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尸奴向前伸手叉住我的脖子,我腿上一软自己倒在地上了,此刻还不忘手忙脚乱的把手电捡起来。
“吱嘎……吱嘎……”头顶上发出一阵巨大的石头摩擦声响。
我抬头一看,尸奴把我身后这具石棺棺盖挪开了,从里面跳出一个跟它一模一样的尸奴,不由大惊失色,娘的,一个就够瘆人了,竟然又出来一个。两个家伙见面一点头,一齐向伸过来血淋淋的手骨,我吓得想向后缩身子,但无奈后面就靠着石棺呢。一左一右两只手骨抓住我的手臂,将我丢进了棺材里,然后又将棺盖合住。
被他们关进了棺材里,反倒放下了心,起码看不到它们瘆人的外表,就没那么感到可怕了。再说,它们又没杀我,值得庆幸。由于手里攥着手电,里面倒不黑,问题这棺盖盖的太严,觉得有点气闷。
躺了一会儿,开始为于敏担起心来了,因为祥猪也困在石棺内,没有他在外主持大局,就凭那森和卓丹,一点用都没有。我们闹不好会来个全军覆没,全部会死在这青狐地宫里头。说也奇怪,青狐地宫,怎么没看到一只狐狸?
对了,还有影奴呢?我微微抬起身,用手电向身下照了照,只有一个影子了,影奴不知什么时候跟丢了。
困在这里头越来越觉得烦躁,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里面空间太小,棺盖封的又严实,严重缺乏氧气,这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缺氧死掉的。想到这儿,我也学祥猪用双手去挪棺盖,没想到手腕都快搞折了,棺盖也是纹丝未动。现在不得不佩服这胖子的厉害,能够挪动棺盖,力气可不小啊。
这一折腾,更加心慌气短,呼吸不继了。我翻身趴在里面,不住的粗口喘息,看到身边的铁尺,不知这玩意能不能提供点氧气呢?忽然看到铁尺旁边有字迹,我连忙拿起手电照上去,铁尺下面压在两个大字,写的非常潦糙,我一时认不出来。不过看得出这是用血写出来的,年深月久,变成了紫黑色。
看了很久,才认出这两个字是“棺底”,我猜想这个人在收殓入棺时还活着,临死前咬破手指写下了两个血字,可是棺底又代表什么意思呢?我急着想把身子腾出来看下面,结果一起身,脑袋“咚”地撞在棺盖上,痛的我呲牙咧嘴,眼前直冒金星。
用手电在身子下面翻来覆去的寻找,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正当要放弃的时候,忽地看到脚跟下面有几滴血迹,几乎是靠近棺底边缘位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心头一动,莫非这个人知道棺底可以打开,临死前没能跑出去,却留给了后人一句警示?可是又说不通啊,他怎么知道后面还会有人进入这个棺材的?
不管是怎么回事,总之这条线索就像是一根救命稻糙,让我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我扭转身想把身体调转过来,但是里面空间太狭窄了,根本转不过去,弄了几次差点没把腰扭了。我明白了,这人虽然入棺时没死,但跟我qíng况一样,不能头前脚后的调转过去,光用脚跟在那里磕,最终只不过留下了几点血迹而已。
我喘着气躺好,想了一会儿,觉得只有用铁尺试试了,没别的好办法。我把铁尺丢到棺材底端,用双脚夹住,同时抬起来猛地向下一砸。“咚”的一声,我听着有空音,下面绝对是空的。我又把铁尺拿上来在上面敲,下面是实心的。看来,这棺材尾部下面有dòng。
又用脚夹着铁尺一连砸了十几下,终于“喀喇”一声,脚底下砸出一个破dòng,从上面蜷着身子看,差不多有jī蛋那么大。不过既然石板受到了破坏,下面就更好砸了,不过几下,将这个dòng扩大到能容下一个人那么大了。
我先把铁尺勾上来,别在腰上,握紧了手电筒,把脚伸进里面,慢慢向下滑出去。让我没想到的是,下面这个dòng开挖的非常合理,正好向下是一道斜坡,既不用怕摔下去又不费什么力气。
等我全身都出了棺材后,又用手电照耀这个破dòng,才看出来这个棺材尾部的石板非常薄,其实只要能转过身来,用双拳用力猛砸,估计也能砸开,只是脚跟的力量太小了。而下面这个dòng,好像早就有人挖好了,我猜是这些棺材里尸奴生前给自己留的逃生之路,只是他们没想好,棺材里转不过身,要不然就在前头做手脚了。
向下滑了几米,又转念想到不是他们没想好,而是这石棺完全按照汉人殡葬棺材制作的,前宽后窄,前头面积太大,石板用薄了,很可能装入尸体就会发生碎裂,而在后头做手脚就不会有问题了。只不过,他们仍然没能砸开这个dòng口。
这条dòng并不深,只滑了七八米,就到了尽头,钻出这个dòng口用手电向四处照照,还有八个斜dòng跟这儿想通,向上延伸而去,不用说,每个棺材底部都有dòng口了。只有一条仅容一人爬行的隧道,向前绵延伸展。
我先大概算了下棺材的位置,顺着左侧一个斜dòng爬上去,好在坡道不陡,没怎么费力气就爬到了顶端,看见了石棺底部。用手握住铁尺向上几乎没怎么用力气,就捣出一个dòng口,“喀喀”几下,把dòng口扩大了,向上喊道:“快下来。”
祥猪反应倒快:“寒冰,你怎么跑到下面去了?”
我一边向下滑,一边嘲讽他:“你不是有跟铁尺通灵的本事吗,怎么就没察觉出我溜到了棺材下面?”
“我只顾想办法开棺了,哪有功夫念咒语跟铁尺通灵?”
等我们钻出了这个dòng口,进入了隧道里,祥猪却把我推进一个斜dòng里,他爬到前头说:“你跟着我。”他手里攥着一根点燃的黑蜡烛,用手肘向前匍匐爬行。
我心想你在前面最好,万一有个陷阱啥的,有人当pào灰。这条隧道明显是仓促挖掘而成的,四壁开凿的非常毛糙,就连地面也是坑洼不平,又全是石头,饶是我用双手撑地向前爬,手臂和大腿磨得到处是伤痕。
正爬着,祥猪手里的黑蜡烛突然无风自灭,他立刻停下来,我也跟着停住,用手电在前面照she,远远的好像看到是一堆白骨。不过祥猪不动我也不敢动,我们都直勾勾的看着前面。
第071章 走哪条路
过了很久,“嚓”一响祥猪在前面点着了打火机把蜡烛点着。他左手上好像拿着一条红线,上面栓了一只jī头。他小声念了几句什么,才向前继续爬过去。当到了近处,果然是一个人的尸骨,头前脚后的蜷缩在地上。我看肯定是从石棺里逃出来的,结果也没逃出去,死在了隧道里,死就死了,还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喀喀”几声异响过后,前面那堆白骨蓦然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形貌跟差点咬死薛林的骷髅一个样子。两只黑dòngdòng的眼窟窿盯着我们,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不过我摸着自己的胸脯跟自己打气:“不怕,前面有pào灰呢!”
祥猪再次停住,我把脑袋贴到石壁上,看到他的侧脸上一副如临大敌般的紧张表qíng,左手捏着jī头跟前那段红绳,在手上来回摇晃。
按照祥猪的说法,咬人的骷髅就是骨灵了,这东西是靠人ròu来恢复自己ròu身的,它此刻已经张开了嘴巴,看样子正要向祥猪扑过来。祥猪左手一抖,把jī头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丢进骨灵嘴巴里。骨灵一有食物入口马上咬住,咔吧咔吧嚼了几下,忽然牙齿上冒起一股青烟,吱地一声怪叫,与此同时,一身白骨哗啦散开,碎成了千万片,就连头骨也散落成了骨渣。
祥猪又开始向前爬,一边爬一边将jī头收回来连带红绳放进口袋里。他爬过这些碎骨时,毫不犹豫就过去了。我心里却十分的担心,万一要是又像我把那个头骨打掉又恢复原形的怎么办?
隧道逐渐向上倾斜,越来变得越陡,最后成为了垂直形状。石壁上凿出了踏脚的凹dòng,我们手脚并用向上攀援。别看胖子身材臃肿,爬起来比我利索的多,没过多长时间,把我抛下了十几米。
渐渐的祥猪手中的烛光越来变的越小,他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还在不停的向上迅速攀登。我累的够呛,平时没怎么注意锻炼身体,现在才知道体质是如何差劲了,就休息了一会儿,再往上看,上面的烛光几不可见。
我心想反正这条隧道没有岔路,也不怕跟丢了,所以歇够了才继续向上爬。向上爬了大概半个小时,又追上了祥猪,他正凝望这左侧石壁上一个dòng口发呆,而这条隧道还在向上延伸,看不到尽头。
左侧dòng口开挖的也不规则,看起来同样是这伙人仓促挖出的逃生通道,只是在这里挖出这条岔道就令人费解了,哪条才是真正活路?难怪胖子在这儿,以为他在等我呢,原来他也搞不清楚走哪条路了。
“这伙人应该是修建湖底地宫的民工,他们早就知道地宫建成后要被灭口的命运,所以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只是这里怎么会出现一条岔道就让人莫名其妙了,到底哪一条才是真的?”祥猪喃喃说道,像是跟我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抬头看看了上面,心想往上开挖肯定比横向开挖要费力一点,他们既然不惜费力往上挖掘,说明上面应该是真的出口。而左侧这个岔道,可能是他们这伙人之中出现了分歧,才会分头行动的。不过,也不敢断定左侧岔道就不是出路。
“不如这样,我继续向上攀登,你向左边找找看,如果有一方遇到了死路,再退回来怎么样?”我心想我才不会进左边dòng口,隧道太过狭窄,如果在前面遇到死路,要倒爬回来,那就惨了。相比之下,往下倒退要比倒爬轻松的多。
谁知祥猪摇摇头说:“不行,地宫里危机重重,你要是再遇上骨灵,在这么狭窄的隧道里,怕是不易脱身,我们必须一起走。”
我听到骨灵心头打个突,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万一上面卡着一个骨灵,铁尺砸不死它,那我就完蛋了。
“那你说我们该往哪条路走?”我问。
祥猪说:“看qíng形是他们这伙人因为出路方向起了争执,才会分头开掘隧道的,往上应该是大半人的选择,因为没有多人力量,很难向上挖掘。但按我的思路,我们现在应该已经不在湖底了,而是山腹之中。往上是直通山峰,这里的山尽管不是很高,不过要一路挖到山峰上,工程何其巨大?我想还是左侧挖向山坡比较合理,你说呢?”
我点点头,祥猪分析的不错,我们在甬道里走了很长时间,按长度计算早该出了湖底,而湖边就是山脚,进入山腹中是不会错的。在外面我也看到了山峰的高度,若是平地开挖,这段距离并不算远,要是垂直挖掘,那真的是很艰难了。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挖通这条垂直的隧道,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出路肯定是有的,不然他们不会在石棺尾部再费力留下后路。那么,左侧这条隧道就成了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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