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里除了chuáng铺跟一个小小的衣柜之外,最显眼的要数那一大片遮光的灰色窗帘。
才不过下午一点多,白吾泱房间里的窗帘就已经拉得严严实实的,整个房间都透不进一丝光线,看上去像是yīn天的傍晚。
白吾泱半躺在chuáng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新买的手机,但心思却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不错啊,越来越能适应现在的生活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那个身着黑袍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chuáng边。
白吾泱听见他说话,把手机放在chuáng边,看向他的眼神里竟然掠过一丝心急:“有消息了?”
那人脸上本来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听见他这么问,那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有是有了,但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白吾泱的手下意识地收拢成了拳头:“嗯?”
“拿走的人不过是个小角色,但是找到他的时候,他说已经jiāo给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是谁,他也不知道。”那人皱了皱眉头,“我想,这应该算是坏消息吧?”
白吾泱的眉心好像也微微皱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可能……”
“是啊,不管是谁,只要是拿了就肯定留下痕迹。”那人的唇角又弯了弯,“不过,我觉得等我们找到,估计人家该用的都用完了,白费力气。”
白吾泱摇摇头:“不会的。”魂不在里面,鬼玉跟普通的玉也没什么两样。
那人点点头:“希望不会吧,我可不耐烦再等个几年了。”
白吾泱冷然地看着他:“只要你动作快点,就不用等太久。”
“嘁,我现在已经很用心了好不好!”那人眯了眯眼,冷哼一声,突然神色一凛,立刻隐了身形。
白吾泱的门猛的被推开,严凌世小朋友活蹦乱跳地跑进来扑到chuáng上,爬到白吾泱里面:“小泱叔叔,救我!”
在他后面追着的张诚立刻尴尬地停在门口:“严凌世!你给我出来!”
“就不!”严凌世缩在白吾泱身后对他吐吐舌头,但下一刻立马哭丧起了脸,两只小脚在半空中直扑腾,“放开我,放开我!”
白吾泱拎着他的领子,直接站起来把人丢到门外,又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外面的声音还能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呜呜……小泱叔叔坏蛋!”
“你还说别人,告诉你了不能故意吓唬小蛋!”
“谁让它老不理我!”
“……”
轻轻的争执声越来越远,刚刚那黑衣人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之前呆着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这人,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
白吾泱低下眼,重新回到chuáng边坐下:“是吗?”
那人收回视线,又似笑非笑地睨向白吾泱:“我会继续打听,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能如愿以偿。”说完,那人又跟刚刚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的白吾泱独自坐在chuáng上,唇角竟然往上勾了一勾:“如愿以偿?”如愿以偿吗?他的愿,到底是什么?
张诚手脚上的伤终于消退了大半,关于小世曝光的担心,也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而慢慢地放下了。
看来刘简这家伙还算可靠。
所以,再一次在综合办公楼里遇见李晓的时候,张诚早已经把之前的担心忘了个差不多,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但刚走了没几步,就被李晓叫住了:“等一下。”
张诚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她:“有事吗?还是让我稍东西给刘简?”还有闲心开玩笑……
李晓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他:“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脏东西?”
“脏东西?”张诚长大了嘴巴,她说的……不会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刘简这小子,亏得他还偷偷地在心里称赞了他一把。
“呵呵……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每天都洗澡的,有脏东西也早就洗掉了。”洗掉就好了!张诚心里暗咒,但脸上还是挂着一抹笑。
李晓走近了些,一把抓住他的手,把袖子掳起来。张诚下意识地往后抽了下手,但被她往后一拉,整个肩膀都夹在了她的腋下。
练过武术的女人果然伤不起!张诚yù哭无泪:“那个……怎么说我跟刘简也是哥们儿,你这样不好吧?”
李晓放开他,顺便往他肩膀上推了一记:“乱想什么呢你!说,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啊?我手上有伤?”张诚装傻。
“连有伤都不知道?看来这脏东西还挺厉害。”李晓冷冽地看着他。
张诚顿时真的傻眼了:“嘿嘿,我开玩笑的,这伤……我跟朋友闹着玩的时候不小心抓的。”
“你跟朋友还玩S|M?”李晓翻了个白眼。
S|M这俩字母在一个穿着端庄的美女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惊悚,张诚满脸黑线:“当然不是!”
李晓顿时气呼呼地瞪向他:“别骗我了!是不是鬼抓的?”
“哈哈……鬼?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这句话张诚说得真是无比心虚。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这么怕我知道?我可以帮你的。”李晓的脸上露出些怀疑的神色。
张诚顿时冻结:“亏,亏心事?”这帽子也太大了点儿吧?“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李晓这两个字刚问出来,窗外就突然响起来一阵上课的音乐声。李晓下意识地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遭了,上课时间到了,你放学等我一会儿,到时候我们再说。”
李晓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跑下了楼,张诚大大地松了口气,刘简这媳妇儿还真是热心过了头。
至于等她放学的事儿……希望这孩子在上完两节课后能把这件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qíng忘记,阿门。
作者有话要说:佛祖保佑我今晚能来第二更……榜单字数还没够~~~~(>_<)~~~~
19、小世之难(三)
19、小世之难(三) …
距离鬼玉被盗走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对于白吾泱漫长的人生来说,真的短得不值得一提,但因为好容易找到的鬼玉又没了踪影,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心急。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种心急来得一点猛烈的劲头都没有,他甚至连主动把月弦叫出来问消息的yù|望都没有。
甚至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竟然会生出种“现在这样子下去也不错”的念头来。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旁边房间里聒噪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与其被动地再一次陷入独自一人的境地,还不如就继续之前那些孤独的日子。
何况,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脱离之前的生活。
现在只差那枚不知道在谁手中的鬼玉。
想到鬼玉,白吾泱的心里难免升起一阵凄凉。
之前那么艰难地找了那么久,白吾泱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因为那时候起码是有一点儿目标的。
而现在,他却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因为对鬼怪之事生理xing的排斥,对于以往那些招魂唤魄的法术,他更是碰都没碰过,
虽然跟月弦认识了多年,但对于灵界的事qíng,可以说是所知无机。
如果月弦也没办法,他说不定,连这一点点改变的希望都要失去了。
白吾泱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思却一点儿都没在那些风景上面。
突然,身边一阵yīn冷的风掠过,他手指动了动,却没有转身回头看:“这次是有消息了?”
那个身着黑袍的人——月弦从后面走过来,跟他一样看向窗外:“怎么没有感觉到你有多期待?本来都做好了一天被你叫三次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憋了这么久都没问过。怎么?被那两个人吸引住,不想走了?”
白吾泱的长指再次微微动了下,但话语里依旧不动声色:“没有消息吗?”
月弦转头看向他,神色复杂:“既然不想走了,gān脆就放弃吧。我觉得,你真的没有拿回来的可能。把你把我都赔上,都没有可能。”
白吾泱心里微微颤了下,但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那“没有可能”,还是因为那句“既然不想走了”。
“那个人是谁?”白吾泱也把视线移向了他。
月弦低了低眼:“其实那人现在也在人间,离你这儿不算太远,你硬要找,肯定能找到他。只不过你找也是白找。”
白吾泱攥了攥拳头:“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谁?”虽然那些招魂唤魄的法术他许久不用,但真要捡回来,也不是件太难的事qíng。
对付那些实力差不多的鬼怪,还真是不在话下。
让月弦说赔上他们俩都没可能的人,却肯定不是一般的鬼魂。
白吾泱的心里甚至都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是鬼帝?”但鬼帝拿走鬼玉又有什么用?依他的能力,不管想做什么,用鬼玉都无异于是多此一举。
“不是。”月弦摇摇头,“是陛下的弟弟,素言。”
“素言?”白吾泱诧异,“他不是死了么?”虽然他对于鬼怪之事向来都避而远之,但现任鬼帝跟弟弟素言的帝位之争,他还是在月弦的嘴里听说过不少。
素言在一次打斗中被鬼帝掏心而死的事qíng,就是月弦跟他说的。
月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他现在是在人间,大概还忌惮陛下,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把东西拿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白吾泱心里一沉,他虽然懂些法术,但毕竟也是凡人一个。
这鬼玉,怕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月弦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直接递过来一张纸,纸上的字竟然还是用毛笔书写的:“你去找这个人,可能还有些希望。据我所知,素言现在都是跟这个人在一起的。”
白吾泱低头看看上面的地址跟名字:“吴伟辰?”
“什么吴伟辰?你朋友?”身后突然传来张诚的声音,白吾泱心里一惊,急忙转过身,才发现月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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