娘的肯定是祥猪的污秽品。没想到这混蛋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是处男之身。
赵雪凝更是紧皱眉头,神qíng之间显得非常尴尬。我轻轻握了她手一下,小声说:“童子尿可遮障鬼目,他也是为了我们好。”赵雪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正好做完这些事后,恶鬼群qíng汹涌,呲牙咧嘴将我们迅速包围起来,有几只张牙舞爪冲到跟前。
祥猪伸手指在自己额上一点,顿时令冲上来的恶鬼一怔,停下了脚步,似乎失去了我们的踪影,转头在看着四周。祥猪扬手将四个纸人抛到空中,群鬼呼啦一下,把纸人团团围起来,把它们当做了我们四人,纷纷伸出鬼爪争夺。
祥猪低喝一声:“走!”
他背对我们,往后不住后退,但却要伸手控制纸人在半空中的跳跃飞舞,不能转身奔跑。我们一边往前疾奔,一边回头看着他,心想他怎么办?正在为此发愁时,忽地他肥胖的身子一下离地而起,跟在我们身后飞走。我们一回头才发觉,是狄琮一边往前跑,一边右手反在背后,控制着他的身子。
我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他们两个嘀咕的是这个,要狄琮把他带走,而他控制着纸人把恶鬼引开。
前面挡住去路的鬼魂,全被狄琮用左手冲开,而这些鬼魂好像长久没见到人血了,渴望分到一杯羹,对狄琮的冲撞毫不理会,拼力从我们身边挤过,冲向那四个纸人。我们也就几乎在畅通无阻的qíng形下,往前奔跑。
越往前鬼魂越稀少,并且都在向我们后面去了,再说童子尿封堵了额头灵窍后,不使人气外泄,在黑暗的dòngxué中,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身影,只是相互碰撞才会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可是人血的巨大诱惑力,对我们的存在全然不顾了,认准了视线中的纸人。
其实那也只是祥猪利用咒语幻化出来的幻象。
狂奔了半个小时,差点没累到虚脱,好在现在的身体锻炼的不错,狄琮又是军人出身,我们三人都挺到了隧道尽头。倒是祥猪他娘的跟坐飞机差不多,没费半点力气。
尽头这个dòng口,跟鬼斧dòng里的差不多,在头顶上,狄琮首先冲上,以为上面压了重物,双手猛力上举,谁知遮挡dòng口的东西轻松就飞出去了。我们爬出来一看,居然是唐留风老宅暗室,遮挡dòng口的是那具gān尸!
第449章 晶体蛊毒
其实真正盖住dòng口的是一大块八卦铁牌,卦爻朝下,显然是压制恶鬼所用。gān尸就坐在铁牌上,本身尸体风gān,没什么重量,狄琮这下力气用的不小,铁牌远远飞到墙角,gān尸也摔成了几段。
祥猪一上来急忙把八卦铁牌拿过来重新盖好,并把gān尸收拾在一起,仍然压在上面。我说就凭这块铁牌和gān尸,便能把恶鬼给压住了,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赵雪凝一下看到通气孔下地面上,天归尺又落在那个位置,显然是唐留风再次丢了进来,便跑了过去。
祥猪左右看看,冲天归尺努努嘴说:“这个屋子里有天归尺坐镇,所以恶鬼是不敢冒头的。”
“以前天归尺不在这里。”赵雪凝拿过来天归尺,疑惑不解的说。
“你们不是说gān尸手中曾拿着血魂珠和佛经吗?”祥猪问。
我们点头道:“对。”
“佛经不必说,那是抵消鬼气的东西,恶鬼自然不敢接近。而血魂珠又是充满了煞气,令世间一切鬼邪都为之震慑。此间一正一邪两件物品,足够镇压恶鬼了。”祥猪说到这儿,顿了一顿,看着这具gān尸又沉吟道:“这人可能就是唐中天的儿子了,他听从教主的安排,最终把失落的血魂珠找到,但教主一去不回,失去了消息,血魂珠自然也不敢托付任何人,就拿在自己手里,在这里郁郁而终了。”
这虽然是他猜得,但我觉得也蛮有道理。唐家可能留下遗训,要子孙寻找半张帛书,唐留风找到了,便放在了他的保险柜里。估计是等再拿到另外半张,一起保存到暗室中的。唐留风绝不会想到,我们竟然猜出了保险柜密码,把这半张密咒拿了出来,被郑富荣给夺走了。
祥猪见我把天归尺拿过去,好像有带走的意思便说:“这件东西最好放在这里,一来镇压鬼窟,二来这个暗室非常保险,没有钥匙郑富荣拿不走。如想振兴血海,必须要有天归尺这件圣物,并且依靠密咒完成血魂珠与他的融合。我想,密咒也最好存放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赵雪凝,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将密咒也拿出来,与天归尺一起放在gān尸跟前。
赵雪凝转头冲狄琮问:“带手机了吗?”
“带了。”他也不问赵雪凝用意,立刻从身上拿出了手机。
赵雪凝接过手机,蹲下身子,用手机拍照功能连拍几下,然后把手机收入自己口袋里说:“这只手机暂时借用几天。”
“不用借,送你了。”狄琮一笑道。
我一瞪眼说:“什么你送的,就是借的。”
狄琮吐吐舌头说:“是我说错话,借给你的。”
赵雪凝白我一眼,似乎对我一句话也要吃醋,感到很反感。我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假装没看见。
“好了,东西存放在这儿,我们抓紧去明观岛。”赵雪凝看着我们三人说。
我们刚从里面把门打开,一条黑影却堵住了门口,脸上蒙着黑巾,从身形和眼神来看,是唐留风!
狄琮抬起双手就要发作,我连忙转身把压住他的手腕说:“等等。”
“你们出去。”唐留风冷声喝道。
我和赵雪凝点点头,向祥猪和狄琮挥挥手,一齐走出来。
唐留风却走进暗室,目光紧紧盯着我,看不出是什么用意,心里感到很疑惑。
“从外面帮我锁住门,三天之后来看我,如果我死了,把我葬在村东祖坟里。”唐留风没落的叹口气,冲我摆摆手。
“唐大师,你怎么了?”赵雪凝惊异的问道。
唐留风又是一声长叹:“上次为了救你们,用带有蛊术的晶体刺入脑子里,却留下后患。为了摆脱这种折磨,尝试了很多办法,以致把自己搞成这种模样。今天蛊术再次发作,我需要紧闭自己三天,如果能够挺过去,便能多活几年,不然只有一死下场。”
原来他变成丑陋的样子是因为那次晶体入脑,他在神农架不顾我们而去,估计是残留在脑中的蛊术发作。
“你早说,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见面?”我心里难过的说道。
唐留风身子一颤,似乎蛊毒发作,用手扶住门框,痛苦的说道:“我这种样子怕吓到你们,不过我知道你们藏在我家里,也通知了我老妈一声。那天在锻少宅子里,我也知道你们躲在楼梯下。”
那天在把假锻少打跑的竟然是他,我忍不住好奇又问:“那天跟你遭遇的锻少是不是他本人?”
“不是,是郑富荣假扮的,当时我也没猜到他为什么要留下于敏的尸体,后来才想清楚了其中原委。”唐留风说着声音有些颤抖,眼珠子也变成了血红色。
我羞愧的说:“他肯定早就发现了我们到来,故意留下尸体,骗我们上当的。”
“我挺不住了,你快关门吧。”唐留风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不住摇晃。
我才要上去关门,祥猪抢在头里窜进暗室,在唐留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这管用吗?”唐留风半信半疑的问他。
“蛊术是巫教的一种把戏,你可能自小学的是道学,对此并不jīng通,按我说的办,不出三日,身上蛊毒会消除。不过,还是得委屈你一下,把你关在里面,等一会儿,我们把人带过来。”祥猪说着又退出门外。
我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个嘀咕,见祥猪示意关门,就扭动钥匙,把暗室门关好。出了老宅,我小声问祥猪:“你刚才跟唐留风都说了什么,好像很神秘。还答应他带人过来,要带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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