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时候他可以qiáng势的把那个男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接近他的身边,感受着那温暖清雅的体温,以廖解自己这千年来的追寻和思念,然则那也是要看时机的。显然,此刻并不适合他有所动作。
转过头,妖絮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放在外面。
看着离自己不过几公分距离的俊美男人,妖絮的表qíng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可漂漂就是这种冷淡,让龙吟的心止不住的发慌。
他宁愿絮儿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恨,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无尽的忧伤和悲凉,也不希望絮儿如此刻般面无表qíng,眼睛中没有任何的qíng绪。
至少,有恨就代表着还有爱,就代表着他还在乎着自己,在乎着他们的曾经, 在乎着他们的过去。代表着絮儿对自己还有qíng,他还没有完全的放下。
“絮儿……”上前一步,龙吟的表qíng有些踟蹰,宠溺柔qíng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一点也看不出他会是曾经那个龙族所有人都敬畏拥戴的尊贵大将军。
那个威严凛冽的龙族战神,那个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
不得不说,也就只有在此刻的妖絮面前,龙吟才会表现出如此手足无措的神qíng来。
他想要靠近絮儿,内心本能的想要把絮儿重新拥进自己宽厚的胸膛,不让其他人觊觎,却偏偏不得其门而入!
“龙吟大人,不知你一路尾随本宫的船只,到底所谓何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这样,本宫会觉得很困扰的。还是说,龙族的人一向如此霸道,竟然也学会明目张胆的跟踪起别人来了?”话语间,妖絮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诮。
说实话,妖絮早已经不耐自己的身后跟着这样一个碍眼的人存在了。
他不喜欢自己走到哪里,背后好像就有一个影子一样,每当他一出现,那个男人就如影随形。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还可以置之不理,完全地不在意。可是对于龙吟,对于这个千年前他曾经深深依恋过的男人,妖絮即使感qíng已经冷淡,心也起不了任何的波澜,他依然会觉得不舒服。
紧紧地皱着眉头,妖絮垂下的眼睑很好的掩盖了他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煞气。
“絮儿,我……”
“不要叫的那样亲热,本宫跟你之间还没有那么熟悉。”过去的就过去了,他现在还能够忍受得了看见他而不下杀手,也不过是心里在揣度,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这个有着上古龙神血脉的男人,到底有几分胜算罢了。
他从来都别做没有把握的事。
千年前的冲动和轻信早已经付出了代价,也让他慢慢的看透了人心。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信赖的,值得把自己的一生都捆绑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早已经过了依赖别人的阶段。
“絮儿,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怀着如此qiáng烈的敌意?我只是想要弥补,弥补我过去对你的伤害,弥补我曾经的过失,弥补我曾经的不知珍惜。我只是,只是想要重新找回你罢了。”
看到妖絮脸上的冷然,龙吟不由苦笑。
“絮儿,我悔恨了千年,也苦苦找寻了千年,无论是云雾山还是三界,我这千年来都走了个遍,就是为了找到你。找到你,然后就再也不放手!我知道,当年是龙族对不起你。也因此,这千年来我再也没有回过龙族,再也没有管过龙族的任何事。”
深深的看着妖絮淡然平静的脸,龙吟脸上的表qíng有着悲凉,有着苦涩,也有着追忆和深深的眷恋。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当年对你的伤害,也一直自我麻醉着,一直自欺欺人。以为只要找到了你,我们就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絮儿,我知道,伤害一旦存在,想要抹平就绝无可能。可是,我放不了手!”
上前一步,男人紧紧地握住妖絮圆润的双肩,眼里有着绝望痛苦和挣扎。
自从千年前看见絮儿从斩妖台消失开始,龙吟的心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自责和悔恨。
那种好似失去了某种最重要的东西时的心慌和揪痛,那种看见空空的斩妖台时心里好似突然被人给挖了一个大dòng后的恍惚和茫然,找不到归宿般的空dòng和失魂落魄,现在只要一回想起,龙吟的心就顿时疼痛难忍。
“絮儿,我放不了手!放不了手!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放手!”感受到双肩传来的大力,以及看到男人眼里的失控和苦涩,妖絮皱眉。
他不习惯,很不习惯龙吟现在这个样子。
妖絮现在更不习惯的还有,他不希望别人靠近他的身体。
这也许是千年前的时候,那次他被那个龙族娇蛮任xing的公主给打回原形供人指指点点,讥讽嘲笑的后遗症。
现在,只要是不被他认可的人碰触到了自己的身体,妖絮就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以及,充满了恶心的厌恶感。
“絮儿!”
“十六月。”转过身,妖絮不再看那个男人一眼,眼里充满了冷淡地神qíng。
“宫主。奴婢在!”从一旁静静站立着的地方走出来,秀美的少女看着她仰慕的宫主,神态恭敬。
“送龙吟大人离开!”
“是,宫主!”说着,少女就走了过来,准备带龙吟出去。
“絮儿!”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被妖絮和众人忽视了好久,被锁链牢牢的捆绑着身体,在地上不住扭住挣扎着的小蛇妖猛然竖起了身子,向着离妖絮和龙吟不远处的林楼映she了过去。
第六十九章 蛇妖的执念(6)
“啊,救命啊……”林楼映被吓得顿时跳了起来,使劲儿的甩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拇指细青蛇。
刚才他看师傅和那个叫龙吟的男人之间的对话看呆了,有些反应迟钝,以至于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及时的警觉到,那条小蛇妖一直对自己表现出来的qiáng烈敌意。
对于他那妖娆魅惑的师父和那个虽然俊美绝伦而气势恐怖的男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林楼映正看得兴致盎然,心里满是浓郁的好奇,所以一时不察,措手不及之下就被那条细蛇给扑了个正着。
蛇虽细小,却含剧毒。
亲不见,那满身斑斓的花纹,全都散发着无比危险的信息吗?所以,林楼映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转身,可怜兮兮的看向妖絮的方向求救。
“师父,快救人呐,晚点你徒弟我可能就只剩下一具身中剧毒的青黑尸体了,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你也不是我的徒弟。我妖絮的徒弟从来都只有一个,他现在还在妖月宫里被奴役呢。”可惜,妖絮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对于林楼映的求救视而不见,依然全身慵懒的斜倚在身后柔软宽厚的座椅上。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么无qíng……”林楼映感觉很受伤,看向妖絮的眼神充满了控诉。
“本宫历来无qíng!”男人不为所动。
“师父,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眼泪汪汪,声音如杜鹃啼血般凄惨。
“对于人类,本宫向来如此。何况,本宫也不认为人类有值得本宫出手的价值。”
没有去看林楼映那无比哀怨的摸样,妖絮接过一旁青缕递过来的清香花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就不再有任何反应。
“师父……师父啊……你不能不管徒儿的生死啊师父……”
看林楼映的样子,貌似很想要扑过去抱住妖絮的大腿谄媚。可惜,他现在要一边警惕着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毒蛇咬到自己,一边还得分心向妖絮那个心如铁石般坚硬的妖孽求救。
估计要不是身上的那条蛇妖被锁链给捆住了全身,动作很是不灵活的话,他早就被一口咬死了吧。
林楼映很哀怨,很郁卒,看向妖絮的眼神活像是被人始乱终弃的小媳妇儿。
不过,就算是这样,林楼映也不敢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跑到妖絮的身边请求他帮自己把身上的蛇给弄走。
不说那个冷漠yīn柔得过分的难惹会不会答应,就说此刻正站着妖絮的身边充当门神,力图阻止妖絮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亲密接触的俊美青年,林楼映也不敢冒着可能被秒杀的危险,妄图去挑起那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对自己的杀意。
冷酷的男人什么的,最危险了,他平时见了都是绕道走的。
那种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看你不顺眼了,直接一刀杀了就是,别想他会有什么伦理道德束缚,会心生什么心理yīn影之类的qíng绪。
被杀了,那完全是你自己活该倒霉!
所以,在纵观了一下利益得失整体趋势后,林楼映很是审时度势的舍弃了妖絮那个硬心肠的男人,开始转向他身边的其他侍从,尤其是那些乖巧的站在那里的漂亮女婢们。
女人嘛,总是比较心软的。尤其是看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柔qíng似水,长的一副妩媚柔顺的摸样。跟她们求救的话,应该能够得到那些漂亮姐姐们的垂怜吧?
林楼映想法很好,对女人的心思猜测的也很对,可惜他只看到了表面。
那些婢女在妖絮的面前的确是很乖巧很恭顺,可一旦离开了妖絮的身边,退出了妖絮的视线,身为最妖娆一族的她们,可不是普通女人可以比拟的。
妖之所以为妖,往往就在于他的不同寻常。
把人类女人的xingqíng放在她们的身上,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人类封建社会,女人的地位向来低下,是男人的附庸,只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可以想见,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悉熟《女戒》,几乎一生都遵守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严苛规矩,在家里相夫教子。
这样的女人,在人界可能实属平常,可对于那些发自本能的遵从着自己的妖xing,向来妄xing而为的妖族来说,她们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人类女人一样,乖乖的去伺候男人,丢失属于自己的本色。
在妖界,那样没有脾气跟个傀儡似的女人,不适合妖族的生存法则。
你可以弱,但你不可以没有靠自己努力活下去的觉悟。
所以注定,林楼映求救般的哀怨眼光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那些秀美的侍女依然一动不动,目不斜视,连看他一眼都不曾,各自谨守着自己的本分。更不用说那些身材高大的侍卫了,他们比起那些女婢来还要更加的挺拔如松,岿然不动。
林楼映悲愤的想挠墙。
最后迫于无奈,林楼映只能自食其力,拼命的拉扯住细蛇那滑腻腻的身体上的银色锁链,让它那张开的大嘴里啐了毒的尖牙不至于咬到自己的手,以至于让他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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