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你的王啊,你也总归,是龙族,是曾经的龙族……
“絮儿!”龙吟yīn沉下脸,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如此冷漠对自己说话的人。
他一直都以为,絮儿即使依然怨恨着自己,不愿意那样轻易就原谅他,这些也本就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谁。
可这些天来少年对他的靠近甚至是亲昵都不怎么排斥,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算得上是亲密无间,即使那仅仅只是身体上的,也依然让龙吟心花怒放。
不管絮儿发现没有,他都在逐渐的融入少年的生活,慢慢侵蚀絮儿的领域,把自己的存在变成理所当然,甚至是不可或缺,让絮儿逐渐的习惯他的存在,甚至一步步的接受他到渐渐离不开他的陪伴。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是成功的,絮儿也并不如原先那样排斥怨恨着他了。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龙吟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絮儿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他离开。
他一直以为,那个所谓的妖月宫四妃仅仅只是一个摆设,他的絮儿不可能会爱上那些女人的。
从这些天他来到妖月宫后都没有见过那些女人就可以看出,絮儿的心里绝对不在乎所谓的四妃才对。不然,絮儿不会如此漠视那些人。这也是为什么龙吟即使知道那些女人的存在,却依然没有什么动作的原因。
可是现在,他的絮儿是在打发他走吗?就为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龙吟的脸色很难看。
“十二月,你带龙吟大人去青盏那里,看准备好了后就送老龙王离开吧。”妖絮也不去看龙吟的表qíng,而是姿态怡然的走进他的寝宫,并随口的吩咐他身后的侍女。这个男人,有时候就该敲打敲打,谁叫,他是龙族……
是他心里有着解不开的隔阂的龙族……
长相婉约端丽的女人看了龙吟一眼,然后紧紧的跟在妖絮的身后走了进去。
“絮儿……”
寝宫门外,龙吟看着眼前被紧紧关闭的房门,冷峻幽暗地眼眸内冰寒一片,带着浓荫的压迫和嗜血的煞气,满脸yīn郁得令人胆战心惊。
那种qiáng大的威压和yīn沉的压抑感,顿时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就连鸣叫的鸟语虫鸣似乎都在一瞬间诡异的静谧起来,妖冶的繁花也停止了摇曳。
周围的一切,好似突然被禁锢了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僵持着身体,不敢动弹。
寝宫内。
“宫主……”
或许是因为心结,或许是因为终于顿悟后许久都不曾开口说过话,默默的静谧了一段时间后的青缕不由有些担忧的看了外面一眼,然后回过头yù言又止的看着面无表qíng,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外面那个男人恐怕要杀人般的qiáng烈杀意,依然淡漠冷静得可怕的宫主,眼里满是忧虑。
“宫主,龙吟大人他……”
“妃衣,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没有理会青缕眼里的担忧,有些全身慵懒的坐于最高处的奢华大椅上,手肘撑着那无比柔软舒服的椅柄,一手则轻轻的敲击着手下的檀木椅子,脸上的表qíng带着说不出的柔媚和慵懒,看不尽的妖异和蛊惑。
“宫主,老宫主回来了。”恭敬的站在下首,女人轻轻的颔首。
其实,她心里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永远都不可能是属于她的。
她仅仅只是,想要靠近而已……
对于吾族之皇,那未来至高无上的存在,哪怕是最纯粹的膜拜和憧憬,也是足够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青峰呢?这件事不是青峰在负责的吗?怎么,他还是让疯老头儿给跑了?”妖絮有些皱眉。
都如此之久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家伙总算是回来了。不管是被五花大绑给抓回来的,还是自愿回来的,妖絮的心里始终都憋着一口气。
那个死老头子,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却偏偏还在外面逍遥快活,一点都不顾及本宫,妖絮如何吃得下这大亏。
要不是那个老头子消极怠慢,他怎么可能被龙吟……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妖絮的脸色很不好,握在椅子上的手指节更是突出。
“来人,去把青峰叫来。”
“宫主。”
妖絮的话语才刚刚落下没有多久,一个俊美的青年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妖絮的下首。那个人,赫然正是妖絮刚才要找的青峰。
“青峰,老宫主呢?他不是回来了吗,现在在哪里?”
“宫主恕罪,昨天属下本已经把老宫主带回了妖月宫,正准备禀告宫主。可是老宫主的法力实在太雄厚,他才刚刚被带回来,不知为何却突然挣脱了束缚,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青峰也正在派人到处寻觅,却始终不见人影。”
显然,因为失职青峰的脸色也很是冷冽,眼里隐隐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足可见,青年在带回那个疯癫老头子的时候,他到底是费了多少的心力和jīng力才把他给“请”回来。现在却依然被他给逃了,就在快见到宫主的那一刻,青峰心里如何能够做到心平气和冷静如昔。
“妃衣,那个老家伙呢?”
脸色很不好的转过头,妖絮看着下面的女人,眼里有着bào风雨前的诡异宁静。
那个死老头子,他难道就不能够消停一点吗?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还到处引得本宫的妖月宫jī飞狗跳gān什么。
“宫主,老宫主他在……”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顽劣中带着明显悠远的熟悉声音就想起在寝宫内。
下一刻,一个白胡子飘飘的抖擞老人的身影就从寝宫内的大梁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嬉笑着站在了妖絮的面前。
“嘻嘻,乖徒儿,你手下的人也忒不厚道了吧,竟然把老头子我给五花大绑,捆的就跟个粽子似的,老头子我哪里有不跑的道理。何况,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老头子我自然也就用不着他们继续抬着老头子走路了。”
拍了拍手,老头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清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说起来,乖徒儿啊,你手下的人也要好好地训训了,那么长一段路,老头子我都睡了好几个回笼觉都还没有回来,他们也真是太慢了,慢得老头子我都没有心qíng玩了。”
“师父~~~~~”这声呼吸yīn寒无比,顿时让悠闲喝着茶的白发老头儿手一抖,然后呛到了。
“咳咳,乖徒儿啊,师父喝东西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吓师父啊。不然,师父年纪大了,禁不起吓,咳咳,万一要是被呛到了一伸腿儿就升了天,天帝那个老家伙会扎小人诅咒你的。”
死命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白胡子老头很是怨念的看了妖絮一眼。
“师父,你活得也够久了,算得上是这三界唯几的几个老不死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蹬腿儿死翘翘了。那会让徒弟我笑掉大牙的。不过我想,如果师父你真的蹬腿儿了的话,天帝那个老家伙绝对会感激我的,终于为他除了一害。”
妖絮妩媚妖魅的一笑,然后站起身轻轻的走下阶梯。
华美的宫装无风飘扬,妖絮走到那个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可惜却只是徒有虚表的老头子面前,轻轻的站立,目光幽暗诡异的注视着他。
然后,在白胡子老头有些畏缩的目光下,只见少年轻启那散发着妖艳之色的莹润水泽的红唇,温柔得近乎轻喃的开口。
“师父,你呛到了,徒儿帮你拍拍吧。”
“不,不用……咳咳……”
实在被少年的语气给惊吓到了,老头子连忙要收拒绝。可惜,妖絮并不是一个能够接受拒绝的人。只见脸上闪烁着无比温柔表qíng的少年轻轻的抬起那如无暇美玉的手,然后慢慢的拍在了老头子的胸口。
只是那力道……
第二十二章 纸鹤·故人
“师父,舒服吗?”
少年的手闪烁着洁白无瑕的光泽,充满了无形的美。可惜,他面前的老人没有那个jīng力去发现。
“咳咳,乖徒儿,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你想拍死你师父是怎么滴。”
“咳咳……师门不幸啊……咳咳……真是师门不幸……老头子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当初明明看到你的时候还一脸纯善好骗的模样,没想到却是个下手狠的,连我这么大吧年纪的慈祥老人你都下得了黑手。”
“哎哟,真是痛死老头子我了……”
“师父,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是最古老的上古之神啊,岂是那么轻易就被徒弟我的轻轻抚摸顺气给拍死了的。”
“恐怕就算是你徒弟我死了,说不定你还活得有滋有润的呢。”
所谓的上古之神,是支撑着这个世界轮转的支柱。如果连他们都消亡了,那么三界恐怕也即将崩溃。
“而且,师父,人都是会变的啊……”
千年了,也足够一个人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说什么死不死,老头子我还等着你继承我的衣钵呢,怎么可能让你那么轻易就死在老头子之前。乖徒儿,你师父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不容易啊,你可千万不许给师父我落跑。我正等着卸任好好地享受享受呢。”
看到少年的目光突然变得悠远而迷茫,仙风道骨的老人不由微微的叹息,却是立马cha科打诨的岔开了话题。
“你的衣钵?师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徒弟我还年轻,不想将来变得跟你一样。那样,吾等所有的妖族子民都会哭的。”
鄙视的看了眼前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一眼,妖絮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座椅上,脸上的表qíng已经恢复如初,再次变得冷漠无qíng。
“徒弟,你对师父真是越来越不敬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这么的毒,你伟大的师尊我很受伤啊!”
白了在那里自怨自艾的老人一眼,妖絮的目光突然被从外面飞进来的纸鹤所吸引。
“什么东西?”
看到慢慢落在他那美得天怒人怨却也越来越冷得跟冰块差不多的徒弟手里的纸鹤,老人立马不假哭了,眼睛瞬间变得跟那闪亮的灯泡差不多,一脸好奇。
竟然有人跟他那修炼了妖皇决的徒弟飞鹤传书,这算不算是一大奇闻?
难道,他那漂亮的徒弟在经历了千年前的qíng殇后,又再次焕发了人生的第二ch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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