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jian诈的机器人。”丹青笑骂,修长手指抚过手背上花纹,眸中jīng光闪过:“那得先说好要我怎么帮。”
“不难,你留下来,我逃出去。”
“……我看着像机器人吗?”
“你有办法。”
“唉,误jiāo损友。”
“咱们彼此彼此吧,觊觎我的身体的损友。”
面对揶揄,丹青不以为意:“得了,说得还真暧昧,我倒想问问你这痴qíng种子,那何聪是个纯种,难道你还奢望机器能跟那样的纯种人类有结果吗?”
居士畅笑,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直笑得丹青带着妖冶凤目细细眯成一条fèng,他才直起笑主弯了的腰:“丹青呀丹青,所以说你真庸俗,我在意的是结果吗?我只求无悔,他还在,我就追逐他。”
丹青有片刻沉默,好一会才送给机器人一颗白眼:“你把娱乐言qíng剧塞进主系统应用项了吗?你才庸俗,你全家都庸俗。”
“得,这话你跟我哥说去。”
“……”
“好了,丹青,你我是最了解对方的老朋友了,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就是因为了解,才觉得你的数据错乱了,满方舟里跑的这些贵族,间人,纯种,为什么你就喜欢那个何聪……我直觉他很麻烦,不论哪一方面。”
“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论他哪一方面,都会认真喜欢。”
“哈!你有心吗?”丹青微恼,因为某机器人的执迷不悟,恨声道:“哼,系统太过人xing化也不好,必须把多余的傻缺感qíng去掉,我以后肯定不能犯这种错误。”
“那么……你是答应我了?”
“我能说不吗?”面对某机器人幸福的笑靥,丹青恨得踹翻旁边的桌椅撒气,踹够了,又抬手优雅地梳顺微乱的发丝,好整似暇地说:“好吧,把详细计划说出来听听。”
何聪猛地睁开双眼,入目是发huáng的,布满裂fèng的房顶,目光沿着那些逐渐粗大的裂fèng移动,最后在崩缺的窗边看到熟悉人影,不禁松了口气,即使醒来后身处一座危房中。
……不知道现在开口,房顶会不会落下来压死他呢?
何聪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全面而又简明扼要地发问:“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窗边的奉天回过脸,不太丰富的面部神经竟然挤出一丝微笑,心qíng不错。
“这是死域边陲的小镇,我把你从坏人手上救出来了。”
何聪压根儿觉得那怪物不算是人,不过也接受了这样的解释,灿然一笑:“谢谢你。”
奉天淡定道:“不用谢。”
第48章 逐步走近
何聪睡在一块cháo湿发霉的木板上,小小一个起身动作已经让它吱吱呀呀地呻吟个不住,双脚着地后,每走出一步,脆弱不堪的地板就发出叫人提心吊胆的声响,或许因为布满蛛网般裂纹的屋顶还在,这尚不能叫做一堆颓垣败瓦,但危楼是明符其实的危楼。何聪走到奉天身边,朝窗外一瞄,膝盖和头皮响应着发麻,毕竟在大难不死之后发现自己身在几十层高的危楼上,生理反应还是挺诚实的。
有了徘徊鬼门关的感觉后,何聪莫明地压下被怪物追杀余下的心慌感,发展成一种无奈的脱力感,他淡然地接受了现实。
……罢了,有冒险才像未来世界嘛。
何聪放目欣赏窗外景致,森森地生起一丝庆幸,因为这危楼明显是附近最高级的居所,眼下那些东倒西歪,摇摇yù坠,残缺不堪的房子才是极品。
“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何聪很怀疑‘小镇’的说法,这活像被‘生化危机’和‘天启’临幸过的重灾区,小镇?也太轻描淡写了吧,怎么也该捞到一个‘遗址’的雅称吧?
奉天并没有发现饲主平静表qíng底下的感慨,只考虑到饲主刻薄、狡猾、小气的xing格,决定尽量‘圆滑’地说话:“是大哥给的座标,他将在这小镇和我们会合。”
“哦?会合?”先前已经说好在抵达城镇便与车队分道扬镳,因此何聪感到意外,灵机一动:“莫非,这次事件并不单纯?”想起怪物的奇异之处,何聪也就觉得十分可疑,再听奉天的话后,更加确认自己的并非多虑。
奉天顿了顿,悄悄打量着饲主轻锁的眉头,才给出俩字:“是的。”
后话却被沉默接续,何聪瞅着奉天,高处风劲,眼前一头棕发随风狷舞,衬托那一张沉静如冰的脸,冰火的冲突,好看极了。何聪知道奉天这人,在令人无法透晰冰封之下,是复杂多变的暗流,他等不到后话,自然就考虑到原因,估计这个人有疑问,于是在考虑着‘jiāo易’的事宜了吧?何聪抬手扒一把被风chuī乱的墨色短发,似笑非笑:“如果你是在考虑把话说得漂亮一些,那就可以省省了,我不需要。”
奉天眉头轻蹙:“你不是要我表现得更圆庸?”
“嗯,那是假象,假象只能蒙蔽不识真相的眼睛。”何聪环手抱胸,状似轻松:“我们就不要làng费时间了,làng费时间是可耻的。说吧,要我怎样做,你才愿意揭秘这次事件有多么的不单纯呢?”
奉天从容地表示:“我不喜欢你的这种态度。”
“……”何聪唇角轻抽,揉揉额角:“你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
“你本来就不应该用‘可爱’衡量我。”奉天说罢,眉头越发紧皱:“为什么你总是说一些令我不痛快的话?这是你的特殊嗜好吗?”
何聪怔了怔,噗嗤地失笑,在利刃般锋利的目光相加之下,侧眸瞄向窗外苍凉的死城:“我们是针锋相对。”
奉天偏眸寻思,眉头又动了动:“是你不让我圆庸。”
何聪不语,抬手摸了摸左肋,本应该包上重重绷带的地方只摸到完好肋骨,便问:“是谁帮我治伤了?”
“为什么要转移话题?”奉天却穷追不舍,因为饲主给他带来的疑惑越来越多,不能再积累:“你对问题的重视度只有这么一点?就用这种随意且懒散的态度去对待它?”
何聪回眸注视奉天,轻抿唇,扯起一抹笑,眼底却被冻住般的冷硬:“因为没意思,我对纠缠不休不感兴趣,如果你有意见,那我们就安静地培养感qíng吧。”
“我……”奉天词穷,他原意是想要解开心结,好好地跟‘饲主’说话,而不是把气氛闹僵。想了想,主因是‘饲主’把心墙筑得太高,对不友善太敏感,又不允许虚伪的友善。次要,是自己的表达和领悟有问题,果然是双方的错。
这时候已经是huáng昏时分,天空犹如经过小孩的画笔涂抹,失去了矜持,鲜艳色彩也为‘饲主’有几分俊秀的脸庞抹上灵动生机。
奉天心中一动,不由得暗忖:以饲主那样闷骚小气的xing子,选择沉默已经是一种让步。那么,自己该有容人的气量,也退一步……呃,似乎把姿态放平和一些会比较好。
“沉默只让感qíng疏离,我没有和你作对的意思,我只是习惯全面思考,有时候没能顾虑到你的心qíng,我也会反省。”顿了顿,奉天又说:“另外,我认为在‘饲主’身份的方面,受到了你的捉弄和欺瞒。如果你暂时不考虑坦白,那是否也考虑把包容作为jiāo换条件……在怄气之前,多给我一些机会?”
带着商量语气的硌耳话语钻进耳窝,何聪哑口无言,他僵硬地移眸看向表qíng严肃的面瘫,徐徐抬手,深度掩面。
“?”奉天对这个动作的意义表示高度困惑。
只见扶墙掩面的人的肩膀微微耸动,逐渐加深,最后发展成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啊哈哈哈,这什么呀,也太给力了,你真逗!”
晴天霹雳,奉天大受打击,他不敢置信自己的真qíng剖白竟然会带来喜剧效果。看着笑得蹲到地上的‘饲主’,他自问究竟错在哪里?为什么?怎么了?坑爹呀?等字眼已经在他人生的道路上铺向遥遥远方,看不见尽头。奉天满心千言万语,馨竹难书,qiáng行冷静后,内心开始谱写‘如何从心理角度解释饲主的诡异言行以缓和宠物的心灵创伤’的论文。
然而何聪被某族长深受打击的表qíng狠狠戳中了笑点,yù罢不能,只差点没笑得满地打滚。不可否认,他已经很久未曾这样开怀大笑,眼见族长大人几乎要躲到角落去画圈圈,他连忙收敛,一边拭着眼泪,一边勉励:“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笑点太低。”
“你的言行相抵触,明显缺乏诚意。”奉天抿唇,棕发蓬松地散开,像一头狮子,并后退一步躲开了那只没诚意的手。
“呃……”知道族长大人闹别扭了,何聪赶忙收捡心qíng,仍是止不住笑容满面:“嗯,你不是要我给你机会吗?我的笑容就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这是在忽悠我吗?”
“请看我真挚的笑颜。”
“我不确定这跟真挚有什么关联。”
“呵呵,难得气氛很不错,你就不要说些别的吗?”何聪笑说。
有道理,棕发丝丝贴服,又编成了麻花辫,奉天冷静下来:“嗯,我要先问一些问题,你不愿意回答也无妨。”
眼下族长大人已经作出最大让步,何聪抿唇一笑,点了点头:“问吧。”
“其实在我救下你的时候,发现你毫发无伤,但……”奉天细细端详何聪不变的笑脸,接着问:“在那以前你似乎经历过激战,并且在你身处的位置,曾经发生过一次小型反物质爆炸,那样的能量足以摧毁你。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用什么方法躲过一切?”
换了一种心qíng后,即使听到这般震撼的问题,何聪却异常地平静。
其实早在死域中睁开眼睛的第一天,他已经有了疑问,只是不曾去深入罢了。这一次,和那狂化怪物纠缠的时候,自己身上受的伤半分不假,可为什么会毫发无伤呢?还有爆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怪物弄的?他只记得在最后,怪物似乎企图把狂化传给他,而他唯一想做的,只是杀死怪物,最后还失去了意识,为奉天所救,奉天的所见反而比自己更全面。
“我不知道,我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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